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病中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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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尋,芳尋,起來喝點水,你發(fā)燒了,全身燙得跟火似的,偏偏還不讓給請大夫,你要是挺不過去,可就完了?!?/br> 宋芳尋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只聽到耳邊有人在喊她,在跟她說話,卻根本聽不清在說什么。 只嘴里含含糊糊的喚道:“娘,娘……” 隨后,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下。 “你怎么哭了啊,是不是很難受,難受也只能忍一忍了,多喝點水,看會不會好一些,燙成這樣,一會兒我去找些酒來給你擦擦!” 春花看著她流淚,自己也忍不住開始抹淚了。 雖然都是侍候主子的丫頭,可她們幾個是大丫頭,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哪遭過這樣的罪,一時又聯(lián)想到奴婢的身份,不竟悲從衷來。 “你這是怎么了,我在隔壁都聽到你的哭聲了,是芳尋不好了嗎?”秋月推門進來,連忙走到床前,伸手探了探額頭。 “唉,燒起來了,要是能熬過去,也就挺過這一關了?!鼻镌虏贿^幾步路走過來,已是氣喘不止。 她自個這會兒也燒起來,臉上通紅通紅的,全身泛力,聽到這邊哭得凄慘,還以為出什么事了。 春花抹了把眼淚:“你身子沒好,怎么過來了,要是再讓風給吹著了,這病還能好得起來。” 秋月擺了擺手:“你剛剛哭什么?。俊?/br> “我聽到芳尋喚娘,我也想起我娘來,一時沒忍住?!?/br> 她這話一出,秋月頓時便沉默下來,她們啊,可都是苦命人,娘這個稱呼,對她們來說,已經是太過遙遠的事了。 “meimei,meimei……”宋芳尋喃喃出聲。 聽到這么一聲,春花、秋月兩人,均是齊齊嘆息出聲:“這是真燒糊涂了,一會兒娘,一會兒meimei的?!?/br> “她這樣不行,你拿水給擦擦身子吧,看能不能好一點,我現在是好一些了,她這情形能不能熬過去,可難說?!?/br> 秋月先前病了一場,只是還沒好全,到現在還在斷斷續(xù)續(xù)的發(fā)燒,只是人好在是清醒的,腿雖然不利索,卻還能勉強行走,一條命應該是能保住了。 “你身子也不好,可受不得半點涼,這里我看著,你快去歇著吧?!贝夯ㄝp嘆了一聲,她們三人這狀況,還真是一言難盡。 “芳蘭她……”春花才開口,隨即又道:“算了,不要提她了,她往后跟咱們三,都不是一路人了?!?/br> “她借助世子夫人往上爬,把咱們踩進塵埃里,往后還真不是一條路上的人。”秋月也應了一聲。 但隨即長長嘆息出聲:“算了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br> 平常她們四個,其實也都是面和心不和,日常也時不時會爭上幾句,但要說背地里使壞,還真沒有,芳蘭這……也太讓人寒心。 “患難見真情唄,先前咱們受傷,芳尋照料咱們,這會兒她出事,咱們照看她,也是應盡之義,至于芳蘭,呵,她自過她的好日子去?!?/br> “行了,你回吧,別在這里熬著,你那身子骨才見好些,別再嚴重了?!?/br> 秋月回去了。 春花拿了帕子沾了水,不時給擦擦身子,過不了多大會兒,便又將人扶起來,給灌幾口開水下去,不能請大夫,沒有藥,也只能靠這個法子退熱了。 宋芳尋燒得迷迷糊糊,不知今夕是何夕,緩緩睜開眼時,發(fā)現外面漆黑一片,屋內燃了油燈,秋月趴在她旁邊。 她不由動了動,只覺得全身酸軟無力,連抬手都費力氣,這一動暈頭轉向的,才撐起的身子,直接跌回了床上。 聽到動靜,秋月驚醒過來:“芳尋,你醒了啊!” “我睡了多久,現在什么時辰了?!?/br> “你都睡了兩天一夜了,現在大概是半夜吧,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好一些,我拿些水給你喝吧!” 宋芳尋也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熱度,一杯水下肚,讓她也清醒了幾分。 “一直是你在照顧我嗎,多謝了?!?/br> “秋月也有過來,只是她現在也還病著。”春花嘆了一聲:“說什么謝不謝的,咱們彼此要再不互相照應一二,怕是真要活不出命來。” 她說著,又想嘆氣了,只覺得這段時間以來,比曾經十幾年嘆氣都要多。 “我夢見我meimei了,那時候鬧饑荒,流民沖進村子,爹娘被人殺了,大姐擋著那些人,讓我們逃,我那會兒慌得不行,meimei也不過才八歲,卻拉著我一路逃了出去,只是后來……” 她抽泣著說著完,已是泣不成聲:“我錯了,我不應該拋下她的,我早就后悔了?!?/br> 春花沒想到,會聽到她說起這些過往來,不由再次長嘆出聲,伸手拍了拍她:“這也怪不得你,當時你年歲不大,考慮不周全,遇事慌亂也是正常反應,要怪也只能怪那些流民,聽說餓極了,連人都吃的?!?/br> 宋芳尋聞言,哭得更厲害了:“你說,我meimei會不會,就被那些人給吃了?!?/br> 就算不被吃,怕也討不了好,春花搖了搖頭:“這些事情就不要多想了,還是好好養(yǎng)病吧,這么哭,很傷身子?!?/br> 她其實心里清楚,人在病中,最為脆弱,也最容易想起心底最不愿回想的事情,芳尋會如此,大抵是對meimei的愧疚吧,可這種事情,也怪不得她,她那會年紀不大,若是留下來,怕是跟meimei一起被人抓了去,是死是活難說。 “是我不對,這么多年了,我時常會做惡夢,夢到當時的情景,我的心里其實沒有一刻平靜,是我害了,大姐當時都有護著我們倆,讓我們先逃,而我,卻拋下了小妹,我……” 宋芳尋又哭又說著,一時有些喘不過氣來。 春花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一邊勸解道:“事情都過去那么多年了,你再怎么難受后悔也無用,不若等身子好了,去給meimei立個牌位,逢年過節(jié)上柱清香,也讓好在下面不至于太過清冷!” 宋芳尋聽著,覺得也挺有道理,她現在再怎么后悔,也是于事無補,立個牌位為她祈福,心里也能好受些。 “好了,好了,這些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你現在還病著呢,與其想那些,還不如多想想,往后咱們要怎么過日子的好!” 裴氏不會放過她們,這樣的折磨,怕是會接連不斷,若沒個應對之法,往后還有得她們受的,在這內宅之中生存了這么多年,她們也不是傻傻任人欺負的。 只是先前并沒有太過防備,裴氏是主子,她們也沒料到,她會這般行事無忌,一時大意,倒是受了這么一場罪,往后也不知要如何的好,臉皮都撕開了,裴氏不整死她們,怕是不會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