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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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班準皺緊眉頭說出半個字來,便在眾人的簇擁下,倏然倒地,徹底失去意識。 。 知曉這條新聞的時候,榮潛正在年氏集團協(xié)助年安東處理公務。 聽見有愛瀏覽八卦新聞的職員驚呼出班準片場遭遇火災,受傷送醫(yī)的標題后,榮潛手上的筆瞬間掉在了地上。 哪家醫(yī)院? 榮潛在年氏鮮少與人交流,除了技術上的問題外,基本上只和公司里養(yǎng)的那只絕了育的小貓咪玩兒。 見他竟然主動搭話,心頭狂喜的女職員不免賣起了關子: 咦?小榮,你也追星呀? 告訴我哪家醫(yī)院。 榮潛的指節(jié)攥得咯嘣直響,嚇得女職員結結巴巴道: 六,六院。 話音剛落,少年高大的身影便沖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六院VIP病房。 準哥,要不你還是躺一會兒吧,一會兒咱們再檢查檢查。 甄不甲求爺爺告奶奶似地圍著班準轉悠,臉上的灰塵都還沒來得及擦干凈,急得快要哭了。 班準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認認真真地用濕毛巾擦著額角的黑灰,搖頭拒絕道: 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準哥,人家片場也沒爆炸啊。 甄不甲耙了把自己亂蓬蓬的頭發(fā),不解地說道。 班準笑著從鏡子里指指甄不甲的頭發(fā):我是說你頭發(fā),爆炸了。 為了能撩到更多的玩伴兒,甄不甲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因此頭發(fā)留得也略長。 然而被火燒了一小片兒之后,整個腦袋上的頭發(fā)都微微卷曲了起來,配合著臉上的膚色,一度讓人生出想要為他捐款的念頭。 病房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站在衛(wèi)生間里的倆人反應過來,門就被砰地一聲推開,重重撞在門后墻面上的聲音讓昏睡著的白之微微皺了皺眉。 班準手里還握著濕毛巾,聽見動靜后,茫然地瞇著眼睛朝洗手間的門外看去。 這一看可倒好,直接跟滿眼焦急的榮潛對上了視線。 嘖,要不怎么說人家是主角攻呢,該來的時候,人家是一點兒都不含糊。 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可以讓榮潛看見自己并沒有對白之進行迫害,甚至還豁出了自己的性命去將人從極度危險的火場中救了出來。 這么巧,你也來醫(yī)院? 直接刺破主角攻的窗戶紙會顯得他很沒有禮貌。 畢竟就算榮潛現(xiàn)在站在白之的床頭柜上,他班準看見了,也得說一聲哇塞好巧,竟然在這里見到你之類的話。 以此來保留榮潛身為主角攻所需要的顏面。 班準正對著鏡子蹭自己臉上的灰塵,時不時從鏡子里看一眼仍舊躺在床上的白之。 他吸入了大量的濃煙,經(jīng)急診醫(yī)生診斷,已經(jīng)造成了輕微的吸入性損傷,需要臥床靜養(yǎng)伴隨吸氧。 而班準除了額角沾染著灰塵外,全身上下并沒有半點傷處。 榮潛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著青年的身體,實則早已目光如炬地將班準里里外外地搜羅了個透徹。 見人毫發(fā)抬眼看見班準身后頂著爆炸頭、一臉狼狽的甄不甲時,榮潛默默糾正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可能也不算是毫發(fā)無傷。 你來醫(yī)院有什么事嗎? 聽到班準在同他講話,榮潛站在門口的身體一僵,側頭去看班準,輕輕動了動嘴唇: 擔心你 班準臉色一變,眼底流露出驚恐的情緒。 榮潛怕不是真的瘋了。 是不是應該帶他去放射科拍個核磁共振之類的? 意識到自己無意識地說了什么后,榮潛藏在身后的手倏地攥緊,有些慌張地打著補?。?/br> 擔心你出事的事情被上報到新聞之后,外婆他們看到會很擔心,所以我順便過來看看。 榮潛雖然,但他一向淡定慣了,故而即便帶著緊張情緒說出來的話,也還是十分沉著冷靜,給人以滿滿的信服力。 班準這才松了口氣。 如果榮潛真的用擔心他的這個理由來搪塞,那也就意味著榮潛可能開始給他設套了。 只等著他一頭鉆進他們的陷阱,然后將他整個人扭送法庭,就地正法。 榮潛轉身想要離開,可雙腿就像粘在了原地一樣,絲毫挪動不了半分。 班準見榮潛似乎需要這么一個臺階,便也不吝嗇,直接給了榮潛一個完美的說法: 我想要回家給白之取點衣服,洗漱用品之類的東西,你開車來的嗎?能不能順便把我?guī)Щ厝ィ?/br> 這樣一來,他到家之后,收拾完了白之所需要的生活必需品后,便直接躺尸裝死。 而榮潛就有了充足的理由來醫(yī)院,與白之進行親密接觸嘿嘿。 聽到班準直到這個時候也還是在惦記白之,榮潛的眼神頓時陰沉下來。 不過他實在急于細細查看班準的身體是否受到了傷害,便點點頭,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 你得先確保你的身體沒有后患,否則暈倒在我車上,倒給我找麻煩。 班準對榮潛的回答感到很滿意。 確實只有這樣的說話方式,才能讓他對榮潛的人設確信無疑。 聞言,班準又用毛巾抹了把臉,直接回身將毛巾塞到甄不甲手中,對榮潛說道: 我沒事,現(xiàn)在就可以走,剛剛所有的檢查都做過了,沒有問題。 榮潛眉頭微展,直接轉身朝外面走去。 班準朝甄不甲眨眨眼睛:照顧好白之,哥先回去睡個覺。 。 確認班準無事后,榮潛這一晚難得有了高質量的睡眠,可半夢半醒間,還是聽到了客臥旁邊的客衛(wèi)里傳來流水聲。 他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才不過凌晨兩點多。 班準這個時候起來做什么? 想要半夜溜出去玩? 不對,是去照顧白之? 之前榮潛想著班準雖然沒受傷,但畢竟經(jīng)歷了火災 ,總歸也是嚇到了,所以睡著的時候,睡眠質量有可能會比平日里還要好,輕易不會被吵醒,更別提失眠。 可現(xiàn)在客衛(wèi)里的水聲又該作何解釋? 榮潛掀開被子坐起身來,準備出去看看情況。 班準累了一天,本應該倒頭就睡,然而卻有些失眠,甚至罕見地想要保養(yǎng)一下自己。 他臂彎間夾著浴袍和浴巾,半蹲在床邊握著還在充電的手機,打開瀏覽器搜索了一下最適合冬天泡澡的精油。 玫瑰薰衣草迷迭香 班準逐字逐句地看著屏幕上對各種精油的介紹,最終決定選擇促進循環(huán)和代謝、改善浮腫的迷迭香精油。 雖然他平日里不怎么用,但十分稱職的甄不甲從來都是個貼心boy,不但在主臥擺了一份兒,就連不常有人去用的客衛(wèi)都陳列著一排排的昂貴精油,只等著班準但凡有一天心血來潮地用上那么一次。 泡澡就該心無旁騖地閉眼休息,拿著手機就不像那么回事兒了。 班準心里這樣想著,直接從床邊站起來,將手機的充電線連接好,順手丟在床上,躬身揉了揉蹲得發(fā)麻的雙膝。 在外面凍了一天,還鉆進火場充當消防員救了個人,他實在是疲憊得厲害。 整個身體都浸入水中后,班準愜意地長舒了口氣。 氤氳的熱氣逐漸升騰,讓人再難看清兩米開外的事物。 班準緩緩闔上眼睛,放松地在水中舒展著冷得發(fā)僵的腳趾。 浴室天花板的燈突然閃爍了一下,班準對黑暗的感知相當敏銳,幾乎是瞬間就睜開眼睛,從浴缸中坐直了身體。 仰頭盯著已經(jīng)恢復正常的浴室燈光,他不放心地繼續(xù)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果然再無閃爍的跡象,便重新窩回方才的位置繼續(xù)躺平了起來。 他剛閉上眼睛不到五秒,頭頂?shù)拇鬅趔E然連續(xù)閃爍起來,緊接著便徹底黑了下來。 班準害怕地將自己泡在浴缸里的腿蜷縮起來,手臂搭在浴缸邊緣想要摸索到之前放在手邊的浴袍,然后從浴室中離開。 屋中一片漆黑,手機又被丟在了臥室,班準一個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水洼,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摔得他急喘一聲。 嘶。 班準茫然地從地上的水洼中爬起來,擼了一把被水濺濕的額發(fā),剛想要站起身,就聽見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是榮潛出來了。 班準有些狼狽地仰頭看向站在客衛(wèi)門口的榮潛方向。 突然停電的變故讓班準一時之間難以適應,只能手足無措地抓住身邊可以讓他借力支撐的東西。 他摸到了自己的浴巾,手忙腳亂地將它纏在腰間,攀著浴缸站起身來。 順著墻面,一點一點地挪動腳步,想要靠自己的力量離開浴室,回到充滿安全感的地方。 黑暗中,榮潛一把扶住了班準的腰,溫熱的手掌貼著青年微微凹陷的腰窩,沉聲安慰道: 沒事,尋常檢修,一會兒就來電了。 借著客廳落地窗外照進來的微薄月光,榮潛很快地就習慣了這隱約可見屋中陳設的昏暗。 看著班準班準伸著手臂,被慘淡月光照得更為蒼白的臉色,榮潛的心尖沒來由地刺痛了一下。 被向來對事事都漠不關心的班卓盯著吃下胡蘿卜。 每次在外面到了傍晚時分都會露出來的茫然無措。 這一切在這一刻似乎都有了水到渠成的說法。 榮潛被渾身濕透的青年伸著雙手摸索到自己的肩膀,小心翼翼地繼續(xù)探出一只手,想要觸碰到更讓自己安心的支撐點。 那雙時常像是浸了水的眼睛,此時泛著的似乎卻是淚光。 這副樣子不得不讓人覺得他像個 班準 那個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 青年吸吸鼻子,抬手蹭去自己眉眼上的水漬,眼睛朝榮潛所在的方向看過去,似乎在等待著他的下文。 榮潛的指尖也微微蜷縮了起來,對自己即將問出口的問題生出了幾分畏懼: 你有夜盲癥? 班準濕透的頭發(fā)還在順著下巴滴著水,沒有被榮潛握住的右手死死按在自己腰間的浴巾上,似是覺得有點丟臉。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聲音微微發(fā)顫: 嗯,對。 * 作者有話要說: 班老板:弱點被敵軍掌握了,我要危了 班太太:心疼老婆,老婆貼貼 【嗚嗚好困,晚安晚安寶子們~】 第33章 你竟然敢親我 別害怕,這是在自己的家里,沒什么大不了的。 盡管一直在心中這樣勸說自己,但班準因為脫離溫熱水源的雙手,早已變得冰涼刺骨。 他將自己的骨節(jié)攥得生疼,發(fā)出讓人生出寒意的咯嘣聲。 榮潛不由自主地伸手攥住了班準的手腕,將他的手輕輕向下壓,讓它放松地垂下來,然后握緊那幾根微微發(fā)顫的手指,緩慢地搓動著替他取暖。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兩個人處在如此逼仄的空間里,榮潛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也不太知道自己這時候在干什么。 榮潛 班準有點別扭地縮了縮自己的手指,可他眼睛看不見,他不敢隨意松開榮潛的手,擔心自己會因為掙動而趴在地上。 那樣可能會摔得更狼狽更凄慘。 一碰到班準滑膩的手腕內(nèi)側,榮潛的嘴都變得不利索起來: 沒事,你我把衣服給你拿過來。 別! 班準突然反握住榮潛的手,好像害怕似的,正要遵循著恐懼向此時唯一的救命稻草發(fā)起求助訊號,然而手腕卻被榮潛溫熱的手掌再次握緊。 原來他沒打算松開。 窺破了仇敵的秘密。 榮潛以為自己本來應該覺得開心的。 可無端地,心里卻窒悶得厲害。 你為什么不跟我說? 榮潛聽見自己的聲音里帶著內(nèi)疚和埋怨。 他為什么要感到內(nèi)疚? 更為什么要對不肯說出真相的班準生出埋怨? 我為什么要跟你說? 班準覺得丟臉極了,就連說這句話的時候,都仍舊低著頭不敢朝向榮潛。 榮潛動作一頓。 是啊,班準為什么要跟他說,原本就是不溶于水火的關系,要是被他知道了,保不準會放到媒體上大做文章。 畢竟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沒有人值得相信。 遠處不知是哪個大逆不道的仁兄敢堂而皇之地進行違法亂紀的事情,總之突如其來的煙花的聲響,打斷了榮潛的思緒。 客衛(wèi)的門正對著客廳的落地窗。 透過窗明幾凈,絢麗的煙火燦光落在班準茫然望向那處的眸中。 他看著煙火,榮潛盯著他烏漆漆的瞳仁。 榮潛覺得自己還是無法想象出,那雙漂亮的眼睛卻看不到晴朗夜空中的渺遠星河。 仿佛認為拿人家手短,班準接過榮潛伸長了手臂才拿到的浴袍,匆匆套在身上,慢慢地跟他解釋道: 我一直都看不見,只是最近才真的意識到自己看不見 班準的聲音戛然而止,背后泛著涼意。 他竟然對榮潛喪失了防備心,差點將心中埋藏著的秘密和盤托出。 一直都看不見。 到什么程度。 榮潛無法想象夜盲癥患者眼中的世界。 是什么樣的? 榮潛問道。 班準停下系浴袍腰帶的動作,垂著腦袋眨眨眼睛: 我不知道正常人眼中的夜晚是什么樣子的,只知道在我這里灰蒙蒙的,大概就像 他想得有點辛苦,還浸著水漬的眉頭微微蹙起: 在路燈下面走路的時候,有茂盛的樹葉擋在燈光下,我看不清地上的影子,樹葉的、樹枝的,和我自己的,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