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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會醫(yī)?”街上男子大笑,“站在藥春堂門前說這話,可笑!” 杜明昭淡淡道:“他口吐白沫不知喉嚨里是何物引起的反應(yīng),這會兒反酸反得厲害,貿(mào)然挪動會加重病情,所以我說不要動他?!?/br> 第14章 城中初揚(yáng)名,小杜大夫…… 杜明昭說時,街上的幾個男子都止住了腳步,怔忪間將她的話聽入了耳。 其中一男子自尊心作祟,還是嗆道:“你學(xué)醫(yī)怎不需要把脈光靠那么一看便診斷了?若要耽擱了這人出事誰作保?” 旁的人有些焦急,不時問:“藥春堂的人怎么還不來?” 康臺書院那側(cè)陸陸續(xù)續(xù)走出幾位學(xué)子,見謝承暄與潘文杰皆在墻側(cè)而立,圍過去笑問:“謝兄潘兄怎不去用飯?” 謝承暄眉微皺起,他本要拉著潘文杰離開,可潘文杰卻先一步指著街上道:“我們正看到精彩處,有個不怕死的小女子當(dāng)街?jǐn)r了人家看醫(yī)的道兒,那男人眼看吐得不行,你說這女子會不會攤上大事?” “還有這樣膽大的女子?” 又一同窗柴昌往熱鬧處瞅了幾眼,見杜明昭身著有了定數(shù),“是縣外哪個村子里來的吧?真不知是無知者無畏還是生來無懼,也不怕在城里沾上禍?zhǔn)??!?/br> “我看可不是出力不討好嘛。”潘文杰笑嘻嘻補(bǔ)道:“不若咱們賭上一賭,就賭那女子能否全身而退!” “好啊,潘兄想如何賭?” 潘文杰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就賭……” 謝承暄聽兩人交談半晌,卻是都說到了賭局上,他立刻道:“潘兄,柴兄,書院不允立涉銀兩的賭約?!?/br> 他倒是提醒了潘文杰,就差一點(diǎn)潘文杰就說了“賭十兩銀子”。 潘文杰的笑一滯,那股升起的興致都去了大半,他改口道:“就賭兩篇文章,誰輸誰替對方寫當(dāng)日的課業(yè)。” “行。”柴昌一口應(yīng)下,“那我賭她走不成?!?/br> 潘文杰也道:“我也覺得她難走?!?/br> 兩人又齊刷刷去看謝承暄。 本來謝承暄不愿參與什么賭約之中,更何況還與人素不相識,平白說道人家不好。 可被同窗盯著,謝承暄嘆著氣道:“那我壓她能行?!?/br> “謝兄為何如此篤定?”柴昌不明白。 “端看她雖家境貧寒,可氣度如清竹不卑不亢,說起醫(yī)理之時條理清晰,村中姑娘能生出如此脾性的,只會是師從醫(yī)門已有多年。” 謝承暄輕搖了搖頭,隨口說著見解,“她有這個自信,出錯的可能不大。” 許是為了課業(yè),又或許別的原因,他竟應(yīng)了潘文杰這荒謬的賭約。 “嘖?!迸宋慕苓粕?,“謝兄比我想象的還要憐愛姑娘家?!?/br> 謝承暄被說的耳根一紅。 垂眼悄悄望那處看去時,那位姑娘正問路邊攤子借來紙與筆寫著什么,他更是心定了一分。 杜明昭抬眼輕輕一笑,容顏清麗,她反問:“我為何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小丫頭,這可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你要想清楚??!” “那藥春堂畢竟是開了十幾年的,還是更可信些?!?/br> “若有個萬一……” 街上鬧得如此大,才不過片刻過往路人就都圍了過來。 杜明昭聽著周遭的議論,面色如常,她淡然的如一朵開在空谷的幽蘭,不自覺引人多看兩眼。 這時何氏也從一圈行人之中擠了進(jìn)來,見閨女就站在倒地男人的身邊,她趕緊走過去拉了杜明昭的手。 “昭昭,這是縣城比不得咱們村上,你別瞎逞能!” 何氏滿臉寫滿了擔(dān)憂,左看看聚集的人,小聲道:“咱別管這事了,快走吧!” “娘,不會有事。” 去藥春堂尋大夫的人折返跑回,神情更是焦灼,“藥春堂就診的郎中前頭還有好幾號人,恐怕來不及給他看診,要不,要不把人送去……” “讓這男子去泰平堂?” “那泰平堂在城南如何送去?等送去了人半路就嘔沒了!” 杜明昭聽到“泰平堂”三個字,隱隱覺著耳熟的很,可又想不起來哪里聽過。她稍放一邊,捏起寫好的方子,交到跑腿那人的手中,又說:“煩請你取一罐水來,里頭添一勺食鹽,再去藥房,記得,讓他們將高良姜碾碎些。” 方子是治吐的,用的不多就是兩錢左右的高良姜與蜂蜜水兌。 男人扭頭問來,“你真是大夫?” “是?!倍琶髡讶绱丝隙?,眉眼溫柔像沒有脾氣,“你信我的,快去拿水來?!?/br> 他又與幾個男人互相你看我我看你了好半天,有人就道:“藥春堂顧不上,就先聽她的去吧!” 跑腿的男人立馬去了藥房。 杜明昭又和何氏道:“娘,你也看見了,藥春堂不得空,就近又無大夫,我隨師父學(xué)醫(yī)做不得見死不救。” 她做都做了,何氏早無可奈何,只能嘆了口氣默默陪在一邊。 若要有人欺負(fù)了閨女,何氏是要第一個護(hù)女兒的。 跑腿那人沒讓杜明昭多等,他先抱了一罐的水來,匆匆遞給她后再又跑去抓藥。 杜明昭喊來兩個男子,指揮一人將中年男人的頭掰到她這一面,另一人扒開男人的嘴唇,而她則大力往男子的嘴中灌水。 被迫吞下水的男子再承受不住又是一陣劇烈的嘔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