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野玫瑰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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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娜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艾絲黛拉用這條蛇去嚇唬那些人,只是因為她懶得動彈而已,上午的活計好像真的把她累壞了。 洛伊爾當(dāng)然知道這是謊話。 他卻無法遏制地為這樣甜美的謊話而心動。 就像他無法遏制身上的蛇鱗因她而豎起一樣。 他仿佛一分為二:一個是高高在上、冷眼旁觀的他,那個他雖然也很喜歡艾絲黛拉,卻是一種不帶欲望的喜歡,在他眼里,艾絲黛拉只是一個完美又普通的造物,僅此而已;另一個則是已深陷欲望泥沼的他,他仿佛處于求偶期的野獸一般,完全無法抗拒艾絲黛拉的一舉一動。 她的頭腦、手段、氣息、聲音、鮮血,對他來說,均是甜蜜而令人興奮的毒藥,明知道一口就能致命,但為了回味那種抓撓般的悸動,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他在墮落。 他在冷眼旁觀自己的墮落。 最可怕的是,兩個他都因為這墮落而興奮不已。 他感到自己卑劣的獨(dú)占欲在逐漸擴(kuò)大,如同被燭火侵蝕出一個洞的紙張,誰都無法阻止火在紙上的蔓延。 他迫切地想要占有她。 不管什么方式。 化為巨蟒時,他幾乎竭盡了全身的意志力,才沒有如想象那般將她含在口中。 剛剛她親吻他時,他的理智更是險些被某種掠奪的本能吞噬,不得不一次次地閉眼睜眼,才平息了那種狂熱的、兇暴的、可怕的激動。 假如有一天,他再也壓抑不住這貪得無厭的占有欲,她會毫不猶豫地驅(qū)離他嗎? 艾絲黛拉不知道洛伊爾的心理活動,她唇邊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心情很好,從來沒有這么好過。 神使今晚估計還會對她下手。 他們下手的次數(shù)越多,暴露的弱點(diǎn)越多。她喜歡這種自亂陣腳的對手,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思考時間。 當(dāng)然,最讓她開心的還是洛伊爾。 她早就想要一只這樣的寵物了,可惜沒有任何一種動物能滿足她的要求,直到碰見了洛伊爾。 它有著冰冷而美麗的蛇鱗,頂級掠食者般危險又可怕的氣勢,可大可小的身形,能與人類媲美的智慧,以及小狗一樣的忠誠。 她對它的贊美,都是真心實(shí)意的。 沒有它,她一個人玩弄這些人,多沒意思。 “對了,”西西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那些教士還會對你下手嗎?” “當(dāng)然會。”艾絲黛拉勾起唇角,“而且今晚就會來?!?/br> 西西娜看了看熱火朝天干活兒的女囚犯,疑惑道:“可是,所有人都見識了你的能耐,還有誰會不怕死地來找你的麻煩呢?” 艾絲黛拉眉梢微挑,瞥她一眼:“你再想想,真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嗎?” 西西娜皺緊眉頭,仔細(xì)想了想,不確定地說道:“所有女囚犯都在這兒了……難道他們要買通看守毒害你?但據(jù)我所知,看守不是神殿的人,不會摻和神殿的事?!?/br> 艾絲黛拉頷首道:“你說得沒錯,裁判所的看守、教區(qū)神殿的騎士、法庭的護(hù)衛(wèi),都隸屬于王都的騎士團(tuán)。他們擁有監(jiān)管神殿的權(quán)利,不過,能否行使這權(quán)利,取決于神殿在當(dāng)?shù)氐臋?quán)威大不大,假如積威甚重,監(jiān)管權(quán)不過是有名無實(shí)而已?!?/br> 西西娜恍然道:“難怪那些教士從不通過看守聯(lián)系我?!彼碱^一皺,又露出疑惑的表情,“可是……這里除了女囚犯就是看守,那些教士總不至于讓隔壁的男囚犯來殺你吧?” 艾絲黛拉微微一笑,花瓣一樣的臉頰洋溢著充滿興味的紅暈。她像嗅到血腥味的野獸一般,不自覺地舔了舔雙唇。 她的眼神是如此溫柔,微笑是如此楚楚動人,眼里卻透著惡狼即將用利爪玩弄獵物的興奮。 “誰知道呢,”她用兩根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手腕上的黑蛇,嗓音無比柔和甜蜜地說道,“反正我現(xiàn)在……非常期待夜晚的降臨?!?/br> 西西娜:“……”怎么回事,搞得她也期待起來了。 第22章 你他媽管這叫小…… 晚上,安德斯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牢房。 他脫掉汗?jié)竦那舴?,“砰”的一聲倒在床上,正要像往常一樣進(jìn)入夢鄉(xiāng),額頭忽然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 安德斯敏銳地睜開雙眼,一把抓住了那東西。 是一張小紙條。 ——牢門已經(jīng)打開,抓緊時機(jī)離開。 安德斯的睡意立刻消散了。 他攥著紙條翻身坐起來,驚疑不定地望向牢門,上面的大鎖果然已經(jīng)不翼而飛。 怎么回事? 難道是骷髏會的人來救他了? 可是,邊境的骷髏會不是被德蒙控制了嗎?德蒙費(fèi)盡心機(jī)地取代了他,把他送進(jìn)了神殿的裁判所,怎么可能讓骷髏會的教眾來救他? 那這張紙條是誰扔給他的? 安德斯看著紙條,百思不得其解,最終還是對自由的渴望占據(jù)了上風(fēng),走向了打開的牢門。 這時,又有一張紙條被扔到他的腳下。 ——去女牢房,艾絲黛拉會接應(yīng)你,假如她被神殿策反,格殺勿論。 安德斯再次陷入深深的疑惑。 艾絲黛拉是誰,為什么一定要去女牢房? 都能打開牢門了,就不能讓他直接從男牢房的大門逃走嗎? 安德斯并沒有神使想得那么色欲熏心,一看到女牢房就兩眼放光。相較于女人,他更渴望自由。 助手也想到了這點(diǎn),所以加強(qiáng)了除女牢房以外的巡邏,尤其是男牢房的大門,巡邏的侍衛(wèi)里三層外三層,簡直如鐵桶一般密不透風(fēng)。 安德斯:“……” 他只能被迫前往女牢房。 走到一半,他的血液忽然發(fā)熱起來,這是一種詭異的發(fā)熱,使他的四肢蘊(yùn)滿了某種不祥的沖動。他的頭腦漸漸昏沉,雙腳也像醉漢似的發(fā)麻發(fā)軟,踩不到實(shí)處。 安德斯撐住墻壁,額頭暴起淡藍(lán)色的青筋。 眼前的情況是什么,他再清楚不過。 很明顯,這是一個陰謀。 有人想要陷害他,置他于死地,于是故意給他下藥,打開牢門把他引向女牢房。越獄是死罪,男囚犯踏足女牢房也是死罪。有人想要他死! 至于這人是誰,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骷髏會邊境分會的頭目,德蒙。 真厲害啊,德蒙,居然把手伸到裁判所來了。 安德斯重重地捶了墻壁一拳。 現(xiàn)在回頭肯定不行了。他平常在男牢房作威作福慣了,要是被其他男囚犯發(fā)現(xiàn),他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牢房,絕對會被檢舉。 不管怎么說,女牢房都要比男牢房安全一些。 安德斯只能繼續(xù)往前走。 那個艾絲黛拉,應(yīng)該也是德蒙的人。 骷髏會從不接收女性成員,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辦法迷惑德蒙,讓對方如此信任她。 但想想也知道,女人嘛,想要爬上高位,只能利用自己的色相。 安德斯攥緊拳頭,狠狠地咬了一下舌頭,嘗著血腥味,露出一個輕蔑、嘲諷乃至猙獰的冷笑。 她既然敢跟德蒙合作,設(shè)計陷害他,那他在墜入地獄之前,哪怕是拖著她的腳,也要拉她一起陪葬。 說起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獸性控制頭腦,也已經(jīng)很久沒有糟踐一個女人了。他今天會生出這種粗暴的、憤怒的、野蠻的沖動,完全是被逼的。 他要用艾絲黛拉的性命,去發(fā)泄這種被侮辱和被算計的怒火。 安德斯把地板踏得橐橐作響,氣勢洶洶地沖進(jìn)了女牢房。 他的面龐漲得通紅,散發(fā)著惱恨的熱氣,脖子也漲得像雄牛一樣粗壯。 有女囚犯看見他掠食動物一般的身影,剛要發(fā)出尖叫聲,就被他一只手——穿過了牢門——惡狠狠地扼住了喉嚨。 “艾絲黛拉在哪里?”安德斯紅著眼睛,嘶聲問道。 女囚犯咽了一口唾液,吞下恐懼的尖叫,顫抖地答道:“在、在最里面的牢房……” 安德斯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扔開了她。 女囚犯被他丟到一邊,后腦勺撞到石壁,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安德斯就這樣邊走邊問。 他太生氣了。 他現(xiàn)在就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步履沉重,隨時有可能陷入失控的狀態(tài)。他的體內(nèi)仿佛有一個加熱爐,guntang的血液是一捆又一捆的干柴,不停地輸往爐心。他的血液被蒸發(fā)的同時,理智也灰飛煙滅了。 有膽小的女囚犯緊貼著墻壁,哆哆嗦嗦地啜泣起來。她們究竟做錯了什么,中午被一條巨蟒嚇得半死就算了,好歹沒受到實(shí)質(zhì)性的傷害,誰知半夜睡到一半,又被一個兇惡的男人闖進(jìn)了牢房……在牢里的生活,怎么比牢外還精彩?她們不想要這種精彩??! 膽子大的女囚犯——譬如阿爾莎,則握著牢門的欄桿,咧著嘴,似笑非笑地望向安德斯。 “你找艾絲黛拉?”阿爾莎笑嘻嘻地喊道,“她在最里面的牢房,直走就到了。快去,快去,再不去看守就醒了!” 有跟阿爾莎差不多性格的女囚犯,拍打著欄桿,吃吃地笑起來:“阿爾莎,你怎么這么壞呀!” “我壞?我哪里壞了?”阿爾莎把頭一揚(yáng),“這男的比我還健壯,艾絲黛拉肯定喜歡他。雖然我和她只見過兩面,但我知道,我和她是同一類人。她什么喜好,我一眼就看穿了!” “你就吹吧?!庇信舴笓u頭嗤笑,“我看,你就是想借刀殺人!” 話音落下,不少女囚犯都哄笑起來,有女囚犯甚至笑得喘不過氣,必須要扶著牢門的欄桿才能站穩(wěn)。 安德斯看著這一幕,心里一陣發(fā)涼。 難怪總有人說,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zhàn)爭。 那個叫“艾絲黛拉”的女囚犯,估計得罪了這個叫“阿爾莎”的女囚犯,所以,阿爾莎一看見他,就迫不及待地給他指路。 其他女囚犯看見這一幕,不僅不覺得唇亡齒寒,反而開心地笑作一團(tuán)。 她們就沒有想過,有一天也可能被這樣出賣嗎? 安德斯忍不住頻頻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