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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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遲朗想到安北侯平日的做事風(fēng)格,不難猜想那會是個什么樣的口信。他心中暗笑,這事擱誰身上都該不滿吧。 明遲朗道:“這些事下官一概不知,本官最近在核查州縣的稅銀。軍營之事、邊防之事,皆不再本官的職權(quán)范圍,自然是無從知曉?!?/br> 明遲朗以為對方還會繼續(xù)詢問軍營中事,卻不料對方慢悠悠地飲了一口茶后,問了旁的事。 諸如—— “安北侯與他夫人感情如何?” “從前聽聞侯爺就算是重傷也不會離開軍營,怎么這次是回侯府養(yǎng)傷,還說不許打擾,莫不是傷情太重需要夫人照料?” “明大人的meimei嫁過去有多久了?快一年了吧?” 每句話都離不開虞硯的婚事、夫人。 明遲朗始終談笑得體,言談有度,皆用:“本官不知”、“許久未與meimei敘舊”、“侯爺?shù)募沂虏⒉慌c下官言說”給搪塞推諉了過去。 劉公子還想再說什么,被劉大人按了回去。 老爺子暗暗瞪了兒子一眼,又轉(zhuǎn)頭對著明遲朗笑得和藹,寒暄著,過問了幾句明遲朗公務(wù)上的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 劉家父子在明宅待了沒多久便離開了。 “侯爺說不準(zhǔn)打擾,可是老夫的差事也不能不辦,”劉大人道,“等使者團的各位大人們休息好,我們會再去拜訪。” 明遲朗只笑不語,一個字都不肯再往外說。 他恭敬地將人送出了門,關(guān)上門后,笑容散得干干凈凈。 這位使臣大人是來套話的。 若他沒有記錯,這位舊相劉大人,還有個觀文殿大學(xué)士的名頭。 觀文殿大學(xué)士……劉大人家的…… 似乎有一位姑娘曾于虞硯有過婚約吧? 青年俊朗的面容上眉頭緊皺,他坐回堂中,思前想后,還是決定換身衣裳,親自去了趟安北侯府。 ** 劉家父子上了馬車,老爺子有些疲憊地靠著車壁,愁眉不展,像是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劉公子隨手撫平衣袍上的褶皺,面無表情道:“明遲朗的嘴太嚴(yán),問不出什么。” “你打聽那么多別人的家事作甚?” 雖然明遲朗百般防備,他們并未問出太多消息,但沒有消息未嘗不是好消息。 起碼明遲朗提起安北侯時,神色如常,并沒有畏懼或是怨恨的情緒,想來就算沒有多親近,也不至于結(jié)仇。 明遲朗只字不提,也算是變相的維護安北侯? 劉大人嘆了口氣,“聽起來,安北侯日子過得挺好,跟新婚夫人相處融洽,過去的事應(yīng)當(dāng)不會再計較了?!?/br> 不計較了? 劉公子心道那可未必。 從前的事過去了,可眼下又多了一樁新事。 “父親,陛下叫您來涼州,擺明了就是要看好戲。”劉公子輕嗤一聲,眼底閃過不屑,“他指望咱們給他和太后探口風(fēng)呢?!?/br> “太后早有想要將安北侯召回去的心,所以才派我們來和談,這邊的事解決,安北侯就沒有理由再留在這里……”劉公子哼笑一聲,緩緩?fù)鲁鏊膫€字,“擁兵自重?!?/br> 劉大人不說話了。 良久,又長嘆了聲。 “希望這次也能平安無事吧。” ** 半個時辰后。 明遲朗坐在安北侯府的花廳里喝茶。 他將溫?zé)岬牟杷氏?,心中暗自感慨還是安北侯這里的茶好。 門邊突然傳來聲響,他回頭看去。 一身艷紅色私服的男子冷著一張臉,帶著一身寒氣走了進來。 明遲朗微瞇了眸,這顏色……好像是叫“美人霽”? 別說,穿在虞硯身上還是挺好看的。 他上下打量著虞硯,把人看得臉色又臭了幾分。 男人惡聲惡氣:“找嬈嬈?” 明遲朗挑眉,“我不找她,找你?!?/br> 虞硯緩了臉色,敵意稍減。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青年,哼了聲,走到上座坐好。 明遲朗這才從他那件極其招人的衣裳上挪開,落在男人的手臂上,恍然道:“原來侯爺還真的受傷了?!?/br> 他還以為安北侯又找了個借口休假。 整個手臂纏得嚴(yán)嚴(yán)實實,比他上次包扎得還密實,這是受了多重的傷啊。 明遲朗暗自打量。 虞硯跟這個大舅子沒什么舊可敘,一臉不耐煩,沒好氣道:“有話就說,有屁快放?!?/br> 明遲朗嗯了聲,將方才的事一一道來。 三言兩語說完,他看到虞硯打了個哈欠。 明遲朗:“……” 聽困了?? 明遲朗有些懷疑自己,是自己太小題大做了? 男人懶散地掀了眼皮,修長的指節(jié)在桌上篤篤敲了兩下,拖著散漫的尾音,“還有嗎?” 明遲朗:“……” 怎么會有人這么能氣人呢。 “沒了?”虞硯煩躁地嘖了聲,起身往外走,步子匆匆,“送客。” 不是……這就走了? 明遲朗趕忙追上去,剛想抬手拉他,被虞硯敏銳地躲開。 明遲朗的手指蜷了下,收了回去,“抱歉?!?/br> 虞硯后退了半步與人拉開距離,眉眼含霜,語氣疏冷:“還有事?” 明遲朗無言片刻,從好幾句想要說的話里挑出了最重要的:“那個劉家,與你有過婚約?” “嗯?!?/br> “陛下特意派劉大人來,侯爺不擔(dān)心這其中……” “本侯擔(dān)心什么?”男人好笑地挑眉,“本侯問心無愧?!?/br> 他不再理會,轉(zhuǎn)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停住,回頭看著明遲朗。 “大公子好意提醒,本侯心領(lǐng)了,”虞硯冷淡地勾起唇角,眸光銳利,“你是為了嬈嬈才來這一趟,本侯知曉,但這個謝字本侯說不出?!?/br> 虞硯走后,明遲朗也沉默地往外走。他是有私心,不然也不會才剛見完劉家人就火急火燎地來通風(fēng)報信。 明遲朗上了馬車,落下轎簾,只他一人時,才敢露出疲憊又苦澀的笑容。 他只是希望明嬈能幸福,除此之外,再也不敢多做他想。 …… 虞硯健步如飛地走到了院子門口,突然慢下腳步。 阿青眼睜睜地看著自家主子從步履如飛,慢慢變得腳底輕飄無力,他自然垂落在身側(cè)的那只受傷的手臂緩緩抬起,被另一條手臂捧住。 滿臉的冷色漸漸散去,逐漸漫上些溫柔,還有些…… 可憐?? 阿青的冰塊臉再一次裂開。 男人一腳深一腳淺地進了院子。 房門大敞著,門口有道曼妙倩影在移動。 男人勾了下唇,虛弱地喚道:“嬈嬈,我疼,得抱抱……” lj “……” 阿青忍著惡心,抱著劍離院子走遠(yuǎn)了些,默默用內(nèi)力封住了自己的聽覺。 “抱什么抱,老實些。”明嬈急道,“我就幫劉大寶找了個貓的功夫你就不見了,去哪兒了?我看看哪疼?” 虞硯被人推著坐到榻上,看著她滿臉急色忙前忙后,一會給他拿藥,一會又見他額頭上疼出了汗,拿著帕子給他擦汗。 虞硯垂眸看著她的臉,笑了下,“沒有,也不是很疼。” 本來故意說得嚴(yán)重是想看她心疼,可看她真的著急得眼圈都紅了,他突然又舍不得。 虞硯說實話,可惜明嬈不信,“你是怕我擔(dān)心,故意騙我?你這樣我要生氣了。” 見她真生氣,虞硯只能無奈地點頭,“是,我有點疼?!?/br> 抬起手想摸摸她的臉,卻被明嬈急切叫停:“別動!疼還亂動!不想好了?!” 明嬈瞪了他一眼,虞硯低低笑出了聲。 他換了只手,不由分說把人攬進懷里,明嬈不敢掙扎,只能嘴上埋怨道:“你就不能有一天老實嗎?你要氣死我!” 昨日虞硯一身是血回來的樣子可把明嬈嚇壞了,她從沒見過虞硯受傷,更沒聽他喊過一聲疼。 虞硯一向強大、無所不能,他一旦在她面前展現(xiàn)脆弱,明嬈的心痛如刀割。 “是是是,我老實,這不是安安分分地,沒再動了?”他笑著,用完好的手把人抱緊,湊到她耳邊低喃,“嬈嬈,莫要動,我快石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