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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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進(jìn)來,這些人仿佛看到了救星,紛紛上前,把江意圍在中間。 江大人,外面怎么樣?還有人沒被就出來嗎? 我們是不是沒地方去了? 我的全部身家都叫他們搶了,江大人,怎么辦?。?/br> 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吵得江意頭有些痛,他抬起手壓了壓,待所有人安靜下來后說道:諸位放心,外面那位大人,不會放任不管。之后定會好好幫助你們重建含州,并且我保證,不日之后,你們將會過上比現(xiàn)在更好的生活。 他聲音高亢,希望這些百姓聽了這番話能安心些。 果然,焦慮的聲音小了不少,江意趁機(jī),讓一旁的侍衛(wèi)把食物發(fā)下去,給這些人予以物質(zhì)上的安慰。而他自己則走到門邊坐下,一直注意聽著外面的動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有一個時辰了,又好像連半刻都不到,江意忽然發(fā)現(xiàn)原本不甚清晰的打斗聲,此刻竟相較之前大了許多。 他以為是幻覺,可湊近門邊仔細(xì)確認(rèn)過后,發(fā)現(xiàn)聲音真的近了不少,江意瞬間慌張起來。 埋伏的軍隊沒有來嗎?為什么山匪沒有被擋住,反而還更近了?祁櫟怎么樣了? 怎么......怎么回事?外面怎么回事?他抓住一個侍衛(wèi),胸膛劇烈起伏,耳中嗡鳴,都有些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侍衛(wèi)被他抓著也不知道,一臉迷茫,說出去看看。 江意點點頭,看著他開門出去,一顆心卻仍然吊著。 不多時,那名侍衛(wèi)回來,神色驚慌,額頭上甚至出了汗。 回大人,前面,前面塊抵擋不住了! 人手沒有增加嗎?!聽見他的話,江意厲聲道。 侍衛(wèi)愣了愣,這么多天來,見到這位大人雖然不怎么笑,卻給人一種好說話的親近感,這還是頭一次見他發(fā)火。 沒......沒有。被那雙帶著火氣的褐色眸子看著,侍衛(wèi)竟無端生出些懼意。 為什么?為什么人手沒有增加嗎,沖火哨明明也放出去了?如果軍隊不來,南城門那邊...... 想到這,江意雙眼倏地瞪圓了,先前聽到的話跟腦袋里的疑問竟串聯(lián)起來。 南城門失守,當(dāng)值的是御林軍......埋伏的軍隊遲遲不來...... 最后,祁夙吩咐他保護(hù)好祁櫟時的笑容閃過,江意身體一顫,咬緊后槽牙。 媽的狗皇帝! 想明白后他不管不顧地打開門就沖出去,身后士兵根本追不上。 江意一路奔著,用盡所有力氣,腦袋里亂糟糟的,卻只有一個名字如刻在心臟深處的信仰一般祁櫟。 為了行動方便,他半路甩掉了原先披著的大氅,挽著袖子奮力朝南城門的方向跑去。漸漸的,江意感覺到肺里的空氣像被逐漸抽空一般,喉嚨里也滲出血腥味。 好在這時,他終于看到了南城門,看到了激戰(zhàn)的兩方,果然不見半個御林軍的身影。 江意目光搜尋一圈,很容易就找到了祁櫟的身影。那人手握長劍,一招一式干脆利落,或劃破敵人的喉嚨,或刺穿心臟。 鮮血濺在他玄色的衣服上,瞬間就辨認(rèn)不清,可落在臉上,卻留下一道炫目的紅痕。他眼神帶著殺意,周身縈繞煞氣,如地獄中起舞的幽冥。 南頤王府的侍衛(wèi)雖然都是精兵,但人數(shù)卻遠(yuǎn)遠(yuǎn)不敵山匪,敵人前仆后繼涌來,有些侍衛(wèi)開始體力不支,祁櫟也開始有些招架不住。 眼看著一個山匪手中的板斧劃破祁櫟的袖子,留下一道帶血的傷,江意急了,直直朝著戰(zhàn)斗中心跑過去。 明明從前又怕被祁櫟折磨,又恐被皇帝問罪,但這一刻他卻突然覺得死也沒什么好怕的。 仿佛有心靈感知一般,江意剛沖進(jìn)戰(zhàn)場,祁櫟就看向這邊。 待看清楚之后,祁櫟瞠目欲裂,揮劍殺死一個攻上來的山匪后,他疾步朝那邊奔去。 江意 第15章 王爺?shù)挠衽澹ㄊ澹?nbsp;麻煩江大人跟王爺 眼看著一個山匪揮劍向他刺來,江意沒有躲,面無懼色地站在原地。 余光里,不遠(yuǎn)處一個玄色身影整朝這邊奔來。 滾開!祁櫟暴喝一聲,恨不能瞬間到達(dá)江意身邊。 可已經(jīng)來不及,那柄劍就要刺入他的身體。 就在這時,破空聲穿來,只見那把刺來的劍刃一顫,接著跟主人一同倒下。 江意低頭去看,只見那個山匪的喉嚨處正正地插著一支箭,山匪大張著嘴,鮮血源源不斷從口中流出。 在那一刻,大地開始顫抖,似有千軍萬馬紛至沓來,南城門外,一大群黑影逐漸顯現(xiàn)。馬蹄聲起,黑影近了,露出本來的樣子。 那是一大批御林軍,帶著兵器,氣勢磅礴地朝這里奔騰而來。 山匪見這已經(jīng)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想要逃,卻是非虜既亡。 身邊沒有了威脅,江意此時才感覺到后怕。仿佛就在一瞬間,身體里的力量全部被抽走,他癱軟似地倒下,卻跌進(jìn)一個懷抱。 將他擁住的臂膀堅實有力,卻帶著濃郁的血腥味,江意抬頭,看見祁櫟的臉。 在污濁的血色覆蓋之下,那雙眸子格外的亮,其中卻暗藏瘋狂與一絲微不可查的恐懼。 他這是才感覺到,撐著自己的那雙手是在抖的。 怎么抖成這樣,沒勁了?他虛弱一笑,半開玩笑似的說道,卻感覺到環(huán)住自己的手臂更用力了。 四周鐵蹄踏過,他就這樣被祁櫟攬在懷里,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guān)。 行了,我又不是死了。江意試著動了一下,感覺已經(jīng)能自己坐起來,便想推開祁櫟。 誰料對方的手一點勁都不松,良久,祁櫟才開口,聲音中帶著些許顫抖。 你知不知道自己剛才是在做什么? 我若是不來,這場戰(zhàn)斗勝不了。聞言,江意答道。 他不信祁櫟不明白,這一切都是祁夙的一場局,連帶著將他一同算計在內(nèi)的局。 其實城中的御林軍早已與城外埋伏的軍隊取得聯(lián)系,等到山匪攻來,他們故意放行,為的就是滅祁櫟的口。 他們早晚會出現(xiàn),但只有兩個契機(jī),一是祁櫟死;二是江意面臨危險他還是有這個自信,祁夙一定會保他周全。 是以,江意只能這么做。 我知道,可我寧愿戰(zhàn)敗,也不想你遇到任何危險。祁櫟撩開江意額頭上濡濕的發(fā),極盡深情地說道。 看著他這副樣子,江意有點不太適應(yīng),煞風(fēng)情地說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可以變成玉佩。 果然,面前祁櫟的表情一點點崩裂,眼神冷下來,仿佛也是才想起這茬,覺得自己的深情告白像個笑話。 有侍衛(wèi)走過來,將兩人扶起,朝安全的地方去。 江意體力已經(jīng)回復(fù)了些,他拒絕侍衛(wèi)的攙扶,自己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小心看了祁櫟一眼,問道:你準(zhǔn)備怎么辦? 祁櫟冷笑一聲,斜睨他一眼,多虧江大人搭救,自是感激不盡,定會盡力報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江意噎了一下,誰問他這個了,真是小心眼。 旁邊的侍衛(wèi)安靜極了,感覺到王爺和江大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方才江大人那副準(zhǔn)備英勇就義的姿態(tài),確實將他深深感動。 既然他這么想要我的命,我當(dāng)然不能輕易給他。沉默半晌,祁櫟突然說道。 他的語氣不帶半點感情,甚至還帶著冰冷的殺意。仿佛話中說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兄弟,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 江意聞言,無比欣慰,心想主角這是終于要崛起了。 御林軍人數(shù)眾多,不多時便將山匪全數(shù)鎮(zhèn)壓,連帶著搶劫老百姓的東西也拿了回來。 百姓們從縣衙出來,祁櫟部署著幫他們找到未被波及的院子,將人安置進(jìn)去。 之后,那邊來報說山匪首領(lǐng)已被俘虜,祁櫟要去審訊,江意沒跟著。 看到他走后,江意避開王府的人,找到御林軍首領(lǐng)。 怎么回事?你們沒有聽到?jīng)_火哨嗎?雖然心中已經(jīng)明了,但他還是想看看這人怎么說。 首領(lǐng)神色坦然,毫無愧疚之意,說道:大人恕罪,我們接到皇上御旨,只有看到大人您身陷危機(jī)才可出動,其他的一律不管。 沒想到他會說得這般大言不慚,江意心中火起,從袖中掏出那個用完的沖火哨,甩手朝著首領(lǐng)砸過去。 所以這玩意根本沒有用是吧?把我當(dāng)三歲孩子耍嗎?這里的百姓祁他也不管了嗎?一怒之下險些直呼祁夙大名,旁邊有士兵敏銳地聽見了,劍都拔起來,江意趕忙改口。 他暗罵,當(dāng)初他提出這個法子的時候祁夙還猶豫再三,說什么不能用一座城來冒險,可現(xiàn)在心最狠的就是他! 皇上自有定奪,百姓肯定不會出事,畢竟南頤王府的暗衛(wèi)也不是吃白飯的,您說對嗎,大人?首領(lǐng)眼中閃過算計的光。 江意心中一驚,看來這祁夙是不打算繼續(xù)裝傻了。 沒錯,此次南頤王府跟著前來的并不是普通的侍衛(wèi),都是祁櫟培養(yǎng)的暗衛(wèi),有些武功甚至都在御林軍之上。 那我再問你們,原本在城中的御林軍去了哪里?想起另一個問題,江意面色不虞地問道。 那首領(lǐng)并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他彎腰做了個揖,道:還望大人做好份內(nèi)的事,不該問的,不要問。 這話說的江意心中十分不爽,卻也不能耐他如何,只能暫時壓住火起,想著等到回宮了再親自問祁夙。 該問的都問完了,江意從御林軍隊伍中離開,回到住處。 江意剛推開院門,就看見有侍衛(wèi)在往他屋子里搬東西。 這是?他抓住一個抱著被子的侍衛(wèi),問道。 回大人的話,現(xiàn)下住處實在不夠,王爺心善,讓我們搬來這里。他吩咐讓我們把他的東西搬到您房間,說跟您先擠一擠。說完,像是有些疑惑,他又問了一句。 王爺沒跟您說嗎? 嘶 江意眉頭一皺,探頭往屋中看去,就見自己的枕頭旁邊又多了一個枕頭,他反問道:不再加一張床? 那士兵聽了,不好意思地?fù)蠐项^,道:床都加給咱們了,就王爺屋里那張床,我們還是四個人擠著的。 聽到這話,江意暗嘆這些侍衛(wèi)真不容易。可是,他確實不太想跟祁櫟睡一張床。 就那個人的樣子,晚上能好好睡覺還怪了。 要不這樣,你看看你們哪還稍微寬松些,我跟你們擠一擠。江意想了想,問道。 那侍衛(wèi)聽了,面露驚恐,忙道:這怎么行,大人,咱們都是些粗人,您這嬌貴身體,怎么能跟咱們住在一起。 確實文化程度也不高,侍衛(wèi)想了半天,就憋出個嬌貴倆字,全然不覺這詞是帶著諷刺意味的。 不過這也不怪他,這段時間軍中都在說,這位江大人模樣好看,但是柔柔弱弱的,一看就吃不了苦。 雖然后來江意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意志力還是比較強(qiáng)的,可侍衛(wèi)們不了解其中緣由,在他們看來,就是自家王爺石頭心腸,不懂得體諒這位大人。 沒事,就是睡個覺,跟誰不是睡?江意無所謂的擺擺手,說道。 江大人都說了,就是睡個覺,跟誰睡不是睡,那為何不跟本王睡? 祁櫟剛審訊回來,他進(jìn)門就聽見江意的話。冷笑一聲,這小神仙想什么呢? 那侍衛(wèi)見王爺回來了,生怕因為江意的話,說他怠慢這位朝廷重臣,趕緊抱著被子溜了。 江意聽著那話眼皮一跳,這都什么虎狼之詞? 臣這不是怕擠著王爺?shù)那Ы鹬w嗎?接下來含州重建還要辛苦王爺,這要是讓王爺睡不好,臣會自責(zé)的。江意假笑著解釋。 結(jié)果這話祁櫟根本沒聽進(jìn)去,他從江意身邊走過,低聲說了一句:江大人變成玉佩不就好了。 聽見這話,江意眼睛一亮。 對啊,他可以變成玉佩啊,雖然沒有人形睡覺舒服,但跟祁櫟也不會擠了,對方也不能把他怎么樣。 行,那就麻煩王爺跟臣擠一擠了。他在祁櫟身后說道。 在看不見的角度,祁櫟聽見后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待一切終于歸于平靜,天邊也蒙蒙透出亮光的時候,江意和祁櫟終于準(zhǔn)備歇息了。 江意躺在床上最后貪戀地伸了個懶腰,看著那邊正在洗手的祁櫟說道:那我就先變回去了,你一會把我放在桌子上就行。 不用,一起睡。祁櫟擦干手走過來,準(zhǔn)備寬衣。 男人修長的手指靈活解開腰帶,外袍松散敞開,露出里面被薄薄一層里衣包裹、線條流暢的肌rou。 江意竟不知不覺有些移不開眼,心想祁櫟是真的很帥。 還沒緩過來,就看見對方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個盒子,烏木雕花的,也就一個拳頭那么大。 變吧。祁櫟對著他打開盒子,語氣陰惻惻的。 江意后背升起一陣涼意,瞬間明白,合著那人當(dāng)時是故意那么說,為了騙自己留下來的。 我要是變了,是不是就出不來了?他伸手弱弱指了指那個盒子,咽了口唾沫,問道。 祁櫟一挑眉,沒說話。 但是江意知道,他就是你猜對了的意思。 那那要不我就不變了,我睡地上也挺好。一邊說著,他開始收拾被子。 祁櫟從容地將盒子放在桌上,在床邊坐下,正好壓住江意的被子。 江意用力拽了拽,結(jié)果就跟上面壓了個千斤墜一樣,被子紋絲不動。 正要放棄轉(zhuǎn)去柜子里再拿一套的時候,祁櫟突然說話了。 他拍一拍身邊的位置,說道:江大人別忙,先不急著睡,有點事咱們聊一聊。 聽見他這話,江意心里咯噔一聲,升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緊接著,就聽祁櫟說道:江大人可否解釋一下,你為何會有沖火哨? 第16章 王爺?shù)挠衽澹ㄊ?nbsp;王爺是個戀愛腦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