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醒來，眼眸中還帶著睡意，眨了眨眼睛，對上她的雙眸兩人的眸子里各自倒映著對方的身影，無聲的，沉靜的樣子。

    “醒了?”清晨男人的嗓音帶著無與倫比的誘惑，低沉又勾人。

    衛(wèi)魚愣愣地點點頭，迎上男人的笑，接著唇上被輕啄一口。

    “起床，吃完飯出門。”他有條不紊的做著安排， “然后去約會，好不好?”

    “好，”衛(wèi)魚動了動，面露難色， “你可不可以先出去?”

    男人抿唇，笑著揉亂她的發(fā)， “好?！闭f完，掀開被子的一角，臨走前又忍不住把小姑娘拉到懷里好好地親了一通。

    衛(wèi)魚紅著臉看他饜足的表情，關門聲在耳邊響起，竟然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來。

    方老師真是……

    換了一身衣服，手上還拿著一套衣服，衛(wèi)魚糾結地站在穿衣鏡前。突然就有了“衣到穿時方恨少”的滋味。

    最后穿了一件黑色半高領毛衣下身一條干凈的藍色牛仔褲，腳上還是室內拖鞋。

    推開門，迎面就站著方令越。他手里握著電動牙刷，滋滋滋地發(fā)出聲響。上下打量了衛(wèi)魚一通，手上動作停下: “去刷牙?！?/br>
    衛(wèi)魚乖乖地點頭，男人也跟在她的身后。

    他還穿著睡覺時候的衣服，寬松的設計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更加的修長高大。下巴上新冒出來的青色胡須還沒有來得及刮掉。

    隔著面前的那面大鏡子，衛(wèi)魚竟然挪不開眼睛。于是當兩人的視線在鏡子里糾纏在一起的時候，男人取出方才還含在嘴里的牙刷，俯身親上她的唇。

    清涼的薄荷味道。從男人的口腔一直蔓延到小姑娘的嘴里，混合著她嘴里的茉莉花香。結束時，衛(wèi)魚整張臉都因為憋氣而泛著紅暈。

    方令越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杰作，結束后還轉戰(zhàn)到小姑娘耳邊，輕輕含住她的小小耳垂。電流一般的觸感再一次席卷而來，從心臟蔓延至四肢，大腦跟不上思考，轟隆隆的聲響此起彼伏。

    最后，衛(wèi)魚不爭氣的雙腿發(fā)軟，險些癱倒在男人的懷里。

    她假裝淡定地重新拿起牙刷，余光卻瞟到男人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上唇。

    衛(wèi)魚: “……”

    手上的動作不自覺變慢，等反應過來時又趕緊移開視線蹭蹭蹭地加快速度。

    約會啊。

    還沒有開始，怎么就覺得自己已經有點累了呢。

    早餐是牛奶和三明治。方令越看著衛(wèi)魚喝下兩杯牛奶才滿意地放她回房里拿外套。而自己也滿條不紊地回房間換衣服。

    再出現時，衛(wèi)魚眼前一亮。

    他上身是和衛(wèi)魚同色的黑色針織毛衣，寬松的高領設計。下身則是一條淺色休閑褲，手上還拿著一件淺色風衣。

    慵懶的像一只午后在陽臺曬太陽的貓。

    手被男人我在掌心，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 “走吧!”

    于是腳下不自覺地跟著移動。

    電影院重新上映的老電影，來看的人不多。

    從買票選位置取票過安檢，方令越全程拉著衛(wèi)魚的手。衛(wèi)魚心不在焉地只敢用余光打量身邊的男人。經過長長的通道，到放映室。

    兩人選的是中間的位置。偌大的放映上，三三兩兩成對的情侶，安靜得聽得到衣料和座位靠椅發(fā)出的摩擦聲。

    電影放映前，衛(wèi)魚連大氣都不敢出，因為方令越一點也不老實。

    是的，衛(wèi)魚一直以為方令越是那種成熟穩(wěn)重的人，事實證明，無論是誰只要談戀愛，都會變成“衣冠禽//獸”。

    因為。

    衛(wèi)魚視線下移。

    自己的手被方令越拉著，放在他的腿上。他時而捏捏她的手指，時而撓撓她的掌心，很癢，衛(wèi)魚下意識地縮手，方令越緊追不舍，越發(fā)放肆。

    “方老師……”

    聞聲，方令越垂下眼眸， “嗯?”

    衛(wèi)魚看了看自己被緊緊拽著不放的手又看了看男人好看的下巴， “癢……”

    男人挑眉，漫不經心地， “哦。”

    甚至又撓了撓她的掌心。

    “……”

    “方老師……”剛叫出口，男人彎下腰輕啄她的唇。

    緊接著放映室的燈光暗下來，從音響里傳出電影開始時的前奏，屏幕一點點亮起來，出現電影畫面。

    衛(wèi)魚縮了縮頭，乖乖地坐回位置上，意識里卻總是注意到自己那只被男人握在手心把玩著的手。

    真……癢啊。

    電影演到杰西跟賽琳娜在火車上偶遇時，方令越握著她的手動了動，繼而拂過她的拇指，食指。

    當杰西盛情邀請賽琳娜在維也納與他一起下火車的時候，衛(wèi)魚借著屏幕的光亮打量男人好看的側臉。那根根濃密細長的眼睫毛輕微地顫動，然后男人側身給了她一個吻。落在唇角，溫熱然后轉瞬離開，又恢復到認真看電影的狀態(tài)。

    電影結束時，衛(wèi)魚還有些心不在焉。連自己手上的外套什么時候被方令越拿在手里的也沒有注意?；剡^神來，男人已經重新買了一杯橘子汁，遞到她面前。

    衛(wèi)魚這才注意到自己還真的有些口渴了，欣然接過，要喝時，又小心翼翼地問: “你不喝嗎?”

    方令越笑著搖頭。

    特意不加冰的橘子水，是橘子水該有的味道。普通的水果的甜味，又帶著一點酸澀。

    可因為是那個人買的，好像就成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橘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