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堯帶上門，微微有些口干。他必須得承認，今天見到的周小謎有些不同。褪去了小姑娘的青澀，職業(yè)風(fēng)格的打扮讓她添了幾分韻味。像果子終于成熟，美酒積年后開啟。

    周小謎的高跟鞋終是沒脫下，腿掛在他臂彎。

    門板后傳來裂帛聲，她的真絲連衣裙萬分脆弱。

    ……

    從門廊至大床，一路散落著錢包，皮帶，男人女人糾纏的衣物。

    周小謎嗚咽：“你賠我裙子?！?/br>
    “小乖，專心?！背滔蚰笾w瘦的肩膀，“回頭賠你十條?！?/br>
    程希堯想收回覺得她成熟了一些的念頭。在他這兒，始終是個嬌嬌的小姑娘，嫌門板硬，嫌他力道重，嫌?xùn)|嫌西，舒服了卻只咬著唇哼哼，一雙眼睛水汪汪地勾人，嘴上一句好聽的話也不肯說。

    周小謎窩在他懷里，打開電視。十點不到，她不想那么早睡覺。

    隨便點開了某網(wǎng)站的自制劇，看了近期熱推的古偶第一集 ，忍不住從服道化、演員演技、特效全方位吐槽。直到看到片尾——

    “啊啊?。　敝苄≈i激動地一拍大腿。

    清脆地一聲響，她卻只感到手掌心疼。

    程希堯放下手機，皺眉瞪她，“干什么？”

    “你看編劇，方文音，我的好朋友！太牛了，我的朋友太厲害了！”周小謎話鋒一轉(zhuǎn)，“雖然看著挺拉垮的，但細細一品，劇情還是有意思的，看來還是編劇寫得好，我得看完更新了的六集……”

    她話密，程希堯聽得頭疼，感慨道：“你是個幫親不幫理的人啊。”

    這種劇都能夸出花來。

    “那必須的。”周小謎點開微信，她的“富婆之家”小群正在熱聊。

    程希堯看了會兒跳動的消息框，看著幾個小姑娘從劇集聊到明星八卦，聊到b市重聚，節(jié)奏快到他這個中年人跟不上。

    光是群里聊還不夠，群視頻接通，周小謎找了個避開他的角度，戴著耳機跟她的朋友咋咋?；５亓奶欤瑒偛诺睦ьD勁兒一掃而空。

    “方方，你是編劇以后能進劇組探班嗎？能幫我要一張阮熹微的簽名照不？”

    “太愛你了！”

    “嗚嗚阿莫你真好，你這篇一定能投中的?！?/br>
    “不用給我寄了，愛你么么噠！”

    ……

    通話結(jié)束后，周小謎的眼里還閃著興奮的光，她感慨：“我好愛我的朋友們呀！”

    她的人生主動，鮮活，愛意能不加掩飾地暢快表達，程希堯無端地有點嫉妒她的朋友們。他抽出周小謎手中捂得發(fā)熱的手機，往床頭柜一放，攬過她趴在自己身上，手指捏著小巧的下巴：“那愛我嗎？”

    “愛呀?！敝苄≈i的聲音灌了蜜，甜得毫無雜質(zhì)，說得理直氣壯，“最愛你了呢！”

    程希堯胸腔一陣發(fā)熱，血液涌去。

    簡直要命。

    她說“愛你”，就像問“今晚吃什么”簡單，仿佛是再稀松平常不過的問候。

    “小騙子。”程希堯咬她耳朵，“認真一點?！?/br>
    小姑娘換上另一副面孔，嚴肅著臉，眼睛睜得溜圓，直視他，鄭重其事地說：“程希堯，我愛你呀，你要相信我?！?/br>
    程希堯情難自禁，她還存留著剛才的潤，方便他毫無阻礙地重新進入。

    周小謎的眼神逐漸迷離。她抵著程希堯肌rou起伏的寬肩，終是問出聲：“那你愛我嗎？”

    她問得虛虛的，剛才的虛張聲勢不攻自破。

    程希堯猛一發(fā)力，懲罰周小謎對此事的質(zhì)疑，引出她的破碎聲音。

    發(fā)絲，額頭，鼻尖，嘴唇，脖頸，他逐一親吻，“愛，而且要比你愛我更多一些?！?/br>
    周小謎的腦海中煙花綻放，比除夕夜的更加盛大。她問：“你會愛我多久呢？”

    “永遠。”

    程希堯從不作自己無法掌控的承諾。這兩個字太縹緲，怎么就脫口而出了呢？

    大約是此刻的愛意太真。

    周小謎“嗯”了一聲，軟軟地說“你要說話算話呀”。她臨時起意，在程希堯肩上咬了一口，不輕不重，留下兩排整齊的牙印。

    過后，程希堯照鏡子，瞥她一眼，“不愧是屬狗的?！?/br>
    “嘿嘿?！敝苄≈i沒臉沒皮地笑。又說她自己餓了，晚上因為有林博華在場，她沒好意思放開吃飽。

    她指定要吃可愛多雪糕，程希堯穿上衣服，親自到樓下便利店給她買。

    半夜三更吃雪糕，他居然還同意了。只不過買回來的是迷你可愛多，小小一個，兩口吃沒了。

    舌尖上的冰涼，讓暑意漸消。今年的夏天來得早，才六月，天氣便比往年熱得多。

    論壇結(jié)束后，周小謎先跟著導(dǎo)師回了b市。林博華在火車站還打趣她：“不等著希堯一起回？”

    周小謎臉一紅，一本正經(jīng)道：“程教授工作要緊?！?/br>
    這學(xué)期的重頭戲忙完之后，周小謎便有些無所事事。黎女士打電話來叫她吃飯，一時間找不到理由推脫。

    她去程家的次數(shù)多了，倒也沒有了之前的緊張情緒。

    黎女士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了她。

    飯桌上，黎雅琴問：“明晚上的慈善晚宴，你倆有空陪我去？”

    “媽，我有約了，您問晚了?！背滔Ｓ旯麛嗑芙^，明天許亦北朋友新pub開張，請他們過去暖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