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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鄧祁都不讓她知道。 只要她信他。 可沒底氣的東西,表面說是一回事,可真做起來,又該怎么信呢? 同樣糾結(jié)的不止是趙園,鄧祁也憂心如焚。 什么也沒有的他們和一片未知的未來。 拿什么賭能走到最后? 可一想到,小姑娘那天堅定執(zhí)著的眼神。 鄧祁的拳心緊了緊。 算了,哪兒能讓人姑娘擔心,想著手中寫題的動作又認真了幾分。 – 這次開學的氣氛明顯不同。 下半學年的時間明顯更能從指縫中貓著溜走,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高三那棟無人問津的教學樓前都鋪好了成人禮那天該走的紅毯。 十八道牌匾門廊轉(zhuǎn)轉(zhuǎn)就位,寬松拘謹穿起來引人發(fā)笑的學士服代替著藍白色奔向cao場。 飛鴿,信筒,禮炮,彩球,昭示著又一批人青春的散場。 高三的學生在cao場上進行著青春最后的宣誓,儀式熱烈,聽的另外兩棟教學樓的學生們心一個個也跟著飄了出來。 講臺上語文老師講課的聲音漸遠,趙園的思緒飄向窗外。 不知道進行到什么環(huán)節(jié),只聽校長雄渾嗓音一聲令下后,飛鴿放出牢籠,彩球飄上天空。 可能是不忍這群心不在焉的好奇的學生們繼續(xù)“受苦”,下課鈴適時響起,一陣新奇的歡呼。 學生在激動中涌向四處。 走廊外,窗邊,甚至cao場上的憑欄桿處。 萬人空巷目睹這場盛況。 趙園興致也被感染,這還是開學以來,最愜意的時候。 鄧祁也靠在窗邊,趙園邁著步子向他走去,自從開學以后,班主任又重新調(diào)換了位置,兩人沒再同桌。 彼此間也似心照不宣,連交流都變少。都只顧埋頭做他們這個年紀最應該做的事情。 好像在奔著前程,卻又好像漸行漸遠。 一步,兩步,如初次表白時再現(xiàn)的場景,重新走到他身邊。 停下,心情起伏。 扯扯少年的袖子,叫他名字——“鄧祁。” 出口后才發(fā)現(xiàn),竟有些生疏。 少年聞言側(cè)頭回望她一眼,淡淡回握住被她扯住袖子的手。 瞥向窗外,“外面好熱鬧?!?/br> “嗯?!壁w園點點頭,余光瞥見周圍同學三兩成群去超市采購回來,手里拿著鳥類也會吃的全麥面包。 室友也在其中,見趙園也占據(jù)了喂鴿子的絕佳位置,順手塞給她一包,動作間還不忘調(diào)侃:“寶貝兒~和你家鄧先生一起喂鴿子呀~” 趙園囧:“……” 偏生還被那人聽了去,淡薄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松動,“私下里喜歡這么叫我?” “沒?!壁w園一噎,趕緊撕開全麥面包轉(zhuǎn)移注意:“鴿子飛過來了,你手伸長一點?!?/br> 回應她的是少年輕淺的笑,聲色愉悅。 趙園把全麥面包撕成細碎的小段,放在鄧祁手上,耐心地等著“幸運鴿”的降臨。 等了半天,貌似除了手臂上多出來的一點酸痛,并無別的變化,看著周圍不時發(fā)出喧鬧起哄聲的人群。 趙園表情垂下來一點,睨了鄧祁一言,抿著唇嫌棄:“老鄧,你這什么手氣?” 作者有話要說: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樂府民歌《上邪》 第9章 抑郁癥 少年聞言差點被氣笑,玩味地睨過她一眼,抓住趙園的手把全麥面包放了上去。 隨即,好整以暇地睨著她。 女孩見狀倒也不多言,伸長了手勢必要給他見識一下什么叫“王的手氣。” 可能是有心為之,亦或者別的什么,趙園接過全麥面包后,真的有一只鴿子落在了趙園的手上。 動作一瞬間僵住,眼中驚喜流轉(zhuǎn)。 那停留進食的鴿子是少見的乖覺,咕嘴小口小口吃著面包,兩人邊喂食邊思緒飄遠。 鄧祁看著她的側(cè)臉,欲言又止了番,還是問了出來:“園園,以后想考什么大學?” “不知道,還沒想好。”趙園對這方面確實有些迷茫,其實早在之前看到鄧祁寫的那封信后,她就去百度過一些資料,但看來看去,也不知道自己適合什么。 猛然間才發(fā)現(xiàn),對人生的規(guī)劃尚且模糊。 好像長這么大,唯一清晰喜歡過的,竟然只有鄧祁。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少年倒也沒多說什么,只思索了會兒,才帶著詢問開口:“學醫(yī)呢?有意向嗎?” “你想嗎?”趙園問著心下思緒蹁躚,認真思考間聽見鄧祁開口——“學醫(yī)挺好的,就是會比較累?!?/br> 說著又似想到些什么,再開口時語氣間夾雜一絲落寞,牽扯起唇邊的一抹苦笑:“當然分也挺高的?!?/br> “那我也可以。”趙園說著露出淺淺的虎牙,眸光中的眼神堅定,“鄧祁,你去哪里我就跟著去哪里。” 鄧祁:“不會厭煩?” “不會。”趙園說著唇邊的笑仍舊晃眼:“反正我這人沒什么追求,也沒有具體喜歡的東西,而且學醫(yī)聽上去多酷啊,治病救人扶傷濟世,多好的??!” “真不反感?”似不放心般,鄧祁又問了遍,企圖從她的眼神中發(fā)現(xiàn)一絲厭棄的蹤影,所幸,她好像真的不反感。 確定下來后,不禁淡淡松了口氣:“那就一起考C醫(y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