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嬌娘(重生)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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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將軍?!?/br> 顏熙背脊倏的僵硬。 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 但很快,她又放松了下來,就當作是完全沒有聽出來一樣。 而顏熙一番思量間,魏珩已然近至跟前。 走到近處,魏珩和顏熙并肩而立。但他卻未看顏熙,只微垂眼眸靜看著面前的程福。 程福品階太低,所以他并不認識魏珩。 此番瞧見這等錦衣玉冠、氣度不凡的俊朗公子,只知道他定然身份極為尊貴,但卻不知該如何稱呼。 一時間,程福方才強裝出來的氣場瞬間化為烏有。 在魏珩面前,他局促又窘迫。 兆安將程福兄弟的窘迫看在眼中,他笑著提醒說:“我家公子出自魏國公府……” 兆安話還未說完,就見對面程氏兄弟立即彎腰請禮。 “見過魏大人?!毙值芏她R聲。 這京城內(nèi),怕是還沒有人不知道魏國公府的。國公府有三位公子,魏大公子沒怎么聽說過,魏三公子還在書院念書,而已入了仕途的,便只有長公主所出的世子。 想來正是眼前這位。 程福程祿兄弟此刻皆心情澎湃,如何也想不到,有生之年竟能得遇魏國公府世子。 而顏熙這邊,等程福程祿見完禮后,她才也側(cè)過身去,向著魏珩福一禮:“見過魏大人?!彼碳倚值?,用一樣的稱呼稱魏珩,而不是像從前一樣,喚他“世子”,或“魏世子”。 她在盡力回避過去,用力想忘掉曾經(jīng)在國公府時和魏珩的那段生活。 魏珩聞聲朝她看了眼,一時沒說話。 不過很快,魏珩重又看向程福道:“久聞將軍英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程福萬不敢想,當朝的天子近臣,魏國公府的世子,今上的親外甥,這樣的皇親國戚竟能聽聞過自己名諱。他有些受寵若驚,也略有些不知所措。 “魏大人謬贊了,下官哪里敢當?!?/br> 魏珩道:“本官也在北伐軍中呆過有一年,算起來,程將軍同本官還有袍澤之情。今日既見,也算緣分,本官在寺中置有齋飯,還請程將軍挪步?!?/br> 程福這會兒早忘了顏熙,忙句句自謙道:“大人請,下官哪里敢,大人先請?!?/br> 魏珩回身望了顏熙一眼才走。 而程福見魏珩先走了,忙緊隨其后跟上。 顏熙微抬眼,朝那抹身影看了眼后,又平靜收回視線。 而程祿見自己兄長跟著當朝魏大人走了后,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他看向顏熙,慚愧道:“今日唐突了,顏娘子放心,再不會有下次?!?/br> 顏熙笑了一下,對今日之事不置可否,但她卻說:“程將軍是位英雄,值得敬重?!?/br> 程祿能聽出來這是客氣話了,也不再多言,只說:“我先送娘子回城?!?/br> 顏熙頷首:“有勞了?!?/br> * 一路上,因有程祿在,丁香只字不提魏珩。但等回了食為天內(nèi)院后,丁香忙就跟到了顏熙屋里。 “姑娘,今日魏世子突然出現(xiàn)幫姑娘解圍,不會只是巧合吧?”若真是巧合,那這未免也太巧了些。 姑娘攏共不過出兩次城,竟然每次都遇上了魏世子。 若真是巧合的話,那這真是上天都眷顧的緣分。 而若不是巧合,是魏世子有意為之,那么也說明世子其實還并沒對她們姑娘死心。 不論是哪一種,丁香都覺得茲事體大。 見姑娘不答她的話,只又拿出簪活來做,丁香便識趣的不再多言。 只是等晚上桂mama閑下來之后,丁香不免要把這事說給桂mama聽。 桂mama如今對魏珩倒不甚在意了,她顯然更在意的是衛(wèi)轍。 今兒一早便去送了禮,恰逢衛(wèi)將軍就在家。聽說是吉安同鄉(xiāng),衛(wèi)將軍還親自來見了。 當時桂mama瞧見這衛(wèi)家三郎時,心里就立即樂開了花。這衛(wèi)將軍生得是英姿偉岸,極是俊朗。 身上既有其父其母的影子,但又比其父母突出太多。 怪道當年衛(wèi)家夫婦能把魏國公府世子那樣的天姿尤物誤認回去呢,原來他們的這個兒子就非凡品。 端的是腰高腿長,濃眉劍目,英姿勃發(fā)。 桂mama深知自家姑娘喜歡皮囊好看的俊俏郎君,就憑衛(wèi)將軍這等長相和身條,她敢篤定姑娘肯定能瞧得上。 至少姑娘不會只瞅一眼就直接斷了念頭。 就是不知道,衛(wèi)將軍心里怎么想,以及衛(wèi)家夫婦會怎么想了。 畢竟,姑娘之前一時糊涂,她錯走了一條路。 她知道,女子名節(jié)很重要。姑娘雖未和魏世子有過什么,但畢竟當年是全心全意跟著他來京城的。如今雖不是被人拋棄,但論起來,于名聲有累,就怕衛(wèi)家介意。 不免又感嘆,若當初姑娘沒有隨魏世子入京該多好。 * 次日婉柔又來了簪花坊。 因不是第一次見面,所以顏熙比上回見到婉柔時泰然很多。 婉柔就更不拘束了,她一見到顏熙,就熟稔道:“早就該來的,只是姑母一直拉著我陪她。今日就要回宮了,若再不來見你,那支簪可要叫別人買走了?!?/br> 那支簪顏熙早做好了,被她好好的珍藏在了木盒中。 這會兒聽婉柔提起,她忙轉(zhuǎn)身去拿。 那天婉柔說她喜歡,顏熙之后又根據(jù)婉柔的氣質(zhì)將發(fā)簪稍稍做了些改變。她將發(fā)簪拿出來時,婉柔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好看!”婉柔真心夸道,“顏娘,你的手怎能這么巧?我可太喜歡了。” 被肯定了手藝,顏熙自然高興。 但她還是有所收斂的,并沒有把喜悅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 她只是笑著說:“那日見你氣質(zhì)高潔,宛若馨蘭,我便想著,稍稍做一些改動可能會更適合你。原還忐忑,怕你會不喜歡改動后的,今日見你如此,我心里也十分開心。” 婉柔并不吝嗇贊美之詞,她歡歡喜喜接過,有些孩子氣地說:“你怎么能這么好。你改了后我更喜歡,你怎么知道我會更喜歡這樣的?” 可能是魏珩曾經(jīng)同她提過婉柔身世的緣故,所以顏熙本能對婉柔有一種惻隱之心。 這會兒見不過一件首飾就能哄得她這般高興,顏熙心里也很快慰。 她忙說:“只要你喜歡,我以后還為你做。” 婉柔將發(fā)簪戴在了頭上,然后她笑看著顏熙:“以后一定有很多這樣的機會。”她并不吝嗇和顏熙分享她的好消息,也不羞于提婚嫁之事,她說,“表兄在為我擇夫,人選差不多能定下來了。我這次回宮后,等下次再出宮時,應(yīng)該就是成親之日了?!?/br> “等我嫁出了宮,到時候,我就可以常常過來找你了。” 顏熙很為她高興。 “那我們一言為定?!鳖佄醯?。 婉柔點頭,并重重“嗯”了一聲。 然后她目視著顏熙,猶豫了一陣后,還是選擇了開這個口。 “其實……表兄心里很看重你。” 顏熙呼吸突然一窒。 婉柔小心翼翼打量著她神情,她慢慢說:“表兄的性子就是這樣,太悶了。他喜歡把什么都藏在心里,然后裝著云淡風輕,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他喜歡藏著自己的喜好和情緒,喜歡裝得把什么都看得很淡。我也不止一次說過他,他這個樣子可真是太討厭了。” 顏熙垂著頭,摳自己手指。 婉柔又說:“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怎么了,但我看得出來,你們彼此心里都還是有對方的。我知道,我一個外人不好多說什么,但顏娘,不論以后你們怎么樣,我們是可以當一輩子的朋友的吧?” 婉柔話鋒突轉(zhuǎn),讓顏熙沒有料到。但反應(yīng)過來后,顏熙忙笑著應(yīng)下。 “當然。” 但她還是加了一句:“我和魏世子已經(jīng)斷了,再無可能?!?/br> 其實先不論魏珩到底愛不愛她這事,就只是憑他們之間的門第之差,身份之懸殊,他們也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 憑他的身份,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娶她當正妻的。而要她做他的妾,如今她也不愿意。 既然如此,不如趁早了斷。 一次的生命付出,足以讓她頭腦清醒。 婉柔很識趣,絕口不再提魏珩,她只說:“愿我們余生都能開開心心的,一輩子都不要再有煩惱?!?/br> 顏熙覺得她的愿望很小,但也很大。很普通,但也很難實現(xiàn)。 不過,顏熙還是愿意和她一起去期待這樣的美好的。 “但愿?!彼?。 婉柔還是沒有久呆,說完話就走了。臨走前,她褪了腕上的鐲子來送給顏熙,說是禮尚往來,這支簪和這支鐲子,就算是她們二人友情的信物了。 顏熙想了想,到底沒拒絕。 下午魏珩送婉柔回宮,馬車停在宮城門口,婉柔由嬤嬤攙扶著從魏家馬車上下來。 魏珩靜候在一旁,打算一會兒再徒步送她進宮。 婉柔讓嬤嬤宮婢們都在后面跟著,她則抬手摸了摸簪在鴉青發(fā)髻上的簪子,笑問:“表兄,這支簪如何?” 魏珩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出自顏熙之手,于是他點頭說:“不錯?!?/br> 婉柔一邊往宮內(nèi)去,一邊對魏珩說:“她真的是一個很堅強、很拼搏的姑娘,我在宮里形形色色的人也見得多了,能看出來,她的內(nèi)心很純凈。我覺得她像太陽,跟她在一起,永遠不會覺得日子壓抑。我這輩子能結(jié)識她,是我一生中為數(shù)不多的好福氣了。” 雖才見過兩回,且每回相處都不長。但婉柔覺得,有些人生來便帶著光,是叫人只看一眼便能喜歡上的存在。 婉柔終于也明白,為什么不過才相識數(shù)月,一向冷情孤傲且難叫人親近的表兄就能如此看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