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隨便捏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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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慎行不是入閣了嗎,整個朝廷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怎么會沒有動靜?”劉珂嗤笑了一聲,“得,拿來看看,這小老頭是怎么折騰這所謂的新政,來人,宣趙不凡及主要官員?!?/br> 若是知州還在,這領(lǐng)送公文之事本該由他來做,不過這上上下下的官都被劉珂大清洗了一翻,雖然如今各個位置上已經(jīng)被趙不凡安排了人手,但畢竟還無朝廷正式任命,都只是暫代,是以這公文最后還是先送進(jìn)了寧王府。 趙不凡接過小團(tuán)子手里的官文,細(xì)細(xì)閱讀起來,接著臉上不由地露出驚訝,“殿下,這居然是新的令法!” 大順朝的規(guī)章制度基本都是沿用開國之初,百八十年都看不到一條推陳出新,最多在基礎(chǔ)上更改一些,但是遵循古制一說就限制了其框架。 此言一出,周圍其他的官員也詫異起來。 “另設(shè)了三司條例司,統(tǒng)籌此事,看來這新的令法怕是歷時許久,牽扯范圍極廣?!?/br> 趙不凡單單從兩份公文上就能看出這些,的確有點見識。 劉珂道:“這就是新政,涉及的方面當(dāng)然不只是這些賦稅徭役,還有軍隊改制,科舉選官……大概得有上百條吧?!?/br> “這么多,可如此大的動靜,怎么之前都未曾聽說過?”有人不解道。 雖然雍涼偏僻遠(yuǎn)離京城,但是商隊往來,消息也不算太滯后,像如此大的新法政令在推行之前,前期必然得有兩三年的準(zhǔn)備,漏出點風(fēng)聲,可雍涼上下沒聽到一絲消息,實在有些奇怪。 劉珂勾了勾唇,不冷不熱道:“楊慎行去年冬天才被召回朝廷,為的就是填補空虧的國庫,那時候的雍涼正處在大寒災(zāi),你們當(dāng)然沒聽說過。” 趙不凡頷首:“原來如此。” 劉珂見他們?nèi)粲兴嫉哪?,不禁感興趣的問:“你們看看這免役法,有什么感覺,好不好?” 趙不凡思忖片刻,回答:“殿下,若按照官文中所寫,讓富余的百姓用銀錢代替徭役,雇傭貧困之人修建工事,這的確是一件好事。徭役畢竟苦百姓久矣,又占時間又耗體力,白白勞作,有些百姓寧愿出錢也不愿被拉去數(shù)月,這樣農(nóng)事盡毀不說,有些家里離了男丁,便只剩下家破人亡?!?/br> 邊上有位官員跟著說:“是啊,盧萬山在的時候尤為嚴(yán)重,百姓之所以對他恨之入骨,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若是按照新法服徭役就不單單只是白做工,還有錢賺,這就是活命的路子,哪怕因此稍微耽擱點農(nóng)事也不打緊?!?/br> “看上面寫著大戶也得出助役錢,雖然只有免役錢的五成,這聚攏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就算愿意出錢的百姓沒多少,有這筆助役錢應(yīng)當(dāng)也足夠工錢了?!?/br> “但是大戶,女戶,僧眾本是不用給的,這樣一來,怕是不樂意?!?/br> “嘿,整個城里面就你們最有錢,平時打賞歌姬都是隨手幾兩銀子,燒香拜佛那是上百兩地捐,這些小錢又算什么。朝廷政令都下來了,這些大戶難道敢不給嗎?” 很顯然前面出聲的來自富戶世家,本身就擁有一定的免役權(quán)力。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點頭,那位官員也就不敢再反駁了。 最后眾人贊嘆道,“殿下,這是好策??!這位楊閣老果然為百姓生計著想,朝廷將希望放在他身上也不無道理!” 劉珂聽著這一聲聲的稱贊,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好策就好,既然覺得可行,那就不用猶豫了,趙不凡?!?/br> “下官在?!?/br> “知州的任命還沒到,這件事你先就統(tǒng)籌下去,清點雍涼城內(nèi)外所有需要及不需要服役之人,按照免役法所言,役錢照所有服役之?dāng)?shù)的總和多收兩成之后分?jǐn)傁氯?,從下月開始收取。” “是,殿下。”趙不凡道。 劉珂看了他一眼,“別讓本王聽到有亂收私貪之事?!?/br> “殿下放心?!?/br> 劉珂淡淡地點頭,“平輸法你們也先看起來,估摸著無需一個月,這條令法也就到了?!?/br> “這么快……”趙不凡驚詫。 劉珂扯了扯嘴角,沒回答,但是他心里明白,誰讓朝廷缺銀子呢? 等官員一個個下去,他將二郎腿翹在桌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小團(tuán)子見此,忍不住道:“殿下,眾位大人如此推崇新法,看來這真的一項好策?!?/br> 劉珂斜斜地睨了他一眼,“爺什么時候說過這不是好策了?” “?。俊毙F(tuán)子不解,“可您跟小少爺都不看好呀?!?/br> “這免役法,不管是凌凌還是啞叔都說是好策,也是最容易推行的一策,可惜,太急切了,連咱們雍涼都收到這條令法,那整個大順都得推行?!?/br> “是呀,那怎么了?” 看小團(tuán)子一臉懵的樣子,劉珂無語道:“真是笨蛋,在雍涼,有張家‘榜樣’在前,就算沒有這條令法,本王自己要收免役錢,有人敢不給嗎?可是其他地方,特別是地主,官宦之家,朝中有點關(guān)系的,想要收取可是要遭到極大反對的。” “這楊大人應(yīng)該能想得到吧?”小團(tuán)子小心問。 劉珂雙手放到腦后,整個人翹在椅子上,椅子腿隨著他腰部用力一抬一抬,稍微不注意就能摔個狗啃屎,整一個吊兒郎當(dāng)?shù)哪?,“?dāng)然,看到官文的最后了吧,這新法實施好壞就是地方官的考察之績,不管是哄還是騙,還是強硬,總會有人給我那二哥面子,給楊慎行面子出這助役錢的。” 小團(tuán)子還是不明白劉珂要說什么,“那不是好事兒嗎?大戶的錢不痛不癢。” 劉珂哼笑了一聲:“誰說不痛不癢,你問問咱們雍涼的大戶,花天酒地的確不痛不癢,可給農(nóng)戶減個一分租試試?” 小團(tuán)子似乎明白了,他初到雍涼消瘦下去,卻在這一個月又胖回來的臉龐上,小眼睛暗了暗,“所以這錢豈不是得從……” “呵,最終肯定還得從那些倒霉的佃戶手里收回來?!眲㈢娣畔侣N起的雙腿,椅子四腳落平,坐正身體,難得沉重又可笑道,“你再看看地方官的考評上,可有給役夫按時按工發(fā)放役錢的條例?” 小團(tuán)子睜大眼睛,從官文上找,“沒有……” “是啊,收了多少錢有,發(fā)放了多少錢沒有,所以發(fā)不發(fā)看的是地方官的良心?!?/br> 而良心這玩意兒,在利益面前那就是笑話。 劉珂最后的一句話讓小團(tuán)子那雙小眼睛又縮了縮,他張張嘴,似乎想說點什么,可好像又什么都說不出。 “團(tuán)子啊,爺雖然厭惡身體里的血,覺得又臟又臭,可不得不說,遠(yuǎn)離京城之后,我發(fā)現(xiàn)還是得慶幸一下,生而為皇子,免了太多苦難。爺想凌凌,不僅僅是因為喜歡他,更多的是他讓我重新認(rèn)識了自己,好像除了跟老子對著干以外,我的肩上還多了點其他的分量。” 劉珂對著天花板不禁笑了笑,“我覺得自己也沒那么討厭了?!?/br> 小團(tuán)子望著劉珂的笑容,因聽到百姓之苦而沉重的心情也慢慢回轉(zhuǎn)過來。百姓會怎么樣終究離他一個小小內(nèi)侍太遙遠(yuǎn),只有從小跟著一起長大的主子從滿身的別扭,看不見的自暴自棄之中,慢慢跟自己和解,釋然才讓他高興。 “殿下,如今的您真好。”小團(tuán)子忠心道。 劉珂一笑,“跟著爺,果然變得有眼光了,這都是凌凌的功勞??!”然而說到這里,他的笑容又?jǐn)苛似饋?,苦惱地抓了抓頭發(fā),回頭由衷地問,“你說我變得這么好,他為什么不給我回信呢?爺沒別的要求,哪怕跟第一封一樣用幾句話打發(fā)我也好??!” 小團(tuán)子:“……”方才的正經(jīng)仿佛是一個老天開的玩笑,好似一個錯覺,他抽了抽嘴角,若無其事地說,“殿下,您茶涼了,奴才給您去換一壺吧?!?/br> “站住,爺就是愛喝涼茶?!眲㈢鏇鲲`颼地看著他。 小團(tuán)子一張臉愁的皺在一起,跟吃了黃連一樣有苦說不出,“殿下啊,奴才不是小少爺,這個問題真回答不了您??!” 劉珂怒目而視,小團(tuán)子差點跪下來。 突然,劉珂問道:“那你說,爺再寫一封怎么樣?” 小團(tuán)子:“……” 劉珂真誠地問:“說啊?!?/br> 小團(tuán)子慢吞吞道:“奴才要是覺得不怎么樣,您會打消這個念頭嗎?” 劉珂想也不想地回答:“不會。” 小團(tuán)子跟他對視了兩息,最終麻木地說:“那您寫吧,奴才讓人快馬加鞭送過去。” 劉珂手一拍,高興道:“果然你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br> 小團(tuán)子:“……”請問,這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 第二天,當(dāng)小團(tuán)子再一次收到劉珂厚厚的信封時,已經(jīng)不意外了。 他對立面的內(nèi)容一點興趣都沒有,接過信就說:“殿下放心,保證快馬加鞭送到小少爺手里?!?/br> 劉珂擺了擺手道:“不著急,慢慢來就行?!?/br> 信您是個鬼,小團(tuán)子內(nèi)心腹誹,面上恭敬退下,然而剛出門就跟人撞到一起,他的帽子都被撞歪了。 “趕著投胎呢,長沒長眼睛!”他頓時怒目而視。 下人連連行禮致歉:“對不住,團(tuán)公公,實在是有要事面見殿下?!?/br> 小團(tuán)子沒好氣道:“什么事?” “沙城來信了。” 小團(tuán)子的嗓子頓時尖銳起來,“真的?”滿臉的意外。 “真的,真的,還挺厚實的。”下人連忙遞了過去,小團(tuán)子一把拿過來,臉上的不悅瞬間一掃而空,和顏悅色起來,“雜家立刻呈給殿下?!闭f著從袖子里摸出一兩銀子丟了過去,“賞你的?!?/br> “多謝公公,多謝公公。 小團(tuán)子推開門,高興道:“殿下。” 劉珂此刻正一邊嗑瓜子,一邊看畫本,聞言頭也不抬道:“這么快就回來了,信送出去了?” “信沒送?!?/br> “咔……”瓜子磕到一半,劉珂抬起頭來,看著笑瞇瞇的小團(tuán)子,然后冷漠道,“沒送出去你回來干什么,找抽呢?” “殿下,不用送,小少爺來信了!” 半吐不吐的劉珂聞言一怔,“真的?” 小團(tuán)子揚了揚手里的信封,“還挺重的,看來小少爺也有很多話跟您說嘞?!?/br> 這簡直就是天籟,劉珂恨不得對著那團(tuán)胖乎乎的臉親上三口。 “呸呸呸?!眲㈢嬉贿B三吐將嘴里的瓜子皮給吐出來,撣了撣手,正要接過信,想了想又道,“去端盆水來,給爺洗個手?!?/br> 滿手瓜子灰,把信紙弄臟了怎么辦? 還挺講究,小團(tuán)子依言端來水盆,劉珂用看似不緊不慢的動作,實則飛快地洗凈雙手,快速擦干,然后迫不及待地拿來裁刀,小心翼翼地裁開了信封。 那虔誠的模樣,就差燃香沐浴了,簡直比接圣旨還要恭敬萬倍,看得小團(tuán)子都跟著緊張起來,很想知道尚瑾凌送來這么厚的一份信,究竟寫了什么內(nèi)容。 回應(yīng)?拒絕?冷漠?勸誡? 一個個猜測在這主仆腦海中閃過,終于嚴(yán)肅的劉珂從里面抽出…… “咦,小少爺居然送來了一本書?”小團(tuán)子驚訝地看著這藍(lán)皮本。 劉珂也是滿臉納悶,他將信封倒過來,看了看,里頭已經(jīng)空了,也就是說除了一本書,啥都沒有。 “殿下,會不會夾在書里面呀?” 劉珂于是翻了翻書頁,又拎著書本抖了抖,什么也沒掉下來。 還真是只有一本書。 那么問題來了,為啥尚瑾凌平白無故送他一本書? 這究竟又是什么書? 劉珂皺著眉,看著封面上的三個字——念奴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