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不可欺 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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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丁燳青俯身,望著岑今笑,銀白色的瞳孔里倒映著他:“如果不是你,誰都不行。岑今,你絕對是獨一無二的主角?!?/br> “你到底是誰呢?西王母、燭龍、帝釋天……這些遠古神明都認識你,你顯然也擁有和他們相關(guān)的記憶,但是你被封印在黃泉,一出來就對現(xiàn)世很熟悉,沒有太明顯的違和——不,違和感還是有的,你的審美和喜好之物都停留在幾十年前,我一開始以為你是通過老電影學習現(xiàn)世的知識,影響喜好,其實你就是失蹤十幾二十年的‘丁燳青’,所以你的喜好偏向于復(fù)古精致、偏向于東歐審美?!?/br> 頓了頓,岑今嘁了聲:“小布爾喬亞。” 丁燳青抓著岑今的頭發(fā)向后扯,不粗魯,反而有點調(diào)情的意味,岑今莫名覺得他這動作很熟練。 “我只是過得精致一點,誰像你襯衫短褲囫圇著隨便穿?!?/br> “別打斷我?!贬窕瘟嘶文X袋,沒掙脫丁燳青那手就放棄了?!胺凑泸_我,之前問你是不是‘丁燳青’,你斬釘截鐵回答不是。我問我是不是‘丁燳青’找的某個人,你也說不是。” “我也沒說是?!?/br> 岑今嘖了聲,再也沒耐心跟他打機鋒:“你就說是不是?!?/br> “我沒騙你?!?/br> 就是不是的意思。岑今面無表情。 “你知道西王母、帝釋天他們?yōu)槭裁炊颊f我是瘋子嗎?” “因為你行事瘋癲?!?/br> “因為我真的瘋過。” 岑今猛地抬頭看他。 丁燳青背著光,眼里沉甸甸的情緒,他的手扣住岑今的腦袋,冰涼的指尖觸碰著岑今的太陽xue:“生理意義的瘋子,用現(xiàn)代醫(yī)學的形容來說,就是精神病患者,患有嚴重的譫妄、幻想,分不清現(xiàn)實和虛幻,認不清面孔……真的濫殺,一個瘋子不需要理智,也沒有那東西,所以西王母、老燭龍祂們都忌憚我。 從黃泉里醒來的幾十天里,我也不知道我是誰,無論‘丁燳青’還是名為‘黃泉之主’的神明,在我眼里都是扭曲的符號。 我說沒騙你,是因為那時的我根本分不清虛實?!?/br> 岑今后知后覺,原來一開始遇見的丁燳青是個病理上的神經(jīng)病,連自己是誰都辨不出來,沒有理智可言。 稍有差池,他人就沒了。 他當時居然跟一個重病期的瘋子同屋住了那么長一段時間? 岑今摸著脖子,居然還活著。 “你那時怎么沒殺我。”岑今喃喃說道。 丁燳青冰涼的手滑落到岑今的脖子:“我也奇怪為什么?!?/br> 怎么瘋到認不清了,也沒殺他。 “你不繼續(xù)問下去?” 岑今呼吸急促,突然向前兩步,背對丁燳青故作輕松地甩胳膊:“揭人瘡疤,天打雷劈。反正你現(xiàn)在挺理智的,又保證我不會死對吧,其他事情跟我關(guān)系不大,你的藍圖、英雄夢都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我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什么?!?/br> 他頭也不回地揮手,步伐匆匆:“大仙他們催我了,你有興趣的話,歡迎到場觀看我們表演?!?/br> 說完便低頭繞過綠植和公共桌椅,飛快離開空中花園,進入外用電梯,岑今拍著額頭低聲哀嚎:“不會真是什么前世未了的情緣吧,丁燳青在找的那個人是我?我才二十歲,不能平白無故讓我老十幾二十歲。那不然是替身?丁燳青認錯人了?” 他緩緩蹲在電梯墻角,像一只發(fā)霉的蘑菇。 太狗血了。 無論哪種真相,主色調(diào)都是狗血,問題狗血怎么會發(fā)生在一個喪批身上?就跟偶像劇愛情天降在一個經(jīng)常熬夜的死宅頭上一樣離大譜。 岑今抱頭苦悶,遇事不決,習慣逃避。 告白說過,親也親過,同居得有半年,彼此還有共同財產(chǎn)和小孩,這放人類社會可不得趕緊扯證把婚結(jié)了,再不濟也得給個名分,大大方方地介紹出去,問題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多得很,不是簡單談場戀愛就能解決的事。 黃毛又開始摳指甲碎碎念:“帝釋天認識我的其他形象,關(guān)鍵是他通過什么渠道認識的我,如果有靈魂轉(zhuǎn)世之說,難不成四五千年前我還住過昆侖?不對,不是,要是真住過昆侖,燭龍、西王母和山海昆侖不應(yīng)該認不出我,畢竟帝釋天那糟心玩意都能認出來,那他應(yīng)該是通過其他渠道認識的我。 時間線就說不準了,誰知道他到底是在什么時間段了認識我、我又是什么不得了的身份……等等,我跟丁燳青談過嗎?” 黃毛雙手撐著外用電梯的鋼化玻璃,雙目呆滯,充滿自我懷疑:“我始亂終棄……?” 不怪他這么自我懷疑,主要是綜合丁燳青平日里對待他的態(tài)度,就莫名解讀出一點愛恨交加的意味,偶爾流露出幾分‘你拋棄我’的脆弱瘋癲和咬牙切齒的情緒。 就,懂的都懂。 丁燳青雖然神經(jīng)病、樂子人,有時候相當自我,心里藏了很多秘密,但是對他就還挺好,當然不是噓寒問暖那種程度,只不過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丁燳青的藍圖是為岑今這個人而服務(wù)的。 對此,黃毛還是領(lǐng)情的。 面對丁燳青溫柔認真的告白,他也不是沒心跳失序過。 “……”岑今嘆息,喃喃自語:“怎么可能會不動心呢?” 誰能抵擋神明的示愛不心動? 何況祂那么專注地將你當成全世界最耀眼的主角,億萬生靈里,唯獨對你最特別,屢屢破例地妥協(xié)、退讓,瘋得六親不認的時候也沒把你這只礙眼的小螞蟻踩死。 誰能拒絕神明的偏愛? 誰都不能。 只是因為實力懸殊、物種不同,從未信任,所以一次次掐滅那點搖曳的小火苗,可要是有朝一日發(fā)現(xiàn)耽誤他戀愛的那些理由都相繼或正在被解決,他該怎么辦? “動心什么?” 突如其來的詢問嚇得黃毛梗著脖子猛然扭頭,瞪著突然出現(xiàn)的烏藍,頗為氣短地否認:“……沒?!?/br> 烏藍笑了笑,指著電梯說:“這趟電梯來回四五次了,你再賴在里面不出來,酒店經(jīng)理就該出來報警趕走你了。” 岑今拍拍灰塵起身跨出電梯:“你找我?” 烏藍:“該出發(fā)了。” *** 音樂節(jié)現(xiàn)場人聲鼎沸、五光十色,一共六個入口都有安保做仔細盤查,入口外面有小攤販販賣燈光棒、燈牌等應(yīng)援物品。燈光秀結(jié)束,已購票的人們陸續(xù)進場,很快場地聚滿人頭,主持人在臺上烘托氣氛,而參賽的選手們集中在后臺等待上場。 岑今六人裝扮完畢、帶上裝扮集中在后臺的角落,凝神聽著外面的尖叫和后臺其他隊伍的聊天內(nèi)容,他們這組雖然是亞洲人,但顏值都挺高,裝備也昂貴,因此不少參賽隊伍都將他們當成勁敵,時不時湊過來試圖交流。 六人以一致的沉默面對來者的滔滔不絕,直到對方扛不住,尷尬退場。 很快這奇葩六人的行為被視為傲慢,傳遍整個后臺,吐槽不絕于耳,這六人明明都能聽到依然裝不懂,自顧自地調(diào)樂器的音準,除了黃毛。 岑今不懂音準,于是抱著樂器摸來摸去。 他不知道這把樂器的價格,不過手感很好,音很脆,年份有些久遠但是保養(yǎng)很好,品質(zhì)應(yīng)該算不錯。 摸著摸著發(fā)現(xiàn)琴頭背面刻了字母,翻過來看,見是‘dc’,岑今不自覺摸著刻痕問:“烏藍,這些樂器哪來的?” 烏藍:“我姑空運來的,說是當年他們小隊參賽的樂器,大家可以猜猜看你們手里的樂器是哪位大佬曾經(jīng)用過的。” 于文:“我就不用猜了?!?/br> 他是主唱,話筒現(xiàn)場準備的,估計也沒哪個能人一把話筒收藏二十年。 圖騰感嘆:“難以想象我?guī)煾冈趺错斨粋€光頭和40 的高齡參加搖滾音樂節(jié),還是打鼓的?!彼话l(fā)奇想:“會不會打著打著那曲調(diào)變成《大日頂經(jīng)》、《金剛頂經(jīng)》。” “太草了,說不定有這可能?!蓖蹯`仙按著電鋼琴說:“這是龍老板給我的,他說他以前用這把電鋼琴勾引了很多初戀情人?!?/br> 黃姜頭也不抬:“爛幾把?!?/br> 此言一出,所有人唰唰轉(zhuǎn)頭看她。 黃姜疑惑:“怎么了?” 所有人搖頭,回到剛才的話題:“老板的確挺花心,天師府府主當沒兩年就辭職跑路,很多東西都丟了,唯獨這把電鋼琴還留著?!?/br> 烏藍和黃姜分別是主音吉他和金屬節(jié)奏吉他,來源于巫雨潔和另一個大佬,不過那大佬住華盛頓,是個金發(fā)碧眼的洋人,巫雨潔專程替黃姜借來的這把節(jié)奏吉他。 于文環(huán)顧在場一圈,發(fā)現(xiàn)伙伴們都有大佬們用過的樂器,不由說道:“有點傳承那味兒了?!?/br> 王靈仙:“?” 于文:“大佬們風華正茂的時候為了任務(wù)參加音樂節(jié),現(xiàn)在輪到我們,用的還是大佬們用過的樂器,是不是有點傳承的意味?不過我嗓子好,肯定能超越前輩,奪得前三?!?/br> 黃毛抱著伴奏吉他有點心虛,轉(zhuǎn)念一想,同學們都是半吊子水平便又放松下來。 這時有一個全員哥特打扮的隊伍停在他們面前,為首的青年驚喜地打招呼:“嗨,黃碧奇!我們又見面了?!?/br> 黃毛看去,認出他們是幽靈列車遇到的‘黑山羊’樂隊,懨懨地打招呼。 黑山羊樂隊很喜歡他們,表達完欣喜和祝福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之后上臺表演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就排在第二。 開場前已經(jīng)經(jīng)過預(yù)熱,到名聲最大的黑兔樂隊上臺首秀,底下更是群情激昂,尖叫和搖滾的嘶吼混在一起,汗水晶瑩,鼓聲激烈,一聲清脆響亮的高音劃破夜空,將氣氛炒到高潮。 后臺圍觀的黑山羊樂隊語氣羨慕:“繼傳奇搖滾樂隊之后誕生的搖滾天才們,在搖滾式微的今天依然能帶領(lǐng)搖滾走到巔峰,注定將成為另一個傳奇樂隊?!?/br> 隊長:“這是每個搖滾音樂人的夢想?!?/br> 余音未盡,這也是他們努力多年一直追求的夢想,可惜能出頭的樂隊少之又少。 一曲畢,氣氛炒熱。 黑兔樂隊沒下臺,用他們上屆冠軍的權(quán)限邀請黃毛他們這支樂隊上臺表演:“……讓我們歡迎‘ghost’這支地下酒吧的駐唱樂隊出場!” 掃羅、紅專等人用熱情的笑容迎接黃毛他們這支臨時拼湊起來的樂隊,在臺上萬人歡呼聲中,走到舞臺中央,白光耀眼,舞臺上人頭攢動,齊刷刷喊‘安可’。 烏泱泱的人群和燈光仿佛化作刺耳的噪音,在耳邊轟鳴。 岑今沒碰過吉他,萬人矚目下,窒息感襲來,整個人像被浸入遼闊的深海,目光四下飄散,余光無意間瞥見左側(cè)方一個音響高架上面坐著一個人。 猛地抬頭看過去,正見西裝剪裁貼身的丁燳青右手撐著把黑傘,左手摘下帽子致禮,在場無論燈光師、攝影師還是觀眾都跟瞎了一眼看不見他。 ……除開吵鬧的音響,高架確實是現(xiàn)場最佳觀景臺。 新一輪開場白結(jié)束,以烏藍的主音吉他第一聲作為表演的開始,然后是王靈仙的電鋼琴、黃姜的節(jié)奏吉他,節(jié)奏激烈的鼓聲和于文低沉的煙嗓,居然唱的是一首法語民謠。 黃毛表情空白,滿頭問號,說好的不通音律、頭一次玩吉他\鼓呢?原來同學們說要拿冠軍不是謙虛,只有他一個人認真地菜雞? 完了,吉他怎么彈?什么時候伴奏?事先也沒說表演什么,怎么他們一個個跟提前排練過很多次一樣? 配合相當默契。 黃毛按著音弦半天不動,看著玩嗨了的小伙伴們,下意識退怯,但不知怎地,搖臂攝影機的鏡頭突然對準他,將他的臉放大到廣場顯示屏,歡呼的人們?yōu)樗麚u晃燈牌尖叫著來一手。 可他一動不動,越來越多觀眾發(fā)現(xiàn)問題,攢動的人群里很快出現(xiàn)不和諧的倒彩聲。 黃毛想撤退,黑兔樂隊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攔截他的去路,像豺狼包圍獵物般簇擁他,步步逼他靠近舞臺中央。 王靈仙等人似乎發(fā)現(xiàn)問題,烏藍和黃姜走位明顯朝這邊而來,臺上臺下的疑問越來越多。 錄制的導(dǎo)演擔心音樂節(jié)被破壞,剛想通知攝影換鏡頭,身后突然有人笑瞇瞇說:“我覺得這么拍就很好?!?/br> 導(dǎo)演詫異地看向忽然出現(xiàn)的青年,他擁有一雙只需看眼睛就能猜到身份的金黃豎瞳—— “大衛(wèi)?!?/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