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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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輕柔而恒久的吻。 虔誠地貼合,眷戀地磨蹭,她不滿足于此,只想更接近一些。 舌尖迫開縫隙,嘗到神靈本身清甜的氣息,還有不容忽視的血腥氣。 血腥? 艾琉伊爾動作一頓,維持著這一動作靜止片刻,才稍微后退一點,燦金眸中映出洛荼斯的面容。 就在這時,絲絲縷縷的蛇毒脫離傷口,被凝成一個小黑球,掉落在地。 *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好像斷得舒服一點了,安詳躺平。 本來在最開始的大綱里,這次的場景應該是王城神廟。 傍晚幽暗的祭神室,石像無動于衷的垂望,狹小天窗投落鮮紅如血的夕光,周圍扭曲橫陳的一圈蛇尸,2612以為是臨死幻覺,所以回光返照(?)把洛荼斯按在神像基座上接近瘋狂地抵死親吻 然后因為感覺不太合理就把地點改掉了,只能在這里腦著爽一爽這樣子。 第115章 剖白 諸神之國, 屬于大地女神的神殿中。 身著墨綠裙袍的女神坐在矮桌邊,笑瞇瞇地單手托腮,使用神力cao控散發(fā)著甜香的黏稠蜂蜜融入面餅。 在一大團蜜糖的對比下, 面餅小得可憐,當然, 未來可能吃到它的人或神也很值得同情。 忽然間, 索珈微微睜眼。 仿佛是一個沒控制好出了差錯,蜂蜜自由落體潑灑在桌面上, 一片狼藉,即便如此,也沒能引得制作者上前查看。 索珈面色沉凝地起身,上一刻還在用來烤制小甜點的暖色調廚廳,下一秒就來到靜穆莊嚴的內殿。 抬頭仰望, 光可鑒人的石質穹頂刻印索蘭契亞版圖的輪廓,象征信仰的光點在其上閃爍。 大地女神從左至右緩緩揮動右手,隨著掌心抹過, 穹頂表面的圖案逐漸變幻,正是神國浮島中央那座神誕的石臺這是八位主神協(xié)力繪制出神系星圖、構建守護結界的地方。 而現(xiàn)在,屬于伊祿河女神的藍色神力出現(xiàn)了紊亂, 宛如一池淺淺的水澤, 一刻不停擴散著的圓環(huán)狀波紋落在索珈眼中, 昭示變數(shù)。 這倒不會帶來什么差錯,畢竟之前數(shù)百年洛荼斯尚未蘇醒的時候, 結界也是靠其他七神維系的。 但,這樣的異狀意味著洛荼斯情況不好, 很不好。 此時此刻, 同樣的圖像也倒映在各個主神殿中。 并未處于沉睡時期的主神全都有所感應, 盡管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還是第一時間作出應對。 我能感覺到在森那城,現(xiàn)在人間好像是白晝,蘇里爾先看一下。 阿狄亞碧綠的眸底,緋色脈絡慢慢旋轉。 有了確定的方位,太陽神很容易就找到日光映照之下的場景。 我看到了。洛荼斯和人類待在一起,面對面,看起來似乎沒問題。等等,旁邊是侖特里拉蛇的尸體? 毒蛇能奪取人命,對神明來說卻不會造成半點傷害。 但就算看起來平安無事,也不代表真的什么事都沒有,否則維持神力場的力量不會無緣無故發(fā)生紊亂。 幾位主神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愛神阿狄亞想到另外的可能,神色變了變。 她更加細致地觀察眼前象征愛與欲的脈絡,無論怎么看,結果也與之前完全一致,看不出其他變化。 神靈之愛,原本就不在阿狄亞的觀測范圍之內。 算了,不管這些 得先帶她回來。 神明并不多糾結背后的原因,很快達成共識。 云層半遮日輪,光影隨之變換,剛經歷過兩場生死拉鋸戰(zhàn)的花園草地上,神與人挨得極近,是已經打破了親密界線的距離。 救治已經結束了,然而疼痛與暈眩還在繼續(xù),只是沒有變本加厲。 不用繼續(xù)精細cao作的洛荼斯心神一松,下意識按住額角,終于有余力讓思維恢復正常運轉。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念頭剛起,之前被本能過濾的情景就重新浮現(xiàn)在眼前。 艾琉伊爾靠近的面龐,柔軟而意圖鮮明的親吻,明明那時處于基本沒有意識的狀態(tài),深入唇舌的觸碰卻好像加重了暈眩。旋轉,侵占,交織血氣。 哪怕想說這只是一個意外,一點誤會,也完全沒辦法欺瞞自己。 或許蛇毒的效果確實有讓中毒者意識模糊、出現(xiàn)幻覺這一條?應該是吧,只可能是這樣。 哪怕再怎么找理由,也無法忽視那一刻的悸動與莫名其妙的漣漪。 不是一顆石子投入水中蕩起的圈紋,沒幾下就消散,而是雨點,雨點墜入水面,一圈圈此起彼伏,明晰得讓人惶恐。 這不對,她怎么能 洛荼斯按著額角的動作不自覺重了重,指尖用力得泛白,銀發(fā)神祇背著光神色難明,臉色有種病態(tài)的蒼白。 洛荼斯沒有說話,艾琉伊爾也在沉默。 王女維持抬首的姿態(tài)不動,一眨不眨注視神靈的雙眸,似乎想從里面看出些什么。 在這種時候挑明,絕不是她預想中合適的時機,可是 是您救了我,對嗎。 問句的格式,陳述的語氣。 還是以神靈的本相。 艾琉伊爾捻起一縷銀色長發(fā),抬眸看她。 要說是河流女神本體特意趕來,好像有點牽強。更何況,在今天之前不是沒有破綻,比如總是給洛荼斯的化身派遣信使的神靈們,只是艾琉伊爾出于某種難以形容的心理,從未往那個方面想。 但只要一想,所謂化身的說法就不攻自破。 幾年來陪伴在她身邊度過一切的,真的只是一個化身嗎 是您救了我,一直以來都只有您,對不對? 那縷銀白發(fā)絲纏繞在王女指間,仿佛有生命的絲綢,映入洛荼斯眼簾。 變幻外表的神力失效了? 這是洛荼斯的第一反應。 不對,不止是維持相貌變化的這部分力量,那些平常乖巧安靜縮在神格內的神力,此時完全不受控地逸散在外。 神力形成了巨大的場,現(xiàn)在還比較溫和,但隱隱有失控成漩渦的跡象,而她和艾琉伊爾就是漩渦中心。 洛荼斯忍痛都快忍成習慣,卻還要一邊盡力收攏神力,一邊思考王女話里的意思,略顯遲鈍的思緒轉了又轉,才反應過來: 被發(fā)現(xiàn)了。 馬甲好像被扒掉了。 馬甲好像被剛在緊急情形下吻過她的王女扒掉了。 洛荼斯: 這一刻,堪稱天旋地轉也不為過,河流女神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不明白究竟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而這一站,角度一變換,蒼白如紙的臉色就完全顯露出來。 艾琉伊爾眼神微變,抓住洛荼斯的手腕:您怎么 話還沒說完,洛荼斯就下意識掙開,還向后退了半步,神情中的茫然和驚異實在太明顯,以致于無法忽略。 艾琉伊爾垂眸,看著還保持著抓握姿勢的手,額發(fā)投下的陰影半掩雙眸,在衣襟和臉側零星的血點映襯下,幾乎令人膽寒。 是因為剛才我做的事嗎。 有這個因素,但不是全部,洛荼斯心情復雜得難以言喻,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覺地,豎起自我保護的姿態(tài)。 疏離。 無論是在現(xiàn)代還是在這里,疏離淡漠永遠是最好的外殼,讓別人看不出自己在想什么,風平浪靜。 洛荼斯放下按在額角的手,將疼痛暈眩掩藏在安靜的神色下,平淡道:雖然我分離剔除了毒液,但還是會有些殘留癥狀,你回去休息吧。勒娜呢? 竟然是打算直接略過不提。 艾琉伊爾的眸光晦澀下來:這就是您想說的。 哪怕做出那種玷污神靈的舉動,也沒有被厭棄,僅僅是不動聲色的疏遠,這已經是很久之前無數(shù)次設想中最好的結果了。 可為什么她反而比之前更不甘心,再也做不到掩飾自己的妄念,只想打破神明表面的平靜? 我吻了您,就在剛才,您真的沒有什么表示嗎? 這大概不是你的本意,艾琉,蛇毒 對,毒液讓我意識不清,我睜開眼看到您的時候,還以為是夢。 聽到這里,洛荼斯本該松一口氣,卻不明緣由地失落了一瞬。 然而緊接著,艾琉伊爾話鋒一轉:因為把一切當成了夢,我才會親吻您,毫無顧忌的。 嗯?? 迎著洛荼斯霎時睜大的眼瞳,艾琉伊爾近乎冷酷而殘忍地剖白。 是的,這就是我一直以來的夢境,想要親吻,擁抱,甚至更加過分所以我很久都不敢讓您入夢,這就是原因。 我很清醒,一直都是。 一時間,花園里的風都安靜下來,仿佛靜得只能聽到呼吸和心跳。 洛荼斯張了張口,收攏到一半的神力就像是正往碗里倒的水,嘩啦一下就歪到一旁。 艾琉伊爾重新握住神靈的手腕,輕輕捏著,這次洛荼斯沒有掙脫,準確的說,河流女神沒有做任何動作,幾乎像一座僵立原地、栩栩如生的神像。 現(xiàn)在,知道了這些。 您還是不想對我說什么嗎。 洛荼斯:我 這時,不遠處忽然響起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步調很急,顯然正奔跑著趕來。 洛荼斯左右看看,蛇尸,人尸。 再垂首望一眼,散落的銀發(fā),嵌著藍玉髓和雪荼形花瓣的衣飾,和之前的女官打扮不能說很像,只能說毫不相干。 回去休息。洛荼斯語速極快道,立即化作靈體,艾琉伊爾手中的實感也隨之消失。 緊接著,勒娜從房門里疾奔而出,手上還拿著佩劍,臉上寫滿急切和擔憂。 殿下,您這邊沒事吧? 話音未落,就看到好端端站在花園里的王女,立刻緩了下來。 這里也有侖特里拉蛇,房子里也有,攔在路上還有點嚇人。真奇怪,森那城好像不是適合這種蛇的棲息地啊。 勒娜也遭遇了侖特里拉蛇,但有人控制的蛇和隨意在地上亂爬的蛇完全不同,后者只要小心謹慎,就能全身而退。 因此勒娜無法想象,艾琉伊爾在剛才經歷了怎樣的生死危機。 殿下? 艾琉伊爾望著身前的空地,目光沒有落點,幽然冰冷,好像還有點悲傷。 王女這樣靜默片刻,才抬手解開發(fā)辮。 披散的黑發(fā)擋住神情,也掩飾了蛇牙咬下的傷痕。 走。 * 作者有話要說: 洛荼斯現(xiàn)在顯得比較被動,主要是因為她自己有心結。 關于這個之前有一點點伏筆,不過很隱晦,可以忽略(?) 第116章 紊亂 艾琉伊爾乘馬車回到了城主府。 在奴隸叛亂中失去上一任主人的城主府, 早就被王女一行人征用為暫住處,從早到晚都有人在這里忙進忙出。 塔爾莎和幾條侖特里拉蛇的尸體也被裝上馬車,用箱子分開封存, 留待之后處置。 出于多方面考量,艾琉伊爾瞞下被毒蛇咬過的實情, 但勒娜還是叫來了隨軍醫(yī)師, 因為王女的狀態(tài)著實稱不上好。 醫(yī)師當然什么都沒看出來,畢竟王女好端端活著, 注入血液的蛇毒也被盡數(shù)剔除,留下的僅是一點殘余的表現(xiàn)。 看來看去,最后也只能說:有些發(fā)熱癥狀,大概是之前攻打叛亂奴隸,勞心勞力影響身體, 我來熬制藥湯,殿下喝了之后好好休息,應該很快就能恢復。 艾琉伊爾:我知道了, 你們出去吧。 醫(yī)師松了口氣,立刻行禮告退,勒娜和趕來的莫提斯對視一眼, 也跟著走出門。 咔噠。房門合攏。 艾琉伊爾撥開垂落在胸前的長發(fā), 側頭觀察傷口, 之前不祥的黑色仿佛只是錯覺,像這樣細小的普通傷口, 大概用不了多久就會愈合。 但王女凝望著它,像是凝望一道難解的謎題。 良久, 艾琉伊爾才閉上眼, 近乎嘆息般輕聲問:您還在嗎? 不抱希望的呼喚, 也理所應當沒有得到回應,北地風沙拍打窗棱,發(fā)出有規(guī)律的晃動聲響,更顯得屋內一片死寂。 如同一場沉默的不告而別。 王女向后倒在藤椅上,微揚起修長的頸項,手背覆上眼睛。 像這樣一聲不響地分離,抑或是被冷言斥責后遭到厭棄,兩者相較,竟然說不清哪個更好受一些。 當然,不告而別也僅僅是王女的猜測,洛荼斯消失前過于蒼白的面色浮現(xiàn)在眼前,讓她越發(fā)心煩意亂。 假如,其實是洛荼斯遇到了什么麻煩,才會不見蹤影 艾琉伊爾稍稍抬起手,露出的一線眸光里,霧靄沉沉。 她寧愿是前者。 洛荼斯之所以沒有出現(xiàn),倒并非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艾琉伊爾。 雖然這的確是洛荼斯煩惱的主因,但她深知,不論在什么時候,一言不發(fā)地逃跑都是最錯誤的應對方式。 就算真的想要分開一段時間,讓彼此都脫離有對方存在的環(huán)境,好好思考今后該怎么辦,洛荼斯也會先和王女說一聲,才能放心離開。 可惜情況實在不允許。 洛荼斯原本是想跟著馬車回城主府。 疼痛暈眩一直沒有消退,一陣陣持續(xù)沖擊著意識,這大概不是休息一下就能恢復如常的。 感官上的壓力還不是最主要問題,更讓洛荼斯覺得不太妙的情況,是神力失控。 逸散的神力形成了紊亂的場,照理說只要將它們全部收攏回體內,壓制在神格深處,一半問題就能得到解決。 然而 靈體狀態(tài)下的洛荼斯抬起指尖,cao縱力量收攏回流,神力也還算聽話,乖乖隨著指令安分守己地聚集在一起。 問題是這邊剛收攏好,只要注意力移到另一邊,上一團神力就立刻散開,重新變成無規(guī)則飄散的水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