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隨便捏 第1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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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珂的目光正要往周圍瞄,卻聽到前面的尚瑾凌道:“看著我?!?/br> 瞬間,寧王殿下將目光擺正,連個余光都沒敢漏。 “消息上說,當(dāng)初受王嬪娘娘恩惠的一個宮女僥幸逃脫皇貴妃毒手,臨死前揭露了她的惡行,讓皇貴妃百口莫辯,已自縊于落英殿。不管是不是這個原因,你母親的冤屈要已經(jīng)洗脫,那么位份就要重新追封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王老爺最后的要求,不是讓你當(dāng)太子,而是要皇上追封為后?!?/br> 劉珂對皇帝的心思比誰都懂,他冷笑一聲道:“若直接提王儲,那王八蛋說不定另起心思,對我產(chǎn)生疑心?!?/br> 尚瑾凌點頭,“是的,誰當(dāng)太子說到底是皇上的事,王老爺以此直接威脅,反而對你不利。但是讓女兒拿回應(yīng)得的身份,卻無人能置喙什么,皇帝反而安心。” “外祖……”劉珂捏緊了拳頭,心中悲憤交加。 尚瑾凌走向爐邊,提起那沒怎么喝過的果酒,又拿過一個酒杯,塞到劉珂手中,輕輕一嘆道:“我無法安慰你,但是有一點七哥哥得明白,他老人家等這一天必然已經(jīng)等很久了,你別辜負他的心?!?/br> 酒壺傾瀉,倒入酒杯中。 “來,天地為證,敬上一杯?!眲㈢娑酥?,看著尚瑾凌,后者微微一笑,鼓勵道,“凌凌永遠都陪著你?!?/br> 劉珂看著他,忽然將手里的酒杯又塞回給了尚瑾凌,自己又從桌上拿了一個倒?jié)M,然后拉著尚瑾凌的手走向臺階,“我們一起敬,他老人家若在天有靈,必然早已知曉你我關(guān)系?!?/br> 尚瑾凌沒有扭捏,他反握住劉珂的手,一同跪下,朝著京城的方向。 “我劉珂在此起誓,從今日開始,我與劉祁隆勢不兩立,他日必殺入大成宮,為母親,舅舅,外祖,云叔以及當(dāng)日枉死受累的所有人報仇雪恨!絕沒有妥協(xié)!” 接著酒杯傾瀉,兩人一同將酒倒入雪地里。 從背影看,真好似一對璧人,互相扶持,互相羈絆。 “走,我們?nèi)フ以剖?,好好商議京城之事?!眲㈢鎸⑸需璺銎饋?,聲音中已經(jīng)沒了那股消沉,反而斗志昂揚。 “好?!?/br> 拐角邊,一抹身影頓時一怔,接著飛快地從原路消失。 第161章 妄為 等劉珂和尚瑾凌走進云知深的屋子時,后者正靠在床上,手里捧著一本書。 “叔兒?!?/br> “老師?!?/br> 云知深握書的手一頓,然后緩緩地合起來,放到了一邊,平靜道:“看來殿下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了。” “幸好有凌凌,您也知道,我最聽他的話了?!?/br> 屋子里比較溫暖,不過劉珂還是下意識地將一個炭盆放在了尚瑾凌的腳邊,這個動作,放在平時,云知深一點也不在意,可是今日,滿腦子都是方才那一幕,再結(jié)合這翻話,心情真是復(fù)雜的難以言表。 他很想問問,這樣究竟多久了,但終究沒有吐出口。 下人上了茶,接著又默默退下。 劉珂說:“我跟凌凌三日后便啟程回京,叔兒,你的冤屈雖然也已經(jīng)平反,但是暫時不宜在京城露面,便留在雍涼坐鎮(zhèn)大局,等我們……”他頓了頓,“再迎你入京?!?/br> 那停頓之處,無需說明,云知深也知道是何意,他冷靜道:“皇后追封容易,想立太子卻難?!?/br> 雖然中宮所出,嫡子尊貴,乃太子不二人選,但只要皇帝不立,那一步之遙就邁不過去,更逞論“大逆不道”呢? 尚瑾凌道:“那就讓皇上自己選擇。” 云知深皺了皺眉,“何意?” “讓端王離京就封,或者讓他向太子俯首稱臣。”尚瑾凌淡淡道。 此言一出,云知深頓時恍然。 有能力競爭皇位的不過三個皇子,其他年幼母族不顯,根本沒辦法跟兄長抗衡。 當(dāng)然景王受母親連累,已經(jīng)廢了,皇貴妃被逼死,他與皇帝之間的父子之情也蕩然無存。余下的只有一個端王,可惜也是個滿身是債的主,新法到了末路,隨便哪一處失火都能將他燒了,至今還能留在京城相安無事,不過是皇帝保著他,用來牽制劉珂的一枚棋子罷了。 順帝雖然相信劉珂不知真相,但是以他多疑的性格,必然有所保留。一旦發(fā)現(xiàn)劉珂不受控制,完全可以封端王為太子。 但是這種制約的心思,也要在太平年間才行,火急火燎地給王嬪平反,就說明朝堂已經(jīng)岌岌可危,地方不受控制。 劉珂能拖,帝王卻拖不起。 “立太子是穩(wěn)定朝廷,安撫天下的一種手段,若不想立,將罪魁禍首的皇子貶出京城,也是給天下一個交代,殿下自可以理直氣壯地提。” 最終不管皇帝選擇哪種,京城依舊是劉珂一人獨大,沒有太子之名,也有太子之實,而這樣做,便是給父子之間再插一根刺,順帝不會想不到。 都是聰明人,兩句話便知道其中關(guān)鍵,也足以說明尚瑾凌對時局的把握。 “好極了,那老王八雖然從不干人事,但裝模作樣的本事卻一流?!绷⑻泳湍芨愣ǖ臅r候,為什么不給呢?憑劉珂對順帝的了解,一定是前者。 大事上比誰都敏銳,可是為何偏偏……云知深看著這一唱一和的兩人,心中就無端生起了一股氣。 他很想問一問尚瑾凌,分桃斷袖,私相授受,尚家可知道?若哪一日人盡皆知,又該如何自處?順帝的那些禁臠,好歹能說一聲被逼無奈,身不由己,可竺元風(fēng)至今還在被罵著佞幸,尚瑾凌居然還敢跟劉珂不清不楚!這么多年的圣賢書,白讀了! 各種念頭,各種斥責(zé)就憋在云知深的嘴里,若非咬緊牙關(guān),怕是要忍不住傾吐出來。 云知深的臉色比較難看,尚瑾凌看著不禁關(guān)切道:“老師,身體還是不舒服嗎?”說著,他忍不住湊近床邊抬起手,拿手背試著云知深的額頭,然而還沒碰到,便被云知深偏頭躲開了。 “無事?!?/br> 尚瑾凌微微一怔。 而云知深則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既然你們已有打算,那便放手去做吧,我也該將本就屬于殿下的東西交還給您了?!?/br> 說著他穿上鞋子,慢慢地往后走去,云知深的臥房里似乎還有一個小屋。 劉珂本想扶一把,不過云知深沒讓,他便作罷轉(zhuǎn)頭問尚瑾凌。 “應(yīng)該是之前貴妃和景王一直想要的王家資源吧?!痹掚m這么說著,尚瑾凌的目光卻落在了床下的一灘未干的水漬上,久久凝視。 “怎么了?”劉珂納悶地問。 尚瑾凌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了床邊屏風(fēng)上,那里擱著云知深外出的披風(fēng),隨意搭著,他輕輕用手一摸,上面還有一絲寒意和水漬。 尚瑾凌的心跳立刻加速起來,慢慢走回到自己的位置,落腳的地方正是兩個水印。他和劉珂是剛從外頭回來的,身上和腳上都落了雪,走進溫暖的室內(nèi)才不久,所以雪融化留下了水印。 可云知深早就隨小團子回屋了,這么長時間,鞋底的水漬也該烘干了才對,更逞論披風(fēng)上,還有跟他身上一樣的濕意。 所以……他默默地轉(zhuǎn)頭看向劉珂,在后者疑惑的目光下,最終重重一嘆。 云知深不一會兒就出來了,手里捧著一個匣子,放在了劉珂的面前。 “這是外祖留給我的東西?!?/br> 云知深點頭,打開匣子,里面是一枚玉佩,一枚扳指,以及一份厚厚的冊子。 “玉佩是天元銀莊的信物,扳指是亨通福運的信物,兩者合一才是老師留給您的財富。” “王家的?若是動用這部分,怕是會讓父皇知道?!眲㈢嬲f。 云知深搖頭道:“不,這只屬于嫡枝長房,老師接過族長之位時自己留下的財富?!北娝苤?,世家大族為了傳承不斷,絕不會將家產(chǎn)均分,大多都秘密地落在長房手里,以備不時之需。 劉珂拿著扳指和玉佩,只覺得沉甸甸的,不由地問:“總共有多少?” “不足以改朝換代,不過能讓鬼推磨。”說到這里,云知深看了看尚瑾凌,仿若隨口道,“除此之外,既然娘娘追封為后,她的嫁妝您也可以要回來,王氏長女入宮即為貴妃,當(dāng)初的盛況至今為人驚嘆。” 尚瑾凌垂著眼睛沒說話,但是劉珂卻擺了擺手道:“想多了,我要是提那嫁妝,老王八就敢蹬鼻子上臉給我指婚,還不如就放在皇宮里?!?/br> “總有一日要大婚的,殿下如果不喜歡皇上指定的女子,那最好自己便尋一個姻親助力,一個玩笑的狗王妃是阻止不了子嗣傳承的,更何況您要登上那個寶座。后宮朝堂,密不可分,避免不了?!痹浦铍m然口吻清淡,然而那話卻仿佛千鈞巨石一顆顆砸在尚瑾凌的心中。 劉珂奇怪道:“叔兒,你怎么跟那些老學(xué)究一樣,開始cao心這種事情了?” “難道不應(yīng)該嗎?”云知深有些尖銳地反問。 “當(dāng)然不應(yīng)該。”劉珂義正言辭道,“第一,太子位還沒著落,想這些太早。第二,就算當(dāng)了太子,我也沒打算當(dāng)他個三年五年的太子,我要趁著現(xiàn)在朝堂不穩(wěn),盡快將他從那高高在上的龍椅上拉下來,所以有沒有姻親無關(guān)緊要。第三,若是我取而代之,那么娶誰不娶誰,就是我說了算,沒有旁人置喙的余地!” “殿下!” 云知深正要規(guī)勸,卻讓劉珂制止了,他說:“云叔,我在雍涼這么多年,我非常明白,百姓從來不在乎皇帝是誰,生了幾個兒子,娶了多少女人,他只知道賦稅交不交得起,明年有沒有余錢,世道太不太平!所以,以此為借口非得要皇帝立后宮的根本就是私心在作祟,我又何必聽從?” 他目光明銳地看著云知深,讓后者頓時無言,仿佛被看穿了心思一般,只得嘆道:“可這江山社稷……” 劉珂擺了擺手,“劉家的江山也是從別人手里奪來的,難道還指望千秋萬代嗎?況且老王八生了這么多糟心兒子,娶了一個又一個女人,頂個屁用,不照樣把朝廷把天下弄得烏煙瘴氣!還得我站出來收拾爛攤子,這樣一看,我已經(jīng)青出于藍勝于藍。而且我能有今日,跟朝堂上的那些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他們更沒有資格要求我!” 論歪理的本事,沒人會是劉珂的對手,云知深從他小的時候就知道這狗脾氣,只得作罷,回頭一看尚瑾凌,居然還抿著唇暗笑,實在身心俱疲,也不再多說什么,直接拿起里面的冊子遞給劉珂,“這是一份名單?!?/br> 劉珂拿過來粗粗一看,“這是朝中大臣的姓名履歷?!?/br> 云知深頷首,“您仔細看,都是些朝中為數(shù)不多的中立派,曾經(jīng)與老師往來密切之人,說來他能逃脫皇上這些年的追捕,這些人暗中相助了不少,很多其實已經(jīng)不在了,余下的適當(dāng)之時可以接觸。” 這份名單顯然比那財富更加貴重,劉珂鄭重手下,“多謝云叔。” “該給了我也給了,你們走吧?!痹浦钫f著,小團子走進來抱起了那只匣子。 劉珂正要離去,卻見到尚瑾凌說:“我留下來陪陪老師。” 云知深垂眸喝茶未曾拒絕,劉珂立刻說:“那我也……” “三日回京,比較匆忙,殿下應(yīng)該還有很多事要做,自去忙碌就好。”尚瑾凌不等云知深拒絕,便將劉珂的話堵住。 “凌凌……” 尚瑾凌安撫一笑,“我沒事,去吧?!?/br> 劉珂不是傻子,云知深忽然拐到他大婚上,就令人生疑,此刻更是坐實了這個猜測,方才應(yīng)當(dāng)是被看到了。 劉珂走出屋子還一步三回頭,而尚瑾凌則毫不猶豫地關(guān)了門,然后回頭對著云知深默默地跪下來,“老師……” 云知深看著他,“你這樣跪著,是打算不知悔改嗎?” 尚瑾凌沉默半晌,最終低低應(yīng)了一聲:“嗯?!?/br> 一股氣從心底直竄起來,云知深冷然道:“方才的話,難道你沒有聽見?” 尚瑾凌乖乖回答:“我知道,后果如何,我比您更清楚。其實殿下除了是個男人以外,哪兒都挺好,有權(quán)有勢,還聽話?!?/br> “胡言亂語什么!凌兒,我竟從不知道你走的竟是佞幸之道!” 尚瑾凌抬頭道:“以諂媚而得到寵愛是為佞幸,老師,可我不是,您該知道的,我能站在他身邊,靠的是我自己的本事!” “這有何區(qū)別?你以為世人會在意嗎?他們只會……” “那我又何必在乎他們的言語?” 云知深怒喝了一聲,“尚瑾凌!咳咳……” 一聲悶咳傳來,尚瑾凌心中一緊,“老師。”他正要起身,卻讓云知深制止住,他厲眼而視,“凌兒,我且問你,當(dāng)初你拜我為師,你跟劉珂是不是已經(jīng)……” 尚瑾凌默默地跪好,垂下頭,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