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嬌娘(重生)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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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珩頗有些難以置信的望了婉柔一眼,但他倒不傷心。這世間若能多一個人毫無保留的對顏娘好,他心里當(dāng)然只會高興。 他只是有些意外,從小只跟他親的meimei,竟有一天會對他說出這些話來。 不過再認(rèn)真想一想,他也是能理解的。 婉柔自小的遭遇,讓她遇事遇人更敏感,也更通透。 而在婉柔面前,他無疑是愚鈍的那一個。 魏珩主動對顏熙道:“顏娘,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說,不知能否耽誤你一點(diǎn)時間?” 婉柔看向顏熙。 陸安年也順著妻子目光看向一旁顏熙。 顏熙倒沒什么猶豫,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認(rèn)真說:“好?!?/br> 見顏熙答應(yīng),婉柔這才拉著丈夫離開。 已是盛夏時節(jié),便是傍晚時分,外面天仍是熱浪滾滾。 兆安候得遠(yuǎn)遠(yuǎn)的,見世子回身朝他望過去,他這才忙上前來把事先準(zhǔn)備好的一柄傘奉上。 魏珩伸手接過,然后撐開,罩在了顏熙頭頂上。 雖稍稍好了些,但二人就這樣站在這邊說話也不是個事兒。恰好不遠(yuǎn)處便是一座假山,假山能遮陽,且假山旁邊有一汪活水,活水旁還有可供坐著說話的石凳。 魏珩提議去那兒。 顏熙回身看了眼,沒拒絕。 總算躲到了陰涼處后,魏珩這才收了傘靠在一旁。 二人坐離得有些遠(yuǎn),中間隔了有兩三個人身寬的距離,顏熙看向他問:“什么事?” 其實(shí)這些日子來,魏珩一直都沒閑著。除了明著暗著派了兩撥人護(hù)在顏熙身邊外,他私下里也差人出門去打探了別的事。 順著皇后和徐家那條線一路深挖下去,最終挖到了西境徐平洲那里。 于是,魏珩這才想起來,十多年前的時候,徐家好像鬧出過一樁事。 皇后沒可能認(rèn)識顏娘,那她看到顏娘時驚詫,覺得面善,想來就是認(rèn)識、或是見過顏娘身邊的人了?;蚴亲婺?,或是母親,也或是姨母……姑母。 魏珩又派人去吉安查。 一一做了排除后,最后答案呼之欲出。 只是,如今他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向她說。 其實(shí)過來之前他已經(jīng)做好了無數(shù)次的心理建設(shè),也想過要怎樣說她才不至于會太過驚訝。但他發(fā)現(xiàn),若不能做到萬無一失,他還是不敢輕易開口。 所以,魏珩最終還是在最后一刻放棄。 他只是望著顏熙,目光凝重又認(rèn)真。 他忽然想同她說另外一件事。 他想問問她,她是不是同他一樣,也夢到了前世的一些事。是不是前世的他對她不好,所以她才會突然的對他態(tài)度大變。 是不是她也夢到了她的死。 這每一樣魏珩都不敢輕易戳破,生怕一旦坦誠相對后,便就是永遠(yuǎn)的失去。 顏熙等得有些不耐煩,正要起身離開。這時候,一陣風(fēng)吹過,將水潭中的水草吹上了岸,纏繞在了顏熙腳踝上。 魏珩見狀,忙矮下身子去,曲膝蹲跪在她面前。彎著腰,一下一下動作耐心又溫柔的替她將那緞面繡鞋上的水草拂開。 第57章 【v】“顏娘,你要逃去哪…… 顏熙沒退讓, 只是沉著冷靜望著他。 她坐在石凳上,他蹲在她跟前,她居高臨下俯視著他。 等魏珩將她鞋面拍拂干凈后, 突然一抬頭,猛然的二人目光就對視上了。顏熙很平靜, 甚至可以說此刻目光頗為冷漠。 而魏珩比起她來, 則稍有慌亂。 但他掩飾得好。 這會兒離得近, 彼此都能看到映照在對方眼中的自己。魏珩似是這才有些反應(yīng)過來, 方才行為,似乎略有不妥。 于是他直起身來,抱手作揖道:“方才唐突了顏姑娘。” 隨著他起身的動作,顏熙注視他的目光已經(jīng)由俯視變成了仰視。 她目光仍盯在他身上,一寸未有挪開。 直到盯到魏珩也覺得奇怪, 目光再次朝她投落過來時, 顏熙這才看著他問:“魏大人如今仍如此, 也不知魏大人到底意欲何為?我想, 該說的一切,早在很早之前, 我都已經(jīng)跟魏大人說得清清楚楚了。魏大人是謙謙君子,最重禮數(shù),想來定做不出強(qiáng)搶民女、逼良為妾之事來?!?/br> 顏熙見他來找自己, 卻又一直不肯說事, 就覺得他必然又是想來舊事重提的。 所以,才有此番嚴(yán)肅的質(zhì)問。 她其實(shí)是有些惱了的。 魏珩則彎腰,重又坐了回去。 他抬眸朝顏熙望來,目光堅(jiān)定,語氣也是認(rèn)真, 他道:“不是妾,是妻。顏娘,我想三媒六聘,以我魏珩之名迎你為妻?!币运运纳矸萦?。 顏熙卻突然笑起來。 但這個笑卻不是高興的笑,而是自嘲的笑,有些諷刺的笑。 笑完了,她才問魏珩:“那么敢問魏大人,你是什么時候有的這樣的想法的?” 魏珩坦誠,如實(shí)道:“自你離開我后?!?/br> 所以,前世她心甘情愿留他身邊時,他連個妾的名分都不給。而今生,她痛定思痛選擇不要他了,他卻想著要給她妻的名分。 不是妾,是妻。 魏珩竟然說要娶她為妻。 若是前世的魏珩同她說這些話,為她籌謀,那她定然很高興。 可如今卻不是那一世了。 所以,顏熙聽過也就是了,也沒什么可高興的。 她起身說:“妾我不當(dāng)了,妻也不做。魏大人,如今是你這個人我不要了,早無關(guān)乎名分?!闭f罷顏熙同他說了道別的話,然后施施然轉(zhuǎn)身離開。 顏熙也不知道如今她哪來的膽量,竟敢用這樣的語氣和態(tài)度同魏珩說話。從前她對他只有敬和畏,只有費(fèi)力討好和虛與委蛇。不管怎樣,她都總是卑微的。 而現(xiàn)在,她似乎能在他面前漸漸抬起頭了。 她也并不低他一等。 顏熙輕輕喟嘆一聲,她想,可能是進(jìn)過宮,見過了太后,也算是給自己漲了一波見識吧。 也可能是她如今頗有些仗著太后偏愛她,有點(diǎn)有恃無恐的意思,于是就沒必要再畏懼強(qiáng)權(quán)了。 還有也是可能……被他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弄煩了。如今他越是放低姿態(tài),她就越是為前世的那個自己不值。 她可憐曾經(jīng)的那個自己。 前世她百般的委屈求全,卻只得了個身死的下場。 魏珩給不了她愛也護(hù)不住她命,魏珩他無能! 但顏熙的路卻被魏珩擋下,話既開了口,魏珩不想只說一半。 所以他攔住了顏熙去路,認(rèn)真問她:“顏娘,你可信人是有前世今生的?” 顏熙一怔。 藏在袖中的手倏的下意識攥緊,但她面上卻盡量去藏好自己的真實(shí)情緒,她只夾著秀氣的眉心問他:“什么意思?” 但魏珩是有備而來,他既這樣問了,既想得到答案,自然不會錯過顏熙臉上的任何表情。 顏熙雖掩飾得好,卻還是有破綻漏在了魏珩眼中。 魏珩心下一片了然,原他心中的猜測是沒錯的。 原來顏娘和他一樣,都夢到了前世。 這也就是為什么,她突然打發(fā)走了那香販子,然后就開始謀劃著要離開他。 但他夢里都是同她好的畫面,他不知道在那些畫面外,他到底是做了些什么過分的事。 話既說開,魏珩便主動坦白。 “從前段時間開始,我便會經(jīng)常做一個同樣的夢。起初只以為是普通的夢,可能是日有所想,夜才有所夢。可后來當(dāng)總反復(fù)做那個相同的夢時,我才知道,或許是另有原因?!?/br> “前幾日去了趟金龍寺,得金龍寺住持方丈點(diǎn)撥,才有所醒悟。說來荒誕,但未必絕無可能?!蹦墙瘕埶碌姆秸纱髱熓怯谢鄹耍脑?,是最有智慧的。 顏熙已經(jīng)平復(fù)了心情,她淡淡回道:“我聽不懂?!?/br> 撂下這句話后,顏熙不顧他阻攔,直接繞過人離開了。 魏珩已經(jīng)得到了他想要的,又知她這會兒不高興,所以一時便也沒再追過去糾纏。 猜想既已被證實(shí),那么接下來他想弄清楚真正惹得她這般心灰意冷的原因。 找到原因,然后他改。 * 顏熙不知道魏珩如今到底算怎么回事,但方才匆忙之下,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和他前世的那些糾纏,他也不是一無所知的。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方才看似鎮(zhèn)定,其實(shí)心里是有些慌的。因?yàn)樗龑?shí)在無法想象,若是魏珩也有了前世所有的記憶,那他到底會怎么做。 坐在馬車內(nèi),顏熙一路失神。 直到快到家時,顏熙才逼著自己把有關(guān)魏珩的一切全都甩出腦中。 不管他會怎么做,總之如今她也早不再是前世的顏熙了。 她不會再攀附于他,也不會再把自己的命運(yùn)交到別人手里。 馬車停在門口之前,顏熙重重吐出了口濁氣。然后她抬手輕輕拍了拍臉,努力擠出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