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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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時昨晚守歲吃火鍋的時候喝了點(diǎn)點(diǎn)酒,又被周嶼辭沒忍住地哄著折騰了半宿,第二天一早自然是爬不起來的。 她晚上睡覺總會無意識地手腳并用地抱住身邊的人,時不時翻身的時候還會妄圖壓到周嶼辭身上,把腦袋枕在他的胸口,周嶼辭好幾次半夜被她弄醒。 拉了遮光窗簾,室內(nèi)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 他打開臺燈稍稍起身去看自己身上睡得正香的小姑娘,只能看見她安靜的睡顏和毛絨絨的發(fā)頂。 有時候她的手會圈住他一只手臂,像一只不聽話的樹袋熊。即使在背對著他睡覺的時候,兩個人也像兩個緊緊相貼的勺子,他長手長腳的把她完全抱在懷里,宋予時也依舊會下意識伸手和他十指相握。 周嶼辭的體溫常年都高,暖烘烘的像個行走的發(fā)熱源。 現(xiàn)下到了英國最冷的時候,宋予時出門的時候,只要和他在一起,都是止不住地將自己軟軟的手往他掌心里塞,回到家就更不用說了,恨不得要掛在他身上,黏糊糊地撒嬌。 周嶼辭每次見她那小樣子就忍不住地想笑。 有時候他也會看見她在上小組課時候的樣子,圖書館里的教室都是半面毛玻璃半面高清玻璃,他站在教室外能輕易地找到她,宋予時在工作的時候從骨子里的瀟灑和自信隔得老遠(yuǎn)都能感受到,仿佛渾身都在發(fā)光。 甚至有時候見她和別人據(jù)理力爭,她的專業(yè)中國人少外國人多,能讀到這里的都是在攝影藝術(shù)上有想法有個性的人,誰都不讓誰,她還能仰著脖子和外國人吵架,最后才協(xié)調(diào)下來。 也是怪有趣的,平時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文靜內(nèi)斂,學(xué)習(xí)工作的時候認(rèn)真又執(zhí)著。 一到他這里,渾身就像沒有骨頭似的只會往他懷里鉆,哼哼唧唧的撒嬌,叫周嶼辭給自己做飯,給自己改論文,今天的物理沒學(xué)懂,繪畫課的作業(yè)寫不完,讓周嶼辭一個讀機(jī)械工程的人去鉆研她的課本給她講課,給她改作業(yè)。 偏生周嶼辭自己有些荒唐的后知后覺,他甘之如飴,甚至有些希望她是什么都不懂的,都來讓自己教,讓自己幫。 可能這就是一物降一物,人也許都會有讓自己甘之如飴的克星。 遇見一個從沒想象過會是如何模樣的伴侶,做自己從來沒有學(xué)過也沒思考過會心甘情愿為一個人付出的事情- 周嶼辭手覆在自己眼上低低笑出聲。 背對著躺在他懷里的人叮嚀了一聲,似乎是有些熱,扭了扭身體將手臂從被子里伸出去,有更往后靠了靠,將自己的脊背完全貼在他身上,又睡了過去。 他小心翼翼將被宋予時壓在腦袋下的手臂抽出來,想下床去做早飯。 確切的來說,應(yīng)該是個brunch了。 他剛想起身,身旁睡夢里的小姑娘卻好像在瞬間就感受到熱量的抽離和床榻的凹陷,又轉(zhuǎn)回身,伸著手去扒拉身邊。 她帶著檸檬淡柑橘味兒的幾縷發(fā)絲順著她的動作蓋在她的臉上,腦后鋪開一片如綢緞的烏發(fā),又把小腦袋放在他的掌心里。 周嶼辭感受到她無意識里對自己的依賴,認(rèn)命般嘆了口氣,又躺了下來。 她放在床頭柜的手機(jī)響了。 周嶼辭摁了靜音,才去看屏幕上面的跳動著來電人的名字。 “宋珩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