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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喬姨娘入府后的第二日,她便新添了兩位如花似玉的姨娘,為的就是引其和喬姨娘爭寵。 方姨娘是兩人之中更靦腆的那個,她向來性子膽小如鼠,因而在入府后并不受苗德武的喜愛,每回遇見喬姨娘都會被指責(zé)一番。 后來苗夫人鮮少再管后院妾侍之爭了,只要事不鬧大,她都不會插手。 也是這樣過了這么些年,苗夫人都想不出方姨娘動手的緣由。 “派個人上衙門,問秦大人可否搜查方姨娘的院子,這里里外外都得查清楚。” 苗夫人不知何種心情。 就算查出方姨娘就是投毒元兇,她也不能越過秦大人去處治方姨娘了。 杜明昭眼見苗夫人隨時都快倒下,不禁勸道:“夫人,尋真兇一事不如先暫且擱置,為大少爺去毒更重要?!?/br> “對,對,我一怒之下把正事忘了?!泵绶蛉藦娦姓褡髌饋恚プ《琶髡训氖滞?,仿若是救命稻草,“小杜大夫,我全都指望你了?!?/br> 杜明昭取出銀針包,“我先得為少爺放血?!?/br> 她還需要燒酒與火消毒,還有水盆等物什。 苗夫人讓彩月與蘆花做杜明昭的幫手,兩個丫鬟一前一后去尋她需要的東西。 赤蓋花在苗盛體內(nèi)還未種太久,這毒屬慢性毒_藥,日子越久越是難去,血中的藍(lán)色便是警戒燈,若藍(lán)色越深、越容易被發(fā)現(xiàn),則中毒的時日越長。 杜明昭判斷,苗盛的毒近半個月之久。 在杜明昭放血時,苗夫人還在憤慨,“該死的方姨娘,竟半個月前就給盛哥兒下了毒!” 杜明昭封住苗盛前胸處的幾個大xue,在他手腕處用小尖刀劃出一道口子,放了半碗的血,而后又灑了止血藥。 她飛快在紙上寫下藥方,命蘆花去煎熬。 “夫人,這幾日要格外注意少爺?shù)某允?,不可再?jīng)由人手有再入赤蓋花的毒,不若這去毒就白做了。”杜明昭還將藥方一說,“我那個方子每日早晚都得煎服,三日之后,少爺醒來的時辰該會變長,人更清醒些?!?/br> 苗夫人露出不解,“可方姨娘不是被抓了嗎?” 杜明昭輕搖頭,“這毒若是在府內(nèi)還有呢?” “確實?!泵绶蛉税蛋迭c頭,“我會命丫鬟們多加留心?!?/br> …… 回?fù)崞酱宓穆飞希爝呁硐计?,杜明昭心道她已是?xí)慣于每日的晚歸。 宋杞和陪她一同,每日清早入城,傍晚再歸村。 杜明昭回眸笑望他,“你的腿好后可還習(xí)慣?” “好多了。” 宋杞和眉眼暗沉,他沒直說,雙腿能行走最起碼可時時刻刻黏在她身邊,只是恨自己不能化作杜明昭的腰包,在去別府看診時也跟著。 思及此,他冷嘖了一聲。 宋杞和偏頭來,桃花眼凝在她的手,“苗府那個病,怎么樣?” 杜明昭將手冊遞給他,宋杞和徑直接了。 他細(xì)長的手指不但握住了書冊,還纏住了杜明昭的手。 杜明昭想收回來,卻被他捉住。 “別動?!?/br> 宋杞和用食指揉搓她中指第一處關(guān)節(jié)的一塊,像是個繭子,揉捏了片刻,又去按她的指腹,“都生硬了,你也不照顧好自己?!?/br> 他神色專注,仿若這事一件大事。 杜明昭竟有些舍不得抽回手,想浸在他的溫柔體貼之中。 未免尷尬,她側(cè)了下腦袋,將苗盛被苗府中人下赤蓋之毒,還有方姨娘胞妹與北地有關(guān),一一告知宋杞和。 末了,杜明昭補道:“秦大人查出方姨娘是殺害薛姨娘的真兇,把人給帶走了,你說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可太巧了吧?” 宋杞和緘口不言。 他好像聽到了,又好像沒聽見,按壓結(jié)束之后,便一直在把玩杜明昭的手指,似是一種樂此不疲的趣味。 杜明昭自言自語,“我怎覺得哪里怪怪的?就好像有人故意要讓方姨娘被抓去一樣,這苗府怎么深藏不露的,能有這般大的能耐?!?/br> “赤蓋花聽起來便不是很好得?!?/br> “是啊,這點我也十分疑惑,師父記載過赤蓋花本就產(chǎn)量極少,入寒林的人多數(shù)都死在了半道,這毒十年前存有許多,但如今采出來再制毒賣的……” 杜明昭停頓了一下,“該不是平常人家能得到的,這得和苗家是什么仇什么怨啊?!?/br> 宋杞和不語。 他那雙玉骨似的手比著杜明昭的左手,在她沉思之時,他已將她手面手心里里外外都摸了個遍。 連最柔軟的手心,都得償所愿地,光明正大貼在一起。 第54章 五十四 泰平堂再又添了兩位打雜的小二之后,每日的人手多了兩人,再加上柳葉,三人足夠打轉(zhuǎn)。 人一多,泰平堂本不大的屋舍顯得逼仄,杜明昭命柳葉又將庫房屋子收掇出來,留給看診或宋杞和來時以用。 今日大早,杜明昭是與何氏一同進的城,兩人得先去一趟何家看望何老太太。 宋杞和則呆在泰平堂,若醫(yī)館有事宜幫襯杜明昭照看一二。 “殿下?!?/br> 宋杞和坐于最把頭的屋子之中,因他等同半個掌事,柳葉與何掌柜早已熟稔,他來后便無人上這屋子打攪,柳葉與兩個小二也避開將病人領(lǐng)到這地。 來的是東宏。 宋杞和睨眼,見東宏將屋門閉合,又壓低聲音稟道:“殿下,是廖大人的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