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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第1節(jié)

    《替嫁后我馴服了病嬌(重生)》

    作者:柚一只梨

    第1章 .景玄二年,秋。

    安北侯府,云清苑。

    明嬈站在書房門口,端著木托盤的手微微顫抖了下。

    她替嫁到安北侯府不過三個月,給人送湯羹這種事,還是頭一回做。

    女子烏濃卷翹的眼睫微斂,在精致的瓷碗上停留片刻。桃花眼微抬,視線定格在面前的大門上,眸中波光流轉(zhuǎn)。

    輕嘆了口氣,柳眉微蹙,美艷的小臉上滿是猶豫。

    放在尋常人家,給夫君送湯羹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小事了。

    可她的夫君,安北侯……

    他們至今未曾圓房,也從不同桌而食。

    那個男人慣常一副懶散漠然的樣子,不怎么說話,只在每日傍晚,會到她的院中來見她一面,只匆匆看一眼,頷首打過招呼后,就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明嬈小心翼翼地與他生活在同一屋檐,從不主動去招惹,能避則避,生怕惹人厭煩。

    直到前日聽到一些事,她才知道,自己對安北侯的誤解有多深。

    明嬈站在門口,反復在心中給自己鼓氣。

    眼睛閉了下,長睫忐忑不安地輕輕顫了兩下,終于緩緩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睛。抬起纖弱白嫩的手腕,在門上輕輕扣了兩聲。

    “侯爺。”她輕聲喚,如小貓叫,微不可查。

    屋中翻閱書冊的聲音一停,寂靜了一瞬。

    聽著耳邊傳來男人低沉和緩的嗓音,明嬈輕咬了下紅唇,走了進去。

    濃郁的安神香味撲面而來。

    這熟悉的味道讓明嬈一怔,隨后心跳不可控制地快了兩拍。

    ……

    “侯爺知道夫人夜不能寐,特意從大夫那里要來的安神香,只為夫人能睡個好覺?!?/br>
    “可他們不睡在一處,侯爺怎知夫人睡不好?”

    “誰說不睡在一處?我都瞧見了,深夜待夫人就寢,侯爺悄悄進去,沒驚動人,天亮前再穿好衣裳出來,回到書房,裝作沒來過的樣子……”

    ……

    明嬈腦袋里突然響起前日偷聽到的家仆的議論,臉蛋漫上一陣熱意。

    是了,他每夜都悄悄宿在她寢室的外間,卻不叫她知曉。他還叫人換了明嬈在閨中時慣用的香料,只為她能睡好。

    明嬈深吸口氣,垂著眼睛,托著木盤,邁步繞過了面前那扇松柏梅蘭紋屏風。

    “侯……”明嬈緊張得不行,臉頰羞窘得更紅,“侯爺萬福?!?/br>
    她垂著頭,怯怯行禮。

    虞硯愣了一瞬,而后放下手中狼毫筆。毫無猶豫,從座位上起身。

    他從她手中接過托盤,視線從她被壓出紅痕的手指上一掃而過,眉心微折。

    聲音和緩而低沉:“怎么來了?!?/br>
    明嬈心中忐忑,飛快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又趕緊低下頭,結(jié)巴道,“你公務繁忙,辛、辛苦了,妾身送些湯羹……”

    雖只是飛快的一眼,虞硯也清晰地看清了她的神色。

    女子灼若芙蕖的美人面上,一雙輕靈通透的瞳眸就像帶著勾子,瀲滟波光閃動,燦燦星輝灼人。

    虞硯頓覺喉間有些干澀,他情不自禁,又往前行了半步?!爸凰蜏珕??”

    明嬈忍住想要后退的沖動,輕輕點了下頭。

    虞硯高大的身軀將她籠罩,似是看出她的羞窘與不自在,竟是低低笑了聲。

    那氣音懶洋洋的,恣意而散漫,勾得人心頭發(fā)癢。

    “為本侯研磨吧。”

    虞硯轉(zhuǎn)身坐了回去,又將視線落回書卷。

    明嬈愣在原地,眨了下眼睛。輕移蓮步,無聲無息地走了過去。

    她對著鋪滿了桌子的雜亂的書冊和卷宗發(fā)怔,一時間不知如何下手。

    明嬈猶豫了會,玉蔥般白凈勻稱的手指抵在面前的幾側(cè)卷宗邊緣,慢慢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一小塊空地。

    她悄悄瞥了眼虞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兩只手掐住硯臺的兩側(cè),飛快地拿到自己面前。

    啪嗒一聲輕響,袖擺不小心掃落一冊書卷。

    明嬈屏息看了一眼虞硯,見他眉峰都未動,趕緊將書冊撿了起來。

    她獨自慌亂,沒留意到男人唇畔慢慢揚起的微弱弧度。

    撿起的卷宗上,寫的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王駿陽

    明嬈一陣恍惚。

    王駿陽是新科狀元,更是她原本定下的未婚夫婿。

    他們是在涼州老家由長輩做主定下婚事,那時王駿陽沒有高中狀元,還是個出身寒門的窮小子。

    后來王駿陽上京趕考,中了狀元,明嬈的表姨母讓她也跟著去京城,好好看牢了這門親事。

    她來了,可婚事還是出了意外。

    信國公嫡女明妘不愿嫁給常年征戰(zhàn)在外、不知何時就會戰(zhàn)亡的安北侯,且安北侯克妻的名聲在外,三任新婚妻子都暴斃在出嫁路上,安北侯本人的風評又十分不好。

    可圣旨像是一座大山壓了下來,明家總要有女兒踏上那喜轎。

    于是信國公夫人壯著膽子偷梁換柱,將庶女明嬈和嫡女明妘的婚事對換。

    虞硯側(cè)過頭來,視線落在女子怔然失神的臉上,又順著她的目光下落,臉上散漫的淡笑慢慢斂起。

    目光逐漸變得冰冷銳利,薄唇緊緊抿著。

    他凝視著女子嫵媚的側(cè)臉,突然冷笑了聲,“明姑娘是在思念舊人嗎。”

    “新科狀元,前途無量,自然是比我這個一只腳邁進棺材的人強多了?!?/br>
    那聲音向是數(shù)九隆冬時雪山峰頂吹來的風,砸在耳畔,字字如刀,刮得人皮膚生疼。

    明嬈張了張嘴,見他目光格外冰冷,一股強烈的懼意爬上后脊。無措地垂下眼睛,搖頭。

    “未曾想他,侯爺……莫要這樣說自己?!?/br>
    按理說,他該喚她一聲夫人,可此刻他大抵是動了怒,只生疏地叫她明姑娘。

    屋內(nèi)突然寂靜了下來,一時間緊張的氛圍將明嬈緊緊裹住。

    虞硯垂眸,臉上看不出喜怒,將那卷宗拿在手中,隨意翻了翻,“王公子如今在地牢,正受著酷刑,不知他的供述,能否令人滿意。”

    明嬈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了?”

    虞硯抬眼,似笑非笑地睨她,“你不知?”

    明嬈搖頭。

    自從出嫁,她再也沒聽過這個名字。

    虞硯卻是不說話了,就直勾勾地盯著她瞧,沒說信不信。

    短暫的叫人膽寒的沉寂后,虞硯神色淡漠地看著桌上那盅湯羹,又緩緩吐出一句冷漠至極的話:

    “明姑娘此來討好本侯,不是為舊愛求情?”

    一句話像是一悶棍,重重擊在明嬈頭部,鈍痛之余,還帶來更強烈的心悸。

    “我沒有!”她下意識答。

    男人的目光很兇狠、陰郁,凝視她的時候,像是要將人咬碎。

    “為了他,你倒是敢?!?/br>
    明嬈頂不住那銳利的目光,后退了兩步。

    可虞硯哪里容許她逃?

    手腕一重,她的皓腕被人用力掐在掌心,那力道重得險些將她的手臂折斷。

    “你還惦記著那個窮酸書生,是嗎?!彼浪雷ブ?,冷聲質(zhì)問。

    明嬈被嚇壞了,忙搖頭,“侯爺誤會了,我不是為了他?!?/br>
    虞硯涼涼笑了一下。

    不是為了那書生,難不成真是要對他好嗎?

    虞硯像是突然喪失了理智,絲毫聽不進解釋。他撕破了滿不在乎的偽裝,變得偏執(zhí)瘋狂。

    長臂一伸,有力的臂彎箍著女子的纖纖細腰,單臂將人提抱起來,抬步就往旁邊休息的內(nèi)室走。

    走到了床榻前,毫不憐惜地把人扔到榻上。

    欺身向前,單腿彎曲跪在她腿間,不顧她慌亂的掙扎,一手攥著她的兩只手腕,舉過頭頂,按在榻上,另一只手捏住明嬈小巧精致的下巴。

    他看到明嬈驚恐地看著他的那雙眼中,滿是驚懼的淚,心頭愈發(fā)煩躁。

    “侯爺,侯爺……啊??!”

    虞硯掐著她下巴的手松開,用力扯住她的衣裳,隨手一揚,她的衣裳頓時變成了一堆破碎的布片。

    “明姑娘,既嫁給了我,就莫要再想著旁人,知道嗎。”

    虞硯的聲音很輕,“即便是皇帝要留著他的命,我也可以即刻送他上西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