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隨便捏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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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會跟七皇子走到一處?” 方瑾凌想起來亭子里的事,就笑起來:“那只是個意外,對了,長空?” 他朝車廂外喊了一聲,長空開了車門,鉆進一個腦袋:“少爺?” “我的那只小鳥呢?” “在這里?!遍L空說著遞了個籃子進來,里面放了柔軟的棉絮,上面還遮了一塊擋風(fēng)的布料,方瑾凌掀開來看了看,小東西正奄奄地蜷縮著,直到進了車廂里,暖和起來,那細軟的羽毛才蓬松了一些。 拂香和清葉見了,不禁驚奇道:“少爺這是打哪兒來的?”就是尚輕容都帶著好奇。 “是那位闖禍的七殿下找到的,暫時放我這里養(yǎng)傷。”方瑾凌拿手指輕輕捋著小鳥白色的毛,笑道,“你們認得這是什么鳥嗎?” 就頭上一撮白,身體灰褐,足部黑亮,體型小巧與麻雀類似,清葉道:“這好像是白頭翁吧?!?/br> “好養(yǎng)嗎?” “好養(yǎng),吃蟲子,種子和果子也可,這個季節(jié)該是飛往南邊,可這只真小,估摸著飛不動摔下來了。”女孩子最喜歡這些小動物,說到這里,她的眼里帶著憐惜。 “回去之后就找個大夫給它看看,既然是七皇子的鳥兒,萬萬不能有閃失?!鄙休p容吩咐道。 “夫人放心?!?/br> 方瑾凌體虛,雖只是半日,可臉上已經(jīng)露出疲態(tài)和倦意,即使車廂內(nèi)較外頭溫暖幾分,可手指依舊冰涼。 “凌兒,回去之后也早些歇息吧?!鄙休p容關(guān)切道。 方瑾凌點了點頭,笑道:“好?!?/br> 另一輛車中,方瑾玉正興致勃勃地講述著自己的詩文怎樣驚艷四座,怎樣得到端王世子的看重,聽得云陽侯直點頭。 “爹,若不是七皇子闖禍,我還能跟世子再說說話,讓他徹底記住我?!狈借窨上У?。 然而云陽侯卻欣慰道:“我果然沒有看錯,我兒前途無量,今日已經(jīng)做的很好,等你將來高中,侯府就能發(fā)揚光大了?!?/br> 方瑾玉眼睛一亮,連忙道:“爹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彼肓讼胗中⌒牡卣f,“就是大哥,好像不太高興?!?/br> 云陽侯擺了擺手,不在意道:“不用管他,他就是這樣小家子氣的性子,上不了臺面?!?/br> 他一想到尚輕容對他橫眉冷對也就罷了,竟然當(dāng)眾拆他的臺,甚至讓楊慎行難堪,就氣不打一處來,暗道:“這女人……得想個辦法……” 第26章 招惹 楊氏原本還在納悶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一聽到七皇子惹事,頓時放下心來。 她聽到兒子大放光彩,得端王世子賞識,更是喜上眉頭,“這是娘聽到的最好消息了,果然讓我兒去是對的,給娘爭氣。對了,方瑾凌那小畜生呢,一副病怏怏的孤僻樣,可有什么表現(xiàn)?” “他?”方瑾玉端著茶杯,瞥了瞥嘴道,“娘,您是不知道,他就坐在火盆邊,屁股跟長釘子一樣,挪都不挪一下,全身裹得緊緊,好像要凍僵似的,誰見了都嫌晦氣。別說是端王世子,就是鐘大少爺都沒跟他說話,一直孤零零的一個,哪邊都靠不上,后來大概是無人搭理嫌無趣,自己就走了,爹回來的路上提都不想提他?!?/br> 楊氏聽著嗤笑一聲,“他還當(dāng)是在云陽侯府呢,誰都要圍著他,體諒他?!彼龘P眉吐氣起來,“所以尚輕容占了個正室的位置又怎么樣,她兒子比不過我兒子,她就得認輸。” 提起尚輕容,方瑾玉忽然響起云陽侯在車上最后一句話,心砰砰一跳,然后低聲地告訴了楊氏。 楊氏聽著簡直驚喜不已,眸中閃著光:“真的,你爹真這么說?” “嗯,今日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夫人直接駁了外祖面子,讓爹難堪不已,爹的不滿藏都藏不住?!?/br> 楊氏在屋里走了一圈,滿臉興奮,最后注視著方瑾玉道:“真是老天眷顧,玉兒,這是我們的機會?!?/br> 方瑾玉非常明白這個機會指的是什么,他下意識地握緊拳頭。 他今日雖然極力忽視,可那些尊貴少爺們充滿了取笑和鄙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依舊如芒在背,令他難以忍受,就是因為庶出私生,他就得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待遇嗎? 倘若他也是嫡子,是不是就能理直氣壯起來? 想到這里,方瑾玉的眼神暗下來:“娘,我們該怎么做?” 第二天,舒云院到來了一個不受歡迎的訪客。 * 方瑾凌很并不喜歡方瑾玉,可以說非常排斥。 不過他畢竟擁有成年人的靈魂,不喜歡但不至于針對,畢竟人的出生無從選擇,造就方瑾玉如此尷尬的身份,是他爹和楊氏的錯,職責(zé)劃分再清楚一些,渣男最可恨。 只是理解,并不代表釋然,方瑾玉的存在讓尚輕容的痛苦更深一分,所以方瑾凌希望在他跟隨尚輕容離開之前,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不要有直接往來。 可惜方瑾玉還是來了,帶著一個小廝。 彼時方瑾凌正在窗子前逗鳥,那白頭翁生命力頑強,讓大夫接了骨,不過一晚上時間就已經(jīng)能在籠子里蹦蹦跳跳了,雖暫時還不能飛,可是撲騰幾下也不見吃力。 他拿著小勺將吃食放進籠子里,見它輕啄,于是自言自語地問:“你說你主子還記得你嗎?”換句話說還記得他嗎? 想起劉珂,方瑾凌不禁笑起來,心道那奇葩這么一鬧大概是能得償所愿了。 論方瑾凌不顧身體前往定國公府拜壽的唯一收獲,大概就這匹不算黑馬的黑馬。 不管在那小亭下面偷聽的劉珂是出于憐憫還是無聊,總之能勸上這么一句話,就讓方瑾凌心生好感,其余吊兒郎當(dāng)?shù)膫窝b都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方瑾凌才會小心試探,袒露一點自己的算計,展現(xiàn)出誠意就是為了讓劉珂記住他,以便在尚輕容和離,或者母子倆離開京城之前再有所接觸。 就是不知道那人愿不愿意給這個機會。 方瑾凌的心情不錯,派人出去打聽定國公府壽宴的后續(xù),想必如此轟動,定有各種消息傳出來。 可惜,消息沒收到,卻先等到了不想見的人。 紫晶不太樂意地稟告道:“少爺,方瑾玉來了?!?/br> * 方瑾凌坐在花廳里,瞇起眼睛,仔細打量著方瑾玉。 昨日定國公府的短暫接觸,如鐘齊所言他這位庶弟的野心不小,不過在外如何鬧騰,一心想遠走高飛的方瑾凌并不在意,可要是蹦跶到自己的面前,這就過線了。 今日的方瑾玉是精心打扮過的,一身素紋錦緞的儒袍,厚實卻不顯臃腫,腰上懸掛著一方美玉,行走間,仿若有一尾鯉魚正臨空躍起。腰側(cè)另一邊則掛著一只香囊,君子蘭花刺繡精美,紋路分明,隱隱傳來幽香。 雖年歲尚小,稍顯稚嫩,可直接復(fù)刻了云陽侯俊俏的臉龐,讓他顯得風(fēng)度翩翩,書卷濃郁,簡直一派大家公子風(fēng)范。 這樣的打扮,光彩奪目,比坐在軟椅上病怏怏的方瑾凌看起來精神多了。不過舒云院同仇敵愾,不管是丫鬟還是小廝,沒一個有好臉色。 方瑾玉仿若沒看見敵意,反而手執(zhí)折扇,抬手以標(biāo)準(zhǔn)的儒生方式見禮,微笑道:“大哥,來府這么多日,瑾玉這才過來探望您,實屬不該,還請萬萬不要怪罪?!?/br> 方瑾凌并沒有接受這番客套,反而端著溫水喝了一口,慢吞吞道:“其實你不來更好……”方瑾玉一怔,沒想到方瑾凌這么直白,卻聽到他又說,“不過既然來了,那就坐吧。” 方瑾玉忽視他前面那句,彬彬有禮地道了聲謝,然后落了座,接著他側(cè)身指著身后小廝手里的食盒,笑道:“大哥,昨日你離開的早,瑾玉也什么空閑與你說話,不知你的喜好,聽爹說你對慶云樓里的糕點情有獨鐘,便特意讓人買了新鮮出爐的過來,還望不要嫌棄。” 這話沒什么不妥,但是方瑾凌卻問:“這是爹說的?” 方瑾玉笑容不變:“是啊,說你尤愛白兔豆沙包?!?/br> 方瑾凌的神情頓時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終于他身后的紫晶面無表情道:“侯爺怕是記錯了,我家少爺口味清淡,不愛吃甜膩的東西,慶云樓里的糕點都偏甜,豆沙包更是甜的能掉牙?!?/br> “這……”方瑾玉睜了睜眼,驚訝道,“我還真不知道,昨日我的確問過了爹,還想著這么巧大哥與我的口味相同,正歡喜著……”說完,他懊惱地一拍自己的腦門,面露歉意,“原來是爹記錯了,真是對不住?!?/br> 將庶子的口味記得牢牢的,反而忘了嫡子,若是原身聽到,怕是又該默默地難過去了。 方瑾凌微微勾起唇角,覺得有點意思,他說:“無妨,也算是你的心意?!?/br> 方瑾玉聞言似乎松了一口氣:“怪我沒有仔細詢問大哥的口味,才出了此等烏龍,不過幸好除了糕點,我還在里面準(zhǔn)備了其他東西,必然是大哥喜歡的?!?/br> 見他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樣,方瑾凌挑了挑眉,似乎猜到了什么,玩味道:“我必定喜歡的?” “正是。”方瑾玉笑道,“聽爹說大哥也在習(xí)讀四書五經(jīng),正好,我那兒有爹贈與的幾本注疏,都是他早些年科舉之時研習(xí)所留,對我大有裨益,如今我已了然如心,正可贈與大哥。至于另外一本字帖,也是爹的大作,既然大哥也在臨摹爹的字,便一同共大哥品鑒。” 長空正準(zhǔn)備去接食盒的腳步一頓,接著一股怒火從心底燒起來,他看著方瑾玉微笑的臉,恨不得搶過食盒砸上去! 顯然今日方瑾玉的拜訪,并非出自善意,他是故意來戳方瑾凌心窩的! 不僅長空,紫晶也是一臉怒容,連下人都看得出來,那敏感多想的方瑾凌……她擔(dān)心地不由喚了一聲:“少爺。” 雖然云陽侯對方瑾凌不冷不熱,可貼身伺候的她非常清楚自家少爺有多孺慕父親,有多期待得到云陽侯的喜愛。平日里只要病得不重,方瑾凌必定努力讀書習(xí)字,以期追逐父親的腳步。 哪怕現(xiàn)在夫人和侯爺幾乎反目成仇,方瑾凌對云陽侯大失所望,可這種感情不會立刻消失。 本以為父愛淡如水,云陽侯性格如此,卻沒想到突然有另外一個孩子輕而易舉地得到他所可望不可即的寵愛。云陽侯會記住那孩子的口味,會將珍藏的書籍贈與,會特意為他編寫字帖,會為了這對母子,傷害妻子的心! 如此差別,不去想也就罷,卻被這個可惡的庶子充滿惡意地撕開來……紫晶是真怕方瑾凌著了對方的道,暗生郁氣,傷害身體。 拳頭不禁捏緊了,居然如此明目張膽地欺負她家少爺,這口惡氣如何咽下! “少爺?!弊暇玖艘宦暎儐栆灰獎邮?? 長空挺了挺胸脯,擼起袖子,表示他來。 然而方瑾凌卻笑起來,低低的笑聲顯示著他的愉悅,神情并無一絲陰霾。 方瑾玉都感到意外,他清楚的看到方瑾凌身后的婢女已經(jīng)動了氣,邊上的小廝馬上就要動手,卻沒想到本該傷心難過的方瑾凌居然笑起來。 他莫名其妙地問:“大哥笑什么?” “我笑是因為瞌睡了,正好有人遞上枕頭?!狈借钃P著唇角,對著長空抬起手輕輕往下一按。 長空只得將擼起的袖子給放下來,嘀咕了兩聲。 這話模棱兩可,方瑾玉不禁皺了皺眉:“大哥的意思,恕小弟不懂?!?/br> “無妨,看來昨日的幾聲好叫讓你的自信心膨脹,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倒也省了我的麻煩?!狈借桦m笑著,可惜笑意不達眼底,暗藏兇光,隱隱鋒芒,帶著警告,“千等萬等,沒想到楊姨娘只想到了這個法子,實在令人失望。” 方瑾玉被看著脖子有些發(fā)毛,這些話也讓他心底不安。 可明明對方文文弱弱,在宴會上沒聲沒響,看著好欺負的很,可不知為何,現(xiàn)在給他以猛獸盯梢的感覺。 一時間方瑾玉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xù)招惹了。 短暫的沉默后,方瑾凌見他沒反應(yīng),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給你個機會,在我動手之前,回去吧,你年紀(jì)小,我大人大量,今日便當(dāng)做你不曾來過,怎么樣?” 方瑾玉沒說話,聞言握緊了手中折扇。 “既然馬上就要科舉,那就好好讀書,亂七八糟的事情少沾惹。其實出身這東西,你越是在乎,就越受其限制,反而變得狹隘起來?!?/br> 方瑾凌就這么波瀾不驚地看著他。 不是他圣母,實在是對方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不管再怎么裝文人雅士,終究手段稚嫩,心智也未成熟。作為成年人,該給一次懸崖勒馬的機會,所以他好言相勸。 “所以,還有事嗎?” 那是因為你本身就是嫡子,感受不到作為庶子的痛苦,方瑾玉這樣想著指節(jié)就泛了白。 他暗中咬了咬牙,眼中露出不忿來,心說方瑾凌以什么身份,高高在上地規(guī)勸他讀書,不就是剛好比他早出生一年,運氣好從夫人肚子里出來的嗎?一個廢物點心,還真把自己當(dāng)做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