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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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硯從不記事,方才從孟久知那了解了情況。他幾年前隨手收拾了一伙人,就是這越靈山莊,他手臂上的刀傷也是那個(gè)時(shí)候留下的。 “末將聽說越靈山莊二十多年前的時(shí)候出過一樁大事,老莊主被人暗害,少莊主投靠了西戎,他還逼走了不少老莊主的弟子,都是當(dāng)時(shí)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幾名少俠?!?/br> 幾位少俠都是名門義士,自然不能容忍山莊投敵叛國,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被少莊主趕了出去。 明卓錫想起那幾位少俠,一陣唏噓,“聽說有的歸隱山林,有的就不怎么幸運(yùn),被山莊趕盡殺絕了。” 虞硯不關(guān)心這些,他打斷道:“你回去叫明遲朗好好想想,他最近接觸了什么人,有何異樣,包括原先在京城時(shí),臨走前發(fā)生過什么不同尋常的事,叫他好好想?!?/br> 明卓錫鮮少聽到虞硯說這么長的話,愣愣地點(diǎn)頭,心里卻想著,侯爺還是關(guān)心大哥的,大概是怕明嬈擔(dān)心吧。 虞硯瞥他表情,冷聲道:“明副尉最近小心?!?/br> 明卓錫心頭一喜,“謝侯爺關(guān)懷,末將……” “本侯只是怕他們又把你們傷了,嬈嬈又要鬧著去看。” 男人說這話時(shí),臉上毫不掩飾地掛上了不耐煩的表情,他警告地輕瞥過來,像是在說,若不是廢物,就保護(hù)好自己,別給旁人惹麻煩。 明卓錫:“……” 他捧著一顆受傷的心,目送上官離開了營帳。 …… 明卓錫當(dāng)晚還是回了家,他到家時(shí)已經(jīng)快到戌時(shí)。 他本以為大哥該睡了,輕手輕腳進(jìn)了院門,怎料院子中央架著個(gè)火堆。 他腳步一頓,眨了眨眼,“哥,還沒睡啊?!?/br> “嗯,”明遲朗頭也不抬,坐在小凳上,一只手纏著,被吊在脖子上,一只手拿著扒火鏟撥弄著爐子里的炭火。 已經(jīng)三月開春,西北的夜間還是極冷,明卓錫幾步走過去,奪走明遲朗手里的小鏟。 “大哥,更深露重,怎么不去休息?” 明遲朗的手還僵在半空,半晌,才緩緩落下。 自從大哥來了涼州,便一日比一日更深沉,明卓錫怎么感覺不到呢。 明遲朗抬頭,盯著明卓錫的眼睛,淡聲道:“我在等你?!?/br> “等我作甚……”明卓錫眸光閃爍了下。 兩人都是聰明人,又做了那么多年兄弟,自然都極了解對方。 明卓錫先敗下陣來,他嘆了口氣,在哥哥身邊大馬金刀地蹲下,自己撥弄起炭盆。 “哥是想問侯爺找我說了什么?” “嗯?!?/br> “大哥覺得呢?” 明遲朗跟明嬈一樣怕冷,他緊了緊披風(fēng),抬頭看向夜空。 “我覺得跟我這傷有關(guān)。” “……嗯。” 明卓錫有些詫異他的敏感,心頭浮起一絲異樣。 “這傷……”明遲朗低下頭,看了一眼包扎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手臂,低聲呢喃,“對安北侯很重要吧?” 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對安北侯很重要? 明卓錫心頭的疑惑愈發(fā)地濃,他嗯了聲,側(cè)過頭去看兄長的表情。 月光稀薄,廊下的燈籠發(fā)出更暗淡的黃光,溫暖的光暈籠在明遲朗的臉頰,明明那么溫馨,可他渾身卻裹滿了冷寂與孤單。 “大哥?”明卓錫死死盯著大哥的臉,直覺這里頭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他警惕性的確很強(qiáng),對旁人的情緒也很敏感,不然不會(huì)幾次三番地在恰當(dāng)?shù)臅r(shí)候都在虞硯面前守好分寸,從未給自己招來過禍患。 明遲朗知道弟弟的性子,所以他選擇在此處等他回來時(shí),便已做好了決定。 “你走后我想了許久,想起來些舊事,我想,安北侯會(huì)感興趣?!?/br> 所以沒有去休息,一直在等明卓錫回來。 明遲朗就是覺得若是自己去睡了,等一覺醒來,或許他就會(huì)改變主意,將那些事再次隱瞞。 明卓錫盯著兄長看了一會(huì),猛地起身,一起把人給拽起來。 他抬腳踢滅了火盆,拉著兄長那條完好的手臂,腳步匆匆地往自己的房中去。 房門緊閉,再也沒有凜冽陰森的夜風(fēng)侵襲。 燭光亮了不少,明遲朗脫下厚實(shí)的披風(fēng),看著弟弟給自己倒了一杯暖茶,道了聲謝。 兄弟倆對面而坐,一時(shí)間無人開口。 時(shí)間一點(diǎn)一滴過去,明遲朗一直盯著自己杯中的茶葉末,不言不語。他慢慢搓著已經(jīng)凍僵的手指,等著身子慢慢回暖。 半晌,他才低聲開口:“銅爐的確好用,夜深人靜,都聽不到炭火燃燒的聲音。” 明卓錫極有耐心地嗯了聲,便又不再吭聲。 “你這里太安靜了,卓錫,不害怕嗎?” “怕什么?” “怕什么……”明遲朗有些疲倦,闔上了眸,“你們習(xí)武之人,不是最警惕安靜的地方嗎?!?/br> 安靜意味著危險(xiǎn),一點(diǎn)動(dòng)靜都沒有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或許暗中正藏著足以致命的危險(xiǎn)。 明卓錫不知怎么,心里突然酸了一下,“大哥,你是想起小時(shí)候的事了嗎?” 明遲朗沒答,手卻突然握緊。 “大哥,你是不是知道越靈山莊?” 聽到這個(gè)名字,明遲朗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你知道?!泵髯垮a斬釘截鐵道。 不然絕不可能無動(dòng)于衷。 好久,明遲朗才開口。 “越靈山莊的刀我在五歲那年就見過,那刀能留下什么樣的傷痕,我也早就見過了。” 明卓錫驀地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明遲朗神色淡淡,也站了起來,他在對方震驚的注視下,單手慢慢解開了自己的薄衫。 他只輕輕扯了一下,胸膛便露了出來。 白皙瘦弱的身軀,胸口的地方有一道長長的傷痕,刀劍的走勢與傷痕形狀皆與他手臂上的那個(gè)一模一樣,只不過胸口的那個(gè)更長、更深、更舊。 日子過了太久,只剩了一道淺淺的疤。 他給對方看了一眼,又將衣裳系了回去,淡然地坐回座位,飲了口茶。 明卓錫還盯著大哥胸口的衣裳瞧,看著看著,眼眶紅了。他突然低罵了一句,踢翻了自己的椅子,在屋里踱步。 “難怪小時(shí)候我叫你一起下河戲水你也不去,你也從不在我面前解下衣裳,原來是這樣。” 明卓錫深吸了口氣,逼退心口的澀意。 “哥,你沒拿我當(dāng)兄弟?!?/br> 明遲朗聽到這負(fù)氣的一句話,聽到弟弟的聲音略帶哽咽,突然笑了。 他有點(diǎn)無奈,抬頭看著被氣瘋了的青年,“卓錫,你多大了。” “你管我多大了?!?/br> 明遲朗哭笑不得,手撐著腮看著他來回溜達(dá)。他也不解釋,只等著人冷靜下來。 明卓錫花了一會(huì)功夫平靜,他把自己的椅子扶起來,坐了回去。 繃著臉,“你說吧。” 明遲朗又笑了下,看著對方故作平靜的樣子,也不說自己知道他方才哭過。 “我到明家時(shí)六歲,已經(jīng)記事了?!?/br> 他打小記性就好,六歲以前的事基本上都記得。 爹記得,娘也記得,仇人自然更不會(huì)忘記。 明遲朗從沒有再任何人面前坦白過自己的身世,今夜也不知怎么,或許是看著明卓錫那雙一瞬間就通紅的眼睛,突然感覺這輩子也不算白活,一向內(nèi)斂的他終究還是有了傾訴欲。 “我爹出自越靈山莊,二十八年前被驅(qū)逐出莊,后來遇到我娘,生下了我。” “在我的記憶里,生活被追殺填滿,我們每天都東躲西藏。爹沒有教過我武功,他希望我可以讀書,”明遲朗低聲道,“所以我是他的拖累?!?/br> 明卓錫皺了下眉,“大哥你不準(zhǔn)這么說?!?/br> 明遲朗笑了下,繼續(xù)道:“四歲那年,母親和我們走散,她那時(shí)懷著我的弟弟?!?/br> “你還有個(gè)親弟弟……”明卓錫愣住。 “嗯,我這些年四處走,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他們或許也已不在人世?!?/br> 他做了這么多年的巡按御史,不是沒有升官的機(jī)會(huì),但是他都放棄了。他想要四處走走,去找尋丟失的家人。盡管希望渺茫,他也想試試。 后來他回京城,是因?yàn)槁犝f明嬈回去了。 想起明嬈,明遲朗眸光暗了下去,緩緩?fù)鲁鲆豢谟魵猓^續(xù)道: “我爹于老國公有恩,他臨終前交代,叫我?guī)е盼锶ゾ┏?,投奔明家?!?/br> 好在老國公是個(gè)好人,跟他們兄弟倆現(xiàn)在的父親不同,不是個(gè)窩囊沒骨氣的男人。老國公有諾必踐,知恩圖報(bào),把明遲朗當(dāng)做親孫子養(yǎng)著。 于是明遲朗就生活在了明家,有了至親的弟弟,有了可愛的meimei,他又有了家人。 “越靈山莊的事我知道的不算多,當(dāng)年的少莊主如今也死了,如今的莊主是個(gè)年輕的姑娘,不知她與少莊主是何關(guān)系,但據(jù)我所查,”他頓了頓,“是西戎人?!?/br> 明卓錫大驚,“難怪王庭可以隨意遣用山莊的人作為殺手?!?/br> “殺手……”明遲朗低聲呢喃著,沉默思忖,他突然想到什么,眼底冷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