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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放松下來又悉數(shù)入侵,如此反復(fù)無常,周折橫跳。 關(guān)于那場理綜,鄧祁的記憶是模糊的,出來后接到趙園的電話,少女給他發(fā)了消息說被臨時拉去了辦公室分試卷,可能下午考完才能過來找他。 鄧祁只慶幸著回了個“嗯”,慶幸著她沒有看見現(xiàn)在的自己有多狼狽。 不然指定又該把他罵成什么樣了,上次因?yàn)闇\棕色圍巾打架的事,都被她紅著眼睛瞪了好久。 可不能再讓他姑娘心疼了。 – 鄧祁打車去了醫(yī)院,拍完片接診的醫(yī)生看著片子只是將眉頭皺緊了番,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只給鄧祁又開了幾副止痛安神的藥,留了他的電話隨時等復(fù)查。 畢竟這樣的情況實(shí)在是太罕見了。 腦部CT顯示無異常,只是五羥色胺及相關(guān)神經(jīng)遞質(zhì)含量超出正常水平。 太低了些。 具體原因還有待探討。 鄧祁隨即從醫(yī)院出來,下午的考試又回歸到正常狀態(tài),仿佛之前的那些灼心感受只是錯覺,但那痛感清晰的體驗(yàn),鄧祁不會忘。 – 兩天后出了期中考的成績,鄧祁的其他科目都發(fā)揮穩(wěn)定,被幾個主科的老師都輪流表揚(yáng)了番,落在理綜這里,卻又變了副景象。 除開物理以外,其他都沒過及格線,畢竟連試卷都是大片的空白。 鄧祁說當(dāng)時頭痛,這倒是最為合適的理由,只是有些可惜。 但凡理綜能及格,‘百名榜’便是板上定釘?shù)氖?。周圍人都安慰著下次再努力,只有趙園跑過來向他刨根問底,為什么當(dāng)時頭痛不告訴她,她明明給他打了電話。 被鄧祁揉著腦袋搪塞過去,只說當(dāng)時難受地想睡覺,不想讓人擔(dān)心。 話落便被人‘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力道很輕,卻又重的不像話,像在心上留下了齒印。 趙園讓他保證,以后不管遇見什么事都要告訴她,哪怕是屁股疼也要說。 因?yàn)樗撬闹袑m皇后,皇后就該什么都管著。 鄧祁當(dāng)時頭點(diǎn)地極快,騙起人來也是駕輕就熟,可他怎么舍得讓她知道。 一番玩鬧過后,少女也開始務(wù)起了正業(yè),趙園成績提升地也比較快,就是物理仍舊止步不前。 雖然她知道鄧祁卷子上好多題都沒寫,但她還是相信她男朋友做得出來。 握著筆給趙園講了兩道題后,鄧祁的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他抬手裝不經(jīng)意地腦袋貼上掌心,指骨一圈一圈地按著緩解。 而當(dāng)時注意力還在試卷上的女孩還捏著鄧祁的另一只掌心在白紙上演算。 鄧祁講題不會直接給她明說,每次都要她自己做一遍后,他再給她糾正思路。 可最后那道大題,于趙園而言,一向稱為天書。 毫無頭緒地亂七八糟胡寫一通,最后只巴巴地望著他。 鄧祁的額心又猛烈地跳動了兩下,恰逢此時從他旁邊經(jīng)過的人回到座位,凳子被拉開的一刻,‘刺啦’一聲滑開,宛若某種信號般,歷史重演。 大片密密麻麻的痛侵襲上來,讓鄧祁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痛到失覺。 意識恍惚之際,耳邊又傳來熟悉的清軟,趙園一遍遍揉著他的腕骨,“阿祁阿祁”地叫個沒完,將鄧祁的思緒喚回來。 “你剛才怎么了,又頭疼了嗎?” “有一點(diǎn)?!编嚻钶p描淡寫地說完,壓下又欲乘風(fēng)而起的疼痛,略有些磕絆地給她講了起來。 思路到一半,記憶又開始銜接不上,鄧祁停了下來,趙園以為他這是讓她自己想,順著步驟理了下來,頭緒仍舊出不來,視線又掃過來,還沒來得及張嘴,就聽前面低沉的嗓音傳來。 陳暮轉(zhuǎn)了過來,視線在女生身上落下一眼:“趙園,班主任叫你去一趟辦公室。” “哦,好?!壁w園點(diǎn)點(diǎn)頭,思路就此打斷,從位置上起了身。 鄧祁的神經(jīng)一瞬間松懈下來,差點(diǎn)沒繃住。 倒是前方‘解圍’的人遲遲未轉(zhuǎn)過去,良久,才從桌面上掏出本筆記放過來,推到鄧祁的視線底下:“用這個給她講吧,清楚一點(diǎn)。” 話落鄧祁眼皮輕掀。 與陳暮對上視線,氛圍奇怪。 第35章 昏迷 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場在對峙。 明明沒有風(fēng)的教室里,鄧祁卻從另一個少年的眼眸里看見了和他一樣的情緒。 一種關(guān)乎‘情’的記憶。 沒想到他姑娘這么招人惦記,鄧祁對此只是輕勾了下唇角,并沒有被陳暮這幾乎暗含挑釁的行為激出半分棱角,甚至還出人意料的聲色平和:“那謝謝了啊,難為班長一片好心?!?/br> 那不羈中帶著兩分痞戾的語調(diào),讓人一時竟聽的有些怔愣。 陳暮實(shí)在沒想到鄧祁會有這樣的一面,預(yù)料中的因?yàn)闊o能而被他明幫暗諷的行為所刺激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 甚至還很心平氣和地給他說了聲‘謝謝’。 那是陳暮生平第一次覺得看不懂一個人,他以為的鄧祁是普通的,棱角全無甚至一眼便能看淡人生后路的平庸之輩。 他成績普通,平時也沒什么能拿的出手的愛好,除了那張還算出挑的臉以外,陳暮真的不懂趙園到底喜歡鄧祁什么? 他有什么好喜歡的? 可是這一刻陳暮才猛然驚覺,也許鄧祁遠(yuǎn)不是他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平庸無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