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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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臨:你在看什么? 池青:貓耳。 季鳴銳正反復(fù)確認(rèn)關(guān)鍵信息,問李廣福你真沒有偷拿過刀么,還沒等李廣福回答,就聽解臨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他身邊說:他應(yīng)該不是嫌疑人。 ? 解臨:鞋印有問題。 那天晚上天太黑,他在現(xiàn)場并沒有留意到地上有鞋印,看到資料后發(fā)覺不對。 案發(fā)現(xiàn)場被雨水沖刷過,所以沒有辦法辨認(rèn),但是意外留在第一現(xiàn)場的鞋印后跟落腳部位出現(xiàn)了重跟的現(xiàn)象,兇手穿的明顯不是自己的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他身體素質(zhì)不好的結(jié)論也就有了依據(jù),他很可能并不是男性,女性的可能性更高甚至,可能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 女性這個推論也就算了,但是 孩子? 如果是孩子的話,他的年齡應(yīng)該在1215歲之間,解臨說話時手撐在桌上,以一種極為自然的姿勢接近坐在對面受審的李廣福,明明生了一雙笑眼,話里卻帶著天然的壓迫感,李先生,你說你家電器壞了,你是一個人出來買螺絲刀的嗎? 李廣福沒有說話。 他的記憶隨著解臨這句問話,回溯到那天雨夜。 他11:18分出門,外頭的雨下得很大,路上淤泥堆積,難走極了,蹭了他一腳泥。 他搓搓胳膊,冒著濕冷的天氣,手中撐著傘,加快腳程,想快些買完東西趕緊回家。 11:30分。 便民雜貨正要關(guān)店打烊。 李廣福差點被凍僵的手推開了雜貨店的門。 叮鈴門鈴聲響。 小男孩正在收拾文具盒,他抬起頭,脆生生地喊了一聲:李叔叔。 李廣福沖他笑笑,并沒有把傘收起來,而是催促身后的兒子快些進(jìn)來:小康,快點的,別淋著了。 他話說完,門外的人才慢慢走進(jìn)來。 男孩個子比同齡人高出許多,整個人被包裹在厚重的校服外套內(nèi)。 你是一個人出來買螺絲刀的嗎?解臨又問了一遍。 我李廣福其實并不完全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在解臨的注視下,他囁嚅著說,我我是一個人 你應(yīng)該知道,只要一通電話打去便民問清楚,很快就能知道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需要我再問最后一遍嗎。 還有我兒子,李廣福說,我兒子和我一起去的。 我不知道你們在查什么,但是跟我兒子一定沒關(guān)系。 季鳴銳也很想說:這又關(guān)他兒子什么事兒了? 僅憑兇手穿不合腳的大鞋這個特征,也沒辦法鎖定他兒子是嫌疑人吧,而且一小孩,之前又推測說有殺貓練手這個可能,他又想殺誰呢? 雖然他兒子是有偷刀嫌疑,并且潛入過王阿婆家等等! 季鳴銳仿佛抓到了一根線。 這根線從接連下暴雨的那天夜里開始,從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木雕開始,他抓到了這根線的一頭,一時間卻抓不到另一頭。直到解臨主動提起木雕案:當(dāng)時你們在王阿婆家里找到一部舊手機,那手機還在嗎? 雙方順利調(diào)解,早就還回去了。 季鳴銳問:手機有什么問題嗎? 解臨只說了兩個字:相冊。 季鳴銳是翻過那部手機相冊的人,他當(dāng)時跟著池青的瀏覽記錄,把池青打開過的程度都看了一遍,由于是舊手機,手機相冊里留存的照片并不多,有一些李廣福以前拍的旅游照,新增照片倒是不多不過他想起其中一張最新照片。 拍攝時間正是是木雕案當(dāng)天,照片很糊,有黑有白,像是一片黑白色的什么東西飛速從鏡頭面前閃過。并且那張照片不像常規(guī)拍攝照,倒像是不小心按錯鍵誤拍到的。 仔細(xì)一回想,好像還有點毛茸茸的。 解臨問:相冊里第一張照片,像不像那只銀白高地的耳朵? 像,季鳴銳幾乎立刻想通了這其中的邏輯,兩人說話間已經(jīng)避開當(dāng)事人,來到走廊上,所以說那天李廣福的兒子可能不是去偷木雕的,抓貓才是真的,這也能解釋為什么手機會掉在地上,為什么會抓拍到這樣一張照片,王阿婆回來的時候他根本來不及撿手機,只好自作聰明地隨手抓了一樣?xùn)|西但是你怎么會知道? 解臨隔著玻璃門,朝里指了指。 他手指指尖朝向的方向,正好指向在那坐得十分勉強的池青。 池青等得很不耐煩,坐在沙發(fā)里,看起來有些困倦,時不時抬眼去看墻壁上的掛鐘,計算自己已經(jīng)坐在這里浪費了多少不必要的時間。 十分鐘前。 池青回答完貓耳這兩個字后,又看了手里的照片很久:這塊黑斑,我好像在那里見過。 在經(jīng)歷過他兄弟和解臨兩個人互相把對方往派出所送的事件后,季鳴銳驚訝于他倆原來居然具備心平氣和坐在一起推理案情的能力。 季鳴銳自言自語說: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負(fù)負(fù)也可以得正嗎。 季鳴銳想到最重要的,也是所有人目前最擔(dān)心的一點:如果這個小康真的是嫌疑人,可他有什么殺人動機? 又或者說,有可能被害的人是誰呢? 我得走了,小康和明明還在家里等我李廣福忽然間站起來,不顧姜宇的阻攔就要往外走,你干什么?!這事不管是跟我還是跟小康都沒關(guān)系,我不知道你們想查什么,你們一沒證據(jù)二沒權(quán)利的,憑什么把我扣在這?! 季鳴銳去走廊后,姜宇接替季鳴銳的位置,由于是坐著,發(fā)力不便,第一時間竟沒拽住他。 李廣福走得急,見到兩個站在門口的人,知道自己想走沒那么容易,于是沖出去之前四下環(huán)顧想找個什么防身的東西,有人過來逮他的時候他也好擋一擋 他挑中了解臨剛才坐的那張椅子,然后拎椅子的時候殃及到了旁邊那位本來心情都不是太好的男人。 池青困得快合上的眼皮又掀開了一點: 李廣福忽然靠近,由于椅子邊角容易戳到人,池青抬手擋了一下椅子腳,這一擋,他的手背恰好碰到李廣福胡亂揮舞的右手手背。 【我得趕緊回去,不知道小康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這脾氣,我不該跟他罵他的?!?/br> 【他母親死后,他一直接受不了我再娶,也不想再多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但我真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說】 所有聲音都在那一瞬間遠(yuǎn)去。 姜宇阻攔李廣福的聲音,辦公室里的吵鬧聲,季鳴銳的呵斥聲這些都一下離得很遠(yuǎn)。 耳邊只有失真的聲音在不斷擴大,像有一個人趴在他耳邊低低地說話。 【他居然會說如果沒有弟弟就好了?!?/br> 這個聲音趴在他耳邊不斷強調(diào):【如果沒有弟弟就好了?!?/br> 然而這些紛雜的聲音忽然間戛然而止。 池青緩慢地眨了眨眼,慢了半拍才發(fā)現(xiàn)是解臨在混亂中拉開了李廣福的手。 但是聲音戛然而止的原因顯然不僅僅是因為李廣福的人被人扯開了,因為男人一只手摁在李廣福的手上的同事,另一只手也拉著他的手。 池青垂眸,看到自己的手指指節(jié)此刻正輕輕搭在解臨掌心里。 這位李先生,解臨看著李廣福說,有話好好說,沒事別亂碰。 第14章 啼哭 李廣福壓根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碰著什么了,就看到解臨過來護(hù)著,等他被沖上來的季鳴銳按倒,他才瞥見邊上那位額前頭發(fā)有點長的男人。 他們上一次在派出所里見過。 李廣福清楚記得,上一次就是這個人認(rèn)出了手機是他用過之后給小康的舊手機。 他其實看不清男人此刻眼底的神色,隔著那片暗不見底的深黑色瞳孔,很難看出此刻男人在想些什么,只能看到他鮮紅的唇微微抿著。 季鳴銳將李廣福按在桌上,李廣福上半身緊貼辦公桌面,桌上的文件撒了一地,季鳴銳雖然有時候腦子反應(yīng)比較慢,但體格過人,將人壓得一點反抗余地都不剩:上一次沒找你兒子恐怕這次得找你兒子問問清楚了。 他又揚聲道:姜宇,你先往他家里打通電話,旁敲側(cè)擊問問。 對方還是孩子,沒有確切證據(jù)的情況下,走正常的審訊模式,盤問他是不是偷了便利店的東西、貓是不是他殺的,可能會給孩子的心靈造成一些影響。 所以他們一般都會先采取一些委婉的手段。 姜宇會意:我馬上去。 解臨發(fā)覺池青還在盯著他的手看,這才松開池青的手:抱歉,一時間沒想那么多,你沒事吧。 池青這次倒是沒像往常那樣嗆他:你也知道別亂碰,所以你亂碰什么。 因為不管他如何排斥,也不能否認(rèn)一個事實解臨剛才確實幫了他。 在男人出現(xiàn)的那個瞬間,失真的聲音被隔絕。 李廣福那把即使失真后依舊帶著地方口音的,又低又詭異的、夢魘般的聲音從他耳邊消失了,他仿佛一下被人從另一個世界拉回現(xiàn)實。 他從來沒想過,解臨身上這種讀不到的特性還能發(fā)揮出這種作用。 解臨看他不說話,反倒不習(xí)慣:你不用忍,想去洗手就去洗吧,要是嫌我剛才不打聲招呼就碰你的手 解臨話沒說完,就聽池青洗手前對他說了一句謝謝。 解臨:什么? 池青:我說謝謝。 不客氣,其實我聽見了,解臨說,我就是想再聽你說一遍。 沒想到你這個人偶爾還是講點道理的。解臨又說。 池青: 有些人就是不能遞桿子,就知道順桿往上爬。 池青洗完手回來時,姜宇正好掛電話。 我說我是物業(yè),前段時間小區(qū)里發(fā)生的事情給住戶造成一定影響,讓他別害怕,如果有什么線索可以提供給我們但他的反應(yīng)很冷靜,他說他沒有什么線索。 姜宇掛完電話后回憶那通電話里那名叫小康的男孩的反應(yīng),變聲期男生獨有的粗啞聲音語調(diào)很平,幾乎沒有什么起伏。 有一點挺奇怪的,他好像很急著掛電話。 當(dāng)時姜宇沒多想,只是隱約通過聽筒,聽到嬰兒的哇哇哭聲,哭聲聽起來微弱且遙遠(yuǎn),可能是從虛掩著的門里傳出來的。 姜宇問:有人在哭嗎? 男孩粗啞的聲音很冷靜的說:沒什么。因為樓上太吵所以弟弟哭了。 他就說樓上太吵,弟弟哭了。 姜宇就目前所收集到的信息而言,并沒有聽出這番話里有什么別的意思,但他看到池青和解臨兩個人忽然間變了臉色 姜宇隱約覺得事態(tài)可能有什么意想不到的變化,讓他感覺心一慌:這句話有什么問題嗎? 解臨:把他家地址報給我。 姜宇:12棟,5506。 姜宇報完李廣福家地址,眼睜睜看著解臨和池青兩個人明明沒有任何溝通,卻在同一時間做了同一件事情,他們倆一前一后推開門,往外沖了出去。 高速路上。 解臨車速很快,他似乎根本不考慮超速罰款和計分。 池青第二次坐在這輛車副駕駛的位置上,卻和解臨從對手的身份戲劇性地轉(zhuǎn)化成了隊友。 他原本想用其他方法側(cè)面敲打季鳴銳,比如說讓他多調(diào)查調(diào)查李廣福的家庭關(guān)系,其他的目前沒實質(zhì)性證據(jù),很難講。但是電話里男孩說的那句話和嬰兒啼哭卻不得不讓他多想。 雖然他不知道解臨為什么會跟他一起出來。 旁邊車道的司機看著一輛黑色邁巴赫不斷超車,他嘴里吐槽了一句這是高速啊,飆什么車,不要命了,吐槽完再抬眼連那輛車車尾氣都看不著了。 道路兩邊夜景飛速倒退,一排排街燈殘影以驚人的速度略過。 解臨從高架上一路飆進(jìn)街區(qū),這才逼不得已將速度稍稍放慢了些,拐彎時說:兇手在找代替品練手的時候,比起這個代替品的易得性,特殊性才是要考慮的重點。換句話說,貓和他真正想實施犯罪的對象之間一定會有某種關(guān)聯(lián),這就和很多連環(huán)殺人案里受害人身上都有同樣的共性一樣,809連環(huán)殺人案里死者的共性只是長得漂亮,事后也證明兇手的確因為某人而對漂亮女人懷有某種情結(jié)。 解臨說話的時候,前面那輛車的車尾燈透過車窗倒映在他臉上,強烈的光影投下,將他那雙原本淺褐色的、常年含笑的眼睛遮住。 他接著又說:我跟你的想法應(yīng)該大致一樣。你是不是也覺得貓的形體大小,跟嬰兒很像? 現(xiàn)在池青知道為什么他會一起沖出來了。 比起驚訝于解臨的敏銳,池青更驚訝于這人的思維模式,如果不是不小心碰到李廣福的手,他再怎么樣也不會把貓和嬰兒聯(lián)想到一起去。 能夠產(chǎn)生這個想法的人,危險程度不亞于事件本身。 池青沒能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jié)的時間。 拐過前面街道,對面就是海茂,等會兒該怎么行動才是目前的重點。 在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什么情況之前不能硬闖,解臨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串聯(lián)起所有信息,忽然說:會扮物業(y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