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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祁少爺委屈。 最后還是含著笑殘忍說出真相:“鄧祁,我那是——” 鄧祁:“什么?” “想吃超市里玫瑰花狀的棒棒糖,單支的那種?!?/br> “……” 后來為這事趙園還費了好大勁才給人哄回來,不過她這邊用心哄人的同時,不知情的論壇里莫名躥出了她倆的那晚在破木林的照片。 夜深人寂,孤男寡女,男生捧花女生墊腳回禮,縱然像素因為光線的原因看不清人臉,但還是平地一聲雷炸出了不小的風波。 年級里堵不住的議論聲紛紛傳開,大家都在猜這照片背后的男女主角是誰,但都沒個頭緒,班里知情的同學自然夠仗義,緘默地守口如瓶,但總抵不住有那么幾個愛多事的,露了些蛛絲馬跡的風聲。 然后,她倆就被班主任約談話了。 自此以后,同桌的位置隔開,班主任胡晴還是一如既往地拿成績定乾坤,暫時沒給請家長,就看他們期末的表現。 所以這會兒,趙園看著鄧祁在離自己幾乎是隔了快成一條對角線的男朋友,腦袋里愁地跟百爪撓心似的,F中的期末成績向來都是開學時公布,好處是讓他們都回家過個好年。 然后吧,就開學時新賬舊賬一起算,死的干干脆脆明明白白。 趙園忍不住絞了下指尖,恰逢此時晚課的鈴聲響起來,班主任踩著高跟鞋從外面‘噠噠噠’走進來。 趙園抬頭一看,女人手里拿著一疊成績單。 第65章 草莓皮筋 女人在講臺前站定。 趙園低頭咬了下皮筋,上午從公交車上下來的時候頭繩就不知所蹤,趙園當時還彎下腰一頓好找,不過到最后連影子都沒見到,只好作罷。 方才回寢室收拾完順帶洗了個頭,到教室后才給鄧祁發(fā)消息讓他有空去超市幫她帶一條,好巧不巧,不知是該夸男朋友心思細膩還是怎么。趙園掉的那根皮筋上綴著一顆鮮艷逼真的草莓,然后鄧祁就給她帶了根差不多的。 但多少慷慨一些,墜飾上的草莓是一對,小巧靈動地挨在一起,很是引人。 趙園這會兒把頭發(fā)扎起來,頭皮都緊了起來,心也跟著提起到嗓子眼。 看到學委被叫上去拿了成績單開始分發(fā),胡晴嘴里開始振振有詞地念叨:“我們班這次期末的成績還算不錯,年級百名榜進了九個,比上次多了兩名同學,很是不錯?!?/br> “還有就是重點線以上人數的全年級最多,表現不錯?!?/br> 話落也是一陣配合的掌聲。 只有同桌孫淺的聲音在夾縫中隔著掌聲貼到了趙園的耳朵旁,面上的表情一臉訕訕:“隱形重點都快直接公開了,老胡能別每次都這么高調地秀嗎?也是生怕別人不知道?!?/br> F中這兩年因為教改明面上抹了重點班,全校實行平行教育,但總歸隱隱還得沖重點率和名校聲望。分科時不動聲色給做了微調,把年級前一百名的同學給打亂均分進了30多個不同的平行班里,剩下中偏上的學生再鉚足了勁兒往一個班里裝。 這樣的分法一開始還真沒讓人覺出貓膩來,畢竟每個班里都有那么一兩個叫的上名號來的學霸,大家還真以為是平均分配了。直到后來明里暗里知曉些風聲的關系戶透露出那么點訊息來,學生們才后知后覺察出味來。 但到底無人能去證實,只半真半假傳了陣風聲出去,后來又莫名地消了聲跡。 趙園最初也就聽聽閑談沒往心里去,但耐不住孫淺是個兜不住話的,主要是她覺得有必要為她爸那頓花了好一疊私房錢的飯局掛個實名——“我們班老早就是內定好的重點班了,分班策略還是‘碧螺春’給提的呢,要不怎么說他這人一抹子茶藨子看透排場,好些靈通的早下手了,我爸還不算最早的,在他之前還好些個了,就那什么,班里長挺帥那哥家里也是這么過來的……” 孫淺說這話時,還是高一剛分科完的下半學期,趙園給鄧祁打電話的那晚,幾人都喝了酒,人一迷糊就什么都往外冒,趙園也是那天才知道自家男朋友還有這背景,知道了自己未來可能會面對個‘不太好對付的婆婆’這號人物。 也是那一次更清晰地對鄧祁產生了裹藏在喜歡里的心疼。 鄧祁的骨子里是驕傲的,縱然這種驕傲常常被他用溫柔掩去了鋒芒,最初的鄧祁半數時間都是沉默的,在班里的也盡可能讓自己變得透明,與周圍的人交流乏善可陳,像個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所以這也導致了哪怕最初因為顏值在班里引起的關注后來被他不動聲色給降了下去。 甚至同班的同學在面對外班好奇的女孩子八卦時,也只會簡單的陳述一句:“哦,你說鄧祁啊,他在班里很少說話的,算個花瓶吧……” 可就是這樣旁人眼里的‘花瓶’,一不小心就成了趙園心里最名貴的珍品。 第一眼就注意到的人,怎么掩飾都抹不掉的身影。越是在意才越能察覺出,少年所表現出的一面都是他想讓外界看到的。 他面上表現地多平庸,骨子里就有多通透。分科伊始就明白過來自己被托了關系,簡眠偏生是用這樣的方式,都不愿與他靜下心溝通問題的本質,不如破罐子破摔。 少年逆骨叢生,最混沌迷茫的那兩年里用自己的方式反抗著,可即便這樣,他也從未在課上違過紀,甚至連覺也不睡,每節(jié)課的腰背都是挺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