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不太對勁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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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搖扇子,含笑問:“謝宗主,你有什么想法或人選嗎?” 他笑起來似桃花紛紛,實在過于灼目惹眼,謝酩平靜地移開視線:“想知道怎么回事,查下去便知?!?/br> 說完,他起身走向門邊:“盡早休息,明早出發(fā)?!?/br> 門嘎吱一聲開合,楚照流吐到半截的話咽回去,看他走得匆匆的,有點納悶。 他沒閉眼休息,也沒打坐恢復靈力,而是和衣躺到床上,悠哉哉地打開了靈通域。 靈通域內一如既往的熱鬧,他早些時候發(fā)的那個大頭娃娃的帖子,又多了許多新回復,楚照流進去一看,居然看到了老熟人。 【曇鳶:依貧僧薄見,這應該是怨氣傀儡,依附怨氣而生,怨氣越重,數(shù)量越多,生生不滅,若是多了,也是大麻煩,近年已經(jīng)很少見了。施主是在何處所見?】 靈通域里大部分人都是匿名的,冷不丁冒出個有名有姓的,頓時所有人都激動了。 【前排拜拜佛子!】 【天哪,佛子也逛靈通域,師父還說我不勤學苦練就愛瞎逛,我要去給他看看】 【佛子,敢問天清山舉辦的說禪會,你真的會去嗎,你去的話,在下不辭萬里也要趕來聽講!】 【一個禿驢有什么好看的】 【佛子閉關百年,終于出關了!問劍大會佛子會來嗎?】 楚照流饒有興致地看了會兒,回了曇鳶一句:已解決了。 說完又回到首頁,隨意看了看。 就看到一條: 【或許還沒人知道,楚照流已經(jīng)結成金丹,恢復修為了】 楚照流語調上揚地“哦”了聲,不難猜出是誰發(fā)的。 可惜當初楚照流的慘狀太過深入人心,藥王又非常斷定,加之他低調行事,就算是百年前的大戰(zhàn),也沒有參與正面戰(zhàn)場,所以知曉的人甚少,眾人紛紛當發(fā)帖的人腦子有病。 笑話,楚照流明明是個家喻戶曉的廢物??! 【結成金丹?莫不是扶月山給他用靈藥吊著命,藥渣在體內搓出個金丹來了】 【曾經(jīng)最有望飛升之人啊,可惜可嘆】 【哈哈哈道友真會說笑,楚照流若是去參加問劍大會,在下坐莊,你敢押他贏么】 【我看他大限將至了還差不多,茍延殘喘這么多年,也不嫌丟人,我要是他,寧肯死也不當廢物】 【楚照流要是能重結金丹恢復修為,老子當場揮刀自宮好吧】 楚照流眉尖一挑,神識涌去——在靈通域內發(fā)言,是會留下神識印記的,倘若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被神識強大的人追蹤標記,下場就不太美滿了。 不過有這個能耐追蹤神識印記的,修界內也就寥寥幾人,一般也不會閑得沒事逛靈通域追蹤小修士,跟他們一般計較。 楚照流就很閑。 他暗暗記下了這位放狠話的仁兄,笑瞇瞇地回復了句:修道之人,言出即行,這位道友,不守約的話,會天打雷劈哦。 遠在千里之外,一個中年修士陡然下身一冷,莫名打了個顫。 作者有話要說: 伙計:修仙界同人拉郎大手 第10章 在客棧里休憩了一夜,隔日早,楚照流從冥坐中睜開眼。 一晚的打坐恢復,靈力又充盈起來,緩解了灼熱搐痛。 因為太習慣這種痛感,他昨日神色如常,動作毫無遲滯,只有臉色難看得厲害,現(xiàn)在恢復過來,臉上也有了點血色。 他慢悠悠地換了身衣服,推門下樓。 清晨的小城籠罩在一片清冷濕潤的薄霧中,街上也沒什么人,客棧卻早早就開了業(yè),謝酩坐在靠窗的桌邊,側頭望著外面,側容線條流暢,俊美卻冷峭,昨日的伙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柜臺后掌著算盤不敢搭話。 “喲,謝三,”楚照流一展扇面,笑意輕佻,“一大早就在這兒擺著張討債臉,嚇跑了人家的客人,你怎么賠?” 謝酩漠漠回過臉,睇他一眼,沉默片晌,微妙挑眉:“……你怎么又換了身衣裳?” 和昨天清爽瀟灑的青衫不同,今天的楚照流是一身楓紅,袍袖間以金線花紋點綴,換了個金色發(fā)冠,卻沒好好全部束起,發(fā)帶與三千墨發(fā)搖曳,耳畔的紅色耳墜格外惹眼,襯得膚色雪白到不太真實,卻叫人不得不驚嘆,眼前一亮。 伙計瞠目結舌:“客官這身,真是sao氣驚人!” 楚照流要笑不笑的,斜去一眼。 明明是個和和氣氣的人,還是笑著看過來的,卻莫名叫人害怕,伙計打了個顫,及時改口:“小的是說,客官這身,真是明艷動人!民間都說楚照流生得眉目如畫、風華絕代,是天下第一美人,依小的看,他到了客官面前,都得自慚形穢,自愧弗如!” 楚照流哼笑著收回視線,溜溜達達走到謝酩對面坐下,理所當然道:“換身衣服怎么了,難道我穿得不好看嗎?” “不怎么,只是今日才知花蝴蝶能成精,大開眼界。”謝酩唇角抿著,看了眼楚照流指上的儲物戒指。 他實在好奇,楚照流到底在里面塞了多少衣服。 楚照流嗤了聲:“那就是你見識淺薄了,我認識只化形的白蛾,天天白得晃眼?!?/br> 兩人對嗆完了,伙計在邊上偷笑:“兩位關系可真好啊。” 楚照流納罕地瞅他一眼。 這伙計,年紀輕輕的,口才不錯,眼力不行啊。 正在此時,謝酩眉梢一抬,望了眼城門方向,嗓音疏淡:“來了?!?/br> 楚照流會意起身,揮袖留下一袋銀子——煙霞那邊的繁榮城市里都是用靈石作交易,夙陽這地方就只通銀子,這還是顧君衣告訴他的。 “我們先行一步,”他朝伙計笑笑,“告辭?!?/br> 伙計接過錢袋,眉開眼笑:“兩位客官好走,下次再來啊!” 出了客棧,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晨霧中。 因為最近怪異的風沙,城門此時緊緊閉著,兩道疲憊的身影從遠處空中倏然而至,正要進城,就注意到了等在前方的人影。 左邊的男修士下意識飛身上前一步,橫劍擋在女修士身前:“不知兩位是何方道友,在此作甚?” 清風拂去茫茫晨霧,男修士看清前方的人,瞳孔驟然一縮,失聲叫道:“謝……謝宗主!” 兩人只是從前遠遠見過謝酩一面,頭一次這么接近天下聞名的劍尊,趕忙收劍行了一禮:“沒想到居然是謝宗主大駕光臨!不知謝宗主遠來夙陽,有何要事?” 見這兩人誠惶誠恐的樣子,楚照流內心一陣感慨。 也只有楚賀陽那樣的蠢貨有眼無珠,敢指著謝酩的鼻子罵他廢物,謝酩恐怕也是人生頭次被那么罵。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這位表兄做到了連幾尊妖王都沒做到的事,也是相當厲害呢。 兩人只認識謝酩,不認識楚照流,但見他風姿逼人,氣質不凡,揣測應該也是某位厲害人物,卻又不敢開口問,低頭感受著謝酩投來的目光,冷汗都出來了。 那目光同他的眸色一般,涼涼淡淡的,像冬日飄落在皮膚上的薄雪,沁出一陣冷意,壓迫感極重。 兩人噤若寒蟬,不敢再偷看楚照流。 “不必多禮?!敝x酩這才平淡開了口,“兩位出去一趟,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這是想管這件事? 男修士頓時心里大喜,隨即又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想必城內最近的情況兩位也知道了。我們夫妻二人一路溯源,然而越接近那股邪氣的源頭,就越是難以抵抗侵蝕,廢了番功夫也沒靠近去,那地方怨氣沖天,邪氣逼人,我們實在不敢久留,狼狽逃回,讓謝宗主見笑了?!?/br> 女修士也嘆了口氣:“妾身略懂陣法,隱約能看出邪氣源頭本是被一座陣法壓制著,如今陣法正在失效,恐怕連一個月也難以撐住了,屆時邪氣四溢,恐怕會漫向整個夙陽?!?/br> “我們正想去向天道盟求助,就遇到劍尊了,”男修士不由換了更體現(xiàn)尊敬的稱呼,“想必有劍尊在,我們也不用犯愁了?!?/br> 夫婦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大致說清了情況。 邪氣源頭的方向,是一個舊國古戰(zhàn)場。 那片戰(zhàn)場存在幾百年了,怨氣太重,隔著幾百里都怨氣沖天,多年寸草不生,幸好一位佛門高人布下了陣法結界,才免去雞犬不寧。 謝酩頷首致謝:“多謝?!?/br> 他言語簡短,從頭到尾也只是淡聲詢問兩句,點了點頭,兩人卻沒覺得被怠慢,揖手回禮:“劍尊言重,若兩位要探那片古戰(zhàn)場,還請小心。” 許多庇護城池的修士遇到這種事,能堅守陣地不拋下滿城人跑就不錯了,這兩人還敢深入去調查,楚照流安靜聽完,對他們還頗有好感,宛然笑道:“此事我們會解決,兩位最好別再靠近了?!?/br> 只過了一夜,那股邪氣更濃了。 謝酩沉吟一瞬,補充道:“我們來此之事,勞煩保密。” 兩人忙不迭應聲,見他們要離開,不由又瞅向站在謝酩身畔,風采卻絲毫不輸?shù)拿髌G青年,還是沒忍住問了句:“在下眼拙,敢問這位道友高姓大名?” 楚照流瞇眼一笑:“不才,楚照流?!?/br> 話畢,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小城上空,留下面面相覷的一對夫婦。 “楚照流?” “……是那個楚照流嗎?” 兩人不可置信的絮絮低語被拋在身后,楚照流從容地御劍跟在謝酩身側,偏頭問:“你覺得古戰(zhàn)場的結界陣法失效,與惑妖有關嗎?” 謝酩道:“十之八九?!?/br> 楚照流嗯了聲:“看來得加快些速度了?!?/br> 謝酩短促地應了聲。 楚照流沉吟片晌,突然貼近謝酩,瀟灑一跳,站到他身后。 謝酩:“……” 楚照流行云流水地把自己的劍收起來,布著狡黠笑意的臉上擠出幾分敷衍的真誠:“你那么快,讓我搭一把唄,回頭我就去靈通域發(fā)個帖贊揚,讓天下人都知道,劍尊大人的速度相當之快!” 謝酩冷冷地看他一眼,眉峰微蹙,似乎是忍了忍,最后竟然真的忍住了,沒把他踹下去。 楚照流心安理得的偷懶。 謝酩作為劍修,御劍速度的確更快。 原定兩日的時間縮短了半日,兩人便抵達了封印惑妖的山頭。 妖王是先天之妖,承天地之氣而生,要被徹徹底底殺死太難,當年六尊妖王,三尊被謝酩斬殺,一尊被扶月仙尊斬殺,一尊被其他各大門派世家打殘,逃竄消失,剩下一尊不知蹤影。 死去的妖王妖骨不滅,附有一縷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