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嬌娘(重生)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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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珩這會兒臉色已經(jīng)變了,他目光堅定的望著面前之人,似是并未做太久時間的猶豫,他很快就口齒清晰的答了個“好”字。 然后起身,魏珩嚴肅道:“我會常來找大師,屆時,還望大師不要忘了對我的承諾?!?/br> 慧云似有一聲輕嘆,阿彌陀佛一聲后,也叮囑魏珩說:“施主且記住,凡事要念善,萬莫太過心狠。上天有好生之德,還望施主動殺念之前,多存些仁善之心?!?/br> 魏珩說:“我只殺該殺之人?!彼Z氣堅定,“若對作惡者仁慈,便是對為善者的不義?!?/br> 慧云沒再說話。 魏珩深深作揖后,便堅定的轉(zhuǎn)身離開。 回了家,魏珩去了母親長公主那兒,并把此事告訴了她。 長公主聽后沉默良久,既不信顏熙突然消失不見一事,也萬想不到兒子竟有登高之心。但不管心中再如何五味雜陳,最終長公主都只化成了一句話:“不管你做什么,怎么做,娘都支持你?!?/br> * 蕭御素來關(guān)心魏珩這個表弟的身子,所以,關(guān)雎宮外,魏珩扶墻吐血一事,很快便有人報去了蕭御那里。蕭御得知后,心針扎般疼痛,但他也知道,拿這個弟弟,他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蕭御希望表弟能夠放下一切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他希望他可以健健康康的再活個幾十年??蛇@些年來,他也親眼看到了他的執(zhí)著。 如今,除了事事依著他、順著他,成全他,他好像也不再能做別的。 見丈夫愁眉不展,謝端嬅捧著大孕肚走了過來。 “不如我明日去找那顏姑娘單獨說一說吧?” 見妻子過來,蕭御忙舒展了眉心,他轉(zhuǎn)身就去順手扶著人道:“你就這幾日就要分娩,還是不要太過cao勞了?!?/br> 謝端嬅卻笑:“都在宮里,傳個轎攆過去,很快就到了,還能累著我不成?”她心意已決,“御哥,顏姑娘應(yīng)該有很多事是不知道的,所以她并不清楚陛下到底為她付出了多少。雖然陛下心疼她,可能不太想告訴她,但我覺得,她是有必要知道的?!?/br> “我要把這一切都告訴她,讓她知道陛下為了她到底付出了多少。” 蕭御也猶豫。 至少站在他自己的立場上,他是更多的只會顧及自己弟弟的感受的,他不能站在表弟立場上,去顧及顏姑娘感受。 想著表弟這些年來的付出,以及悔恨和痛苦,蕭御心中掙扎一番后,便同意了。 次日一早,趁著魏珩早朝、人并不能出現(xiàn)在關(guān)雎宮時,謝端嬅過來了關(guān)雎宮。蕭御始終不放心她如此沉的身子還到處跑,便親自陪了過來,不過,他人卻沒進關(guān)雎宮內(nèi),只守在門外候著。 顏熙并沒想到謝端嬅會過來找她,聽宮婢來稟后,顏熙忙起身迎了出來。 “夫人有孕在身,怎會尋過來?”顏熙看著她的孕肚,總覺得大得嚇人,好像隨時里面的胎兒就要破肚而出一般。 謝端嬅見她一臉驚恐的模樣,只笑著安撫道:“沒事的,只是御醫(yī)說,這肚子里可能是兩個。因是雙胎,所以瞧著才會更大一些?!?/br> 顏熙點點頭,仍陪著小心翼翼。 進了殿內(nèi)坐下后,顏熙方才問她:“夫人這一早過來,是不是有什么要緊的事?”不然的話,昨兒才見過,何故今日一大早就又過來找她? 謝端嬅也不藏著掖著,只望了眼顏熙身邊侍奉的宮婢,就直言道:“顏姑娘,有些話我想單獨同你說,不知可不可以?” 顏熙猜她應(yīng)該是要說同魏珩有關(guān)的事,于是她稍稍略思忖后,便側(cè)頭吩咐碧竹玉蘭她們出去。 謝端嬅自然也打發(fā)了自己身邊的侍婢候在門外,待只二人獨處時,她才說:“其實……陛下他沒多久日子可活了,聽人來向御兄稟說,昨兒他還吐了血。你可知,他為留你一縷魂魄,為了讓你起死回生,他付出了多少?他自折壽命換來的你的另世為人,可以說,他是用自己的壽數(shù)換了你的壽數(shù)?!?/br> “你說什么?”顏熙震驚。 她只知道應(yīng)該是魏珩求了慧云大師幫的她起死回生,但她卻不知,其中竟然需要魏珩犧牲這么多。 她雖心中已然放下過去,雖早釋然了,但那是在知道魏珩如今也過得很好的基礎(chǔ)上。她希望他們可以各自安好,他繼續(xù)做他的皇帝,她則回到那一世去,至于在那一世她最后同那一世的魏珩結(jié)局如何,也看他們二人的造化和緣分了。 但如今卻有人告訴他,這里的魏珩命不久矣,且還是為著她……顏熙一時心中崩潰,接受不了。 哪怕是更想回到那一世去,她心中也是希望他在這里可以好好的的??梢韵沓H酥畨?,可以安度晚年。 她想離開他,但她仍希望她好好的。 謝端嬅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見這會兒顏熙漸漸眼眶中蓄了淚水來,她也有些手足無措。 她解釋說:“陛下是怕你擔心,所以才沒告訴你。但我昨兒見他一直悄悄偷看你,你卻故意不看他,然后他很失落……我覺得他很可憐,便就自作主張把這一切都告訴了你。顏姑娘,還望你別難過,我只是想你能多關(guān)心他一些,多對他好一些?!?/br> 顏熙自然不會怪謝端嬅告訴她實情,所以她暫時匆匆收了情緒,硬擠出些笑來看向謝端嬅。 她沖謝端嬅點頭說:“你應(yīng)該告訴我的,我也很感謝你告訴我這些?!?/br> 聽顏熙這樣說,謝端嬅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謝端嬅到底身子重,多走幾步路都累。所以她沒久呆,說完了正經(jīng)事后,就回去了。 顏熙親自送她出門,然后便就一直靜坐在關(guān)雎宮內(nèi)等魏珩回來。 魏珩如今有了盼頭,一下早朝就直接往關(guān)雎宮來。 顏熙其實也沒想哭的,但越想著此事越覺得難過。不免,又要想起早被她塵封在心底的她曾同魏珩好的那一年來。 其實若不是重生回了那一世,她在那里有太多割舍不下的東西,她也不會那般急著想回去,想即刻和這里的一切都撇清干系。 顏熙靜坐沉思冥想,外面,魏珩玄色蟒袍還未脫下,便急匆匆跨門而入。 顏熙故意沉著臉看他,問:“陛下可有事瞞著我?” 魏珩見狀心一沉,腳下原本堅定的步子,如今走起來都虛浮了。 第98章 【v】兩兩相思。…… 魏珩有不祥的預(yù)感, 黑眸凝視四周之人,希望能從他們身上得到一些信息。但殿內(nèi)侍奉的宮人皆垂著腦袋,沒人敢抬頭同他這個九五至尊對視。 最終, 魏珩只能又將目光落回顏熙身上。 似是瞬息之間,高高在上的皇帝, 真龍?zhí)熳? 威武英勇, 不論是在朝臣, 還是在宗親面前,都是頗令人聞風喪膽的,而如今,在顏熙這樣一個小小女子跟前,他卻是惴惴不安, 同一個犯了錯被抓包的孩子無二樣。 會緊張, 會忐忑, 也會有在心中打腹稿, 想著一會兒該怎么“狡辯”。 “顏娘,我……是做錯了什么嗎?”緩步走至顏熙跟前后, 魏珩惴惴問。 顏熙其實見不得他這副模樣,尤其是想到他將命不久矣。 “你為什么不實話告訴我?”顏熙問他,“你費盡心思做這一切, 是想我回到你身邊??墒侨缃? 你又還能活多久?你用你的命換回來的我的壽數(shù),就只是為了叫我一個人獨活于世?” “都退下去!”魏珩厲聲呵斥。 這件事情,除了御兄等幾個親信之人知道外,旁人都絲毫不知情。就算這里的人都是自己人,但魏珩也仍有防人之心在, 他不想再多一個知情者。 宮人悉數(shù)退了下去后,魏珩這才說:“蕭夫人來找你了?”不必多深思,隨便想想就知道是她。魏珩這會兒心里其實是有些不高興的,怪謝端嬅多管閑事,所以語氣也就沒那么好。 顏熙自然不怪謝端嬅來同她說出這些實情,她也不希望魏珩會因此去怪罪他們夫妻,所以她回他說:“若不是她來告訴我,你還想瞞我到什么時候?難道,是你突然死在我面前,以這種方式來讓我知道真相嗎?所以你是覺得你死了我會開心是嗎?” “既然你覺得你的死對我來說是解脫,你又為什么求我原諒你?” 你到底是想我愛你,還是想我恨你。 若是愛,難道突然的與世長辭,不辭而別,不是一種傷害嗎?而若是恨,那千方百計求自己回來,如今這一切的糾纏,又有何意義? “對不起?!蔽虹竦皖^,他無法回答她。 顏熙再次想到他的壽數(shù),眼眶突又酸澀起來。 強忍著不叫淚水落下,她問他:“所以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還有多久可以活了嗎?” 一切的偽裝在她面前卸下后,魏珩突然頹敗。他頹廢的站在她面前,微駝腰,聲音疲憊:“不知道。或許有幾年,或許……”隨時。 魏珩后面的話沒說出來,但顏熙卻已經(jīng)明白了。 “難道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嗎?”顏熙不信。 魏珩微抬眼皮朝她望來,復(fù)又垂落,他輕輕搖頭。 “慧云大師是世外高人,當初我半求半威脅他幫我時,并不知道你是以這樣的方式活回來。也不知道,我竟還要等上好幾年。”當年他瘋了一樣逼迫慧云,慧云只說有法子起死回生,但卻沒明說竟是這樣一種方式。 但即便是這樣,也沒什么不好,至少顏娘的確是回來了,回到他身邊了。只唯一不好的是,他大限將至,他沒多少日子了。 所以,最終他們?nèi)允翘烊藘筛簟?/br> “我要去見慧云大師?!鳖佄跽f得認真,語氣十分堅定。 “見他也沒有用?!蔽虹竦?,“他也是無能為力了,而且當初……是我自己自愿的?!比艋墼拼髱熑杂惺裁捶ㄗ?,他定早求了他,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 何況,如今顏娘回來了,他比任何人都想再多活些日子。 “帶我去見他,我要問清楚。”顏熙一再堅定自己要去見慧云的決心。 魏珩黑眸定定落在她臉上,一時沉默。其實他心里想的是,顏娘此番如此著急要去見慧云,到底是為了他更多些,還是為了想回到那一世去更多些。 不過這些話,他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來。 但魏珩雖沒問,顏熙卻是從他的欲言又止和幾番遲疑猶豫中看出了端倪。她想了想,覺得事到如今,兩個人不如敞開了說。 也實在沒必要再藏著掖著,防著備著。 顏熙實話道:“我不瞞你,其實起初我就是想去見慧云大師的,我有私心在。但我的心也是rou做的,我也并非惡人,既知你如今所做的一切,我也會感動,也會難過。魏珩,雖然我早放下了曾經(jīng)同你的一切,但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的?!?/br> “哪怕之后我離開,我也希望你能過得好?!?/br> “嗯?!蔽虹袢源怪^,并未因顏熙的這番話而感到高興。 他所求不是她希望他好,然后她轉(zhuǎn)身離開。他所求,是希望他們在一起,永生永世。 顏熙抿了下唇,這才又道:“但這是我之前的想法,如今,在我得知你的一切后,我更多的還是關(guān)心你的身子?;墼拼髱熚乙惨娺^,他是個慈悲之人,我想去求求他,看他還能不能有別的法子。” 魏珩抬起眸來看顏熙,眼里終于裝了些笑意。 “好?!彼c頭應(yīng)下。 見他傷心也快,開心也快,如今情緒變化之快倒是更像一個孩子了……顏熙心中也一時不知是何滋味??傆X得,這一切好像都是造化在弄人。 該恨魏珩嗎?她當然是恨過的。尤其是這一世被毒殺前的最后那一段日子。她被困在內(nèi)院,過著與自己想象中截然不同的生活,她就像是被剪斷了雙翅的鳥兒,再不能傲天飛翔。 其實淪落到這一步,她必然也有錯的,但這也不妨礙她恨魏珩。 可這恨中,必然還是摻雜著愛的。是因愛而生出來的恨意。 但事到如今,對他如此種種,必然也是心疼、心傷的,也是難過的。 * 魏珩帶顏熙去金龍寺見慧云大師,坐在顏熙面前的,是一位蒼老的耄耋老人,同她那一世在金龍寺見到的那位住持方丈不一樣。 不過……這個人她卻是認識的。 那日同母親去上香,她恍惚間被一個人找去說話,而那個找她的老人便就是面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