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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br> “無需多看,你近十七,杜叔和嬸子怕也再留不住你多時?!?/br> 杜明昭雙手撐著下巴,咕噥回道:“我爹娘想為我招贅。” 或許是夜深人靜的談心,讓杜明昭情不自禁吐露了心聲。 再來,還有一個原因。 對面之人是宋杞和。 “這人選有眉目了嗎?” “沒有。” 杜明昭以為,若非她自己心甘情愿,即便杜黎與何氏如同古代的父母強(qiáng)迫女兒結(jié)親,她亦不會答應(yīng)。 她寧可孤身一人,也不會隨意尋個人做夫妻。 思及此,杜明昭輕瞥宋杞和的那雙眼,正巧他也在看她,她心中悸動的厲害。 她好像突然明白他想要說什么了。 不知為何,杜明昭竟有兩分的緊張和害怕。 “既然還未定下人選,我可能毛遂自薦?” 宋杞和隱在昏暗之中,杜明昭看不清他眉宇間堂而皇之釋放出的執(zhí)拗,只因他的眸色過分柔和,“我家中本就了無牽掛,留在撫平村的日子甚好,若做贅婿的話,我樂意入杜家的門。” “???” 當(dāng)杜明昭真聽到這番話時,腦中全部思緒都被五雷轟頂。 她……她聽到宋杞和說他要做贅婿了? 宋杞和問她:“你覺著我怎樣?” “挺好的。” “那你為何猶豫?” 杜明昭抿住唇,她沉默了半晌,后不假思索回道:“我沒應(yīng)我爹娘要招贅?!?/br> “原來你不想招贅?!彼舞胶褪中倪o,極力克制他的情緒,“抱歉,是我唐突了?!?/br> 杜明昭覺得自己似乎搞砸了一切。 “該是我說對不住。”杜明昭沒有經(jīng)驗,她手忙腳亂的想解釋,“我其實(shí)不是那個意思,并非是拒絕你,只是我自己沒做好結(jié)親的準(zhǔn)備。” 宋杞和的語調(diào)果然揚(yáng)起一分,“你是沒想這么早成婚?” 而非是不愿他為贅婿? 杜明昭見他語氣不再低沉,心里也舒口氣,“是,若要我過兩個月就定親,我……恐不能習(xí)慣?!?/br> “可杜叔和嬸子怕是會著急。” “我會想法子和爹娘說的?!倍琶髡央p手揪著,“我爹娘那樣疼我,應(yīng)該能理解我?!?/br> 她能和宋杞和談對親事的看法,已是一種表態(tài)。 宋杞和當(dāng)然留意到了這點(diǎn)。 他們兩人之間如今是被一層朦朦朧朧的紙給阻隔,杜明昭含蓄,他若執(zhí)意戳破,她怕是承受不住。 宋杞和眼里沉著陰郁。 這時耳邊響起杜明昭清麗的聲音,“祈之,你……再給我一段時日。” “要多久?” “不會太久。”杜明昭十根手指絞在一起,她需要下定決心,日后甘愿和他風(fēng)雨同舟,她好看的杏眸有明光拂過,“我發(fā)誓?!?/br> 宋杞和的桃花眼驟然亮起,他側(cè)目望她。 杜明昭沒有躲閃。 她確實(shí)是那個意思。 十分主動的,朝他走了一步。 “好?!?/br> 宋杞和嗓子里澀澀的,恍惚間,他看到了自己不日之后的苦盡甘來。 …… 時至夜半時分,杜明昭與宋杞和在窗邊坐了許久,她淺淺打了個哈欠,是覺著有點(diǎn)犯困。 可真到了要上床的時候,她眼見犯難。 落霞院僅有一處歇覺的屋子,盡管小荷與蕊兒抬來一床軟塌與杜明昭睡覺,可屋里還有個宋杞和。 她不能讓宋杞和睡地上吧? 杜明昭先一步坐去軟塌,輕聲與宋杞和道:“你將就一晚,和小少爺睡里頭吧?” 秦陽云睡時安靜,不踢被子更不動身子,他蜷縮在被里,是小小的一團(tuán)。 秦府的床榻一向大,兩個人睡綽綽有余,因而杜明昭才會如此說。 宋杞和卻走來將她往秦陽云的床那處推,他壓低聲道:“你去床里,我睡軟塌?!?/br> 哪有讓杜明昭睡軟塌的道理? 他不應(yīng)。 杜明昭蹙眉還想再勸,可宋杞和的手勁更大,推搡之間她人已被帶去床榻。 宋杞和轉(zhuǎn)頭利落上了軟塌,卷著被褥背對她側(cè)身而眠。 杜明昭無法,只能抱著小被子在秦陽云身邊躺下。 疲憊了一日,勞累之下杜明昭睡的很快,不過一刻她便只余下淺淺的的呼吸聲。 熟睡后,她翻過身側(cè)過朝外,小臉正對著軟塌。 室內(nèi)再度陷入靜謐。 那頭背朝杜明昭的宋杞和卻驀地睜開眼,他窸窸窣窣轉(zhuǎn)過了身,在昏暗的室內(nèi),他幾乎看不清杜明昭的容顏。 可他知道她就在那兒。 近在咫尺。 宋杞和小心伸出手,指尖微微碰到了她的臉蛋,柔軟的觸感令他心尖發(fā)疼。 他所求的不過是如此。 心安定之處,有她在。 宋杞和輕而閉合起眼。 這個夜很靜。 …… 杜明昭一夜好眠。 身下被單的柔軟讓她夢回前世席夢思,若非手臂還有些酸痛,她還真難以拉回神志。 是啊,她在秦府。 秦府? 杜明昭瞬間清醒過來。 她飛快睜眼,窗外已是大亮,估摸著早早過了辰時,她生物鐘一向準(zhǔn)時,可今日卻莫名睡過了頭。 杜明昭再一摸手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