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撩的我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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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先撩的我》 作者:歲聽 第1章 .撩我。怎么不叫哥哥了? 明明外頭天還亮著,房間里卻被厚重的窗簾遮住,透不進半點光亮,漆黑一片。 家里的環(huán)境恒溫恒濕,被窩里永遠舒適融暖,仿佛要把人吸進去似的,纏綿著不愿讓人起來。 程淮安纖長的睫毛動了動,抱著被子翻滾半圈。 太久沒在家里住,很多東西用不習(xí)慣。 她伸手摸索一番,找到床頭的開關(guān),打開大燈、拉開電子窗簾。 頭頂亮起的燈亮度柔和、窗外也只剩一抹橙色的斜陽,光線并不刺眼,但是剛從睡夢中醒來的人雙眼還惺忪,不適應(yīng)地伸手揉了揉。 程淮安剛從國外回來。 時差使然,她昨晚七點多就困得不行,熬不住先睡了,今天凌晨起床,下午又倒頭補眠,再醒來的時候便是現(xiàn)在,傍晚五點。 聽說她這段時間學(xué)成歸國,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千金和少爺們?nèi)轮o她接風(fēng)洗塵,在周家辦了晚宴,沒過多久就要開始。 接到好友趙慕妍催促的電話,程淮安掀開被子下床。 不過,她對這場晚宴的興趣不大,起床后,先是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再到衣帽間里挑一身衣物首飾出來換上,還不緊不慢地化了點淡妝。 少女的個子高挑、身段玲瓏,一襲黑色星空禮裙的裙擺落到腳踝,隨著步伐款款輕晃。 她烏黑卷曲的長發(fā)披散在肩頭,更襯得膚白勝雪,容顏嬌麗,舉手投足之間,優(yōu)雅而風(fēng)情。 即使宴會上各色千金迷人眼,姍姍來遲的主角依舊在出場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三三兩兩地過來跟她打招呼,被程淮安應(yīng)付過去。 雖說宴會是為了給她接風(fēng)洗塵而辦,其實也不過是一些愛玩兒的,想找個理由聚會開趴。 程淮安和較為相熟的幾人寒暄幾句,便拉著趙慕妍到某個邊邊角角,站著聊天。 程趙兩家交好,兩個女兒從小一起長大,關(guān)系自然好。 在國外讀書期間,程淮安每次回b市,都會找趙慕妍一起聚。 兩人本來應(yīng)當(dāng)一見面就嘰嘰喳喳地聊個不停,但是今天程淮安的時差還沒倒過來,精神懨懨的。 她只想在這兒走個過場,過會兒就回去。 少女掩唇打了個哈欠,眼角浮上星點淚花。 她右手托著一個紅酒杯,懶洋洋地將頭半靠在墻面上,說話語氣還帶著些困頓的粘糯:“殷詡今天不來嗎?” “周逸誠叫過了,說不知道有沒有空過來。” 想到那個淡漠出塵的男人,趙慕妍道:“他不是一直都特正經(jīng)嗎,從來不跟我們鬼混?!?/br> “再說了,現(xiàn)在還有誰不知道殷總?cè)绽砣f機呀!” 殷家的政治地位極高,不僅限于本市,即便放眼全國,也稱得上一句權(quán)豪勢要。 老爺子殷弘致一生戎馬,是共和國的開國將帥之一,他曾帶領(lǐng)軍隊作戰(zhàn)指揮,贏取大小幾十場勝利;殷詡的父親殷成遠八歲入伍,是國內(nèi)最早入伍的官兵,光榮犧牲于一次重大戰(zhàn)役;家中小輩們雖還年輕,卻也有在任務(wù)中頻繁立功的,前途明朗、不可估量。 百年軍旅的歷史沿革下來,殷詡是家族中第一個改道經(jīng)商的。 長輩們都走行軍老路,本分安穩(wěn)、一心赤誠,所有人里,反而是看起來最淡泊的人,腦袋里最有想法。 當(dāng)初殷詡選擇出國攻讀金融學(xué),長輩們雖然表示支持,內(nèi)心卻并不看好。 他從小在部隊大院里長大,身邊既不得成功商人的指教、又沒有耳濡目染的環(huán)境,要想在這樣臥虎藏龍的地方白手起家,談何容易。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自國外回來以后,殷詡僅用短短幾年時間,便鑄就屬于自己的商業(yè)帝國。 從狹窄破落的地下工作室到高聳入云的摩天大樓,從寂寂無名到如雷貫耳,如今,就連b市原本的龍頭老大都要讓他幾分,沒人敢與殷氏叫板。 殷姓少見,整個b市也只有一家。 殷家原本低調(diào),但因殷詡扶植商業(yè)旁支發(fā)展,家族地位變得愈發(fā)盤根錯節(jié)、根深蒂固,沒有人不知道。 單這個姓氏,就令人情不自禁地心生膜拜。 能做到這樣的成就,與殷詡的性格分不開。 他凡大事必躬親,嚴(yán)謹(jǐn)之致,忙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趙慕妍這番話的言下之意是,他大概率不會來了。 程淮安了然地點點頭。 面對關(guān)系最好的閨蜜,說起話來不用拐彎抹角,她直白地道:“他要是不來的話,我就先回去了?!?/br> 趙慕妍笑她:“這高嶺之花那么難摘,都多少年了,你居然還在堅持不懈???” 程淮安抿了一口香檳,香醇的酒液在舌尖轉(zhuǎn)了轉(zhuǎn):“單相思,你不懂的?!?/br> 趙慕妍揶揄地“嘖”了幾聲。 “不過,說起來,你們也有起碼四年沒見過面了,”趙慕妍也搖晃著高腳杯中的葡萄酒,“要是真的什么時候見到了,會不會尷尬?” “可能會吧,”程淮安隨手把頭發(fā)撩到耳后,露出白皙小巧的耳廓,星月耳墜在水晶燈下閃閃發(fā)亮,“但是我每年的生日禮物和過年紅包他都一次也沒少過,再怎么樣,也不至于冷冰冰對我?!?/br> 趙慕妍思忖道:“殷詡哥對別人的確挺……” “要說冷冰冰,好像也算不上,就比較淡吧,不重要的直接無視掉。” 想起他曾經(jīng)的行徑,趙慕妍忍不住笑了一聲。 “聽說有次,一個自稱讀心術(shù)很厲害的女人在公司門口攔住殷詡哥,滔滔不絕地講了三分鐘,殷詡哥眉頭都不皺一下,打電話讓助理叫保安,還特地吩咐說要女保安,那個女人被架走的時候特別狼狽,臉都綠了。” 程淮安沒聽說過這個故事,但以殷詡的性格,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也在情理之中。 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趙慕妍又說:“從小到大都不見殷詡哥對誰上心過,也就是你,三天兩頭惹出些亂子,他竟然回回都能一聲不吭地幫你善后。” 末尾那個“后”字的尾音在空氣中蕩了蕩,偌大的宴會廳上忽然安靜下來。 這場宴會沒有任何商業(yè)性質(zhì),純粹為了玩兒,在場的全是些小輩。 見到門口走進來的人,剛還嬉笑打鬧的人聲幾乎在霎時間全部消失,就連平時玩世不恭、稱霸一方的少爺們也變得尤為乖巧,正兒八經(jīng)地喊人。 人群讓開一條道。 門廳處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身影。 男人穿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黑色布料包裹著引人矚目的長腿。 他身上透著一股精英氣,卻無生意人的凌厲精明,只有一貫的淡漠疏離,眉目之間,難掩矜貴。 似是在尋找什么,男人的目光在宴會廳中緩慢游弋,最終落定在程淮安身上。 這目光沉靜如一汪深潭,收斂鋒芒,卻仍有強勢的氣場,不輕不重壓在肩膀,使人自覺想要臣服。 殷詡的個子相當(dāng)高,在人群中一眼就會被看到,也讓人放在他身上的視線離不開。 場景仿佛虛焦,只剩下中央向她走來的人,程淮安心跳紊亂,望進男人幽深的雙眼,下意識屏住呼吸。 平時再怎樣張揚,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個小姑娘。 程淮安腳跟向后退,很快抵到墻面。 退無可退,她試圖以深呼吸來穩(wěn)住心神。 少女雙手背在身后,良久,才仰起頭看面前的人,佯裝鎮(zhèn)定:“你怎么來啦?不忙嗎?” “嗯,”殷詡簡單地應(yīng)了一句,聲調(diào)沉穩(wěn),“來祝你順利畢業(yè)?!?/br> 程淮安在藝術(shù)方面的造詣很高,但是學(xué)習(xí)成績卻向來不好,她能順利畢業(yè),好像確實值得他特地跑過來一趟為她慶賀。 可原本一句表達肯定的話語,被他說出來,卻仿佛鼓勵她再接再厲。 實在像個老成持重的家長。 按理說,程淮安該回一句“謝謝殷詡哥哥”。 但她撇了撇嘴,一聲也不吭。 氣氛沉默了一會兒,程淮安的目光落到殷詡身側(cè)。 男人的大手勻稱分明、修長干凈,正握著一個深藍色的方形禮盒。 因為用了點力,他手背上的經(jīng)絡(luò)吊起來,顯得很有力量感。 程淮安指了指禮盒,問道:“這是給我的嗎?” “是?!币笤偘褨|西遞到她手中。 從小到大,程淮安收了殷詡不知道多少禮物,以箱做單位都計算不過來。 送來送去就是些衣服首飾和漂亮的小玩意兒,她家里已經(jīng)有一大堆。 但只要是他送的,她還是每次都會覺得雀躍。 能讓他親自花時間、花心思挑禮物的人,也只有她了。 剛才心里那點微妙的小情緒如撥云見月般散開,程淮安突然又高興起來。 她白皙細嫩的指尖抵住卡扣向上撥,打開手中的禮盒。 絲絨的黑色底座上勾著一條鉑金手鏈。 鏈子很細,鑲嵌碎鉆,閃著細碎晶瑩的光,精美華貴,恰好和她今天這身星空晚禮服般配。 程淮安出來的時候,只戴了耳環(huán)和項鏈,此時手腕上空空如也。 軟手鏈不像手鐲,少了一只手便很難戴上,她順理成章地將右手抬高,遞到他面前。 “殷詡,你現(xiàn)在就幫我戴上好不好?” 少女的嗓音清甜嬌俏,帶點撒嬌的意味,仿佛還是幾年前那根追在他身后一搖一擺的小尾巴。 然而,小尾巴這次卻直呼自己的名字。 殷詡眼瞼微斂,望向她的目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