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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強烈推薦】危險人格在線閱讀 - 分卷(113)

分卷(113)

    而刀刺進的那個部位似乎是心臟。

    池青被刺了一刀之后,在之前的纏斗中整個人失去平衡,男人身型消瘦,皮膚白得瘆人,他的眼睛被過長的頭發(fā)遮擋住,整個人看不清楚神情,他像一只黑色的鳥,被人自夜空中拽下,向后跌倒墜入湍急的河流之中。

    隨后他被急流吞沒,連一片衣角都不剩下了。

    身后有人掐著嗓子大喊:殺人了!

    季鳴銳分身乏術(shù),人命要緊,他顧不上去追解臨,緊急向蘇曉蘭通報解臨的逃竄方位后脫去上衣直接扎進了冰冷的河里。

    冷

    刺骨的寒冷

    季鳴銳憋著一口氣在河里不斷摸索,但是每一次伸出去的手都撲了空。

    數(shù)不清撲空多少次之后,他也逐漸失去了意識。

    季鳴銳再度睜開眼,已經(jīng)是二十四小時之后。

    季警官,你醒了?穿著白色護士服的護士彎著腰湊近到他面前,輕聲細語地詢問,感覺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嗎,要是有不舒服記得跟我說,你下河撈人的時候體力不支,幸虧救援隊來得及時

    季鳴銳顧不上了解自己是怎么被救起來的,他猛地從病床上坐起來,按著護士的手追問:人撈起來了嗎?他現(xiàn)在在哪兒?

    護士不知道他和另一位受難者的關(guān)系,被他忽然靠近的舉動嚇了一跳,愣愣地說:撈起來了

    人呢?!

    人在護士似乎是覺得接下來的話不太好,放低了聲音,在太平間。

    季鳴銳有如雷擊。

    太太平間?

    你是說

    人這一生能有幾次經(jīng)歷生離死別的機會。

    季鳴銳被沉重的現(xiàn)實猛地錘了一下,他的大腦在遲緩地轉(zhuǎn)動,根本沒有辦法思考消化,半晌才說出一句:你是說他他死了?

    是的,護士說出自己知道的信息,折疊刀捅進的地方正好是心臟,河水太深,地勢險峻、亂石叢生,水路流向又多,這條河通向好幾個方向,救援隊足足花費十幾個小時才把人撈上來。而且尸體多處有暗礁撞擊的痕跡,尤其是面部,撈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撞得不成樣子了。

    護士又說:你還算好的,沒有往水域深處游,不然就是救援隊來了也救不了你。

    聞言,季鳴銳顧不上邊上那瓶沒掛完的水,光腳下床,直接沖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兒,他滿腦子想著:他要找個人問問,他必須得找個人問問,誰能過來告訴他是救援隊弄錯了,其實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

    他踉蹌著沖了出去,撞在一個人身上。

    來的人是局長。

    局長按著他的肩膀強行讓他站定,然后嘆了口氣,一字一句對他說:人已經(jīng)沒了,聽說這孩子也沒什么家里人,平時和他最親近的就是你了。

    去太平間看他最后一眼,然后準(zhǔn)備安排后事吧。

    一周后,禮堂。

    滿目都是白色花圈,大廳里循環(huán)播放著哀樂。

    悲拗的鋼琴曲在禮堂緩緩流瀉。

    大廳正中央放著一口棕色棺木,棺木里的尸體從頭到腳都蓋著一層白布。

    整個廳里全都是黑色白色,除這兩種顏色外再難找出第三種,黑白兩種顏色交織在一起匯成了死亡的顏色。

    很明顯這是一個葬禮。

    棺木上方懸著一張黑白相片,這張照片的主人公五官極為漂亮,但是整張臉卻面無表情,仿佛打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把這張照片當(dāng)成遺照似的。

    嘩啦啦

    外面下著雨。

    陰沉的天氣給這場葬禮平添幾分難言且詭異的悲壯。

    往來緬懷逝者的人并不多,三三兩兩,他們撐著雨傘前來,走到門庭處收起傘,冰冷的雨水順著傘尖往下滴落。

    逝者已逝,節(jié)哀。

    池先生在世時為我們警隊做的貢獻大家都有目共睹,如果沒有池先生,先前幾起案件也不能如此順利告破。

    除了警隊派來慰問的幾名代表人物以外,還有曾經(jīng)身為池青經(jīng)紀(jì)人的何森。

    他帶了一束白菊花,輕輕地放在池青棺前:雖然我們認識那么多年,你在演藝界也沒什么建樹,但是相逢一場,你在很多戲里本色出演的反派,還是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陰印象。

    季鳴銳站在來來去去的人潮里,胸前戴著一朵白花,異常地安靜。

    人在受到極度沖擊的時候,反而能夠使人的狀態(tài)沉靜下來,他有條不紊地cao辦著池青的后事。

    禮堂門口隔著一條馬路,季鳴銳在送完一對前來緬懷的刑警夫妻之后,站在門口,余光似乎瞥見馬路對面有一個撐著黑色雨傘的男人,那個男人穿著一身黑,鬼魅似的立在路桿附近,季鳴銳眨了眨眼,此時正好一輛車駛過,再往那個方向看去時,路桿底下已經(jīng)沒人了。恍然如夢。

    先生,去哪兒?

    一輛出租車上,司機通過后視鏡看這位收了黑色雨傘的男人,男人看起來像是凍壞了一樣,不然面色不會這么慘白。

    男人不光膚色慘白,就連嘴唇都血色全無。

    與此同時,男人上衣口袋里的電話響了。

    對面那人的聲音聽起來不太高興,但即使這樣他的語調(diào)也還是溫柔的:亂跑什么。

    自己身上有傷不知道?

    轟隆

    雨點砸落在車窗上,雷電劈開黑夜,陰森森的光將車內(nèi)照亮。

    如果出租車師傅剛才停車的時候能再認真一些,仔細觀察四周,他就會發(fā)現(xiàn)他拉的這名乘客和他剛經(jīng)過的靈堂里擺著的照片長得一摸一樣。

    這個人,似乎是來參加自己的葬禮的。

    一周前的那個晚上。

    池青沒有按照解臨的計劃行事,在他奪下解臨的刀之后,他沒有松手,而是摁著解臨的手腕,把刀往自己身上刺,他在看著解臨的眼睛說:不用這么麻煩,你直接殺了我吧。

    第147章 已故

    既然Z想看到解臨殺他,那不如就真的殺了他。

    做戲干脆做全套。

    在他說出那句話的同時,解臨瞳孔不自覺瞪大,仿佛在說你瘋了?

    池青背對著河,身后急流被風(fēng)拍到岸上,浪花卷起,又落回去,他渾身被晦暗的河水以及漆黑的天色包圍,但是這些都不及他瞳孔的顏色深。

    池青重復(fù)道:殺了我吧。

    解臨能開著車不要命地往別人車上撞,也能四下逃竄成為一名殺人犯,甚至讓他把刀往自己身上刺他也不會眨一下眼,可這刀尖朝向的并不是他。

    最后池青在別人看不見的方向,握著刀柄的手忽地用力,在解臨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之際做出了行動

    那天晚上河水很急。

    在池青向后倒下之后,那一片河水被鮮血染得更深了,不多時,浪花卷著暗紅色的鮮血往更深的地方去。

    池青很謹(jǐn)慎地在局長為解臨安排的新住處前一公里下的車,他撐著傘,穿過狹長的老式弄堂,在某棟樓面前停下,然后收了那把還在滴水的黑色雨傘,一步一步走上樓。

    在一層層不斷往上旋轉(zhuǎn)的樓道里,他聽到一樓有小孩因為沒寫作業(yè)正在被父母教訓(xùn),這棟樓的樓梯臺階是水泥臺階,粗糙不堪,再往上,經(jīng)商失敗的男人正在大白天酗酒。

    他走到六樓,從口袋里掏出鑰匙開了門。

    誰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棟樓里住著兩個身份可疑的人。

    解臨本來睡得很實,直到迷迷糊糊往身側(cè)探了探,發(fā)現(xiàn)身側(cè)人不見之后就再也沒睡著。

    池青進門的時候他正在抽煙,怕他聞到煙味,解臨把煙掐滅了。

    池青有點排斥煙味,在門口站了會兒等煙味消散才進屋:怎么沒繼續(xù)睡?被吵醒了么。

    解臨沒有回答,瞇著眼問:跑出去干什么?疼不疼?

    想看看葬禮,池青的喜好依舊這么陰晴不定,不疼。

    解臨對這個人看葬禮的喜好不知道該說什么。

    沒事看什么葬禮。

    池青想了想,認認真真地說:畢竟真的死了是看不到的。

    這話說得倒也沒毛病。

    解臨仔細檢查過池青身上的傷口,確認刀傷沒有裂開后才沒有多說什么。

    池青認為兩人之間還是應(yīng)該多一些交流和溝通,當(dāng)然主要是因為自己偷偷跑出去沒有跟他說,心里還是有點虛,于是主動分享自己今天的所見所聞:那口棺材不錯。

    遺照也還行,雖然我沒記錯的話那張照片應(yīng)該是我大學(xué)時候拍的證件照,不過沒事,我不介意它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在靈堂。

    花圈挺好看的,就是來的人少點就更好了,池青說著說著開始點評自己的葬禮,這么多跟我不熟的人過來干什么?

    解臨嘆口氣,避開池青的傷口,把他攬進懷里:你觀察這么仔細是打算回頭寫份葬禮調(diào)查報告嗎。

    池青不光能寫份葬禮調(diào)查報告,他還能切身感受到被人掉念是種什么感覺。

    池青的生活用品包括手機都有總局專門負責(zé)人送過來,相比前一次,這回他們的居住環(huán)境好了很多,池青手機開機之后,原本悄無聲息的社交賬號消息通知里跳出來醒目的99 字樣。

    給他發(fā)消息的人各式各樣。

    有躺尸多年早已經(jīng)忘記對方是誰的:

    你的音容笑貌,永遠在我心里長存。

    解臨剛好看到這句:這誰啊,你對著他笑過?

    池青也記不起得這人是誰了,但他對自己很有信心:不可能。

    有的人死了,但他還活著,有的人活著,他卻已經(jīng)死了。池助理,我們永遠記得你。

    解臨在邊上垂眸又看了一眼,感慨:預(yù)言家。

    這個人倒是誤打誤撞,引用名言的時候恰好撞上了真相。

    池青面無表情地劃過這些不熟的人,往下翻劃好幾頁,才終于找到幾個眼熟的。

    還在廟里的吳志:人生原來這么的瞬息萬變還記得第一次在酒吧見面,雖然那時候就覺得你這個人看著挺不像個活人的,但沒想到人生無常啊,哎,一下痛失兩位好友,走好。

    這些人發(fā)的都是三兩句話。

    發(fā)來消息最多的是季鳴銳。

    他發(fā)的第一條消息是:

    我是在做夢吧?

    第二條,時間在半個小時后。

    等我睡醒,你一定要回我。

    寥寥兩句,沒有緬懷的話,也沒有多說什么。

    但是池青卻對著這兩句話愣了很久。

    他回想起很多年之前。

    他和季鳴銳認識的時間實在太久了,兩人剛認識的時候,他并不想多個朋友,只覺得他聒噪。但是這個人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正義感,班里有什么事都要跟他說一嘴。

    鬧哄哄的午休時間,季鳴銳湊在他課桌旁邊跟他講話:哎,你知道咱班的飛毛腿今天干了一件什么事兒嗎?

    不想知道。

    季鳴銳自顧自地說:他聽說今天食堂有雞腿,但是是限量的,愣是把去食堂的路當(dāng)成了500米速跑跑道,哪怕咱們遲幾分鐘下課,他也還是第一個到了食堂。

    哦,但是這關(guān)我什么事?

    但是今天食堂根本就沒有雞腿哈哈哈哈哈!

    池青當(dāng)時在寫題,差點被這個飛毛腿、雞腿、和食堂的故事無聊到摁斷筆頭。

    這些當(dāng)時覺得無聊的小事,為什么會記得那么清楚?

    池青眼前的畫面從教室一下閃回到葬禮現(xiàn)場,忽然感覺他站在路邊看到的那片黑白色,似乎并不是冰涼的顏色,他死后,感覺到的不是寒冷,而是溫度。

    池青繼續(xù)翻動聊天記錄。

    第二天,季鳴銳大概是睡醒了,他睡的時間不超過五小時,應(yīng)該是睡得不太安穩(wěn)。

    他從睡夢中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還躺在病床上,這一切不是夢,只好面對了自己最好的兄弟已經(jīng)去世的消息。

    你這個人吧,說實話,挺討人厭的。

    剛分班那會兒我就聽很多人說你這個人多多少少有些問題,讓我不要跟你走太近。

    可誰讓我媽是老師,誰讓我知道了你家里那堆破事兒,我就覺得行吧,就這生存環(huán)境、有問題也情有可原。

    后來發(fā)現(xiàn)你其實挺好的,你自己可能沒發(fā)現(xiàn),我說這話可不是因為你不在了啊,這真的是我心里話。

    我還有好多好多話沒來得及跟你說,其實那次我們被老蔣叫過去問我倆是不是互抄作業(yè)了,我說沒有,其實我抄了你的然后我以為你有幾道題寫錯了,還給你改了回來,結(jié)果我才是錯的。

    還有那次,你記不記得

    他發(fā)了一條又一條,從兩個人剛剛認識,一直往后追憶。

    但是這些消息注定得不到回應(yīng)。

    解臨:發(fā)了這么多?都說了些什么。

    追憶過往,池青一條條看完后說,已經(jīng)追憶到高二下半學(xué)期了。

    葬禮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痛失兄弟的季鳴銳請余下來幫忙的人手吃飯,自己一個人默默喝酒他從工作后就很少喝酒了,就算喝也不會多喝,怕喝醉酒誤事。

    但是今天他卻控制不住一杯又一杯喝了下去。

    喝到半醉,他拿出手機,想給池青打一通電話,但是手指按在通話鍵上又移開。

    然后他點開兩人的聊天框,一字一句地打下一句話,他很想說解臨是個瘋子,他就是個殺人犯,是不是因為你找到了他所以他連你都要殺,但是他最后還是不想污染這個聊天界面:那天,我看到你的尸體躺在太平間里,你之前就說喜歡太平間,現(xiàn)在你終于躺進了這個曾經(jīng)向往的安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