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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外室美人在線閱讀 - 外室美人 第53節(jié)

外室美人 第53節(jié)

    “不好。”

    扶玉畢竟是姑娘家,她的臉皮又薄,面頰飛起緋紅。

    看著滿眼是期待的虞雋,她有些艱難地吐字,“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這種事,開玩笑并不好玩?!?/br>
    “我從來不開玩笑?!?/br>
    “我覺得有必要在這里重申一下我的想法我的心意,我虞雋想要和你虞蘅,結(jié)為白首余生的伴侶?!?/br>
    “可是,我有一個孩子了?!?/br>
    “那又怎樣,遂心白天也叫我爹爹了?!?/br>
    扶玉心中奇怪,遂心那孩子從未叫過爹爹,今日怎么就突然會說這話,她忍不住問:“是你教她的嗎?”

    這沒什么可否認(rèn)的,虞雋應(yīng)下,“是?!?/br>
    扶玉不明白虞雋這么教遂心說話的原因,她不希望把孩子摻和進(jìn)來。

    虞雋解釋道:“今日我?guī)煨娜メt(yī)館找你,正好聽到那位大娘的一番話,我便對遂心說,如果有壞人纏著娘親,只要叫我爹爹,就能把壞人趕跑,所以遂心就那么叫了?!?/br>
    “你怎么能這么誘導(dǎo)孩子?”

    “難道我說的不對,今日若不是我站出來,你可能就要被那位大娘送入洞房了?!?/br>
    扶玉方才一直低著頭,這會一抬首,方才發(fā)現(xiàn)虞雋一直注視著自己,她的臉上有些燙,便開始趕人,“我有些累了,有事明天再聊吧?!?/br>
    虞雋一改往日的溫和,不許道:“不行,有些事必須今天說,你心里清楚我說的是什么,幾時給我回復(fù)?”

    扶玉眼底露出迷茫,道:“師兄,我一直把你當(dāng)做哥哥的?!?/br>
    想來想去,扶玉覺得上天簡直是在跟她開玩笑,兩個被她當(dāng)做兄長的男人,都要跟她糾纏不休。

    虞雋嘆了一口氣,道:“可是,你小時候說過,長大要嫁與我為妻的。”

    扶玉震驚了,“我怎么不記得了?我們小時候見過?是我親口說的嗎?”

    面對扶玉的一連三問,虞雋語聲溫柔,“我知道你失憶過兩次,把幼時的記憶都忘了,所以,我不會怪你的?!?/br>
    面對溫柔,很難不臣服。

    面對溫潤柔和的虞雋,扶玉心中突然騰起虧欠之意,她不知該怎么答復(fù)虞雋,緩緩垂下頭去,看著自己纖細(xì)的手指,扶玉許久沒有反應(yīng)。

    虞雋已然起身,他徑直往外走,臨到跨出門檻時,他回首望向扶玉,溫柔笑了,“我不急,你慢慢答復(fù)我,好嗎?”

    對上那雙明凈澄澈的目光,扶玉輕輕點(diǎn)頭“嗯”一聲。

    她許下期限,“我會盡快給你一個答復(fù)的,三日內(nèi)。。”

    “希望是我想要聽到的那個?!?/br>
    *

    那日,在藥神谷被打破長久以來的幻想后,蕭鄴陷入了恍惚之中,他心間苦澀,往后再也不能拿淮陽王的那封信件欺騙自己了。

    蕭鄴在藥神谷躺了兩日沒有動作。

    綏遠(yuǎn)候以為此事罷,蕭鄴就會斷了心思回京城,但蕭鄴的舉動告訴他,他還要留在柳州。

    不行,他得趕緊走,不然自己見女兒都不安心。

    綏遠(yuǎn)候忍不住勸道:“剿匪之事,全權(quán)交給我,你回京吧?!?/br>
    第52章 “什么時候有了個女兒?……

    蕭鄴醒來之時,正是晨光大好之時。

    兩日前,攢著希望卻落空,蕭鄴的心情一落千丈,頓時黯然神傷。

    他原本要離開這令他魂牽夢縈了多年的地方,卻不想才走出院落沒有幾步,忽然喉頭攀上一片腥甜,一口鮮血從他口中逸出,眼前忽然化作一片漆黑,他踉蹌著腳步,一把栽了下去。

    等到再次醒來,已是更深露重之時。

    因著心中郁結(jié)成氣,他半點(diǎn)也不想動彈,是以醒來后沒有立即下山,而是在這處客房休息了兩日。

    兀自傷神地看著煙紫色的帳頂,不知為何,他想到了問辭閣寢室里的帳幔,也是這般夢幻迷人的朦朧紫。

    當(dāng)日他和蕭懷瑯多飲了些酒,回去后沒見到扶玉人,他一時酒意上頭撕碎了了帳幔。等到想要換一張新帳幔時,他隨意問了扶玉一句,不知是否是隨口之言,扶玉的答復(fù)是紫色,因此他后來將帳幔換成紫色的。

    置身在這張塌上,蕭鄴莫名感覺到扶玉的氣息,好像扶玉在這處待過似的。

    蕭鄴有些恍惚,不知是否是昏倒之后出現(xiàn)的幻覺,他偶爾會在薄被間聞道淺淺淡淡的異香。

    他很熟悉這異香的味道,扶玉還在他身邊時,他總喜歡往她身上蹭,清若幽霧,很是讓他喜歡。

    躺在塌上,他十分眷戀地感受幽香,感受這仿佛出自扶玉身上的幽香,但每當(dāng)他有意去感受時,便一點(diǎn)也聞不到了。

    他很明白,是幻覺。

    他想,頹廢了兩日,也是時候辦正事了。

    客房外,琴刀抱著一柄劍守在門外,看見竹溪將原本要去看望蕭鄴的綏遠(yuǎn)候攔下,他的眸光露出不解,視線順著兩人的身影而去。

    槐樹下,面對竹溪展露的焦急之色,綏遠(yuǎn)候心中滿是疑惑,他不明所以地道:“竹溪姑娘是有何事找我?你說,我且聽著。”

    看了一眼琴刀所在的位置,竹溪收回視線。

    這時候,竹溪全然忘記了長幼尊卑禮儀,她面色凝重地道:“住在屋子里的是不是那家伙?”

    雖然竹溪沒有明說,但綏遠(yuǎn)候知道她口中提到的是蕭鄴。

    昨日蕭鄴昏倒之后,情急之下,他們連忙推開旁邊院落的門,門沒有上鑰匙,是以便讓蕭鄴暫且休息在此處。

    綏遠(yuǎn)候點(diǎn)頭,問:“有何不妥嗎?”

    竹溪跺了跺腳,氣急敗壞道:“那是虞蘅先前住過的屋子?!?/br>
    “啊?”

    “我昨天才走了一小會兒,你們居然把他帶到這間屋子。之前虞蘅為了方便照料母親,在這處住了將近一年,雖然幾個月前下山了,但她的東西沒有全收拾走,我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br>
    “綏遠(yuǎn)候,你還是趕緊把那個人趕走罷?!?/br>
    綏遠(yuǎn)候眉頭擰在一處,他沉沉點(diǎn)頭,表示明白此事。

    綏遠(yuǎn)候進(jìn)來之時,蕭鄴已經(jīng)起身了。

    他正坐在小桌子旁,手中拿著茶杯,面色猶疑,像在想什么似的,偶爾輕輕淺淺地呷上一口。

    看見掀簾子而入的綏遠(yuǎn)候,蕭鄴微微一笑,舉起茶杯朝前道:“義父,有閑心喝茶嗎?”

    綏遠(yuǎn)候語氣淡淡,問:“你何時離開藥神谷?”

    雖知近些年義父不太待見自己,但他還是第一次見義父這么趕人,心中感嘆的同時,蕭鄴回答:“喝完這杯茶,就走?!?/br>
    這個回答,綏遠(yuǎn)候很是滿意。

    他抿抿唇,正要對蕭鄴說些什么,就聽見蕭鄴又道:“我今日就下山和柳州刺史商議剿匪一事,拖不得了?!?/br>
    綏遠(yuǎn)候猛地抬頭瞧一眼蕭鄴,心道,這小子要去柳州城了?

    這不行!

    綏遠(yuǎn)候端起一盞茶,飲下一口后,不咸不淡道:“你前兩日方才吐了血,還是趕緊回京城休養(yǎng)為好。我正好許多年沒有與匪患打交道,剿匪一事,就交由我來忙?!?/br>
    “這本就是我的公務(wù),怎可勞累義父?”

    蕭鄴當(dāng)即就拒絕了,他做事從來都是有始有終,既然拿了這個作為借口來柳州,那就必然要完成,否則他不會安心回京城的。

    綏遠(yuǎn)候不放棄勸解蕭鄴,“你小子別小瞧我,和北狄你來我往多年,普通的匪患對我來說并不難制服,我老當(dāng)益壯得很。倒是你這個小子,年紀(jì)輕輕就吐血,身子有虧,還是回京去休養(yǎng)為好?!?/br>
    “我的身體并無大礙,義父不必為我擔(dān)心?!?/br>
    掂起茶盞,俊美的面容上神色難辨,他看向綏遠(yuǎn)候,“晚輩一直有件困惑之事不得解答,不知義父可否回答我?”

    綏遠(yuǎn)候料想蕭鄴不會再惦念扶玉,便道:“但說無妨?”

    “義父,既然你已經(jīng)知曉扶玉是你女兒,面對她的噩耗,你為何如此平靜?”

    因著蕭鄴這句話,綏遠(yuǎn)候心中起了翻天覆地的波瀾,面對女兒的噩耗,他豈能無波無瀾?

    五年前,一開始得到噩耗時,他錯愕地反應(yīng)不過來,一下子就病倒了。等到身子好些了,淮陽王已經(jīng)了卻殘生,而另一個讓女兒不開心的人整日以酒度日,他想撒氣都不得。中間這幾年,他的心中也是備受煎熬,仿佛陷入黑暗之中。直到幾個月前,好消息接憧而至,榮盛還活著,女兒還活著,他的世界一下子就亮堂起來了。

    綏遠(yuǎn)候撫案不語,看著傾瀉到桌面上的茶漬,他心中已有了一個決定。

    無論如何,他都會全力掃除令女兒不開心的障礙,尤其是,蕭鄴這個人。

    得不到綏遠(yuǎn)候的答案,蕭鄴也沒窮追不舍的心思,此事就此揭了過去。

    過后,蕭鄴同綏遠(yuǎn)候做了告別,就此前往柳州刺史府,而竹溪和綏遠(yuǎn)候前后腳也下山,他們二人的目的地是善德醫(yī)館。

    蕭鄴一行人腳程雖快,但到柳州城之時,太陽也要落山了。

    因著不想在柳州城多加拖延,蕭鄴沒有天亮以后才去見柳州刺史的打算,而是直接去往柳州刺史府,商議第二日的剿匪一事。

    彼時日落西山,本應(yīng)是小攤小販?zhǔn)諗倸w家之時,但一路走來,街道上人來人往,不時還有新增的小攤販,看上去很是熱鬧,仿佛今日是個大日子似的。

    蘇祁對剿匪一事十分熱衷,是以在經(jīng)過綏遠(yuǎn)候的同意后,與蕭鄴一行,等到辦完剿匪一事,再自個兒回封地。

    街道上人流絡(luò)繹不絕,不少人的臉上戴著精致小巧的面具,都是各種各樣的動物面具,一眼瞧過去,栩栩如生,很是精細(xì)。

    蘇祁好奇心又起了,他問向一旁的小攤販,“那些人為什么要戴著奇奇怪怪的面具?不過,看起來都很好看?!?/br>
    攤主見他穿著華貴,想到攤子開張到現(xiàn)在還沒有賣出去一個面具,便商量著道:“你買一個動物面具,我就跟你說,如何?”

    錢貨兩訖,本就應(yīng)當(dāng),蘇祁很爽快地掏了銀錢。

    蘇祁十分入神地從那位攤主聽到了夜朝節(jié)這個節(jié)日,還有夜朝節(jié)的有趣之處,他正想和攤主多交流交流,就被琴刀一把扯住后脖頸。

    琴刀道:“蘇祁公子,我找了你許久?!?/br>
    蘇祁興致正濃厚,被琴刀打斷與攤主的對話,他頓時有些不悅了。

    琴刀沒有理會他的不開心,又道:“我家世子在前頭等你?!?/br>
    蘇祁朝前看去,自己果然掉了一大隊。

    只見蕭鄴手中執(zhí)著韁繩,策馬停在千米之外一塊“善德醫(yī)館”的匾額下,男人周身散發(fā)出震懾人心的冷意,蘇祁的那點(diǎn)不悅馬上就歇?dú)饬恕?/br>
    對或許看不見自己的蕭鄴笑了笑,蘇祁張嘴做聲,道:“馬上來?!?/br>
    等到了蕭鄴身側(cè),蘇祁不好意思地道:“義兄,我剛才聽說柳州城今夜有個叫做夜朝節(jié)的節(jié)日,男男女女戴上動物面具,誰也認(rèn)不清誰的面容,在燈下摸黑交流,以此尋到情投意合之人,聽起來十分有趣。這是一個很有新意的節(jié)日,我們正好趕上這個千載難逢的機(jī)會,要不要去湊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