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不太對勁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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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照流捻著棋子的動作頓住,沒想到謝酩所謂的“還人情”,居然是想聽八卦,忍不住奇異地看他兩眼,坦然道:“熟啊,曇鳶是我爹的朋友,論輩分,我還得喊一聲叔叔,不過他那副性子啊……我也沒拿他當長輩看待?!?/br> 謝酩怔住。 “小時候爹娘帶我去佛宗辦事,小住過一段日子,沒想到幾個大和尚覬覦我的資質,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說我有佛緣,勸我皈依佛門,”楚照流說到這兒,臉色很詭異,“導致我現(xiàn)在看到個锃光瓦亮的玩意兒就害怕?!?/br> 說完這段經(jīng)歷,他自己都有些無言,一轉頭,卻見到謝酩居然笑了。 薄紅的唇角揚著,是一個很明顯的弧度,看起來竟有些柔軟。 不常笑的人突然一笑,殺傷力實在太大,恍若春雪拂去,風光霽月,流光溢彩,極為晃眼。 謝酩也會笑嗎? 楚照流看得愣愣的,腦中冒出這幾個字。 可惜那點笑意轉瞬即逝,謝酩變臉的速度拔群,轉眼又恢復了討債臉,伸手按在他肩上,渡來股強盛的靈力。 楚照流慢了半拍反應過來,他的“人情”應該是還好了。 他忍不住道:“謝宗主,你不覺得,你這樣給我傳輸靈力,就像在挾持我一般嗎?” 謝酩:“……” 謝酩的手下移,虛虛圈住他的手腕,手心里一片細膩,他的眸色卻很冷淡:“那便這樣?!?/br> 謝酩常年持劍,手心與虎口處都有層薄薄的繭子,楚照流敏感得很,不太自在地縮了縮,事兒精道:“我覺得也不太可……” 謝酩耐心告罄,另一只手虛虛點在他腰間,低垂的眸光澈亮,仿佛能洞察人心:“或者你想這樣?” 楚照流瞳孔一縮。 謝酩知道他的腰很敏感? 他怎么知道的! 謝酩好整以暇望著他,一副愛要不要,不要拉倒的樣子。 楚照流的嘴唇動了動,雖然滿腔狐疑,最后還是壓下了疑惑。 只是錯覺罷,謝酩怎么可能知道他這么私密的弱點。 靠著謝酩提供的源源不斷的靈力,楚照流順利地布置完自己負責的部分。 曇鳶那邊的速度更快,楚照流這邊最后一枚陣棋打入,無數(shù)陣棋之間頓時交互聯(lián)動,大陣一成,舊都外方圓十幾里都被圈了進去。 若升至高空往下看,便能看到個若隱若現(xiàn)的金色罩子,倒扣在這方天地,固若金湯,牢不可破。 布完陣,楚照流和曇鳶回到之前的地方。 隔著一條干涸百年的護城河,曇鳶負手而立,望著舊都內(nèi)部,神色似有些恍惚,見倆人回來了,才回過神,笑了笑:“那便進去吧?!?/br> 謝酩和曇鳶默契地分在左右,將楚照流夾在中間,一同步入了怨氣叢生的古都范圍。 外有重重大陣壓制,里面的怨氣散發(fā)不出去,才離開幾日,甫一進來,楚照流眼前就是一黑——真正意義上的眼前一黑,怨氣徹底凝成了實際的黑色霧氣,換個修為低點的修士進來,恐怕頃刻間就會被侵蝕得心智狂亂,走火入魔。 這還只是外圍。 再進去點,恐怕連謝酩都很難承受。 無數(shù)怨氣傀儡蹲守在四周,蠢蠢欲動,貪婪地望著新鮮的血rou。 “阿彌陀佛?!?/br> 曇鳶雙掌合十,心如明鏡,黑白分明的眼中染著點點金光,一片柔慈悲憫。 隨著他低誦佛號,一股柔和的金光自他身上散發(fā)而出。 周圍的黑霧一接觸到金光,立刻冰雪般無聲消融,怨氣傀儡仿佛遇到克星,再也不似之前那樣前仆后繼,尖叫著逃竄。 一會兒的功夫,連帶著這一片的黑霧也變得淡薄了許多。 曇鳶天生佛骨。 世上本不該有什么絕對,但他的命格卻至善至純,純白一片,邪魔不侵。 特地跑去天清山一趟,把曇鳶拐來果然是正確的,否則連進城都困難。 楚照流滿意完自己的靈機一動,朝曇鳶一伸手,非常自如地撒嬌:“佛子大人,給點開光的寶貝唄,萬一要是有什么意外走散了,這怨念能把我淹死,好可憐的?!?/br> 也有道理。曇鳶想了想,摘下手上的菩提念珠遞給他。 楚照流接過來,順手一拉謝酩的手,將珠串套上他的手腕,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然后又伸出手,眨巴眨巴眼:“我的呢?” 曇鳶:“…………” 曇鳶被楚大公子光明正大且厚顏無恥的打劫做派震了震,無奈地擼下自己身上最后一串佛珠遞過去。 楚照流笑瞇瞇地戴上:“謝謝大師,大師真好,出家人慈悲為懷,改天去你們寺里捐點香火錢。” 曇鳶啼笑皆非地搖搖頭。 謝酩垂下眼睫,看了眼手上多出來的念珠串,面上無波無瀾,腰間的鳴泓卻嗡嗡叫了聲。 可能是因為和楚照流接觸多了,最近越來越吵鬧了。 謝酩沒什么表情地彈了下劍鞘:“別吵?!?/br> 楚照流正在和曇鳶叭叭,聞聲詫異扭頭:“?。俊?/br> 謝酩語氣平靜:“沒說你。” 有了曇鳶開路,從外側一直走到舊都殘破的城門邊,一路暢通無阻,那些冤魂與怨氣傀儡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消失得干干凈凈。 城墻上還殘存著焚燒的痕跡,漆黑一片,即使過了幾百年,灼熱嗆人的煙氣似乎也還在彌漫,就如這生生不絕的怨氣一般。 高大的城門緊閉著,沉默地聳立在三人面前。 那些冤魂害怕曇鳶身上的佛光就罷了,連惑妖也沒了動靜。 有點蹊蹺。 三人互相對望一眼,楚照流看向武力最高的那位:“謝兄,請?” 謝酩上前一步,抬腳一蹬。 干澀的門軸轉動聲響起,刺耳的“嘎吱”一聲過后,城門被巨力強行分開,轟隆隆的巨響不絕于耳。 灰塵簌簌而下,門板搖搖欲墜。 楚照流咂舌:“你們劍修真是太粗暴了!就不能溫柔……” 余下的話音一滯。 三人望著眼前的場景,同時陷入了沉默。 第16章 展現(xiàn)在三人眼前的,不是被一把大火燒光、破敗荒蕪的鬼城,也不是萬鬼齊哭的毛骨悚然場面。 而是一條繁榮如水、生機盎然的長街。 街道整潔,屋舍齊整,遠處巨大的宮城飛甍連片,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近處熙來攘往,商販叫賣著貨物,巡城士兵秩序井然。 這是四百年前的西雪國都! 楚照流神色未變,回頭一看,身后的城門依舊大開著,但已不再搖搖欲墜,嶄新而氣派。 而他們走過來的那條路天清水綠,大道通衢。 曇鳶望著眼前這幅場面,神色怔然。 當年佛宗與謝酩不歡而散,前往支援東面戰(zhàn)場,沒有與惑妖有過直接接觸,楚照流愣了幾瞬,反應過來,貼心解釋:“這是惑妖的手筆。記住,幻境中萬事萬物都是假的,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理會,哪怕是一片落葉,也可能隱藏殺機,不可隨意觸碰?!?/br> 他正說著,謝酩就伸出了手,接住了一片悠悠飄落的落葉。 楚照流嘖了聲:“你故意的?” 落葉的紋路細密,頗具質感。 謝酩垂著眼,指尖一動,將落葉碾碎成灰,淡淡道:“與真正的落葉毫無二致?!?/br> 能讓幻境真實如斯,惑妖不止是恢復了。 還比一百年前更厲害了。 謝酩拔腿向前走去,話音里有一絲微微的嘲意:“看來你今晚喝不到骨頭湯了?!?/br> 曇鳶回過神,和楚照流跟上去,凝眉問:“當年惑妖伏誅于謝施主劍下,謝施主應該知道幻境如何破解吧?” 楚照流漫不經(jīng)心道:“把她逮出來殺了就行?;笱梢曰没癁榛镁持械娜魏稳嘶蛭?,趁人不備下殺手,不過她要是不出來,一時半刻也拿她沒辦法?!?/br> 謝酩的腳步一頓,倏然回頭,緊盯著楚照流:“你怎么知道?” 楚照流眨眨眼,露出個笑:“我見多識廣,怎么不知道?” 謝酩眉心微褶,正要問下去,一個客棧伙計打扮的人就攔在了三人前面,熱情地道:“三位客官是遠來東都參加慶典的吧,我猜你們肯定還沒找到下榻的客棧,來小店如何?城內(nèi)最近生意火爆,錯過可就沒咯!” 曇鳶愣了愣。 這位伙計眉飛色舞的,神情語態(tài)和真人一般無二。 可是知道面前的是幻影,甚至很可能就是惑妖之后,感覺就怪異得很。 楚照流無端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瞇縫著眼,打量他幾眼,倏而展扇一笑:“好啊,勞煩小兄弟帶路。” 曇鳶欲言又止:“照流……” 楚照流沖他眨了下左眼,示意他放心,抬步溜溜達達地跟著伙計往客棧走。 見謝酩毫無意見地跟了上去,曇鳶滿頭霧水地跟了上去,心中略有不安。 或許是因為這層繁榮幻境下的真面目怨氣橫生,從走進城中起,他心里就極為怪異,甚至萌生出幾分逃離的心思。 曇鳶頗感詫異,心里默念起清心咒。 一路上不少少男少女見著三人紅了臉,禁不住頻頻回顧,伙計絮絮叨叨的,講著自己來東都討飯吃有多不容易。 真實得荒謬。 若不是三人清醒地知道,這一切是假的,或許真會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懷疑眼前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