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美人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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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那個……” 眼見著馬上就要被綏遠候教訓,蘇祁訕訕地躲到了蕭鄴的身后,數(shù)著手指頭默不作聲。 見此,綏遠候罵道:“越長大越不成樣子了?!?/br> 蕭鄴笑了一聲,他接著蘇祁的話問:“義父是來柳州見故人?” 看著蕭鄴,綏遠候在心里揣度,蕭鄴是否知道了扶玉的下落。 很快,他在心中就有了一個結(jié)果,蕭鄴應在最近才得到了一些線索,這點線索有一部分甚至來源于自己,想到此,綏遠候認定蕭鄴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如自己多,不然不會在林子里蹲。 想到此處,綏遠候就放下心來,他點頭認下見故人一事。 雖然蕭鄴還不知那位故人是不是扶玉,也不知綏遠候肯不肯對自己說真話,但他還是懷著滿心滿眼的希冀,溫聲問向綏遠候。 “義父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定居在柳州的故交,我怎么從來不知道?能讓義父遠道而來只為見上一面,看來這位故人定是個難得的妙人。師父若是去見那位故人,可否帶上我,引薦一番?” 聽到此處,綏遠候心道,果然。 這個小子煞費苦心地蹲守,還想著把他帶到扶玉面前,真的是癡人做夢、異想天開。 他這個做老爹的還沒有把女兒拿下,才不會笨蛋如豬去做女兒不喜歡的事,讓女兒見煩心的人,倒扣在女兒那邊的印象分不說,還會讓女兒不高興。 綏遠候再次心道,想得美。 身側(cè)響起衣袂撫地的窸窣聲響,見綏遠候正要往山下走,想到自己還沒有找到藥神谷,蕭鄴一時有些急了。 他喊住綏遠候,“義父,你這就要下山了嗎?” 綏遠候答了一聲,“是的?!?/br> “你不見故人了嗎?” “我前幾日便見過故人,見完故人后又剛好路過這座山,是以一時起了要爬山的興致,這會爬累了,也休息夠了,自然是要下山的?!?/br> “我看你對這座山依依不舍,看起來也不急著下山,那其實可以多待幾日的。我已經(jīng)提前體驗過了,可以不帶半字虛言告訴你,這座山環(huán)境不錯,蚊蠅不多,空氣清新,晚上也沒有兇狠的野物,你可以安心在這過夜?!?/br> 言罷,綏遠候沒有理會征愣在原地的蕭鄴,他睨了一眼不敢看向自己的蘇祁,“跟我下山,回封地。” 蘇祁雖然怕回封地后的日子不好過,但還是乖乖地跟上前去,隨綏遠候一行人浩浩蕩蕩就要下山而去。 看著沉默不語、無動于衷的蕭鄴,琴刀低聲問:“世子,綏遠候方才分明就是從藥神谷里面出來的,不從他身上想辦法得到線索嗎?” 憶起綏遠候這些年來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蕭鄴心下不由得苦笑開來,道:“他不會告訴我的,我們需再另想辦法?!?/br> 蕭鄴的心間既苦澀又明朗,綏遠候藏著掖著,不就是不想讓自己與扶玉相見,這說明扶玉還活著,只要扶玉還在這世上就足夠了,這輩子那么長,他總能把人找到的。 蕭鄴心中涌起了淡淡的惆悵,下令道:“下山?!?/br> 他心里頭清楚,綏遠候既然會讓他留在這處山上,那就說明藥神谷的入谷之口并不好尋,方才下了那么多功夫都沒有結(jié)果,如今應該也是。 綏遠候一行人走得不快,不久后,蕭鄴一行人就跟上了綏遠候的隊伍。 這時,草叢中忽然竄出了一個人影,蕭鄴定晴一看,是個面生的姑娘。 在蕭鄴的示意下,在那個姑娘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琴刀眼疾手快地就將那位姑娘拉出草叢,立馬按在地上,使得她動彈不得。 “你是何人?” 這位被琴刀制服的姑娘,正是當年的“假輕絮”,如今的竹溪。 竹溪在完成當日的任務后,早就脫下了輕絮的人臉面具,她如今是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而蕭鄴等人并未見過竹溪的真容,是以一時沒有認出人來。 一見到蕭鄴,竹溪心里頭就突突跳了起來,時隔多年,怎么就再次遇上了這個閻王,這也太倒霉了吧。 她后怕地輕緩呼吸,還來不及言語,就見綏遠候折道而返。 一見到救命稻草,竹溪急忙喊道:“綏遠候,救我?!?/br> 見到本應該在藥神谷的竹溪,綏遠候有些怔神,他朝蕭鄴道:“這位姑娘并非壞人,而是我一位故人的府里人。她應是有事找我,把她放了罷。” 故人? “義父所說的故人,難道是你來柳州一聚的那位?” “正是?!?/br> 蕭鄴語氣微揚,“義父,你的這位故人該不會是居住在這座山中?不然的話,這姑娘怎么會突然從這竄出來。” 心知這會糊弄不成蕭鄴,綏遠候便半真半假道:“那位故人確實住在山中,只是她的身子不大好,現(xiàn)下已然休息下。那位故人若是一休息,沒有十天半個月不會蘇醒,更不會有意識與人會面的,我這才沒有帶你去見她?!?/br> 越聽到后面,蕭鄴心中所受到的震動越大,心中緩緩升起各種可能,難道當年淮陽王所說之言皆真?難道扶玉眼下性命垂危? 忍下涌上腦海的各種不好的猜測,蕭鄴深吸一口氣,朝綏遠候問道:“義父所說的故人,我可認得?” 他的唇邊泛出一絲苦澀,“那人可是扶玉?” 聽到蕭鄴脫口而出的“扶玉”二字,綏遠候一點都不意外,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直白地告訴蕭鄴,“我的故人并非是扶玉姑娘,而是多年前的一位舊交,你不識得?!?/br> 蕭鄴有些不信,“義父此話當真?莫要坑騙我?!?/br> 見此,綏遠候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微咳一聲,失笑道:“你在義父身邊這么多年,我曾何幾時騙過你,以至于你不信我說的話?” 蕭鄴垂下眸子,“是我說話欠妥,義父不要放在心上?!?/br> 揉了揉太陽xue,綏遠候道:“若是因此事使得你我之間產(chǎn)生隔閡,傷了彼此的感情,那也太不值當了。” “我想來想去,還是讓你去見一面我的那位故人,見完之后,你應該就能明白我為何來柳州。” 綏遠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讓從來無驚無瀾的蕭鄴發(fā)出訝異,“義父此話當真?真的要帶我去見你的故人?你不是說她還在休息,不方便見人嗎?” 綏遠候嘆了一口氣,道:“無論真話假話,為今之計,只有親眼見我那故人一面,你才會打消她是扶玉的念頭,難道不是嗎?我那故人又不識得你,你自是不必同她說話,瞧了她的面容就夠?!?/br> “不過,今日之事,務必出山便忘,莫要向任何人提起。” “好?!?/br> 蕭鄴應下。 此時,蕭鄴想的是,天涯海角苦苦尋找了這么多年,在綏遠候身上下了那么多功夫,巴巴地來到了柳州,會有一個好消息嗎? 而綏遠候想的是,既然蕭鄴一直窮追不舍,而自己往后定是要經(jīng)常在柳州走動,長久下來,早晚都會被蕭鄴發(fā)現(xiàn)端倪,到了那時,扶玉定會被蕭鄴糾纏。 他這個做父親的,自是有能力有信心為女兒擋下所有外界困擾,但他知道,扶玉見到蕭鄴定會心情煩悶,他不想看到女兒煩心,還不如現(xiàn)在快刀斬亂馬,就此斬斷蕭鄴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扶玉消息的希望,換得以后的風平浪靜? * 雖然早就知道打開藥神谷的機關(guān)定然妙不可言,但當親眼見到時,方才蕭鄴派去尋找機關(guān)多遍不得的人,還是深深震撼于工匠的技藝巧妙。 蕭鄴只帶上琴刀一同去往藥神谷,其余人一并留在原地休整。 一進入藥神谷,蘇祁便發(fā)現(xiàn),那一扇巖洞似乎成了分離藥神谷里外兩個世界的隔板,入目的芳草英菲,落英繽紛,不正是他在書上讀到的世外桃源? 蘇祁忍不住道:“義父,這里完全是仙外之境,這里就是傳說中的藥神谷嗎?” 對蘇祁一副鄉(xiāng)巴佬進村的夸張樣子,竹溪感到好笑,她撇撇嘴道:“這位兄弟,就那么幾句話,我都數(shù)不清你翻來覆去說了多少遍了,你能閉嘴安靜些嗎?” 蘇祁臉皮薄,被竹溪一個小姑娘這么說了幾句,臉一下騰的就紅了。 但他又不甘心被嘲笑,又存了想氣竹溪的心,便怒道:“你這個姑娘,說話也太不客氣了。你煩我,那我就更要一遍遍地在你耳邊說了?!?/br> 言罷,蘇祁果真纏著竹溪鬧,一時之間,兩個人嘰嘰喳喳地吵個沒完沒了。 另一邊,蕭鄴一顆心都飛到了即將要見到的那個“故人”身上,他一路上跟隨綏遠候在身后,只覺得這條路怎么會那么長,長到感覺走不到盡頭。 綏遠候?qū)⑹掄挼臒o常神色收在眼底,見蕭鄴面上亦喜亦悲,時而晴,時而陰。 在心中有些暢快的同時,綏遠候也清楚地明白,這些完全抵不上扶玉過去所受到委屈。 到了一處安靜的院落時,綏遠候?qū)κ掄挼溃骸暗搅?。?/br> 與此同時,綏遠候命親衛(wèi)用鑰匙將外欄的門打開,進入院落后,又往正中間的那座宅子而去。 如此開了兩扇門后,綏遠候命其他人都等在門外,只自己和蕭鄴進去。 眼見著自己被攔在外頭,滿是好奇心的蘇祁嚷嚷著鬧道:“不讓我進去的話,我要在外面鬧了。” 竹溪瞪了蘇祁一眼,在蘇祁脖頸下方不輕不重地點了一下,蘇祁馬上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眼見著方才按到自己的男人看向自己,竹溪咂舌道:“我點了睡xue,誰叫他不安靜些,活該?!?/br> 琴刀聽完之后,又把臉移開了。 * 綏遠候走在前頭,引著蕭鄴進入到廂房的里臥。 隔著一層輕薄的帳幔,蕭鄴看到了塌上的影影綽綽,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 瞧第一眼時,蕭鄴只有一個感受,那是一張和扶玉一模一樣的臉。 但是,扶玉與塌上此人的氣質(zhì)是決然不同的兩人,塌上之人雖然陷入沉睡之中,但依稀看得出那嬌蠻的氣度,而扶玉與她不同,扶玉更多的是嫵媚多情,嬌嬈動人。 蕭鄴心一沉,那不是扶玉。 那扶玉在哪里? 他原以為扶玉這些年來一直在藥神谷,綏遠候來藥神谷也是為了扶玉。 如今,這些“以為”都被狠狠敲碎。 見蕭鄴神色一黯,眼底晦暗不清,綏遠候便知此番目的已成,他拍了拍蕭鄴的肩膀,溫聲低語道:“我們出去說話,她要休息?!?/br> 蕭鄴心中十分不好受,口中滿是苦澀,一時語塞,他說不出話來,一個字都未出口。 直到走到院落中,蕭鄴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綏遠候看著他,道:“里頭人不是扶玉姑娘,你這下能確認清楚了嗎?不需要我再多言了吧。” 蕭鄴仍舊說不出話來,他只垂首沉沉點頭。 許久后僵滯的神色方才緩和了一些,蕭鄴抬眸看向綏遠候,“那位是禹國公主,扶玉的母親?” “是,她就是我來柳州的原因?!?/br> 稍稍一頓,綏遠候又補充道:“我去年才得知她的下落,她昏迷了十多年,去年才突然醒轉(zhuǎn)過來,只是她的身體受了很大的虧損,大多時間還是陷于沉睡中,她一時半會離開不了此地,所以我月月來此地見她。 綏遠候所說之事原是一件好事,但蕭鄴喉頭微哽,他忍不住發(fā)問,“那么,扶玉在何處呢?” 扶玉在何處,自然不會相告。 綏遠候回首,望著失神的蕭鄴,道:“你心里頭清楚,又何必問我?” 蕭鄴陰沉著眉眼不言,渾身上下掩不住的落寞,宛若被人丟棄后的憔悴、惆悵。 “事已至此,以往不必再尋她了。我聽說你此番是為了剿匪一事來柳州,這事我會替你辦的,你若是無其他事,便回京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