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嬌娘(重生)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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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珩父子關(guān)系緊張,不但朝堂上常有針鋒相對的時候,在家里,父子二人也鮮有什么來往。 若非有什么要緊之事,父子二人都對彼此避而不見。 所以,得知父親差人來叫自己過去后,魏珩臉上、眼中,都無一不透著不屑、鄙夷,和冷漠。 但他沒有不去,還是應(yīng)了下來。 魏國公是為了掌上明珠魏琦,但也不全然是為了魏琦。雖然他自己早年傳出過風流的名聲,也做了些出格之事,但為了家宅穩(wěn)固,顧及到魏國公府的名聲,他還是希望兒子可以安守本分,別鬧出什么不好的事來的。 如今人過中年,他倒越發(fā)希望可以家宅安寧。 魏國公只是怨恨長公主當年逼死了陶氏,但畢竟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魏珩還小,魏國公倒不至于把對妻子的怨發(fā)泄到兒子身上。 所以,對魏珩這個兒子,魏國公一直都是有心靠近的。 他想和兒子能交心,他也希望兒子能夠理解他當年的心境。 畢竟,陶氏是活生生一條人命。而且陶氏出身也不低,卻心甘情愿委身為妾,他原就覺得是對不起她了。答應(yīng)了會護她一生一世,可之后才幾年?他竟就眼睜睜看著她丟了性命。 他如何能不恨蕭靜華? 他恨蕭靜華囂張跋扈,一手遮天,草菅人命。他更恨投告無門,無處訴冤。 先太子是她嫡親的兄長,若日后先太子登基為帝,她必然會變本加厲,屆時連璟兒怕都活不長久。 他不能再讓她為所欲為,他已經(jīng)失去了陶氏,不能再失去璟兒。 所以,他投靠了當時還是晉王的今上。今上雖非嫡,但卻占了個“長”字,且文韜武略,論名聲、論政績,并不輸先太子半分。 能把先太子取而代之的,就只有晉王。 他暗中悄悄扶植了晉王,一路廝殺,最終險勝。 晉王登基,先太子府沒了,靜華長公主,也再沒了往日的恩寵和威風。 雖然圣上對其不曾冷落,但二人之間隔著血海深仇,他不信他們兄妹二人還能回到從前。 只要蕭靜華不再有從前的勢,璟兒便可保安然無虞,魏國公府便可安寧無恙。 魏珩過來時,魏國公正在回憶這些陳年舊事。 聽下人來報,他才把思緒從遠方拉回到現(xiàn)實。 “讓世子進來?!蔽簢淮宦暫?,便坐正了身子。 很快,一襲紫衣矜貴的魏珩,便奪步而入。 “國公爺?!蔽虹癖帧?/br> 魏珩不至于以下犯上,對自己這個父親不敬。但當年自己舅父和表兄慘死,皆間接為其所害,他也做不到對過去視而不見。 是,自古以來,奪儲之爭向來殘暴,軍變就沒有不流血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常情。 但他是誰?他是母親的駙馬,是舅父少時的伴讀。 是舅父此生最信任的人之一。 任何人都可以背叛舅父,唯他不能。 所以自那之后,魏珩稱其只為“國公”,而非“父親”。 魏國公顯然早已習以為常,并不在意。 他只說:“聽說……你今兒斥責了琦兒?” 魏珩不意外他提這個,只淡漠回應(yīng):“她不知禮數(shù),犯了錯,自然該罰?!?/br> 魏國公很寵獨女魏琦,但聽魏珩這樣說后,他也沒再多言什么。 他知道這個兒子雖然恨他,但卻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對陳氏母女,他不曾有過任何偏見。甚至,身為兄長,他倒也會偏疼琦兒幾分。 今日他發(fā)火,定然琦兒也有錯。 “那個顏氏……” “顏氏的事,還不勞國公費心?!蔽虹窠財嗨?。 魏琦他可以提,但顏氏輪不到他來管。 見素來喜怒不形于色,叫人難抓住把柄、難看出心思的兒子竟略有失態(tài),魏國公突然了然一笑。 “只是想友善提醒你一句,顏氏輪不到我管,但卻輪得到你母親管?!贝丝涛簢挂灿行┑靡庵?,這個兒子恨他,但卻也走上了他從前走的那條路。 真是可笑。 想來,這便是他難得動怒的原因所在吧? 他恨他,卻最終也活成了他…… 他倒也很想等著看,日后他娶了門當戶對的嫡妻,又會如何去權(quán)衡其中利弊,去平衡妻妾之爭。 第30章 【v】讓她名正言順跟著自己…… 父子二人難得的一場談話, 最終也還是以不歡而散收場。 魏國公將了兒子一軍,而這無疑是魏珩最為致命的一軍。 魏珩痛恨他父親當年寵妾滅妻,不顧他母親感受。而如今, 他卻也在娶妻之前有了顏氏。 魏珩自幼便是理智冷靜之人,唯獨在處理顏氏一事上, 他昏了頭。 或許在吉安縣, 他當時就不該把顏氏也一并帶回京來。他們雖拜過堂, 但卻還沒有夫妻之實, 她留在吉安,有林家和衛(wèi)家的庇護,想來日子可以過得很好。 可他當時向衛(wèi)家人辭別,臨行前,一回頭就看到她偷偷躲在廊檐下送他。見他回頭, 她便哭了。 那一刻, 他心中有過一絲慌亂。 一種自己被人牽著走、帶著走, 凡事不由自己掌控的慌亂。 但即便知道這樣做會有無窮后患, 但他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還是做了那樣的決定。 他撐著傘, 一步步走到她跟前,隔著雨幕問她:“若我不能給你正妻之位,你可還愿意跟我走?” 他記得她當時好像想也沒想, 突然破涕為笑, 連連點著頭說她愿意。說這輩子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魏珩當時心里想她怎么這么傻,可能她都沒有細想過一旦她走上這一步,接下來她需要面對的是什么。 對一個女子來說,不是誰都有背井離鄉(xiāng)的勇氣的。 他是真心想待顏氏好, 可他始終還是過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關(guān)。所以即便是把人帶回了京城,帶到了魏家,他也沒有給她任何名分。 他也會克制著自己,盡量少往雅菊軒去。 他原以為一切都是盡在他的掌握之中的,可他再一次失控了。當一向熱情的顏氏,突然對他冷淡時,他失控了。 他再一次違背本意,做了昏頭之事。 會常往雅菊軒去,也會想法子哄她開心。 送她書冊字帖,送她琴和琴譜,甚至在知道她想做生意后送她鋪子…… 起初他也只是略有慌亂,覺得顏氏或許是在以退為進,她只是想他多去她那兒坐。而如今,他卻是心中隱有懼怕之意。 他怕顏氏突然哪一天就會說出要離開他這樣的話。 魏珩忽然覺得自己很矛盾,不想顏氏離開自己,但他又給不了她正妻之位。給不了妻位,他又鄙夷和唾棄自己竟復(fù)了自己父親的舊路。 他對顏氏,越克制,越難能將她從心頭拂開。 那日,若非她自己主動半途中放棄,又把那迷香退還了回去?;蛟S,他腦子一熱,可能就直接將計就計了。 魏珩覺得,他定是瘋了。 從魏國公院子出來后,一路往回走。卻沒回自己的松青院,而是下意識之下,走到了雅菊軒門口。 當意識到時,魏珩便停下了腳步,駐足而立。 天已經(jīng)晚了,天邊晚霞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濃黑得猶如潑墨般的黑夜??煲绞辶耍焐厦髟码m未圓,但也是胖乎乎的。 月光之下,不至于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魏珩思慮再三,到底是理智戰(zhàn)勝了沖動,他沒再往前踏足一步。而是直接轉(zhuǎn)身,負手大步離去,往松青院去。 默默跟在身后親自為主子打著燈籠的兆安見狀,也立即轉(zhuǎn)身跟上。 次日,顏熙得到了松青院送過來的消息。說是馬上要到燈節(jié)了,屆時世子及府上三公子會帶著眾姐妹出府游行賞花燈。 世子交代了,說到時候讓顏姑娘也一道跟著過去。 若是別人,怕早歡天喜地應(yīng)下了,但顏熙卻并不太想去。 不是顏熙不喜歡熱鬧,不喜歡燈節(jié),她只是不想跟在魏珩身邊拋頭露面。 接下來的這半個多月,她只想老老實實呆在雅菊軒內(nèi),然后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到二月初。因為二月初,魏珩便會奉旨離京。 而到時候,也就是她離開國公府的日子了。 她還是挺有些怕接下來這段時間會出什么變數(shù)的。 前世,是她算計了魏珩的清白,之后他們才有了更多的相處。而這一世,她并沒有再算計魏珩,可魏珩近來卻也頻繁出入她的雅菊軒。 顏熙有點怕,怕還是逃脫不了前世的命運。 所以顏熙思量再三后,對被魏珩打發(fā)來的那個小廝說:“世子厚愛,顏熙心中萬分感念。只是,我的身份尷尬,怕不好隨行。世子的心意領(lǐng)了,但我只想在家中呆著?!?/br> 那小廝是抱著討夸、討賞的心思來辦的差事,估計他自己都沒想到,這么大好的一件事,顏姑娘竟然拒絕了。 他愣了一下后,才說:“是,那小的回去如實稟與世子知曉。顏姑娘,小的先告辭?!?/br> 下午魏珩過來時,顏熙仍靜坐在長案后忙碌。 魏珩沒讓丫鬟通報,所以顏熙并不知曉。是等魏珩走到了她身側(cè),他擋了窗外投進來的陽光,在一旁地上呈了一大片陰影,顏熙是看到了他投在地上的影子,這才意識到身邊有人來了。 顏熙忙要起身行禮,魏珩卻抬手輕輕按了下她肩膀。 顏熙被按了回去后,魏珩則盤腿坐在丫鬟拿過來的蒲團上。 “世子怎么過來了?”顏熙頗十分謹慎,這會兒心里多少也還有點緊張在。 若沒猜錯,怕是為著燈節(jié)一事來的。 果然,就聽魏珩道:“到時候二姑娘三姑娘都去,你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