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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50節(jié)

    禾香想起來前幾日,阿青陪著夫人回了一趟娘家,回來時,阿青莫名其妙地跟她說:“往后你的差事或許會輕松許多?!?/br>
    禾香那時還不懂,現(xiàn)在卻明白了。

    她憶起方才種種,輕輕嘶了一聲。

    馬不停蹄地趕去小廚房,給明嬈做吃的。

    她可不想自己有朝一日,因為毫無利用價值而被趕出去,她得自己找點活干才是。

    半個時辰不到,禾香做完了吃的,送到房中。明嬈獨自用膳,大概是覺得孤單,又或許是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侯爺去哪了。

    禾香不知,于是去找人,最后在浣洗室找到了人。

    到的時候,安北侯正坐在那個與他高大的身材完全不相稱的小矮凳上,專注地搓洗衣服。

    禾香:“……”

    雖然做過心理準(zhǔn)備,但親眼看到,還是覺得難以讓人接受。

    安北侯也不是沒洗過衣裳,他自己的貼身衣物向來都是自己動手,除了冬季的外袍比較厚重,會由家中仆人帶著隔絕的布制手套洗。

    可……

    禾香抿了下唇。

    可他此刻拿著的不是自己的衣裳,而是一塊很明顯是女子所用的,月白色的,小小的一條褻褲……

    禾香心里喊了聲救命,坐在矮凳上的男人像是聽到了一般,突然回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何事?!?/br>
    冷颼颼的,硬邦邦的問話。

    禾香使勁往下埋頭,小聲回:“夫人找您?!?/br>
    對,夫人問了,肯定就是找了。

    不管找沒找,就算沒找,也得這樣說,禾香總有種預(yù)感,如果不是因為明嬈的事來打擾他,一定會被責(zé)罰。

    果然,虞硯在聽到“夫人”二字時,緩了緩臉色,又轉(zhuǎn)回頭,低低應(yīng)了一聲好,“我很快回去?!?/br>
    得了準(zhǔn)信的禾香趕緊逃離這個讓人恐懼的地方,她跑得快,自然沒看到,虞硯在她走后,將水中的褻褲撈起,擰干。

    血跡不容易被洗掉,更何況還沾了有一段時間。

    虞硯很開心看到這上面仍留有痕跡。

    他將擰干的衣裳抖開,放在腿上,用手掌撫平褶皺。

    他小心翼翼地搓了許久,女子的血從他指尖被洗掉,混入盆中水中。虞硯的指尖隨意撥弄著已經(jīng)臟了的水,唇邊漾起一絲淺淡的笑。

    他竟然不嫌臟。

    不僅不嫌臟,甚至心里有種詭異的滿足感。

    虞硯給自己洗掉手上污穢時,都用的活水,他甚至受不了洗掉的臟東西再與他相觸哪怕一下。

    非戰(zhàn)時,只要條件允許的時候,沾了血跡的衣裳也是脫下來就扔掉,包括沐浴,他也要換過好幾次水,直到水里一點異味都沒有才行。

    可是她的卻不同。

    明嬈果然是這個世界上,對于他來說,最特殊的存在。

    ……

    明嬈來了月事,身上不舒服,虞硯在家里陪著她到第二日,人就被趕了出去。

    無他,只因為明嬈嫌棄他實在太煩。

    總在她耳邊反復(fù)地問,哪里難受,要不要抱抱,給你暖暖。明嬈被吵得腦袋疼,把人請了出去。

    虞硯出了院子,被孟久知堵了個正著。

    孟久知頂著兩只黑眼圈訴苦:“侯爺您再不回去,涼州就要被西戎人打進城里了!”

    他喊得聲音太大,毫無障礙地傳到了房中。

    片刻后,阿青從房中走出來。

    “侯爺,夫人說您還是快點回營吧,她會在家等您回來?!?/br>
    虞硯瞪了一眼孟久知,又回頭看了看房門,這才勉為其難地跟著孟久知走了。

    可他仍然放心不下明嬈,臨走前,囑咐阿青:“派人每個時辰都往軍營送一次夫人的消息?!?/br>
    阿青抱劍應(yīng)下。

    虞硯走后,阿青后腰被人戳了戳。她回頭,見是禾香。

    阿青:?

    禾香對她笑了笑,“夫人睡了。”

    阿青:“嗯?”

    所以?

    “所以你教我武功吧?!焙滔憧嘈?,“主子嫌我廢物,保護不了夫人。”

    阿青:“……”

    她沉默了好半晌,冰塊臉上也出現(xiàn)了絲絲裂紋。

    一個蘿卜一個坑,禾香的坑由安北侯親自填上了,那她的坑……阿青看著禾香。

    “不教?!?/br>
    **

    虞硯回到暗牢,囚犯還是如那天離開時一樣,被折磨得沒有個人樣。

    血腥氣熏天,十分難聞。

    虞硯繞過灘灘血跡,走到囚犯面前。

    他神色冷肅,抬手死死掐住了囚犯的脖子。

    “嗬……嗬……”

    “說,誰派的人?!?/br>
    囚犯盯著男人冷靜的面容看了半晌,突然嘶啞著聲音大笑。

    原來安北侯當(dāng)真有了軟肋,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死囚犯口中的血沫飛濺出來,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虞硯面不改色,用力收緊手指,“你以為本侯真的不敢弄死你嗎?!?/br>
    “呃……啊……”

    死囚的面色發(fā)青,頭上青筋暴起,求生是人的本能,他艱難地抬手,想扒開虞硯如鐵鉗一般的手掌,可是他的四肢都被鎖鏈穿過,釘在墻上,動彈不得。

    “不知王庭的三殿下知道先生為二殿下做事做到這般地步,他會不會高興?”

    虞硯沒理會死囚震驚的目光,興趣寥寥地松了手,心里愈發(fā)煩躁。

    他耐心極少,不說便罷了。

    虞硯后退了幾步,接過下屬遞過來的手帕,皺著眉擦拭著每一根手指。

    越擦拭,越厭煩,動作逐漸粗暴,眉眼間的戾氣越來越濃。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雙面的jian細(xì),分清此人到底是誰的部下,這對于他守衛(wèi)涼州來說,不是很必要的事,總歸都是敵人派來的。

    但是究竟是誰把主意打到明嬈身上,卻是他一定要弄清楚的。

    弄不清的話……

    罷了。

    弄不清,就都?xì)⒌?,全殺光,問題便解決了不是嗎。

    日落前,虞硯從地牢里走出。大門在他身后緩緩合上,隔絕了里面的慘叫聲。

    他洗凈了手,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往回趕,留下副將與孟久知繼續(xù)處理之后的事。

    軍帳內(nèi),劉副將摸了摸自己熬了三宿的臉,嘆了口氣,“這成婚了真是不同,就算再忙,晚上也是要回家啊。”

    他是不是也該成個家了?可是他這常年在邊疆守著,上哪兒去認(rèn)識姑娘呢……

    “成家真好啊。”劉副將真心實意地感慨。

    孟久知正在整理搜集上來的情報,沒理他。

    劉副將又看了眼對面神色恍惚的青年,“明副尉?”

    被抓來幫忙的明卓錫回神,“啊?”

    “聽說侯爺?shù)男禄榉蛉耸悄愕膍eimei?”

    “啊……嗯。”

    “長得好看不?”

    明卓錫思考了片刻,“好看吧?!?/br>
    他看習(xí)慣了,沒覺得有什么特別,但應(yīng)該是挺好看的。

    劉副將盯著明卓錫的五官,左瞧瞧右瞧瞧,納悶道:“別說,我從前倒是沒覺得,你長得是還行,比我強。”

    雖然跟安北侯沒法比,但確實比一般人還是強些。

    明卓錫翻了個白眼,“等將軍您把那滿臉的絡(luò)腮胡收拾了再同我講這句話?!?/br>
    劉副將嘿嘿笑著,湊過去,哥倆好似的搭上明卓錫的肩膀,“那你還有沒有別的meimei,也這么好看嗎?”

    明卓錫身子僵了僵,眸光閃爍,抿了下唇。

    他的確是還有個meimei,若是不提,他都快忘了。

    明卓錫每次想起明妘,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幼時那樁事。

    他想起那年端午,是明嬈的四歲生辰,那天她跟著大哥出去玩,那是明嬈第一次出門。

    那天他在家里,聽到了明妘是如何跟母親哭訴,說想讓大哥陪她扎風(fēng)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