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隨便捏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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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蘇醒 方瑾凌被小心地扶起上身靠在一個大軟墊上,目光在四周的擺設(shè)一一劃過。 哪怕在融合記憶碎片時,他已然得知自己成為了一個古代少爺,發(fā)生了借尸還魂這種不科學(xué)的事情,可作為長在紅旗下,正在為社會主義建設(shè)添磚加瓦的奮斗青年,方瑾凌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的視線在復(fù)雜雕花的窗格和門扉上停了停,接著移到不遠(yuǎn)處一張紅木圓桌上,周圍環(huán)繞著四腳圓凳,而桌上則擱著大肚茶壺并四盞青瓷茶盞,抬起目光透過頭頂?shù)臋M梁還能看到瓦片木榫…… 他心中頓時沉重,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被面,繡著牡丹花開朵朵吉祥的緞面錦被,傳來刺繡的真實觸感,連人帶物,這一切都充滿了古色古香的味道,除了古裝劇,在他的時代再也不可能找到這樣的地方了。 還有他的這雙手,方瑾凌低下頭,眼睛不由地睜了睜,發(fā)現(xiàn)不僅消瘦,甚至比原來還足足小了一圈,這是完全陌生的一雙手! 真的穿越了! 一時頭腦發(fā)熱救了一個輕生的人,卻葬送了自己一條命,然后穿到了古代。那這究竟是老天爺在可憐他給予多一條生命,還是嫌他多管閑事,不愛惜自己做出懲罰呢? 這沒手機(jī),沒空調(diào),沒wifi,甚至沒有馬桶……嘖,日子怎么過? 尚輕容見兒子醒過來一臉懵懵愣愣,好似還在夢中,便不敢多言,直到林嬤嬤重新端了藥過來,她才開口道:“凌兒,把藥喝了吧?!?/br> 這溫柔的聲音終于讓方瑾凌回過神,視線從物移到了面前的人身上,慵懶墜髻,一支金釵步搖,是從畫中走出來的貴夫人。然而待方瑾凌看清這位夫人的面容,卻突然怔住了,恍惚中他眼睛一酸,脫口而出一聲:“媽……” 尚輕容的長相與方瑾凌已世的母親居然極為相似。 尚輕容微微一愣,似乎沒聽清,不禁笑問:“凌兒,你說什么?” 一開口,方瑾凌便知這并非同一人,雖然像,但細(xì)看其實不是,面前的夫人更加年輕貌美,眉眼也更加干凈利落,可溫柔和疼愛卻是一樣的。 不知為何,似受到這身體殘留的情感,方瑾凌心中一酸,眼淚汪汪地又重新喊了一聲:“娘。” 沙啞的嗓音,卻清晰可聞。 “哎,凌兒醒了就好,可擔(dān)心死娘了!”尚輕容終于舒眉開朗,破涕為笑。她臉上的笑容明媚的好似春日之花,即使憔悴也照樣漂亮極了。 湯匙盛了藥送到方瑾凌的嘴邊,尚輕容輕聲催促道:“快趁熱喝了吧,娘喂你。” 黑漆漆的中藥汁還未碰觸味蕾,光是鼻尖嗅到的氣味就知道滋味會有多“感人”,可是在尚輕容慈愛的目光下,周圍老嬤嬤和丫鬟們期待中,方瑾凌還是默默地喝下去。 一口一口,苦澀在口中蔓延,讓舌根都麻了,然而似乎浸泡在母親的疼愛中,他竟也覺得可以忍受,甚至苦到極致還能回味出一絲甘甜。 方瑾凌忽然理解了這場穿越,他失去了母親,而這位夫人又失去了兒子,上天不忍,這才讓他代替那位方少爺活下去。 他定定地望著面前的夫人,心說:既然如此,那穿越便穿越吧。 同一個名字,兩個人生,在此并在一起。 方瑾凌灼灼的目光讓尚輕容有些奇怪,不禁問道:“凌兒,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這么一說,方瑾凌才感覺身體似有千斤重量,四肢無力虛弱,忍不住想要抬手,也變得有些困難:“我這是怎么了……” 林嬤嬤說:“少爺,您是氣急攻心,差點就回不來了?!?/br> 隨著林嬤嬤的話,方瑾凌腦海里的片段乍然出現(xiàn)—— 就在這個屋子里,一個圓胖的少年急急忙忙地跑進(jìn)去告訴他一件事,激動地甚至連手腳都一同比劃,接著他情緒翻涌,眼前一黑…… 方瑾凌結(jié)合方才昏睡之時依稀聽到的話,他很快就串起了來龍去脈,頓時抽了抽嘴角。 原主打從娘胎出來就虛弱,三天兩頭生病,這么多年是用藥罐子泡大的,平時養(yǎng)在侯府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堪比林meimei。 尚輕容將兒子養(yǎng)的精細(xì),從不讓任何瑣事打攪他,是以乍聞親爹在外養(yǎng)小辜負(fù)母親不說,還有個與他一般大的私生子,頓時經(jīng)受不住,吐血昏迷。 其實也就已經(jīng)死了,這才讓后世的方瑾凌從身體里醒來。 如今這渣男爹帶著小妾回府……哦,不對,那還不算小妾,連個名分都沒有,只是稱之為外室,現(xiàn)在則是來求正室夫人給個資格認(rèn)證的。 方瑾凌望著眉眼精致如畫的母親,如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有這樣漂亮的老婆,他實在理解不了便宜爹居然還有心思在外偷腥,而且聽著對話似乎成婚沒多久就出軌了。 嘖,那外室和私生子怎么樣不知道,但是渣男爹實錘。 門口,小丫鬟時事稟告:“夫人,侯爺已經(jīng)到舒云院了。” 方瑾凌醒過來的好心情讓這個消息破壞了個干凈,尚輕容抿了抿唇,眼底涌過一絲暗流。 忽然,一只手握了過來,尚輕容抬起眼睛,只見方瑾凌對著她笑了笑,輕聲說:“娘,無論您做什么兒子都站在您這邊?!?/br> 昏睡了兩日,本就羸弱的少年,那毫無血色的臉龐就更加消瘦,襯托出那雙眼睛更大,清澈透亮,倒影著她的影子。 瞬間尚輕容覺得她無所畏懼,緩緩頷首:“別擔(dān)心,娘知道該怎么做,必不叫那對賤人來打攪你。” 她站起身,然后對林嬤嬤抬起手:“把槍給我。” 林嬤嬤一驚,頓時為難:“夫人……這……少爺都醒了,您怎么還……”她看向方瑾凌,面色著急。 而方瑾凌的目光則落在那桿銀頭紅纓槍上,一晃眼,寒光凌凌,可見這并非玩鬧之用,而是真的能夠傷人的。這槍雖屬于原主,可是他身體實在太虛弱,從未將槍提起過,如今到尚輕容手里,簡直說不出的威風(fēng)。 “帥!” 林嬤嬤呆了:“少爺,您說什么?” “我說,娘握著槍的模樣,特別的颯爽,有女將之風(fēng)?!?/br> 方瑾凌居然還翹起大拇指,面上露出nongnong的崇拜。 林嬤嬤:“……”她竟不知道原來自家少爺是這樣唯恐不亂的性子,這個時候不勸著夫人反而支持。 尚輕容聞言唇角一揚(yáng),在兒子的贊美下,輕輕撫過這桿槍,道:“我尚家向來以槍法聞名,哥哥們深得真?zhèn)鳎臀移珢蹌?,不過……論槍法,我也沒給尚家丟人!” 接著她溫柔地對方瑾凌道:“凌兒,你好好休息,娘去去就來。” * 其實端看方瑾凌的容貌便可知云陽侯方文成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他身材頎長,又膚白儒雅,好似染著書卷氣兒,風(fēng)度翩翩。 難怪乎能讓當(dāng)初炙手可熱的西陵侯府小姐看中,非卿不嫁。 可如今整個京城公認(rèn)的好夫婿卻扶著身側(cè)一位嬌弱纖細(xì)的女子走進(jìn)了云陽侯府,身后還跟著一位十三四歲的俊俏少年,在侯府奴仆簇?fù)碇乱宦烦借璧氖嬖圃憾鴣怼?/br> 似乎早就預(yù)料到?jīng)]那么容易進(jìn)門,不知是誰的主意,等著拂香和清葉兩丫鬟帶人一出現(xiàn),便有強(qiáng)壯的奴仆一把將人拉開,沒等她們開口叱罵,就先讓人捂住了嘴。 云陽侯夫人這兩日一直陪在方瑾凌身邊,是決計不可能出現(xiàn)在門口攔人的,是以拿下她身旁的大丫頭,便能毫無阻攔地進(jìn)門。 如此雷厲風(fēng)行的手段,顯然讓周圍看熱鬧的大為吃驚,沒想到對夫人百依百順的云陽侯竟有如此決心和狠心,便立刻鎮(zhèn)住了府中下人。 不管平日里侯夫人如何掌家,管束下人,可這侯府最終的主子說到底還是云陽侯。 一行人便暢通無阻到了舒云院,而直到站在這個院門口,決絕的云陽侯才緩了腳步,臉上浮現(xiàn)出明顯的猶豫和愧疚,多年相濡以沫,他可以對著下人端住侯爺?shù)募茏?,但他從未對妻子這般下過臉。 是以真要見到人,便有些不敢面對。 忽然一只柔荑握上了他的手,只聽身旁之人顫著嗓子喚了一聲:“成哥……” 云陽侯轉(zhuǎn)過頭,看到楊氏那張惶恐不安的臉,似乎因為害怕,她的臉色有些發(fā)白,握著他的手也更加用力了,目光怯怯看起來柔弱至極,再看身后的少年,也是一臉忐忑地望著他。 頓時,云陽侯搖擺的心又傾斜了一下。 尚輕容不管如何都是當(dāng)家主母,而這對母子卻是要在她的手底下討生活,更為不易。云陽侯覺得若是現(xiàn)在軟下心腸,今后她們就再難于府中立足。 愧疚了這么多年,讓他們母子流落在外,好不容易回來,總不能太委屈了。 他深吸一口氣道:“夫人就在里面,不管如何你們總得去磕個頭,莫失了禮數(shù)?!?/br> 楊氏乖順地點頭:“成哥放心,能服侍夫人,是妾身的榮幸。” 云陽侯寬慰道:“你向來懂事,她性子強(qiáng),心中有氣,待會兒若是罵你,便委屈些,莫要爭執(zhí)。她嘴硬心軟,時日長久了必然知道你的好?!?/br> 楊氏聽著臉上微微一頓,接著化開一個笑容,軟聲說:“成哥說的哪里話,本就是妾身的錯,無論夫人是打是罵,那都是應(yīng)該的,哪兒有什么委屈?只要夫人能消氣,讓成哥少些為難,妾身做什么都行。” 她說著對兒子招了招手,囑咐道:“待會兒見到母親,定要乖順問好,對她須比我還要敬重,可記住了?” 方瑾玉咬了咬唇,見云陽侯看過來,便乖乖地應(yīng)了一聲:“是,瑾玉謹(jǐn)遵父親之命?!?/br> 見此,云陽侯頓時心中大為熨帖,忍不住反握住楊氏的手道:“你從來都是這般溫柔善良,當(dāng)初若不是老師遭逢大難,你也不必委身于我,我們……” 兩根手指按住了云陽侯的嘴唇,楊氏眼睛微紅:“成哥說這些又有什么意思,妾身都是心甘情愿的,只盼著你我將來能夠在一起,看著瑾玉出息,我就別無所求了?!?/br> 云陽侯連連點頭,被楊氏的善解人意所感動,心道若是尚輕容也能這般體諒他,設(shè)身處地為他著想,他就無需這樣煩惱了。 兩人相攜走進(jìn)舒云院,只是這偌大的院子,門口就等候著一個小丫鬟,其余的卻是不見人影。 而那小丫鬟看見他也不過隨意行了一禮,還不等云陽侯皺眉便對著門內(nèi)稟告了一聲:“夫人,侯爺?shù)搅?。?/br> 話畢,門就開了。 剎那間,楊氏就感覺到云陽侯全身緊繃了一下,連帶著她也忍不住緊張起來。 一個身影被日光照著拉長,只聽到云陽侯道:“夫人,我們之前商量好了,今日映雪和瑾玉進(jìn)門,來給你磕頭?!?/br> 云陽侯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討好,楊氏定了定心神,然后恭敬地屈下膝蓋,便要跪下來:“妾身楊氏映雪見過夫……啊——” 雪亮的銀槍在日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眼前紅纓劃過,在一雙雙驚恐的眼睛下,噌一聲槍尖便扎進(jìn)了楊氏面前的青石地磚的縫隙中。 槍頭入地三分,而槍桿則劇烈晃動,可見這力道若是對著人…… 楊氏嚇傻了,噗通一聲,整個人往后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而云陽侯卻來不及扶她,或者說他也嚇懵了。 第3章 做戲 冬日的陽光落在人身上應(yīng)當(dāng)是溫暖的,可那柄斜插在地磚上的寒光長槍卻仿佛吸收了所有的熱量,只剩下刺骨的冰冷,讓人牙齒打顫。 此刻的舒云院門口,隨著云陽侯到來幾乎聚集了云陽侯府所有的人,不管是二房來打探的,還是各處的下人都期待著看一場熱鬧。 他們等著強(qiáng)勢的侯夫人,會如何的控訴和歇斯底里的叱罵,等著楊氏矯揉造作的委曲求全,以顯示當(dāng)家主母的蠻狠和欺凌,最終演變成一場正室欺壓外室的狗血大戲。 就是楊氏自己也早有算計,以退為進(jìn),必讓尚輕容方寸大亂,丟盡臉面,最好丑陋畢現(xiàn),讓云陽侯徹底厭棄,轉(zhuǎn)而維護(hù)她們母子。 可惜她想的好,侯夫人卻不按常理出牌,那奪命的凌厲一槍瞬間扎破了她的癡心妄想,也嚇破了她的膽。 楊氏驚恐地跌坐在地上,手掌蹭破了皮都顧不得,滿眼只有那根晃動的槍桿,一顆心快速地跳著,似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剛那槍就在她跟前一寸之地,若她真的跪下,就…… 萬籟俱寂,無人多說一句話。 接著一個婀娜而莊重的身影緩步而出,拎起裙擺輕巧地邁過門檻,這般動作,她頭上精致的步搖都未曾大幅晃動,可見其人沉著冷靜。 尚輕容并未如所有人設(shè)想的那樣震怒,依舊是一派大家風(fēng)范。 她下了石階,神情淡然地走向那桿長槍,也走向了還狼狽在地的楊氏,后者害怕地瞪大眼睛,可手腳不聽使喚,只能無助地往云陽侯看去,脫口而出尖叫著:“侯爺,救……” “蹭”一聲,尚輕容一把拔起長槍,接著吐出兩個字:“閉嘴。” 清清冷冷的聲音,帶著那鋒利的槍尖,直接嚇得楊氏將尖叫聲堵在了嗓子眼里,不敢再吐出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