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就連她也時常琢磨不出他在想什么。 所以她不可能就這么貿(mào)貿(mào)然行事,這只是一個在腦海里剛剛成形的念頭,她要試探過后才能決定采取怎樣的行動。畢竟系統(tǒng)給的時間不多,她必須最快做出最準(zhǔn)確的判斷。 / 賀沉洲正在書房里處理工作。因為溫柚難得在家,他選擇了居家辦公。 溫柚進來的時候,他剛好結(jié)束了視頻會議。換下家居服的他白衣黑褲,挺鼻薄唇,正襟危坐,不茍言笑的姿態(tài)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某種在捕獵上天賦異稟的猛獸。 溫柚左手拿著書,右手端著一杯茶走了過去,放在他的桌子上。 賀沉洲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取下鼻梁上的眼鏡,神色如堅冰融化: “謝謝。” 他抿了一口茶,又苦又澀,但念在這是她第一次給他泡的茶,他還是強行咽了下去。 見溫柚還站在原地,似乎有繼續(xù)待下去的意圖,賀沉洲的唇邊不自覺地噙上一抹笑意: “書看完了?” “沒有?!?/br> 溫柚非常誠實地回答道,繼而問: “你現(xiàn)在有空嗎?” “當(dāng)然?!?/br> 賀沉洲將桌上堆積的文件推到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似乎無論她問出什么,他都會給出最認真的答復(fù): “你想聊什么?” 溫柚把手里的動物圖鑒翻到某一頁,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 “我想知道你對這種動物是什么看法?” 賀沉洲一怔,本來做好回答公司股份或者人才資源相關(guān)問題的他沒想到溫柚問的是這個。如果不是溫柚臉上不似作偽的嚴(yán)肅,他幾乎要以為她在和他開玩笑。 他的眸光掃過書頁上對于斯氏鵟的介紹。這是一種瘦小的猛禽,對伴侶的忠誠度非常高,即使配偶雙方有著長達7個月的分離期,整個遷徙旅程總距離已經(jīng)達到30萬公里,但每年春季,配偶雙方都會跨越山河湖海返回同一個地區(qū),再次確定關(guān)系。 溫柚似是不解的聲音隨即響起: “你覺得它的行為值得嗎?為什么它們不各自重新找一個伴侶,而是非得飛過那么遠的距離,就為了得到對方的一句回應(yīng)?” 賀沉洲沉吟片刻,略一頷首: “值?!?/br> “為什么?” “它們選擇了彼此,不是單方面的奔赴。”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是單方面的奔赴,另一方變了心,也沒有按照約定前往目的地,就不值嗎?” 溫柚一邊追問,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賀沉洲的反應(yīng)。 大學(xué)的時候溫柚輔修了心理學(xué),教授告訴她有些人對于某些動物習(xí)性的反應(yīng),恰恰能夠反映其最真實的內(nèi)心。而現(xiàn)在她這么問,當(dāng)然是想借著他的回答知道如果他喜歡的人喜歡上了別人,他是否能夠放下執(zhí)念。 賀沉洲哪里聽不出她話里有話?她問出第一個問題的時候,他就猜到了她仿佛想影射什么。 盡管不愿意被看透內(nèi)心,但賀沉洲仍然抬眸直直地看向她,遵從了自己的本意: “值不值,外人評定不了,只有自己知道。但如果是我,無論結(jié)果好壞,我都覺得值。因為如果不赴約,我就很有可能后悔一輩子。” “那如果面對壞的結(jié)果,你覺得那只被拋棄的斯氏鵟會另尋伴侶嗎?” “它可能會,”賀沉洲突然側(cè)過臉,淡淡答道: “但我不會?!?/br> 兩個都是聰明人,不見兵刃的試探交鋒于三言兩語間,只待一個人甘愿讓步節(jié)節(jié)敗退,將自己的心跡剖析于另一人前。 而很顯然,賀沉洲是兵敗的那一方。 從他的回答,不難看出他一旦動心就附于其上,難以扯下的固執(zhí)。 因此想讓他“移情別戀”這條路根本走不通。 溫柚遺憾而果斷地排除了b計劃,已經(jīng)預(yù)見自己該選擇什么樣的角色了。 看來下一步得籌備離婚的事宜了。 溫柚有點惆悵,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不過如果能讓師兄醒來,還是值得一試的。 而就算小微對賀沉洲不感冒,她也必須得做出一些努力,為此離婚是必要環(huán)節(jié)。就像賀沉洲說的,如果不做,就會后悔一輩子。 所以哪怕師兄醒過來怪她把小微推給賀沉洲也沒關(guān)系。 只要他醒過來就好了。 ———————— 賀沉洲:??? 賀沉洲:我不就回答了幾個問題嗎,怎么就進展到離婚了? —— 這里防杠:溫柚把許寧微推給賀沉洲是不顧她的想法嗎? 并不是,助攻的目的是讓雙方發(fā)現(xiàn)彼此的好,最終在不在一起的決定權(quán)還是在兩方手上,助攻就只是個工具人而已啦!!而且咱這里的助攻是不會干出什么下藥,故意把人關(guān)在一起這類違法違紀(jì)的事情滴~ —— 第42章 遺憾 兩人聊完也差不多到了飯點。賀沉洲問過溫柚想吃什么,便準(zhǔn)備出門去就近的生鮮超市買菜。 ——似乎每次她在家,家政阿姨唯一的工作就只剩下一大早過來打掃一下衛(wèi)生,其余的事都被賀沉洲大包大攬了。 溫柚搞不懂明明可以招呼阿姨去做的事,他一個大忙人偏要親力親為。 不過念著自己即將因為一個無厘頭的賭注提出離婚也確實有些不厚道,左右閑得無聊,她破天荒拉住了賀沉洲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