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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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對著這時的太宰治,中原中也隱隱有些說不出自己的真正想法,總覺得他們兩個現(xiàn)在是身處兩個世界的人,喜怒悲歡無法共通。 中也,好好想一想,為什么一向?qū)ν饷婺魂P(guān)心的青瑛會主動踏出那片安全的自留地。 太宰治緩緩說道: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他如果不想見我,直接消失就好了,又為什么一直和我保持聯(lián)絡(luò)。 中原中也忍不住道:為什么? 因為他也不知道怎么做。太宰治語氣篤定的讓人覺得這應(yīng)該就是真相,但是他究竟是不是這樣想的,卻沒有人能確定,而且他也想見我! 中原中也此時就有些不確定,性格直率的他不懂那些心思復(fù)雜想法細(xì)膩的人的做法,就像是面前的這個太宰治。 至今他仍不懂這人為什么要一個勁兒的跑去自殺,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 可是夢鳩和太宰治又是不一樣的,中也可以確定,夢鳩平時也是個坦率的性格,如果他有一天選擇委婉曲折的做法,那一定是有他的不得已。 那這樣的不得已太宰理解了嗎? 中也現(xiàn)在十分的不確定,尤其是看見太宰治唇邊的弧度越發(fā)趨近冷笑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抽動眉角,語帶遲疑。 太宰,你想做什么? 太宰治微微一笑,燦爛的過頭了。 當(dāng)然是不去見他,游戲什么的,兩個人說好了才是游戲!一個人單方面做下的決定可是強(qiáng)權(quán)主義的體現(xiàn),我這種追求解放的無賴派怎么可能會乖乖聽從? 雖然沒怎么聽懂,但你有自己是個無賴的自覺我很高興。中原中也如是說道,然后看著他,目光凜然清冷,反正這都是你們兩個說好的吧,哪怕沒有語言交流,沒有明確點出,光憑平日的了解就已經(jīng)達(dá)成了默契,那么我該怎么辦?沉默的舉手支持? 太宰治做了個賣萌的姿勢,當(dāng)然,不然帽子架還有別的用處嗎噗 中原中也一腳把太宰治從車子里踹出去,連帶著車門,目送他旋風(fēng)一般的滾落到橋下,才神色不變的對開車的部下道:加快速度,不用管他。 司機(jī)磕磕巴巴的道:可是太宰先生他還沒有回來。 中原中也淡定道:他不會回來了,報告我來寫,反正他翹班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司機(jī)這一刻仿佛重新認(rèn)識了自家上司,然后猛地踩下油門,整輛車直奔下一處目的地。 大橋下方,河水滾滾不息,一個穿著黑大衣的人順?biāo)?,自由漂流?/br> 呸。太宰治奮力掙扎著浮出水面,吐出入水時飄到嘴里的水草,表情難看的罵道:可惡的小矮子! 好不容易爬上岸,他趕忙把手機(jī)拿出來甩甩,放在陽光下一看,不禁慶幸道:幸好沒壞。 中也可以之后再報復(fù),相比之下,青瑛那里才是不能拖延時間。 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下一封郵件出現(xiàn)。 屏幕上的幽光反射到鳶色的眼里,仿佛看見一片無光的暗海,沒有一道光芒能穿透這層灰暗落入海底。 太宰治低聲呢喃:啊,果然是這個樣子。懶洋洋的伸個懶腰,午后的陽光暖而溫柔,不禁令人昏昏欲睡。 從最近開始,即使在神明的領(lǐng)域,夢鳩也已經(jīng)難以維持清醒,必須保持長時間的沉睡才能生存下去。 而他清醒的時候,不是在和夜斗互相調(diào)侃,就是在和太宰互傳郵件。 鬧得好像剛戀愛的青春期少女似的。 夜斗這個單身狗每次都會表現(xiàn)出相當(dāng)程度的不適,可是完全沒辦法阻止。 這一次,他也是怨念到蹲在旁邊拔草,等夢鳩和太宰像完成日常任務(wù)一樣結(jié)束郵件交流,抬眼就被他身上散發(fā)出的黑氣震住了。 夜斗? 年輕的神明轉(zhuǎn)頭,露出非常禍津神的眼神,幽怨,森然,仿佛充斥著無盡的詛咒和單身狗的不甘。 什么時候可以砍了你們? 夢鳩頓了頓,然后笑道:快了,你馬上就可以自由了。 這一聲低笑恍若嘆息,弄得夜斗整個神都不好了,他張張口想說服妖怪別這么消沉,尤其是夢鳩發(fā)郵件的時候有多開心,不和那個人類聯(lián)系時就有多喪氣,前后的變化看得神都沒辦法繼續(xù)作壁上觀當(dāng)做不知道。 只是他每次想勸他,都找不到合適的說辭來說服他,所以每每都是他啞口無言,夢鳩毫無變化。 想到這里,夜斗情不自禁生出一股郁氣。 ??!你們的事情我懶得管! 終于,老實人掀桌不干了。 五十六 一直以來,夢鳩覺得太宰治都是個非常聰明的人。 以后有人會將他和某位推理術(shù)的大佬并列為cao心術(shù)的化身,似乎也證實了這一點兒。 但是夢鳩覺得,太宰的聰明恰恰在這件事上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在處置人心上的手段并不怎么高明,不如說正相反,他笨拙的連自己這只妖怪都不如。 因為夢鳩只要愿意,不會有人想去傷害他,因為他能牢牢抓住人心中最柔軟之處,讓所有人都沉溺進(jìn)他的夢境之中。 但是太宰呢? 不論他對人心,人性有多么了解,有多么使人恐懼,簡直就是陰謀詭計的化身,可越是這樣,越讓人想去傷害他。 所以夢鳩認(rèn)為他不聰明并非單方面的評價,而是根據(jù)現(xiàn)實依據(jù)做出的考量。 真正的聰明人從不會有人愿意與他為敵。 太宰治在這方面還很年輕,縱使用盡手段也只能勉強(qiáng)自保,代價就是渾身上下的累累傷痛。 然而他在掩飾自己的弱小方面特別得心應(yīng)手,以至于多數(shù)人只看見他冷血無情的那一面,忽略了這名少年是否如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危險暴虐。 要夢鳩說,太宰才不是多么堅強(qiáng)的人。 強(qiáng)大的人強(qiáng)大于內(nèi)心,太宰卻截然相反,他的內(nèi)心脆弱不堪,那是一副弱者的心腸,在大雨中用力呼救,卻被所有人統(tǒng)統(tǒng)無視了他的喊叫。 或許正是因為夢鳩不懂人心,所以才能格外通透的看穿了太宰治身上的偽裝。 然而即使他表現(xiàn)的再怎么像個人,他也不懂人心,所以他說太宰聰明,就像是一個非人的異類在哄騙自己看中的獵物。 太宰正是這個被妖怪看中的獵物。 獵人嘴里說出的任何話對獵物而言都是不值得去相信的。 原本 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到這最后的最后,最后這一步的時候,獵物和獵人仿佛掉了個立場。 這么說也不太貼切,準(zhǔn)確說,這個妖怪沒有心的位置,突然開始跳動。 多好笑啊。 無心的妖居然因為自己的獵物有了人心,學(xué)會了人性,懂得了人味。 然后也恰恰因為這份人情把好好一個后事安排的亂七八糟。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還比不上神鳥偶爾一次的休眠,可卻過的比之前好幾百年還要熱鬧,激烈。 唯一能在這方面和夢鳩聊聊的,也就只有經(jīng)歷大致相同的禍津神,但是禍津神前不久剛撂挑子,年輕的神沖他豎了個中指就氣呼呼的走了。 妖怪想,看來是打工的時間到了。 他很淡然。 淡然的仿佛察覺不到胸腔的部位正有一朵花在扎根。 昔日他為看一朵花的盛放,強(qiáng)硬拒絕了它的凋零,只因它比短暫更短暫,大妖心懷不忍。 如今,當(dāng)年拒絕的反噬終于表現(xiàn)出來。 神鳥的羽翼是無與倫比的美麗,現(xiàn)如今灰撲撲的蒙上塵埃。 神鳥的雙眸是如光鑄寶石一般的絕美剔透,現(xiàn)如今淡紅的眸子是所有色彩黯淡后的最后一點兒光亮。 它本是遨游三千世界,振翅殺青的鳥兒,一聲啼鳴傳遍夢世無邊無界的疆域,至高無上的一族,彼岸的神鳥,異域的天神! 可當(dāng)它折翼墜落的時候,猶如流星劃破天際,在幽暗的幕布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光尾 那是幾千年來才有幸窺見的美麗景象,代表著死亡,象征著新生,初生的夢鳩會在舊日神鳥的亡骸中發(fā)出一聲代表夢中之王,白世之主的高昂鳴叫。 夢鳩曾經(jīng)也發(fā)出過這樣一聲登臨為王的叫聲,自那之后頭上的王冠就沒有跌落過。 然而天譴是如此平等,它不會因為夢鳩是夢世的神,高貴的大妖就有所偏袒。 盡管在那樣做的時候,夢鳩就想到會有這一日,可就算如此也沒有停下自己的步伐。 就好像一個絕癥的病人明知不知何時就會死去,仍為了夢想踏上周游世界的步伐。對病人而言,或許死在周游的途中,埋骨異域的土地也是一種活著時的浪漫。 夢鳩就是如此。 哪怕他心知肚明自己可能等不到那朵花從夢中蘇醒的那一天,但只因如此就放棄去了解他的想法嗎? 那是不對的。 那是在逃避。 十分意外。 一只大妖卻在思考后得出一個無限接近于心動的結(jié)論。 即使下一刻就要死去,我也不會停下追逐你的腳步。 那一天,你先一步從樓上墜亡。 這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努力追上你,仿佛終有一日我能和你站在同樣的位置,目視相同的風(fēng)景,與你共同沉淪那業(yè)火焚燒的地獄。 飄蕩在風(fēng)中的細(xì)語如同一首殉情的詩歌,寫滿了愛與絕望。 光看夢鳩的為人,其實很難把他和絕望一類的詞匯聯(lián)系到一起,就算選一個詞兒來描述他,那想必也是溫柔,希望之類的生機(jī)勃勃的詞匯。 可是夢鳩這種神鳥從出生開始就在尋找墜亡的天空。 真正見過這種妖怪的人不會有人把它和希望聯(lián)系到一起。 對。 很久以前有人曾這樣形容過唯有最絕望的人才會沉溺夢中,有幸得見那只代表死亡與新生的神靈振翅翱翔的姿態(tài),那姿態(tài)代表無與倫比的幸福,正是人類求不得的珍寶。 雖然夢鳩本人沒什么想法,可偏偏后世的人總會在它身上浪費許多筆墨,描繪許多本不存在的東西。 比如說,那美麗的姿態(tài)就代表幸福的話,為何他心上的那朵花不曾為此而綻放呢? 未經(jīng)綻放已然凋零,如今扎根在他心底,允食他的血rou維持生機(jī),最終將會和他共亡的那朵漆黑的花。 要說不遺憾,那是假的。 畢竟夢鳩他還沒有完成了解太宰治這個人的心愿。 可是就這么結(jié)束 他好像也沒有多么不甘心? 仔細(xì)想想原因,或許是因為,雖然心上的這朵花還沒有綻放,但同樣的花綻放的千百種姿態(tài)已經(jīng)給這只妖怪留下深深的印象了吧? 甚至為此生出了半顆人心,一分人性。 有些事光是想想就覺得好笑。 譬如此時此刻。 也比如梅花高潔無雙的盛放,嬌妍清麗的姿態(tài)被凝固在時光中間,闔起雙眼的白衣少年呼吸平穩(wěn)的沉睡著,乍一眼看去,此情此景仿佛入畫般凄美。 但這是一個好結(jié)局嗎? 遵照約定,捏著時間趕到的禍津神垂下眼眸,目光落到那封被打開的郵件上,這最后的時光夢鳩就是靠這種方式支撐過來,直至昏迷不醒也沒有放松抓緊的力道。 人類實在是太復(fù)雜了,學(xué)會了人心的你也一樣。夜斗無話可說,頂多如局外人那般點評一句,然后枉死者的靈魂化為神明手中征戰(zhàn)八方的神器,清冽的神力不安分的鼓動。 這一天。 正在河川旁邊的道路上晃蕩的太宰治和神明相遇了。 雖然是代表災(zāi)厄與不吉的禍津神,但這一幕也足以被載入史冊。 因為那可是神! 自古以來,神與人的相逢都象征著一段可歌可泣的英雄傳說!代表了太多友情與犧牲之類的內(nèi)容! 然而看到對方時,太宰治的表現(xiàn)并不怎么吃驚,仿佛早有預(yù)見,也不怎么恭敬,連夜斗都為此人的膽大包天感到錯愕。 盡管夜斗的穿著打扮很難讓人對他生出崇敬之心,可像太宰這樣自來熟的要他如同快遞小哥一樣送東西那也只能說絕無僅有,在夜斗幾百年的經(jīng)歷中只有這一個! 只這一瞬間,他就明白了太宰治這個人為什么會和夢境之妖的緣分糾纏的如此深。 因為他們身上的特質(zhì)有一部分重合的太緊密了,那是仿佛人群之中只需要一眼,獨一無二的你就已經(jīng)進(jìn)入我心中的特別。 沒想到夜斗真的沒想到,現(xiàn)實中居然也會發(fā)生仿佛小說故事一般的劇情。 但是這不妨礙他斬下那一刀。 唯一令他感到不解的是,為什么那雙鳶色眸子倒映出神器的寒徹時,他看起來卻是在笑。 為什么呢? 神器由枉死之人的靈魂鑄就,由神靈cao使,斬斷魑魅魍魎,妖邪污穢。 而這種力量落到夜斗手里還有另外一種作用。 那就是斷緣。 切斷二人之間的緣分,讓原本緊密結(jié)合的兩個人如同陌生人一般走向末路。 揮刀之后的夜斗目送那名少年離去,嘴里自言自語:這樣就可以了嗎?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向誰尋求答案,只覺得心底那股郁悶的情緒越發(fā)扎人。 五指用力攥緊,抓住太宰治在自己揮刀前要求自己帶給夢鳩的禮物。 聽他說,這是約定好的代價,他要夢鳩在一個月后兌現(xiàn),現(xiàn)在時間到了,他才把東西交給夜斗這個中間人。 夜斗不知他是否發(fā)現(xiàn)在把這個東西交給自己后,那所謂的約定就會被遺忘,可既然被拜托了,他就還是老實的帶著東西來見夢鳩。 此時,少年模樣的大妖躺在樹下,梅花開放的清絕高雅,渙散的眸子聚不攏焦距,竟然是久違的清醒狀態(tài)。 夜斗覺得今天自己遇到的驚訝的事情太多了,像是之前那個看到自己不害怕的人類,像是眼前這個已經(jīng)快要消亡的妖怪 喂,還好嗎? 禍津神來到少年身旁坐下后體貼的發(fā)出聲音,他確定這時的夢鳩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不清人了。 夢鳩確實也已經(jīng)看不見了,眼前一片模糊的影子,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的思維特別混亂,有些認(rèn)不出來人。 哪怕夜斗的聲線那么獨特,夢鳩還是把他認(rèn)成了另一個人。 太宰,你來了? 夜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