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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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嬈沒答,心里卻在想—— 除了那一月之期,他果然是所有的話都言出必行來著。 …… 等轉日再問起虞硯他昨日為何不高興時,虞硯只是顧左右而言他,怎么都不肯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其實也沒什么不好承認的,只不過虞硯不想叫她覺得自己太小氣,過去的事還總是耿耿于懷。 明嬈倒是不覺得他不回答有什么大問題,他現(xiàn)在心情又好了,那就可以當做無事發(fā)生,于是見虞硯不答,她便也不再問。 明嬈不問,不刨根究底,不想虞硯為難,這都是對虞硯的信任。 可是虞硯不知道又是哪根筋搭錯,又鬧起了別捏。 他像個離開人活不了的巨嬰,寸步不離黏著明嬈。明嬈去哪他都要貼著挨著,就連坐在桌前吃糕點喝茶水,虞硯都要把凳子搬到一邊,跟她肩并肩,腿挨著腿坐著。 明嬈忍無可忍,“那里那么大地方,你為何總是擠我?” 男人委屈巴巴,“我沒擠你,你討厭我了?” 明嬈能說什么,只能無奈地又道:“不討厭,怎么會討厭你呢,你喜歡就這樣吧?!?/br> 虞硯得了特赦也并沒有很高興,他欲言又止地幾次看向明嬈,“真的不再問問了嗎?” 明嬈被他弄的哭笑不得。 問了又不說,不問又不高興,他的心思真是全天下最難猜的。 她妥協(xié),“好,我問,那你昨日為何生氣?” “我沒生氣?!?/br> “那為什么不跟我一起進刺史府?”明嬈問完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你不會也討厭我姨母吧?” 虞硯偏過頭,低低嗯了聲。 明嬈拍拍額頭,輕嘆一聲。 也對,連她的娘親都討厭,他討厭的人能湊成一個國家,現(xiàn)下多一個表姨母也不是什么新鮮事。 明嬈以為他害怕告訴自己這件事,是因為怕她覺得他冷漠,于是她安慰道:“沒關系,你不喜歡我不會勉強你的,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 她見男人依舊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又道:“你不是說過,喜歡我就夠了?我也這么覺得,所以你不用勉強自己去喜歡別人。” 頓了頓,她改口道:“不相干的人?!?/br> 嘴上這般說著,心里默默對姨母說了句抱歉,沒辦法,先把人哄好再說。 虞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還是開心不起來,“你在哄我,你騙我?!?/br> 明嬈見他委屈的不行,一下笑了,“你到底怎么了?” 虞硯垂在腿上的手指彎了彎,指尖在衣料上不住地劃,像是有些不安,他難耐地動了動屁股。 “你這椅子下頭按了釘子?” 虞硯垂著腦袋,繼續(xù)摳腿,不言語。 明嬈挑了下眉,“成,不說,那我走了?!?/br> 男人驀地抬眸,鳳眸微瞇,“你去哪?” “我還去找姨母說話去,昨兒都沒在那用膳?!?/br> 虞硯一把將人拉到懷里,按到腿上,“不許去?!?/br> “為什么?” 虞硯險些就脫口而出,忍了下,又憋了回去,聲音硬邦邦的,“不為什么,就是不許去!” 明嬈哦了聲,叭得一聲又親在他臉上。虞硯錯愕抬眸,只見她又對著另一側臉頰親了一口。 虞硯:“……” 怎么、怎么又來這套! 虞硯耳根慢慢變紅,眸色漸深,握著她的腰就要把人往桌上放。 “別……去榻上?!彼p聲道。 她主動盤上他,手勾著脖子,將自己的柔軟緊貼過去。 虞硯被她突如其來的主動一下子就沖昏了頭腦,喜悅感直頂向天靈蓋。 他頃刻間便忘乎所以,只想把一切都交代在這,包括這條命,她想要便拿去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床幔搖曳,吟聲不停,鈴鐺聲如催魂一般,勾著他往前走。即便前路是死路,是萬丈懸崖,是無邊火海,他也義無反顧地悶頭走下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當頑強的勇猛的士兵全副武裝,兵臨城下時,明嬈卻抬腳,踩上了他的胸口,叫他不許再向前。 男人的黑眸深邃無一絲光亮,叫人毫不猶豫地相信,只要阻隔移開,他定會將敵人殺得片甲不留。 他啞聲問:“作甚?” 明嬈深吸了口氣,勉強找回理智,強撐著要坐起來,“一月之期只是中止,還并未結束,我宣布,從此刻開始繼續(xù)?!?/br> 虞硯人都傻了,這話就像是一盆油直接就澆在了他正燃燒著的熊熊烈火上。 臉上的紅已經(jīng)蔓延到脖頸,整個人火燒火燎得難受。 “嬈嬈,我難受,待會再說好不好?” 不管因為什么明嬈又變卦,總之先哄著人來過再說。 虞硯握著帶著鈴鐺的腳踝就要往旁邊放,明嬈眼疾手快,抬手又撐住他再度意圖俯下的身子。 那雙水潤澄澈的桃花眸中已不似往日明凈,被男人憑百般花樣成功地染上了濃郁的媚色,秋波流轉,眉梢眼角訴不盡萬種風情。 她嗓音也涂了一層朦朧的紗,眼尾泛著淡淡薄紅,似撒嬌似嗔怪:“今日就到此為止了,放開我?!?/br> 明嬈的聲音綿軟無力,但卻格外堅決。虞硯總是想著他上回做錯事后,明嬈自己偷偷抹眼淚的樣子,于是每一次想要反抗她的時候,想要堅持自己想做的事時,都無法狠下心來。 “你再不放開,我要生氣了?!彼瘟嘶文_,又催促道。 虞硯低低嘆了一聲,聽音調委屈極了。狼狽地抬手捂住額頭,就跪在榻上,埋怨道:“你怎么這樣。” 撩得他情難自已,卻在甜果子到嘴邊時又殘忍地收回。 “嬈嬈,你學壞了。” 即便心里再不甘愿,身上再難受,也沒有勉強她。 帶著滿身的怨氣爬下床,沒有再回頭看明嬈一眼,逃似的往盥洗室去了。 …… 等虞硯平息了火氣再回來時,明嬈已經(jīng)睡著了。 虞硯:“……” 他站在床邊,無奈地嘆息一聲。 就因為他不肯說為什么,她就要這么懲罰他,也太狠心了些。 認命一般,輕手輕腳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鼻間聞著女子身上散發(fā)的香甜氣味,心里又開始蠢蠢欲動。 虞硯把人抱在懷里,緩緩闔上雙眸,既甜蜜又折磨地睡去。 …… …… “阿硯,阿硯?怎么睡著了?昨日的論語可抄完了?夫子要檢查的?!?/br> “父親,我好累,”小男孩揉揉眼睛坐直,清脆嗓音里含著nongnong困意,“可不可以睡一會呀。” 男人輕笑,“那明日我們不習武了?” 小男孩猶豫了一下,“算了,還是要學的?!?/br> “阿硯握筆姿勢不對,要這樣拿,不然寫久了手腕要酸的?!?/br> “阿硯的字真是越來越漂亮了,真棒。” “累不累?。咳羰翘?,可以不要這么努力。” “我不累,我只想早日追趕上父親!” “父親父親,你不在的這段時日我又學會了一套新的拳法,還有兩種劍法,我打給你看!” “父親,我真的很糟糕嗎?好像怎樣都不能叫人滿意。” “阿硯很棒,不要太在意旁人是如何評價你,一定要相信自己知道嗎?” …… …… “父親,你為何……哭了?” “父親,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 …… 虞硯又一次從夢中驚醒,喉嚨像是被人死死扼住,他幾乎要窒息在那個夢里,再也醒不過來。 他猛地坐了起來,急促地重重了喘了兩聲,喉間一陣發(fā)癢,他沒忍住咳了一聲。出聲的那一刻又立刻捂住了嘴,艱難無比地忍下咳嗽,轉頭看向身側。 見明嬈沒有被吵醒,他才松了口氣,小聲地輕輕地咳。 他沉默地坐在原處,半晌,才慢慢把被子掀開。 屬于他這一側的床榻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衣裳又黏糊糊地貼在身上,又冷又難受。 虞硯掀開被子后,便不再動了,他轉過頭,安靜地落下視線,就這么一直看著熟睡著的明嬈,眼睛一眨不眨,生怕她憑空消失。 直到明嬈動了動身子,他才慢悠悠地收回視線。 雙手抬起,捂住了臉。 半晌,都不曾再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