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頁
書迷正在閱讀:虐文替身Alpha不干了(GL)、歸國少爺?shù)暮篱T之戀、繁枝之中、民國兇少的病美人、多年腎虛讓總裁在我面前抬不起頭、[修真]撩完就跑不負責、公府嬌娘(重生)、[綜英美]身在曹營心在漢、無效標記[星際]、jian臣盯上我家了
無數(shù)嘈雜的聲音涌入到他們的耳中。幾十個人立大小的大缸正在被煅燒,噼里啪啦的柴火貪婪地舔舐著缸底,缸里古怪的液體不斷地在冒出泡泡,有穿灰麻短袖的人在往里面投入些奇怪的東西,他們踩在搭在缸邊的矮梯上,手中持著長棍,在投入后開始不停歇地攪拌。樹皮、麻頭、乃至是破損的漁網(wǎng),都在翻滾中驚鴻一現(xiàn)。 濃煙從上方的煙囪里冒出,如果有人順著這煙道往外爬,他們就可以很驚訝地發(fā)現(xiàn),外面已經(jīng)是咸陽城外了。一隊隊黑色的甲軍在不斷地巡邏著,瞧他們那防守的程度,已經(jīng)足夠與戰(zhàn)時的營地相媲美了。 那些不斷沸騰的大缸并不是這里唯一神奇的東西,除開那些勞力的人員外,在另外的一邊,幾個白首的匠人正在激烈地爭論著什么,他們手里持著一種薄薄的、微黃的的事物,正在對上面某些東西吵得面紅耳赤。在他們的身后,是一輛木制的大車,它有著圓滾滾的四只木輪,上方有一條長長的手臂一樣的桿子,而桿子的下方,則是懸著一個鐵制的寒鉤。 偶人幽幽的目光隨著這些悄然轉動。 “不!你這個愚木的腦袋!”其中一人高喊道:“陛下給的圖紙上分明是說,我們要在這里設置一個活動著的輪珠,別以為你那一套在什么地方都行得通,你只是個造水車的,哪里懂什么勾臂車!” “你才是個一意孤行的混球!”另一人跳將起來,將手中的一塊木塊猛地敲擊在前一人的頭上:“氣死我了,我都說了,我們可以將幾層的木頭嵌刻在一起,讓他們中心留下柱形的軸,這樣一來,就可以得到一個活動的機關,你就是不聽!就是不聽!” 雙方撲在了一起,頓時,衣衫與黃紙亂飛。 “把他們拉開!”一道厲喝聲打斷了這里的亂局,幾個巡視的衛(wèi)士立刻將這些老家伙分成了兩邊,可手被抓住了,腳還在互踢,一位黑著臉的宦人從后面走了進來,他年歲很輕,但氣派一點也不小,他在這里管理了數(shù)年,再忐忑的脾性也被這里的老家伙們給磨沒了,他冷聲道:“將他們關進禁閉室,沒有三個時辰不許放出!” “……是不是有些短了?”他身后有人猶豫問。 宦人冷冰冰往后看一眼:“那你去替他們研究這東西?” 他身后人立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趕忙退了下去。 “趙大人,”那鐵甲的將軍帶著偶人走了過來,他拱手客氣道:“這是陛下讓我?guī)н^來的東西,據(jù)說是穆王時期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偶人,希望你們能夠?qū)⑵渲械拿孛苎芯砍鰜?,最好能夠適用到軍伍當中。” 趙高神情一正,他掃視過偶人那神似真人的美麗容貌,恍如有神的幽幽的眼睛,最后停留在她沒有一絲鮮血的斷開的臂膀上。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見識過先前送來“仙人之尸”的趙高仍然感覺自己的心臟加快跳動了那么一小下,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認識到了王上無上的威能,但每一次,那位陛下都能用事實來告訴他,他所見到的,都只不過是滄海中的一粟。 他感到激動、感到興奮、也感覺到了鋪天蓋地般的威壓。他鄭重肅穆道:“謹遵陛下令?!?/br> 相里氏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上前來說道:“我得到了陛下的允許,他說過了,如果沒有必要,我們可以保留住這具偶人的‘完整性’,當然,我是說她本身擁有的那種‘靈性’……” 將軍與趙高一起望來,他們皺著眉,似乎是對相里氏的這種“搗亂”感到不滿。對于秦國的大業(yè)來說,這樣一具非人的偶怪根本就不值一提,相里氏這樣一鬧,他們或許會在接下來的一些研究中遇到些許困難。這根本就是百害而無一利之事。 趙高不動聲色道:“高自然會去請示陛下。” 相里氏有些訕訕,說實話,對于秦王應下他的請求一事,他自己也是覺著有些不可思議。那樣一位君王,當是以國事為先,這是他理解并且贊同之事,但不知道為何,當那位君上真的同意了他的提議,他卻又感覺到了一種無與倫比的感激。不是對那位陛下的善意,而是另外一種難以表明的東西。 他忽然覺得,“秦”或許真的能統(tǒng)一這個時代。 偶人被帶了下去,她沒有憤怒、沒有悲哀、也沒有自己即將面臨一切的恨意。她只是默默地傾聽著、觀望著,不發(fā)一言。 趙高將相里氏帶到另外的一個空洞中。這里本來應該是一個被挖空了地下的礦場,上面的那些軍隊,也是由原本的衛(wèi)軍漸漸地替換成為現(xiàn)在的黑甲軍,在那上面,蒙恬正在以一種極度驚訝的神情望著眼前一人。 他是在進入最后三道關卡的時候被留了下來的,順著某人的帶領,他從那秘道中來到了地上。在走出后,他才發(fā)現(xiàn),他先前所行進的,其實是是一條在不知不覺中通往地下的路。那路的盡頭,或許就是王上一直所隱藏起來的秘密——但現(xiàn)在的他還不夠資格知道。 “你怎么會在這里?!”他不得不驚訝,因為他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那人原本應該是在咸陽城中駐守的。 “我怎么不能在這里?”即使是王離自詡沉穩(wěn)的心思,也不由得在這“老對手”的面前得意起來,他輕哼一聲道:“陛下將這里交給我,自然是信任我,為了不負陛下所托,離當日夜堅守,不容許任何一只蒼蠅飛進這險要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