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婚寵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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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阿姨說這么多,無非就是想告誡自己:蘇青青是個好姑娘,顧家認定的媳婦只能是蘇青青。姜暖臉色慘白,大白天里,肌膚近似透明般孱弱。 自己又有什么名聲可言呢。她心里就跟明鏡似的,倒不如說是她污了顧淮左的名聲,害他被人議論戳脊梁骨。 顧阿姨真不愧是在某界混跡多年的一把手,含沙射影的功夫真是滴水不漏。同樣是孤兒,同樣在顧家長大,蘇青青便是有修養(yǎng)的貴女,而她聲名狼藉,搞亂了叔侄輩分。 說來說去,依舊只怪自己,沒有一個好家世。姜暖依舊快要克制不住壓抑的情緒,睫毛顫了顫,蒼白的唇瓣抿成了一條線,肩膀都在抖動。 “顧阿姨,抱歉我們小輩的事給你們添麻煩了,”她盡量讓自己聲音平緩冷靜,只說了一句:“我很珍惜淮左,也珍惜和他之間的婚姻?!?/br> “有些事,你應(yīng)該想清楚了再下定論,才知道這么說合不合適?!崩钋嗳菅员M于此,話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待聽見開門關(guān)門聲后,高跟鞋的聲音徹底消失。姜暖酸澀腫痛的眼眶里,滾滾發(fā)燙,淚水顫顫巍巍的發(fā)抖,越聚越多,憋不住沖破了淺淺的眼瞼,灑在臉上。 是那般熾熱,燒灼。 滑在干枯的唇瓣間,順著抿緊的唇逢鉆入口腔,滿是苦澀,難以下咽。 長時間緊張地坐姿讓她身體備受壓力,脊椎明顯感覺到了疼痛。她嘗試著撐住床板,緩緩?fù)乱苿?,僵硬的雙腿沒有知覺,根本就動不了,相反牽扯到了傷口,疼得發(fā)麻。 劇烈的疼襲來,傳入頭皮,給了情緒宣泄的借口,她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哭了出來。 顧竹西站在客廳后,望向床上姿勢別扭的女人,冷著青澀漂亮的臉蛋,滿心疑惑:她哭什么呢?母親說的都是事實啊。 她今天穿著一雙黑色平跟皮鞋,走到床邊沒發(fā)出聲響,將修剪好的百合花放在床頭柜的花瓶中,淡瞥彎曲著后背的女人。 姜暖哭得眼睛里全是水,朦朦朧朧的一片,嗚咽抽泣,可憐又無助的痛苦,只剩下哭能發(fā)泄難受了。 顧竹西皺起細長的眉毛,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輕輕地拍在她肩上,不敢太用力。她在檀溟就見識過姜暖脆弱的身體,仿佛是一堆碎片拼湊回來的。 溫柔的拍打,姜暖猛地一驚,連忙抬手抹去眼淚,眨了眨泛紅的眸子,瞇起眼看向?qū)γ?,一個不算清晰的輪廓,少女臉龐秀氣絕美,神情冷而淡漠。 房間里怎么還有人? 姜暖哭得腦袋昏疼昏疼的,遲緩的意識到她就是長大后的顧竹西,剛才和顧母一起來的。 顧竹西說,“我扶你躺下吧。” 第65章 .成為顧太太的第六十五天沒什么顧忌…… 065. 姜暖躺下后,身上的疼痛見少了許多。不知該如何面對還留在病房中的顧竹西,只垂著眼睫不去看她,眼淚似一條小溪,自顧自地順著睫毛的縫隙滾入絲發(fā)中,guntang的淚水也只是片刻間就變得冰涼,留下黏糊糊的痕跡。 顧竹西從包里翻出手帕,給她擦了擦臉,看向腕間瓷白色的手表,金色的時針指向羅馬數(shù)字二。 好在今天周末,她也不用去學(xué)校?;丶疑俨涣艘犔K青青哭鬧,便懶得回去,在醫(yī)院靜靜地坐著。 窗外晴空照舊,看不出光線變化中時間的流走。表盤齒輪無聲走動,顧竹西又看了眼,指針朝向數(shù)字三,而床上的女人眼角的痕跡便沒干涸過。 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氣氛,她略微皺眉,“有什么好哭的?” 從母親離開到現(xiàn)在,姜暖就一個人掉眼淚超過三十分鐘了。 “要跟我哥打電話嗎?”顧竹西拿出自己的手機。 姜暖動作迅速地伸出手,胡亂地抓了一把,握住了少女細瘦的手腕,聲音沙啞發(fā)顫,吐詞依舊清晰,“不用?!?/br> 顧竹西手都被她抓疼了,好在沒多久她就松開。 去客廳倒了杯茶,還是付嫣先前煮的,端過來放在她床頭柜上,“母親今天過來,是因為爺爺在生氣,蘇青青手里的電影和代言都被停了?!?/br> 姜暖喝水時一口嗆到,按著胸口不住地咳嗽,牽扯到傷口,疼痛加劇。 顧竹西走過去扶住因為肺部抽搐而緊縮的身體,輕輕拍打她經(jīng)不起折騰的后背,皺眉,“能不能小心一點?” 姜暖只顧得上咳嗽。 看著女人蒼白的臉被嗆紅,一聲聲沙啞的嗆咳聲,她看上去似乎很難受。顧竹西沒多少情緒在里面,“很害怕吧?” 姜暖沒明白她的意思。 “他們不會祝福你和我哥的,”顧竹西音色清泠泠的,偏有冷意,“也許會離婚,你害怕嗎?” 本就蒼白如紙的小臉,此刻又白了幾分,青藍色的血管都能看清,白得幾乎和窗外的云層一樣稀薄窒息。 姜暖微張著口,睫毛黏成一縷一縷的垂著,小手抓住被子。就算配不上顧淮左,她也在努力縮小兩人之間的差距,憑借自己的努力擁有一份獨立的事業(yè),一直渴望的是優(yōu)秀的自己與他。 但總有抵不過現(xiàn)實里的門當(dāng)戶對。 離婚。怎么可能不怕,茫然空落的心被卡住、被刀絞般,呼吸都是一抽一抽的。 “其實你沒必要太傷心,今天如果不是母親來,就是爺爺和父親中的一個來?!鳖欀裎髂弥峙?,再次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淡聲提醒了句,“比起父親和爺爺,母親將話說的很好聽了?!?/br> 姜暖盡可能的平復(fù)心情,她不知道顧竹西為什么還在房間里待著,是顧家需要看自己的反應(yīng)嗎。 抱歉,關(guān)于過往種種只能獨自吞咽,是以情緒上克制不住,所以哭了。 但是,她吸了吸鼻子,嘶啞著嗓音發(fā)出一陣淺淡的笑聲,不清脆也不清甜,卻是真實又堅定的。 語氣中多了份不容置疑的態(tài)度,她明確回應(yīng)顧竹西:“我不會同意離婚的?!?/br> 顧竹西挑眉,沒想到她說話又硬氣了起來,還以為只會哭。她清淡地笑了聲:“這事,你說了不算?!?/br> 真到那時候,就算姜暖不想離,顧家也有好多種方法讓她和顧淮左離婚。姜暖自然明白,面色不由地凝重了幾分,早就知曉顧家權(quán)勢遮天,她不是頭一回當(dāng)螻蟻,只不過這次是連婚姻都守不住的螻蟻? 她抬起素白明凈的臉頰,眼淚干涸的肌膚微微緊繃著。眼神依舊聚不起光,卻在水洗之后分外明亮,她吐詞清楚,讓顧家的人聽好:“真到了那一天,我也不會再有顧忌?!?/br> 顧竹西反問,“什么意思?” “竹西,你年紀還小,不應(yīng)該夾在中間。如果你需要去跟顧爺爺回話,那就告訴他?!苯曇艟o繃著有了股狠勁,說這些話時因為過分用力,牙齒磕碰顫抖,卻絲毫不影響她的決心。 “我姜暖,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再失去的了,真到了那一天,我想大家都不會好過?!?/br> 顧竹西不知道她哪來的底氣說這些話的,聽上去像是顧家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中一樣??删退阏嬗惺裁窗驯?,在朔津又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來。 在顧竹西看來,姜暖政治背景不好,感情經(jīng)歷也很亂,事業(yè)上不過是個小編劇,劇組里隨便一個小明星都能將她推下山的那種。 不過她能看出姜暖的態(tài)度,此刻也很疲憊,便沒再多言。 顧竹西又給她倒了杯水,一貫的語氣:“先養(yǎng)好身子吧?!?/br> “謝謝?!苯瘧B(tài)度客氣又疏離,接過水杯,小口小口的喝完,躺回床上閉緊了眼。 看著她從假寐到真的入睡,呼吸微沉而勻凈,顧竹西垂下秀美清麗的臉龐,在病房里坐了很久,視線始終停在床上的姜暖身上。 不知什么時候起,連睡覺都愛皺著眉了。她伸出手,輕輕地將姜暖眉心蹙起的褶子給揉開。 記憶中的念念姐是溫柔的,不會跟自己說狠話,就算跟蘇青青吵鬧,也不會說這種‘大家都不會好過’的話。 只要念念姐不想離婚,態(tài)度上便是和她哥一條心,就足夠了。 至于其他的事,念念姐根本就不用去管,吃好喝好養(yǎng)好,沒必要去傷心的哭,又或者跟顧家放狠話,倒不如把時間放在愛她哥的事上。 萬一真到了爺爺出手的那天,念念姐只管站在哥哥身后,這一切都只會是時間的問題了。 畢竟我們才是年輕一輩。 顧竹西覺得自己態(tài)度表現(xiàn)的很明顯了,但她似乎一直對自己心存芥蒂,還是因為那件事吧,說謊害她被趕出姜家。 下午四點,顧竹西離開了病房。 前腳出門,便掏出手機給她哥打了過去。 許久后,那邊才接。 顧竹西開口,“哥,開完會了嗎?” 顧淮左問,“什么事?” 她早就習(xí)慣他冷漠的口吻,并不在意,“你和蘇青青的事,為什么要扯到嫂子身上呢?” 顧淮左手中拿著一份全英的合同,看到一半蹙起長眉,敏感地覺察到,“誰去醫(yī)院了?” “母親。” 合上合同,他隨即起身,“我現(xiàn)在過來。” 顧竹西進了電梯,按下樓層,“已經(jīng)走了?!?/br> 他邊走邊問,“說什么了嗎。” “還不是那些說辭,翻來覆去也沒新花樣,”顧竹西沒心思去復(fù)述一遍,但事情總是要有人出面去解決,“哥要是有時間,還是回家里一趟吧?!?/br> 他進了電梯,“嗯?!?/br> 聽他語氣就知是敷衍,估計要掛電話了,她連忙追加了句,“我暫時不想去學(xué)校,幫我辦休學(xué)吧?!?/br> 顧淮左掛了電話,直奔醫(yī)院。高中剛開學(xué),她就想請假,兩個月的暑假還不夠她玩似的。 他上車后便跟沈逢打了電話。 沈逢剛從跟下面的人開完會,說的口干舌燥,還沒顧得上喝水,就看見好兄弟的來電,心里差不多猜到了八.九分。 “淮左?回朔津了,晚上吃個飯?” “改天我請你,”他音色冷清,開門見山,“蘇青青的事你頂著?!?/br> “頂不住,哥?!鄙蚍暾秊檫@事兒和家里鬧煩心呢,收回拿水杯的手,煩躁地捋了一把頭發(fā)?!拔壹依蠣斪記_我發(fā)火,問我是不是缺心眼的白眼狼,要不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怎么敢去欺負他的老戰(zhàn)友的孫女,被一頓臭罵,還讓我去跟蘇青青道歉,媽的?!?/br> 意料之中,蘇青青丑聞曝光,事業(yè)受阻,爺爺會朝沈老爺子發(fā)難是必然。顧淮左沉默了片刻,“就三天?!?/br> “淮左,我跟你說實話?!鄙蚍晔掷锬弥臒熢谧郎宵c了點,起身站到窗邊,“我要是能頂肯定給你頂住了,但你想沒想過,顧爺爺手眼通天,私底下肯定去找我叔和我舅了。我把蘇青青安排的明明白白,不明擺著和我叔、我舅唱反調(diào),到時候落外人眼里就是沈家人打沈家人。你爺爺和我爺爺鐵定饒不了咱倆。” 說完便點上了這支煙,猛吸了一口,愁眉思忖著。 顧淮左沒說話。 沈逢也沉默,這一支煙抽的盡是無奈,半晌他下定決心,合了合眼,“兩天行不?” “謝了。” “說什么謝,”沈逢笑了笑,眼中神采并不輕松,“就當(dāng)是我還你的。” 還什么?不言而喻。當(dāng)年姜暖和顧絕的事,沈逢太年輕根本管不上,也沒聯(lián)系上國外的他,多少有些遺憾。 顧淮左心知肚明,正要掛電話時,里面?zhèn)鱽砟腥宋⒊恋膰@息,渲染出一片沉重的遺憾。 他沒頭沒尾地來了句:“說真的,我也好想和付嫣結(jié)婚。” “你自己拿主意,”顧淮左對他倆的事看在眼里,沉了良久,“想清楚就行?!?/br> 沈逢想的很清楚,沈家上上下下他沒什么不敢得罪的,再者付嫣和姜暖的情況比起來真的是好太多了。向來不是畏手畏腳的人,只是他和顧淮左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