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13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小美人魚還能C位出道嗎、修無情道后我飛升了、妖怪食堂、出關(guān)后我被迫飛升宇宙、全班穿書,養(yǎng)崽求生、師尊變了怎么辦(重生)、穿成一個老男人[女穿男]、九十年代嬌媳婦、喜歡藏不住、被太子嬌藏后
明遲朗有個天然優(yōu)勢,他是安北侯夫人的大哥,有這一層親緣關(guān)系在,就算接近安北侯也并不惹人生疑,他是最佳的人選。 天高皇帝遠,安北侯是最不受控的那個變數(shù),皇帝不喜歡這樣的變數(shù)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即便這位帝王看似懶散,不管朝政,但他仍然是一國之君,依然有生殺大權(quán)。 景玄帝不理朝政只是因為他不想管,并不代表著他沒有這個能力,他只是更愿意將手中權(quán)利都交給身后站著的那位治國手腕不輸人的太后。 明遲朗看得透徹,所以才選擇應(yīng)下這份不討好的差事。 他有自己的考量。 “不是我,也會有旁人。”明遲朗抬頭看向門外,嗓音染上一絲郁色,“卓錫,我只是希望這份不確定能握在我的手里,有何艱險,我能擋在前面?!?/br> 他作為那個往回傳信的中間人,就可以篩去一些對大家都不利的消息。 明卓錫愣住。 “不過你若是都以為我是壞人,如此看來,我還算瞞過了一些人。”明遲朗低聲道,“這樣,也很好?!?/br> 最開始時他沒有在信中提到任何與安北侯有關(guān)的事,只是在試探京城那位的心思。 直到他聽說京城又派遣了使臣來,明遲朗知道,不能再拖了。 他故意送信回宮,為的就是因為虞硯的注意。 “我想提醒他,小心太后和陛下?!?/br> 太后和皇帝是不會放棄盯著安北侯的一舉一動的,若光盯著虞硯也就罷了,虞硯是死是活,與他何干? 可問題就是,明嬈在這。 第一步是監(jiān)視,第二步就是往這邊派人。 皇帝不再信任他,他需得叫安北侯早做防備。 “可是大哥,你這樣做……”明卓錫反應(yīng)了一下,突然撐著膝站了起來,手按在兄長的肩膀上,急道,“你何苦呢,那你就會有危險了!” 明遲朗只是輕輕笑了下,沒言語。 明卓錫急出了一頭汗,唇瓣抿得緊緊的,站在原地手足無措、抓耳撓腮,突然想到什么,叫了一聲:“壞了!” 明遲朗聽到這一聲驚呼,平靜地端起茶杯送到嘴邊。 “大哥!你方才送信,怕是會被侯爺?shù)娜俗⒁獾?!?/br> 明遲朗手指摩挲著杯壁,問道:“你沒有注意到咱們的宅子平時就有人盯著嗎?” 明卓錫驀地怔住,“沒……” “你懈怠了?!泵鬟t朗說。 大概因為在家里,他就放松了警惕。 明卓錫道:“所以侯爺早就知道了?” 明遲朗頷首。 “他知道了你還繼續(xù)送信?你故意的?” 明遲朗又點了下頭。 他怕安北侯不注意到他這些小動作,也怕安北侯沒有把他的小動作放在眼中,所以一而再地發(fā)出警告。 他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信有多少順利到了京城,也不知道京城里的那位對此有何新的應(yīng)對措施。 他不敢在信里提及關(guān)于安北侯的一切,其實提到虞硯的事是更簡單有效的提醒方式,但他不敢賭。 明遲朗對信的去處一無所知,怕萬一安北侯沒有攔截信件,信送到京城,那么他就真的成了背叛的那個人。 明遲朗猜,宮里的兩位大概已然按捺不住,不然也不會有劉家人千里迢迢地跑到西北來。 劉家人先到,那么再過些日子,又會是誰來?來了又會做什么呢? 明遲朗阻止不了皇帝和太后,但他不能讓自己的meimei受委屈受傷害。 此刻的境況,就像是有布蒙住了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他只能盲目地做出最大膽的試探。 所有的方式他都已經(jīng)嘗試,努力過后,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靜靜地等。 “太后的手段,你我都清楚,”明遲朗注視著弟弟的眼睛,認真道,“你舍得阿嬈受苦嗎?” 明卓錫沒說話,沉默代表了他的態(tài)度。 明遲朗肯定道:“若是你,一定也會與我一樣,做出同樣的選擇?!?/br> 明卓錫嘆了口氣,“大哥,你這些日子稱病謝客,是在等人?等京城來的人嗎?” 明遲朗抬頭望向緊閉的大門,輕聲道:“我在等安北侯來找我算賬。” 每日都在等,等著安北侯來跟他翻臉。 他鮮少去費盡心思算計什么,只有這一次,大概也就這一次了。 明卓錫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害怕道:“我不忍心阿嬈受苦,可我也不想你出事,大哥?!?/br> 哥哥和meimei同樣重要,他并不想看到為了一個而犧牲另一個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我怎么會有事呢?!鼻嗄甑?。 明卓錫搖頭,“哥你算計的人是侯爺,他……他不會聽你解釋的。” 安北侯是不講道理的人,他看到明遲朗給京城送信,必會疑竇叢生,心生嫌隙。 倘若真如明遲朗所說,京城派了人來,那虞硯理所當(dāng)然就會認為,人是明遲朗招來的。 到時候明遲朗面臨的,便是生命威脅。 事已至此,這條路的兩頭都是死路一條。 明卓錫紅了眼眶,低著頭不說話。 絕望的氣息在蔓延,兄弟倆一個平靜從容,一個陷入了難以自拔的悲傷。 突然,嘭的一聲巨響—— 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明遲朗淡然坐在原處,明卓錫的手瞬間按在腰間的佩劍上,站在堂屋正中,警惕著來人。 虞硯逆光而來,他身材頎長挺拔,長腿一步邁出了旁人兩步,腳下步履如飛,氣勢洶洶。 他右手拎著出鞘的寶劍,停在屋前,沒有進門。 眸子漆黑,睥睨淡然,視線越過戒備的明卓錫,落在那個平靜如水的青年身上。 虞硯冷聲道:“出來?!?/br> 明遲朗垂下眼睛,抬手撫平衣擺上的褶皺,站起身,從容地走到近前。 淡聲道:“侯爺來了。” 虞硯冷笑了聲,不與他多做寒暄,抬劍指向?qū)Ψ胶韲?,開門見山道:“京城的人是你引來的?” 不是。 就算沒有他送信,那些人也早晚會來。 不是他,也會有旁人。 可是明遲朗卻開口道:“是我?!?/br> 明卓錫大驚失色,“哥?。 ?/br> 他沖了過來,不敢去攔虞硯的劍,只能抱拳賠禮,“侯爺!我哥他沒有,他是想提醒你——” “閉嘴!”明遲朗怒喝道。 “……哥?” 明遲朗朝虞硯走近了兩步,他離劍近了許多?!笆俏?,我在為皇帝傳信,在監(jiān)視你的一舉一動?!?/br> 虞硯微微皺眉。 “侯爺這么問……讓我猜猜,是京城來人了嗎?”明遲朗笑著感慨道,“還真是快啊?!?/br> 明遲朗沒想到人來得這樣快,他在心里飛快地閃過許多種解決方案。 頃刻間有了主意。 他微勾唇角,又往前走了一步。兩人只有一劍的距離,虞硯的劍尖已經(jīng)抵上了他的喉嚨。 明遲朗壓低聲音道:“侯爺還不知,我不是明家親生,我是個野孩子?!?/br> 虞硯的眸光瞬間鋒利,握著劍的手腕微沉,劍由喉嚨指向了心口。 抵著心臟的地方,一分一毫都不差,只要稍稍用力,劍沒入血rou,這條命就輕而易舉地被人結(jié)束。 明遲朗低頭看了一眼,笑道:“看來你猜到了這句話意味著什么,是啊,我喜歡阿嬈,我真的好喜歡她。” 虞硯的劍有前移了一寸,劃破了青年的衣襟。 他覺得眼前開始漫上一片血色,喉嚨中都是血的味道,耳邊有弱弱的嗡鳴聲,他的手要開始不受控制。 本能在催促他,殺掉眼前這個男子,這個人喜歡嬈嬈,這個人在覬覦他的寶貝。 殺掉!解決掉! 理智在崩弦的那一刻,仍有一絲絲的拉扯,有個細微的聲音在提醒他:不要動手,嬈嬈不會允許的,她會生氣的。 不要殺人,虞硯!不可以! 明遲朗看到男人眼中的掙扎,大抵是等得不耐煩了,想要盡快結(jié)束對峙,于是他主動又往前走了一步。 虞硯很快洞悉了他尋死的意圖,瞳孔驟縮,理智瞬間回來了大半。 須臾之間,他果斷扭轉(zhuǎn)手腕,偏了兩寸。 “哥!!” 噗—— 劍深深扎進了明遲朗的胸膛。 只離心臟大約兩寸,險些就釀成大禍。 虞硯頓時沉了臉色,他討厭極了明遲朗,果然不是毫無緣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