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身體前傾，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蹭了蹭他的鼻尖：“抱歉，我沒有對人說明去向的習慣，也不知道你在意這個。”

    他低頭和我貼了一下，隨即懶洋洋地笑了起來，“無所謂，現(xiàn)在不管你在哪里我都知道了?！?/br>
    “嗯，因為你偷偷詛咒我了。”

    說話的同時，我還故意加重了“偷偷”的發(fā)音。

    五條悟被噎了一下，開口道：“你當初不是答應(yīng)被我詛咒了嗎，所以我就這么做了啊?！?/br>
    說到這里，他突然就變得底氣十足了，甚至還反過來指責我，“明明是親口答應(yīng)過的事，為什么你反而忘記了？”

    ……嗯？

    怎么變成我的錯了。

    我直接起身跨坐在他腿上，雙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要轉(zhuǎn)移話題，也不要隨便就想甩鍋給我。快說，為什么不告訴我?！?/br>
    “……”

    他沉默了一會兒，眼里的波動低斂下來。

    手搭在我的腰間，五指往下按壓，隔著衣服陷進腰rou里。然后仰頭靠在沙發(fā)椅背上，勾了勾唇角，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

    “這種事，和監(jiān)視無異了吧。”

    垂下眼簾，他的情緒淡淡的：“如果我實話實說了，但是你不愿意的話——”

    “我可以。”

    未盡的話語被我徹底堵在喉嚨里，他倏地轉(zhuǎn)頭看過來，震驚中帶了點疑惑不解：“……？”

    我坦然地迎著他的目光，唇角上揚，重復(fù)道：“我愿意啊，完全沒問題?！?/br>
    “而且我早就知道了?！?/br>
    五條悟：“………嗯？？？”

    我樂呵呵地湊上去親了他一下：“在你對我種下詛咒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漂亮的大貓貓愣了一下：“那你剛才——”

    “因為你的表情太有意思了，就像做壞事被發(fā)現(xiàn)的貓一樣可愛。”我心情愉悅地摟住他的脖頸，“所以就想看看你打算怎么解釋?！?/br>
    五條悟：“……”

    五條悟：“我要生氣了。”

    我才不管他，興致勃勃地繼續(xù)問：“那如果我不愿意的話你要怎么辦？”

    他單手往后搭在沙發(fā)椅背上：“不怎么辦?！?/br>
    眉梢輕挑，極低地笑了一聲，無賴道，“反正詛咒已經(jīng)取消不了了，不愿意也沒辦法。”

    “那如果你提前說了，但我不愿意呢？”

    “嗯——那就只能偷偷干了?！?/br>
    我恍然大悟：“因為不管我答不答應(yīng)都會這么做，干脆就懶得說了?！?/br>
    五條悟絲毫不心虛：“是啊?！?/br>
    拋開這個問題，我問了別的：“所以這個詛咒到底是干什么的，為什么這個世界的你會說‘死亡也不能擺脫’，是很厲害的詛咒嗎？”

    我還挺好奇這個的。

    聞言，他掀開眼簾，目光定定地看著我，恍惚間似乎有燦若星辰的流光在里面墜落生根。

    良久，五條悟才緩緩開口：“對，是很厲害的詛咒，直接和靈魂鏈接在一起?！?/br>
    突然，放在腰間的手用力把我攬過去。

    他的臉倏地貼過來，額頭與我緊密相抵。眼中的星辰陡然燃燒成幽藍的火焰，冰冷而熱烈，眸光亮得驚人。

    “哪怕你死了——”

    唇齒間溢出輕笑，咬著低緩的語氣，像甜言蜜語，又像是篤定的宣告。

    “都只能以詛咒的形式留在我身邊?！?/br>
    這個瞬間，眼里的火焰燃燒殆盡，只剩下灰藍的余燼沉甸甸地堆積在幽暗的瞳孔里。

    我眨也不眨地注視著他的雙眼，輕聲問道：“就像是乙骨憂太他們那樣嗎？”

    他貼得更近了：“不，這個更惡毒?！?/br>
    柔軟的呼吸落在我的臉上，濕潤又溫熱，吐出的話語卻和親昵的姿態(tài)完全不匹配。

    “不能被主動解除，除非我死了。”

    所以——

    只有他死了我才會徹底離開他的身邊？

    我的心中涌出驚喜：“那不是說明，哪怕我死了，我們也會永遠在一起嗎？”

    笑得眼睛彎彎的，“真好，我喜歡?！?/br>
    他呼吸微頓，眼中浮動的情緒輕輕一顫。手掌落在我后背，用力按住，然后吻了上來。

    我緊緊摟住他的肩膀。

    呼吸分離，我問：“悟是怎么想到這個的？”

    修長的五指穿過細軟的發(fā)絲搭在我的后頸，原本只是不輕不重地按壓著。

    聽見我問的話，五指倏地一下扣緊了，指腹按住搏動的頸動脈，又緩緩松開。

    碎發(fā)凌亂地掃在額前，純白發(fā)絲交錯的罅隙間透出半抹深幽的藍瞳，目光沉沉地注視著我，像極了深海下悄然涌動的詭譎暗流。

    微微垂頭，鼻尖觸碰著我的眼角，他最脆弱的喉部就在我的掌心，稍稍用力就能捏碎。

    但我只是輕輕地貼在上面，感受著他說話時掌心下面聲帶的震顫。

    “你之前差一點……”

    他用力摟緊，仿佛要把我揉進身體里。

    似乎有甜膩的味道伴隨他低喃的氣音一同鉆進我的鼻子里，呼吸悄然停頓，放在腰間的手又更用力了幾分。

    “就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了……”

    聲音越來越輕，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悟？”

    他的頭發(fā)遮擋了我的視線，看不見此刻他的表情，但又能從聲音里聽出一星半點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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