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每天都在恐婚 第40節(jié)
月姨娘隱晦著問了些夫妻間是否和諧的問題,而有了先前太皇太后那一遭,此時的她應(yīng)對起來著實游刃有余。 見她這般自然不似作假的模樣,再聯(lián)想到方才二人的相處,奚奶奶與月姨娘終于放下了心。 許是出了嫁,對于這些先前厭煩的囑咐,奚蕊竟不覺嘮叨。 她一一聽著應(yīng)著,直到月姨娘感嘆了句希望奚靈嫁了人后能安分些。 “四jiejie許了人家了?”奚蕊詫異問道。 月姨娘點頭:“昨日你爹爹剛剛同沈家談好,只是沈家家族在北邊,準備聘禮怕是要有些時日,但也不遠了?!?/br> 沈家?竟是同表哥議的親! 難怪不見奚靈,想來是正躲在房間臨時抱佛腳繡嫁衣呢。 “寂之是個好孩子,自幼便同你們姐妹一起長大,靈兒嫁給他我們也放心?!鞭赡棠谈袊@。 沈家是奚家極為遠房的表親,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 奈何奚廣平膝下無子,又覺得沈曜實乃可塑之才,這便讓他從小寄養(yǎng)在奚家傳道授業(yè)。 不夸張來說,對于沈曜,奚廣平是將他當作親生兒子來培養(yǎng)的。 奚蕊又聽了會她們交談便以時辰不早為由出了房門。 她憶起先前出嫁前有些沒有帶走的物件,便想先回沁梅院再去等祁朔,卻在半道遇上了拿著棍棒的奚靈。 “四jiejie這是......?”奚蕊迷惑瞇眼。 她現(xiàn)在不該趕緊繡嫁衣? 奚靈頗為不自在地上前走兩步,僵硬地將那棍棒遞過來。 “早......早先聽聞祁公爺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你.....你在國公府多注意些,拿上這些用作防身也好。” “......” 奚蕊一手抱著小臂,另一手握拳抵唇。 思忖半響,覺得她應(yīng)該是真的想讓自己防身,遂收斂了一肚子哽噎話語。 “你覺得我打得過他?” 奚靈蹙眉,又搖頭。 “那你覺得如果他真的想對我如何,我還能站在這里嗎?” 好像不能。 “所以四jiejie不必憂心,有這時間不如回去繡嫁衣?!?/br> 奚靈眼前一亮:“你知道我同寂之哥定親了?” 奚蕊點頭。 “其實......其實我也沒想到他就這樣隨了爹爹安排,我以為......我以為......他看不上我的......”說到這里奚靈有些激動,臉上少有地露出了屬于少女的羞怯。 “四jiejie莫要妄自菲薄,私以為,你是我們奚家第二漂亮的?!?/br> “第一是誰?” “我?!?/br> “.......”奚靈沉浸在喜悅之中不想和她抬杠,復又問道,“你可知成婚前有什么需要準備的嗎?” 奚蕊默了默:“先把嫁衣繡完。” 奚靈哽?。骸澳惝敃r就沒有繡完!” “前車之鑒,好在我夫君及時......” “好了你不用炫耀了?!?/br> “抱歉,沒忍住?!?/br> “......” 見她吃癟,奚蕊忍俊不禁,但說起來她還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和奚靈談這些閨房之事。 ——如果這也算閨房之事的話。 “算了,我先走了?!鞭伸`知道和她談不出什么子丑寅卯,干脆又執(zhí)起棍棒回院子去。 忽地奚蕊在背后叫住了她。 “四jiejie,說到這里,我還真有些要傳授給你的婚前準備?!彼D了頓,繼而想到那大表嫂還有太皇太后給的冊子。 親姐妹嘛,總該是有難同當。 “明兒個讓文茵給你送來,請務(wù)必細細研讀,絕對受益匪淺?!?/br> 奚靈狐疑皺眉,總感覺她沒安好心。 奚蕊倚著門框繼續(xù)笑道:“沁梅院中留的那些妝奩中有我余下的胭脂水粉,你若還想學上妝便拿去吧。” 奚靈抿唇:“......” 行吧。 ...... 按照祖宗規(guī)制,三朝回門不可在女方家中留宿。 可奚廣平又同祁朔談得甚晚,所以他們又在奚府用了頓晚膳,才在素淡溫煦染上黃昏天際時,踏上返程歸途。 只是能將回門宴吃兩頓是她沒料到的。 于是在他們剛到國公府時,奚蕊便鼓起勇氣拉起祁朔的袖子將他往內(nèi)室扯去。 “夫君,爹爹他在這政事上有時候?qū)賹嵰桓?,今日本就是陪妾身歸寧,卻耽誤了這樣久,實在是......” 他片刻未歇就為和她歸寧,卻又被爹爹叫著談了一下午。 爹爹不知倒也罷了,她這知曉其中辛苦之人屬實過意不去。 “方才妾身已經(jīng)讓文茵與阿綾先行回府備好熱水,夫君昨夜在軍中定是十分cao勞,今日便早些沐浴休息吧?!?/br> “還有......” ...... 祁朔任由她拉扯著往前走,女子似愧似憂的絮絮叨叨在夜風攢動中飄過他耳際。 直到進了內(nèi)室,她終于放開了他。 白皙的臉頰因著疾步染上紅暈,她輕喘著氣,攪著手指瑟瑟看他:“......妾身今夜便睡外室了,夫君寢安?!?/br> 說罷她剛想走卻被人抓住了手腕。 “為什么睡外室?” 祁朔俯視她的瞳孔里流轉(zhuǎn)著不明暗色。 夜半的空氣中浮動著一縷縷屬于少女的清甜,令人心悸。 奚蕊吞吞吐吐不敢看他,只覺腕上的力度炙熱異常。 “因......因為昨日德叔送來了些賬本妾身還沒看完,妾身畫了草圖,想著明日給府中改善一番,那個......妾身沒有說現(xiàn)在的國公府不好的意思,就是......想要讓它有點煙火氣唔——” 下巴被忽然勾起,奚蕊猛地瞪大雙眼,嘴唇微涼的觸感讓她面色通紅,甚至忘了呼吸。 唇齒交纏間,她的身體開始發(fā)軟,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自體內(nèi)涌出,她想到了那夜的紅浪翻涌。 倏得,他放開了她,祁朔喑啞的嗓音響在她耳邊。 “你說的是這種草圖?” 奚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那紫檀桌案上,赫然呈放著一張面目全非的隨筆。 她驟然大窘:“咳,這個......妾身自己能看明白?!?/br> “嗯?!彼种念~頭哼笑一聲。 感受到他又捏住自己的下顎,奚蕊連忙撇開臉,雙手撐在他的胸口,面頰guntang地厲害:“......夫君你......你該休息了?!?/br> 雖然這事是義務(wù),但這時候也太—— “無妨?!?/br> 以往行軍時數(shù)日未眠都是有的,可能也只有在她眼中才嚴重如斯。 祁朔不再給她掙扎的機會,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又置于榻上。 今日見她走路正常,想來該是恢復差不多了。 奚蕊烏睫撲簌,手指堪堪搭上他的雙臂,濕漉漉的眼眸染盡潺潺水波。 男子吻過她的耳垂,又低聲道:“不適便同我說?!?/br> 她側(cè)著頭咬牙點了點頭,然后身子驟然僵硬。 他見她面無痛色,終是慢慢到底。 軒窗樹影搖曳,夜涼如水,水中又泛起圈圈漣漪。 ...... 第35章 小別。 翌日醒來時, 又是熟悉的天光大亮。 奚蕊已經(jīng)習慣了身側(cè)的空空如也,索性不再強求自己能跟上他起身的時辰。 她緩緩撐起身子,發(fā)覺確實沒有上一次那般疼痛不適, 但腰酸腿軟卻與先前沒什么兩樣。 她隱隱記得昨日那為他準備的熱水,終究是成了兩人一道沐浴。 后來她又被他按在浴桶中來了幾回, 凈室的水撲灑滿地, 直到外面三更打更聲斷斷續(xù)續(xù)傳來, 才被人撈入懷中往內(nèi)室走去。 前夜因著憂慮歸寧之事本就未曾休息好, 又經(jīng)過這樣一番折騰,被他抱上床榻后的事情她便不再記得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