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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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那么一點兒,一點點兒,他就能永遠(yuǎn)擁抱那個黑暗又冰冷的世界,永遠(yuǎn)不用睜眼再直視這虛無的現(xiàn)實。 厭世之人。 輕生者。 對生命的渴求竟是如此的淺薄。 可這也是人類啊。 渺小又貪婪,自私而獨立,這就是人類。夢鳩用手指擦掉太宰治眼角滲出來的水漬,磁性的聲調(diào)低緩而溫柔,短暫的不需要伸手就已經(jīng)凋零,脆弱的連觸碰都不禁小心翼翼。 夢鳩看著他,這名穿著駝色大衣,仰躺在公園長椅上,神情沮喪低沉不知在想些什么的青年。 你知道嗎,脆弱如你,能繼續(xù)生存下來對我而言是多么驚嘆的奇跡? 你不知道夢鳩嘆息,平靜的收回手,用食指直接摩挲掉指腹上沾到的濕意。 這一刻,公園內(nèi)的這處角落顯得格外幽靜,也許橫濱再也不會出現(xiàn)如此靜謐又溫馨的林間時光。 因此夢鳩格外珍惜著這一個轉(zhuǎn)瞬即逝的邂逅。 送走那些小可愛的手鞠河童,河水中的大妖被夢鳩的振翅驅(qū)趕回了原先的河道,河童們可以回家了。 他們的道謝為夢鳩帶來一天的好心情,太宰治的到來則讓這心情發(fā)生了細(xì)微的變化。 如夢鳩所預(yù)料的那般,昨天的溺水還是給這副不算健康的人類身體留下了不小的后遺癥。如果太宰治是正常人,清醒之后第一時間就該去醫(yī)院掛號然后住院。然而這個人奇怪就奇怪在,他醒來之后隨手抓件大衣出門,無視身體給出的種種反饋,頂著發(fā)燒,眩暈,惡心,嘔吐等負(fù)面狀態(tài),硬是跑去見罪魁禍?zhǔn)住?/br> 夢鳩不否認(rèn)正是自己的誘導(dǎo),太宰治才會在昨日落水,但要說責(zé)任全在于他,那就連大妖也不禁覺得有些冤枉。 畢竟,他可是確認(rèn)過很多次,太宰治還是自己跳到河里。 為此,他感冒也好,發(fā)燒也好,生病就是任性妄為之人的歸宿。 不論這種論調(diào)有多少是希望對方長長記性,單從對方不顧身體跑來找自己,夢鳩就確定,太宰果然還是那個太宰,不會讓人把控到自己行為上的規(guī)律。 然而看著他迎著自己走來,臉色在溫暖的陽光下蒼白如紙,他前進時的腳步卻莫名放得矜持而鄭重,令察覺到這一點兒的妖怪不由緊張起來。 夢鳩不懂人心,不懂太宰的心。 但是夢鳩絕對不會訴說謊言。 他誠實的回答太宰的每一個提問,不論是否和他心意,也讓太宰治終于意識到,夢鳩自始至終都遵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動,不論他究竟是誰。 想明白這一點兒,太宰治低低、低低的笑了出聲,因為發(fā)燒喉嚨很疼,他的笑聲嘶啞的聽起來特別古怪。 夢鳩沒有嫌棄,并且還借給他一個肩膀。 不想去醫(yī)院就睡會兒,你需要休息。 太宰治順勢將頭壓在他的肩頭,軟軟的卷發(fā)擋住他的雙眼,叫人不知他此時的神情是怎么一副樣子。 是和平時一樣,偶爾放空自己時的空洞茫然? 還是在算計什么時的陰郁冷漠? 夢鳩不去看,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一刻的太宰治到底在想些什么。 國木田找到他們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幕景象,兩個年輕人互相依偎著,在暖暖的陽光下小憩。 因為兩個年輕人的外貌都屬于好看到特立獨行那種,所以這副畫面美得像是大師筆下的油畫。 從構(gòu)圖,到添色,最后的成品感動了所有人。 無法重現(xiàn)這沖擊心靈的震撼,也許這就是這一刻所存在的意義。 短暫,且 轉(zhuǎn)瞬即逝。 最后差點兒燒傻的太宰治被親愛的現(xiàn)任搭檔送進醫(yī)院病房,夢鳩來探病時特意打量一下,心想偵探社的待遇挺不錯,還是單間。 進門之后,夢鳩也并未向人類一樣攜帶探病的禮物,他空著手來,坐在太宰治病床前的椅子上。 他一到,似乎正在睡覺的太宰治就睜開眼。 夢鳩和這個不想好好養(yǎng)病,滿眼雀躍的病人對視一秒。 我不會幫你逃跑的。 嘁! 太宰治不爽的咂嘴,夢鳩的果斷讓他來不及施展自己的話術(shù),至于為什么需要夢鳩幫助?這就涉及到與謝野晶子醫(yī)生的權(quán)威。 為了防止太宰治養(yǎng)病途中溜走導(dǎo)致病情失控,她特意在幾位醫(yī)生護士驚恐的注目中,用拘束帶把太宰治捆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 以太宰的生命力,與謝野晶子判斷他三天后就能活蹦亂跳的出院,所以這個拘束帶最多維持兩天,第三天就會拆下來,但就算如此,太宰治也非常不喜歡這種被桎梏的感覺,幾次逃跑未遂,更是加重了他不想養(yǎng)病的決心。 當(dāng)然這種決心對夢鳩而言就有些無所謂了。 這種方式的死亡你也能接受嗎?夢鳩確實是好奇的,因為在港口mafia的時候,他從未見過太宰自殺,保護好自己也是港黑首領(lǐng)的準(zhǔn)則之一,不然他也不會四年不曾離開房間一步。 然而這朵長出了另一根枝丫的花,卻充斥著過于旺盛的活力,即使在追逐死亡也依舊顯得生機勃勃。 即使有著同樣的根,扎入黑暗深處,生長出來的花,也是不盡相同的嗎? 夢鳩溫柔的想著,目光落到目無表情的太宰治身上就變成了古怪深沉的笑意。 你的生命力似乎全被用來作死了,太宰先生。 太宰治呵呵,他不信這個非人類沒有看自己笑話。 夢鳩:既然你不想討論這個話題,那我換一個問題今天你也不打算接受我的委托嗎? 太宰治果斷:我拒絕! 被你看見這么多黑歷史了,還想繼續(xù)扒?做夢! 太宰治完全不想被面前這個不懂宰心的非人類扒的底褲都不剩,因此強硬的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排斥。 夢鳩依舊沒有強迫他,僅僅是保持溫柔的笑容,靜靜的注視著 第12章 武偵宰的世界(六)十二 之后幾天,偵探社的人偶爾會看見在橫濱街道上閑逛的夢鳩。 盡管對方的來歷一向在同伴之間諱莫如深,但小老虎的天性也可以說貓科動物的天性就是那壓不住的作死之心。 在中島敦又一次裝作不經(jīng)意的看向自己時,夢鳩朝他看去。 淡紅色的眼眸缺乏生理必須的色素,其單薄的體格在簡單的圓領(lǐng)T恤下頗有瘦骨伶仃之態(tài)。 初初看見他時,中島敦直接被嚇到了! 因為他眼前的青年相較幾天之前的狀態(tài)更差了,如果說之前那名來委托任務(wù)的青年是絕癥纏身的病人,那么這時的夢鳩就給人命不久矣的虛弱感。 中島敦當(dāng)時就被嚇得炸毛,頭發(fā)變得蓬蓬松松的,整個人在和夢鳩對視時甚至嚇得后跳一步,渾身透出驚恐的味道,讓夢鳩不由懷疑,自己的臉有這么嚇人嗎? 中島敦過激的反應(yīng)很快在周遭投來的注視中收斂,他是來采購?fù)聿褪巢牡?,在這家普通的超市內(nèi),他還不想太過惹人注意。 小老虎避光一般的躲開那些由普通人投來的疑惑注目,磨磨蹭蹭的來到青年跟前。 中島敦有時非常死心眼,就像現(xiàn)在,他哪怕害怕夢鳩這個不明生物,但視線對上了,他還是強忍住恐懼湊過來打招呼。 雖然這點兒小小的畏懼,夢鳩從來不放在眼里,但他還是爽快的給出回應(yīng)。 晚上好,是要打算做壽喜鍋嗎?我看到做壽喜的材料了。其實不用夢鳩特意去推測,中島敦籃子里的食材過于一目了然,完全就是壽喜鍋用的rou和蔬菜。 中島敦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腦勺。 今天稍微想吃的好一些。 夢鳩沒問今天是怎樣特殊的一個日子需要特意采購?fù)盹埖牟藛?,不過他清澈的眼眸看看對方,突然會心的笑了起來。 你好像很害怕我,為什么,是我做了在你看來十分失禮的事情嗎? 中島敦一驚,連忙將頭搖的飛快。 怎么會呢!您一直非常有禮貌! 中島敦回憶之前青年來偵探社時的那些表現(xiàn),就連一些小動作也是優(yōu)雅不失氣度,像是古老世家培養(yǎng)出的繼承人,一舉一動充滿了普通人一輩子也做不來的獨特韻味。 話說回來,要不是這名青年的打扮過于特立獨行,他是真的會懷疑對方的來歷,而不是聽從亂步先生的話,猜出他非人的身份來。 中島敦真的特別不會掩飾自己的想法,尤其是他的眼神,簡直就好像在告訴夢鳩他在想些什么。 夢鳩心情非常不錯,一來遇上這么心思單純的孩子,總比去應(yīng)付心思詭譎的人類要好,二來,中島敦怯生生的困惑眼神,令他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觸。 總覺得這孩子需要教導(dǎo)呢。 不然隨隨便便就被人騙走可就太可憐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太像是人類? 中島敦這回是徹底炸毛了,他嘴里發(fā)出短暫的抽氣聲,要是耳朵尾巴能具象出來,那肯定是一副激烈抖動的模樣。 說到底還是夢鳩表現(xiàn)的太過坦然,仿佛自己就算暴露出真正身份也無所謂的樣子。 非人類都像您這樣不拘小節(jié)嗎? 小老虎撓頭/jpg! 夢鳩會如此坦蕩,主要還是身為大妖怪的底氣,他不像是一些妖怪,將妖怪的尊嚴(yán)看的那么重,也不會過于輕視人類以至于傲慢到自我毀滅,他僅僅是把自己放在一個不會變的位置,靜靜觀賞四季變化,風(fēng)雨臨夏。 抱歉,我剛開始學(xué)做人,似乎令你覺得困擾了。 夢鳩誠懇道歉,反倒是中島敦被夢鳩的誠懇嚇了一大跳,他驚慌失措的擺手,菜籃子差點掉到地上,狼狽不已的連忙解釋道:不不不,您做人做的特別好,非常有禮貌,我會困擾是因為我不會做人 啊啊?。。?!我到底都在說些什么?。?/br> 中島敦剛說完就被自己話語中無意透露出的真相打擊到了,頓時靈魂要從口中飄走,整個人變得蒼白風(fēng)化。 呵呵,夢鳩配合的露出被逗笑的表情,太宰是你的老師吧?你和他真的不怎么像呢。 ??! 對了! 中島敦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那個請問您還在堅持給太宰先生的委托嗎? 對哦。 情況怎么樣啦? 他又拒絕了,夢鳩用看不出沮喪的神情微笑著重復(fù),第二次。 中島敦一時無言以對,說到底您對太宰先生有什么誤解,為什么一定要對他那么執(zhí)著? 夢鳩的雙眼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剔透漂亮,閃爍著寶石水晶般的光芒,完全沒有病人般的萎靡死寂。 這樣一個美麗的晶瑩剔透的人,中島敦實在不能理解他的執(zhí)念源自何處。 是因為那個輕生的人和太宰先生很像的緣故嗎?他不得不這么去想。 因為當(dāng)日夢鳩就是帶著這樣一個委托,敲響武裝偵探社的大門。 這些天來,這個目的一直不變。 夢鳩淡聲道:他總會同意的用這個。 中島敦不禁好奇的去看夢鳩舉起來的菜籃子,里面那幾樣熟悉的素材令他瞳孔震動,精神仿佛遭到惡劣打擊,整個人開始變得不再狀態(tài)。 夢鳩對此全無所覺,一邊兒挑揀著新鮮的蔬菜,一邊兒說道:你們?nèi)祟愔杏幸痪湓捠沁@樣說的,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我在這方面入手一定是沒錯的。 中島敦:不您大錯特錯了。 太宰先生?。?! 不論怎么想,他都想象不出有人為太宰先生洗手作羹湯的模樣! 可不管中島敦怎么想,都妨礙不到夢鳩。 而且誰說食材是他挑的,做的人就也是他? 當(dāng)天晚上,剛出院沒多久就被強硬穿上圍裙,然后推進廚房的太宰治與案板上的食材,和手中的菜刀面面相覷。 尷尬的沉默持續(xù)了大約半分鐘,他露出虛偽的假笑。 太宰治:以防萬一,我確認(rèn)一下,你不會想讓我與這堆東西度過這么一個美妙的晚上吧? 夢鳩:不管做出什么我都負(fù)責(zé)吃下去。 太宰治猛抽一口氣,然后緩緩?fù)鲁觥?/br> 這你可就難為我了,我并不精于廚藝。 夢鳩垂眸,保持微笑。 太宰治糾結(jié)的看看手里的菜刀,在自家廚房體會到無從下手的絕望。 一直到他強逼著自己開始動手,夢鳩才靠在廚房門口,靜靜看著他在廚房中忙碌的身影。 淡色的眼眸倒映著廚房淡茶色的燈光,暖意流動,像是凝固千年的琥珀終于開始從時光中蘇醒。 說到底,太宰治對自己的手藝并非沒有想法,只不過是不想多此一舉。 他和夢鳩的關(guān)系一向曖昧且疏離,在那次你跳我就跳的殉情活動后尤甚。 這只妖怪不懂人心的詭詐多變,也不懂人類的多情涼薄。 他的無知讓他選擇靠近太宰治,不顧一切,試圖用妖怪的溫度,溫暖青年冷漠的胸腔。 可太宰治心口跳動的是一顆黑暗的心臟,冷漠從來不是其中的主旋律,殘酷才是。 菜刀在手中反射剔骨的冰涼,像是切割妖怪的血rou一般分離那些清爽新鮮的食材,然后將它們隨性的丟到鍋子里,加入水,和各種各樣的調(diào)味料燉煮。 做完這些后,太宰治開始走神。 他不認(rèn)為自己應(yīng)該和這只妖怪保持親密,可這只妖怪又是怎樣考量的呢? 不過如果他稍微了解人,了解他太宰治就不應(yīng)該跨過安全距離,朝他更進一步。 溫暖流動的光線在落到太宰治身上時,憑空暗弱了一截,幽深涼薄的雙眸淺而缺乏溫度,明明漂亮的不輸給任何大顆寶石,卻如薄冰一般易碎脆弱,就好像他身上那股特殊的氣質(zhì),飛蛾撲火般誘惑著多情的飛蛾。 做好啦!~嘗嘗看太宰治特制咖喱。 夢鳩全程沉默的看著太宰治的表演,一直到食物被送上桌,他的表情才出現(xiàn)少許變化。 看著鍋子里散發(fā)詭異氣味的食物,再看看太宰治充滿期待的眼神。 夢鳩拿起湯勺,姑且確認(rèn)一句。 這是你第一次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