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隨便捏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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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過是一介無知婦人,不知道什么東西?!睆埵洗顾罀暝?。 劉珂聞言連眼神都懶得再給,手一揚,清葉和拂香,以及幾位有身手的婢女齊齊上前,強勢地將張氏及女仆都送進了屋子里搜身…… * 等張峰帶著兒子匆匆趕到的時候,張氏正摟著兒女怔怔地跌坐在地上,周圍是面無表情的士兵看著,寒涼的夜,冰冷的地面,神情萎靡,看起來狼狽不堪。 “meimei!”張達宇一見到張氏如此,立刻沖了過來,卻被士兵一把攔住。 “哥哥……”張氏看到兄長,立刻委屈地哭起來,身邊的兒女更是齊齊喊著舅舅,一副見到了救星的模樣。 “滾開——”張達宇一聲怒吼下,身后跟隨而來的護衛(wèi)直接抽了刀出來,竟要跟士兵動手。 羅云見此厲聲大喝:“寧王府兵在此,誰敢放肆!”他走到士兵面前,對著那刀尖,毫無畏懼。 張家豢養(yǎng)私兵,這次帶來的人可不少,闖進來的就有百號人,而沒進宅子的就更多了,羅云手里能動的也只有不到五百人,還是因為劉珂一同前來,無需放太多的士兵留在驛館保護的緣故,如今一部分圍宅,一部分搜查,余下的堪堪能夠勉強對峙。 “什么寧王?就是這般強闖他人宅院,欺辱女眷,與土匪無異,欺我們張家無人!”張達宇怒不可遏道,“今日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決不罷休!” “那就別廢話了,直接打吧。”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后方宅院傳出來,接著一位身著玄色繡金龍蟒袍,頭戴金冠的青年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里,身后還跟著一個手拿拂塵,穿著圓領補服的太監(jiān)。 他的目光一一掃過張達宇和他背后兇橫的護院,最后落在張峰的身上,涼颼颼道,“宴席這是結(jié)束了,張?zhí)珷???/br> “托您的福,可不就是辦不下去了。”張峰看到今日場景,一股怒火從心底直竄上來,他高聲質(zhì)問,“寧王,你究竟對我女兒做了什么!” “搜了個身而已,大驚小怪什么?!眲㈢姹呈终驹诿媲?,神色冷淡,目光高傲。 搜身? 張峰不由地看向女兒,只見張氏淚流滿面不住地對他搖頭。 居然敢搜身!張峰只覺得他多年涵養(yǎng)今日全被怒火給燒了個干凈。 “那殿下搜到什么了?” 劉珂掀了掀眼皮,“本王怎么會告訴你?” “好?!边@口氣終于咽不下了,張峰重重地點著頭,“看來殿下是注定要跟我們張家過不去,你死我活了!”目光銳利驚人,冰冷的眼神好似淬了毒。 “不是本王跟你們過不去,而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劉珂冷笑道,“盧萬山是第一個,你們張家是下一個。或者你們認罪,本王可以酌情從輕發(fā)落?!?/br> “你把當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是雍涼,不是京城!”張峰怒道,“黃口小兒,就帶著這么點人敢到老夫的地盤上撒野,今日不把東西留下,就是皇子也別想走!” 此言一出,張達宇回頭就喝道:“都給我上,把寧王拿下!” “反了你們!”小團子尖利地吼著。 可是沒用,這些私兵打手根本不管什么寧王不寧王,只聽從張家的吩咐,逼近劉珂。 “保護殿下!”羅云身后的士兵紛紛向前,將劉珂護起來。 “殿下,這……怎么辦?”小團子張開雙臂,以胖乎乎的身材將劉珂半摟著,好像也要體現(xiàn)忠心護主,只是緊張的手抖。 劉珂回答:“沒怎么辦,等著唄。” 羅云的眼睛瞬間一亮,“有援軍嗎?” “有的吧?!?/br> 吧? 小團子:“……”他的浮塵掉了。 羅云:“……”只覺得眼前一黑,這個不確定的語氣是什么意思,感情劉珂義正言辭的一番只把對方惹發(fā)飆的話,除了過嘴癮,壓根沒想過后面怎么辦? “天哪,果然沒有尚將軍不行,這這這……”羅云的刀握不住了,憑他的腦子這個危機時刻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只能咬牙道,“殿下您先走,我來斷后!” 劉珂摸著下巴回答:“別急,爺派人去了胡坊,差不多也該來了?!?/br> 差不多……這世上還有比這三個字更加不靠譜的嗎? “再不來就打起來了!”羅云差點捶胸頓足。 “那就打唄,爺也帶劍了,怕啥,只要打起來還找什么罪名,這就是現(xiàn)成的!”劉珂眼神中帶著一絲瘋狂,出師要有名,那名頭多得是。 通敵賣國跟刺殺皇子一樣都是死罪,后者更容易一些。 “?。磕且蔡kU了!” 劉珂恨鐵不成鋼地白了他一眼,“哪件事不危險?你就不能出息一點,好歹也學一學人家尚將軍的鎮(zhèn)定,你以為那老頭就敢了?” 羅云回頭,發(fā)現(xiàn)張達宇頻頻看向自己的父親,神色跟自己一樣焦慮,“爹?” 周圍的私兵早已經(jīng)準備好,可就是聽不到動手的信號。 可張峰卻騎虎難下,張家上下在雍涼太久了,一個個早已經(jīng)忘記了什么叫做敬畏之心。 但作為家主張峰不能看不清形勢,別聽他在宴會中說的好聽,什么黃沙埋墳頭,有多不可一世,可一個小小的知州能跟親王相比嗎? 皇上再不待見,那也是親兒子,平白死在雍涼,怎么可能不追究?張家上下全族唯一的出路怕是只有逃出關外去了,那在雍涼的一切都煙消云散,他怎么甘心? “爹!”張達宇催促著。 張峰神色已是猙獰,目光閃爍,各種念頭在心底一一劃過,糾結(jié)在他的臉上,連同褶皺都在抽動,他看著毫無懼意,不見退縮的劉珂,最終痛心疾首道:“寧王殿下,何必如此呢,你我本可以和平共處??!” 此言一出,羅云驚訝,而劉珂揚起了唇。 張峰這句話讓劉珂知道自己賭對了,他不敢殺! 第78章 戲耍 “殿下,我張家是定遠將軍留存的唯一一脈,流著他護國衛(wèi)疆的血,一直替漢人守著絲路,哪怕改朝換代,我們也依舊恪盡職守,未敢忘記先祖的遺訓。只是或許遠離朝堂太久了,失去些分寸,惹您不快,可是我們張家是堅決擁護您的,相信殿下也希望如此。” 張峰深深吐出一口氣,一口憋屈至極的氣。 但是有什么辦法,殺了劉珂張家的退路在哪兒? “殿下,張家在其他地方不好說,但雍涼,擁有諸多產(chǎn)業(yè),就是在西域各國,也有商隊往來,皆說得上話,這些錢財乃至勢力只要您需要,皆可奉上,但求殿下給予一條出路,一條活路,今后馬首是瞻,絕不二話!” 這話一出,張達宇率先震驚,連同被攙扶起來,哭泣的張氏都忘記了哭聲。 然而張峰根本沒有看他們一眼,只是注視著劉珂的表情。 只見劉珂笑了起來,他覺得有些滑稽,搖頭感慨道:“此情此景,讓我忽然間覺得有些熟悉,好像盧萬山也這么說過。” “盧萬山?”張峰不屑道,“說句不中聽的話,殿下,盧萬山不過是張家養(yǎng)的一條狗罷了,他能給您的,我們張家都能給,他不能給您的,我們張家也能給?!?/br> 這話讓張氏垂下了頭,神情頗為難堪。 劉珂想了想,緩緩地點了頭,“盧萬山的確不能跟張家相比,這理由倒是不錯?!?/br> “殿下愿意聽就好,雍涼世家一直是以張家為首,只要殿下一聲令下,給糧給物乃至給人,辦任何事,都是您一句話?!睆埛逍ζ饋恚袄闲嗖蛔灾t,若一下子沒了張家,殿下就是差使的人都找不到,這雍涼必然陷入混亂之中,豈不是得不償失?” “本王手上的確沒人?!眲㈢嬗行┛上в旨蓱劦乜粗鴱埛?。 “人才培養(yǎng)需要時間,需要財力,殿下,這些張家都可相助。您看話都這份上了,可不可以化干戈為玉帛,把東西留下來呢?” 劉珂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目光往門口看看,又收了回來,然后思忖道:“盧萬山與張家勾結(jié)多年,手里有張家貪贓枉法的證據(jù)是肯定的,可看張?zhí)珷斎绱司o張的樣子,這里面似乎還有點別的,要命的東西。” “哪有什么別的東西!”張峰一擺手,矢口否認,“家族大了,總有些上不了臺面,可是殿下,您就是拿在手里,也無法真正把老朽怎么樣,這世上有太多脫罪的法子了!” 劉珂恍然,“哦……比如說替罪羊?” “殿下既然懂,那就再好不過了?!?/br> “不過……既然張家能脫罪,那你們怕什么???”劉珂一句反問,讓張峰臉扭了扭,時間耽擱太久,他心底已經(jīng)開始浮躁了,他說,“聽聞文西陵侯的孫女和外孫都在殿下身邊?!?/br> “西陵侯?”劉珂一拍掌恍然,“原來張?zhí)珷敿蓱劦氖沁@位老將軍?!?/br> 張峰理所當然道:“在西北,誰不給西陵侯幾分薄面?” “張?zhí)珷斂删吞粔蛞馑剂耍易鳛槌酚H王你不給臉,卻給個侯爺這么大面子,我這心里頭不舒服。” “寧王殿下!”張峰終于按耐不住道,“您不必顧左右而言他,愿不愿意接受老朽的條件,把東西留下,請給句實話!” “這些話我怎么感覺這么熟悉呢?”邊上的羅云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小團子可憐地望了一眼張峰,“盧萬山要是還活著,應該跟這位有共同話聊?!?/br> 羅云恍然,然后跟著轉(zhuǎn)過頭,只見一個人匆匆跑進來,稟告道:“太爺,胡坊的流民來了!” 羅云不可思議道:“居然一模一樣!” “哈哈……一天之內(nèi),第二次了,哈哈……” 張峰的眼睛頓時睜大,死死地盯著正捧腹大笑的劉珂,若是眼神能夠殺人,此刻他已經(jīng)將劉珂凌遲了。 “沒機會了,張峰?!眲㈢媸諗苛诵θ?,犀利的目光看過來,帶著斬釘截鐵的銳氣道,“這些證據(jù),本王都要帶走,若真有要你命的東西,你就洗干凈脖子等著吧!” 話落,尚初晴和尚稀云帶人涌了進來,目光落在劉珂臉上,彼此微微點頭。 如此默契,不難猜出這些流民究竟是怎么被收服,匪徒又是如何被剿滅,尚家女將在此,誰與爭鋒? “爹!”形勢一下子逆轉(zhuǎn),張達宇懵了。 然大勢已去,張峰閉上眼睛道:“扶上你meimei,帶上孩子們,我們走?!?/br> 這次,劉珂沒有將人留下,由著他們離開。 羅云看到尚家姐妹總算能松一口氣,跟著這樣動不動就賭上一把的主子,實在太艱難了。 而劉珂竟然還說:“等結(jié)束之后,尚將軍咱們能不能商量個事?” 尚初晴道:“殿下請說?!?/br> “讓我身邊這傻子去你們尚家軍呆個一年半載,幫我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不出師,別回來了,免得丟人?!?/br> 羅云頓時傻了眼,委屈道:“殿下!”他只是忠心護住而已??! “自然無妨。”尚初晴答應下來,然后問,“殿下可找到東西了?” “搜出來了,不過能不能讓張家伏誅,還得回去好好看看?!?/br> * 馬車一路往張府而去,張達宇沒有騎馬,而是坐在車上,看著閉目養(yǎng)神的張峰問:“爹,那么好的機會,您為什么要放過寧王?要是殺了他,就……” “就怎么樣,逃出關外,去吃風沙嗎?”張峰反問著提醒他,“那是親王,皇子!” 為什么,他在給張家尋出路啊,誰能想到劉珂竟是這樣難啃的一根骨頭,沒吃下嘴,反而嘣了牙!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如今撕破臉了,寧王擺明了不想放過張家,meimei好不容易找出來的東西,又被這么拿走,我們張家豈不是依舊沒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