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婚寵 第58節(jié)
“偷偷練過?”她問。 顧淮左瞥了她一眼,冷聲回應,“有必要?” 姜暖低笑,因為動作踮起腳尖,靠在他頸邊搞事情,“進步很多,值得鼓勵?” “哦,”顧淮左方步退后,姜暖圍著他轉了個圈,指間用力一帶,小姑娘就被帶回到他懷里。 他低頭在小巧的耳垂邊,沉聲一笑,“什么獎勵,顧太太?” 悅耳性感的聲音就像是貼在她敏感的耳尖上盤旋不散,心神蕩漾。姜暖經不起撩撥身體有了些反應,頓時紅了臉頰。 他只是一句話,自己什么時候怎么容易有反應了,還是……太浪.蕩了,密密麻麻的羞恥心與還未消失的酥麻攏到了一塊,她又緊張又興奮又羞愧。 心亂了方寸,頭腦空白,高跟鞋踩住了顧淮左朝右邁去的皮鞋。錯了節(jié)拍,姜暖恍惚回神,還沒來得及挪開,頭頂上方傳來促狹的低笑。 “哦?”顧淮左漫不經心地道,“這份大禮,你也是送的出手?” 姜暖臉紅,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不要繼續(xù)跟他跳舞了。 偏偏顧淮左握緊不放,放她背上的手一用力,便將姜暖直接按入懷里,戲謔說道:“踩完就想走,道歉會不會?” 姜暖吸了口氣,方要如他所愿道歉!小身子就被顧淮左輕推出去,她只顧著穩(wěn)住身姿,足尖旋轉,裙擺畫圓。 舞池旁邊,響起絡繹不絕的鼓掌喝彩。 如出一轍的手段,就跟說自己‘小學生’時一樣,將她情緒拿捏的死死的。姜暖掐算舞曲節(jié)奏,在下一個彼此靠近的舞步中,她極快開口:“對不起!把你高貴的皮鞋踩臟了?。?!” 她氣鼓鼓的抿著粉唇,水汪汪的眸子一片怒意。 顧淮左一笑,又帶著小姑娘轉了個圈,真是個小學生,這脾氣。 姜暖想抽出手,可他就是不放。 “姜暖,”顧淮左舔了舔唇角,低沉的聲音被音樂渲染出曖昧的暗啞,眼神直勾勾地望著她?!澳阍摬粫詾榈纻€歉,就完事了?” 話音落下,姜暖一愣跳錯了方步,好在顧淮左知錯不改的跟上她,抱著她腰身旋轉,及膝的裙擺在空氣中畫圓,用優(yōu)雅化解了錯誤的步伐。 “你想怎樣?”姜暖沒法冷靜,心跳貼著他胸口的黑襯衫,氣憤的劇烈起伏。 一個圈轉完,顧淮左并不接話,也未收手,主導了旋律節(jié)奏,抬高手拉著姜暖轉了一個又一個漂亮的圈。 裙擺完美的舒展開,姜暖好似大海的精靈,踩在海面翩翩起舞,潔白無瑕的禮服隨之擺動,是海的浪花。 完美的配合,惹來旁邊一陣又一陣的掌聲。 已經不是足尖帶著她旋轉,是裙擺畫圓的力量,是男人溫涼有力的指尖,帶著姜暖踩過蔚藍海面,迷失自我。 膝蓋往上的肌膚被冷氣橫掃,姜暖下意識想用手壓下裙擺。 顧淮左的手比她更快,俯身壓住她肆意飛旋的裙擺上,上身的重心隨之壓下。 “……”姜暖身體微僵,后背挺得筆直,卻還是無法避免的將下巴靠在了他肩頸里。 那陣淡淡的香氣不似從衣服上傳來的,而是從他肌膚中散發(fā)的體香,姜暖眨了眨濃密的睫毛,抬眸望著男人漂亮的肩頸線條,雪白的脖子之下是黑色的襯衫,領口微松開的一顆扣子,看不見太多風景,只一片白玉色被珠扣攏住,隱秘禁.欲,性感極了。 更讓姜暖無法保持冷靜的是,顧淮左替她壓裙擺的手,按著她屁股下方的腿上,一直沒有松開,進而導致他身體上朝自己傾靠,親密無間。 他本就不是好相處的人,身上壓迫的氣息瞬間將她籠罩。 面對顧淮左,姜暖自然地害羞無措。 “你,干嘛?”她聲音不穩(wěn)。 顧淮左忽然轉過頭,饒有興致的對她道,“教你跳舞?!?/br> “有你這樣教的?”姜暖想讓自己語氣聽起來更嚴厲些,卻沒忍住唇齒間溢出的笑。 “小學生挑老師?我看你年紀不大想的挺多的。”低聲打趣了句,長眸掃過姜暖鮮紅透明的耳尖,他唇角輕輕勾起,眼底的溫柔被頭頂成串的水晶燈照耀,蒙上了一層璀璨亮光。 說完便直起身,小步帶著她游走舞池,掌聲與花瓣從高空撒落,一場浪漫的花雨。 姜暖發(fā)間、禮服上落著嬌艷的玫瑰花瓣。 在音樂末尾,有年輕人想與顧淮左交換舞伴。 顧淮左的大手撫在姜暖腰后,看了眼三番五次想將女伴交換過來的綠西裝男,他將姜暖帶到更遠的地方。 偏生綠西裝還不懂事,又帶著女伴一路跳著方步追過來。 恰好,顧淮左拉著姜暖跳了個圈,綠西裝順勢讓女伴也跳了個圈,女伴直接滑步到了顧淮左身邊。按照舞池中默許的規(guī)矩,這個時候交換舞伴再合適不過。 顧淮左卻不按套路出牌,方步優(yōu)雅地跳至姜暖身邊,將人扣在懷里。他轉頭,朝空手尷尬的綠西裝男問了句。 “我老婆,你也要換,”顧淮左面若冰霜,刻意頓了三秒,冷眼看向綠西裝,音色低沉,“你是什么來頭?” 綠西裝一愣,被對方寡淡的近似嘲弄的目光打量,背后莫名生出了一縷寒意,這年輕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僧斨@么多人丟面子的事,他還從來沒做過! 將紅裙女伴推開,綠西裝朝顧淮左走過去,眉宇戾氣顯露,傲慢輕狂,“你問我什么來頭?” “大哥,嫂子!” “淮左?你們在這??!” 顧淮左還沒搭話,周陽與薛遇卻突然跑了過來。 周陽喊“大哥”、“嫂子”時帶有明顯的緊張,他怕顧淮左不答應自己想認個哥哥的小心思,這不眼下就是最好的機會。 在看見周南水唯一的兒子后,綠西裝臉上表情乍變,戾氣變作了喜氣,一副可以套近乎的眉開眼笑,“陽哥,薛老板,你們也來了!” 顧淮左也只是淡掃了一眼來人,視線再落回到綠西裝身上,“小學生跳的outside spin都能正眼看,你說是吧?” outside spin又叫外側旋轉步,需要腿腳靈活地走位,上半身挺直不動,整體動作看上去溫柔卻內斂有力,男士跳起來非常優(yōu)雅,風度翩翩。但也有人習慣性的垂頭扭背,只顧著與女伴調情,風流不正。 姜暖上抬水眸,見顧淮左多半又要嘲諷人,連忙扯了扯他的衣擺,“有些累了,去外面透氣吧。” 綠西裝聽聞后脖子一紅,臉色醬紫,舔了舔唇想跟他叫囂,剛仰起臉來,就被那雙黑亮冰冷的眸子蓋住了氣勢——不是自己能惹的人。 離開了人群聚集的舞池,姜暖拉著顧淮左直往前走,擔心他留在周陽那邊,沒準要和綠西裝鬧起來。畢竟綠西裝紅脖子的速度太快了,不難看出是個脾氣暴躁的火藥桶。 路過長長的走廊,足下是柔軟的紅絲絨地毯,每隔十米便掛著一片厚重的天鵝絨窗簾,窗簾垂到地毯上。 姜暖邊走邊瞧,突然明白了玄機。她找了一處窗簾扣是掛在墻壁上的,解開扣環(huán),是一個三四平米大小的陽臺,與這棟洋樓一樣,典型的中世紀風格,陽臺上擺了一盆芬芳四溢的紅玫瑰。 樓下正對著露天會場,人影交錯,熱鬧紛呈,賓客穿著依舊貴氣美艷,舉杯交談,暢快淋漓,只是在對比樓里的客人時,外面的來客在行為舉止上,多了份躁動浮夸。 姜暖酒意微醺,靠在陽臺的石柱圍欄上,晚風吹來,附帶山間特有的清新香氣,腦子里音樂節(jié)奏漸漸消散,血管里沸騰的熱血也恢復了平靜。 她偷偷瞄了眼靠在旁邊的男人,身長玉立,俊美神秀。 今天他說了三遍,這是我老婆,姜暖。 想到這,姜暖身體里的血液又開始澎湃興奮,連腦袋都有些發(fā)暈,無聲傻笑,紅了潔白的臉龐。 直到天空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太突兀打斷了思緒,姜暖被嚇得一抖,好奇地轉過身。 煙火升空,七八朵一同綻開,炸成銀白炫彩的光芒。 天上的星星都跟著亮了。 “顧淮左,”她面上的驚訝歡喜都快裝不下了,小手下意識往旁邊一抓,腳步也情不自禁地朝他靠近了一步,抬手一指,“你看,煙花?!?/br> 顧淮左抬了抬頭,目光落在她伸出去的小手上,細細的食指向著夜空,倏地就亮起一片燦爛的煙花。 她在笑。 第41章 .成為顧太太的第四十一天顧淮左表達不…… 041. 宴會的前半場算是其樂融融的結束了,莊嚴清圣的鐘聲響過,露天外場的賓客們陸續(xù)離開,只留下了樓里一樓二樓的貴客,能夠參與今晚的拍賣會。 顧淮左自然被安排在最佳席位,圓形沙發(fā)座,旁邊席位一樣,中間隔了兩米開來。后面幾排則離得近了些,但在酒水點心的規(guī)格上不曾怠慢。 周陽獨子身份代表了周南水,一邊熱情地喊著‘大哥’‘大嫂’,一邊拉著薛遇一同入座。 顧淮左沒應他這句大哥,倒也沒說不讓他們坐。姜暖坐在他右手邊,姜暖另一邊坐著不茍言笑的岑言。顧淮左左手旁坐著周陽,周陽旁邊是薛遇。 臺上男女主持對今晚慈善拍賣會向周南水和蒞臨現(xiàn)場的諸位表達了由衷感謝,邀請周南水上臺發(fā)言后且助拍了今晚第一件藏品——萬壽金佛蓮花尊。 臺下叫價的絡繹不絕,唯恐自己競價慢了周南水看不見……大概就是所謂的不堪僧面看佛面。 薛家的人以九千萬的高價拍走,給足了周南水面子。 之后臺上展覽的各類珠寶畫作,都是拍賣師與鑒定員負責,紛紛被臺下的貴客叫價拍走。 除去金佛,這些收藏品中紀念價值最高的當屬北宋安之雅先生的畫作《閑云野鶴》,十米長,保存完整,畫面整潔清晰,色彩淡雅自然,以白鶴掠空為視野,完美的展現(xiàn)了汴京鬧市至山野的秀麗風光。 周夫人出價,以七千萬拍下。 薛遇道,“這畫過年送去,我爺爺?shù)脴匪馈!?/br> 周陽笑死但沒完全死,“你真是個大孝子!” 周陽奶奶信佛,薛家拍得萬壽金佛自然會送去周家,而薛遇的爺爺一身文人傲骨,周夫人就是老爺子視如己出的學生,逢年過節(jié)少不了走動的。 桌上擺著今晚藏品的手冊,姜暖隨手翻開看了幾眼,沒見著喜歡的,并不感興趣。 臺上競價。 周陽開了煙,先遞給旁邊俊美冷沉的男人,“大哥試試,檀溟特產?!?/br> 顧淮左目光從臺上展示的藏品上移開,接了。 這個動作意味深長。周陽心思機敏,眉開眼笑地掏出打火機,趁熱打鐵直接替他點了火。 姜暖借著撩頭發(fā)的動作朝顧淮左投去一瞥,男人線條凌厲的側臉透著淡白煙霧,眉眼深邃,眼神寡淡,鼻梁翹挺,薄唇淡粉冷清。他面部線條雖是刻薄流暢,也美到了極致。 顧淮左抽煙時會習慣性的垂下眼簾,一排排鴉青濃密的睫毛掃過,煙頭猩紅火光伴隨吸氣的動作而格外明亮,讓他臉上神情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覺察到姜暖在看自己,顧淮左側頭看向她,彎了彎嘴角,吐出一口白煙,“看什么?” 看你抽煙。姜暖心里答道,抿抿唇收回相碰的視線。 顧淮左下巴一挑,斜眼瞧著姜暖,莫名其妙地來了句,“小學生看到人抽煙,是不是都想著告老師?” “……?”姜暖一開始沒明白,倏地想到了什么,她氣得轉過頭,下巴一抬,正對著顧淮左俊美的面孔,皮笑rou不笑道,“真難得,你還記得躲小樹林抽煙被人告老師的事啊?” 他語氣一沉,眼尾弧線扇開,睫毛舒展后睜開一雙黑水般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瞧著氣呼呼的小姑娘。 冷嗤了聲,顧淮左道,“就知道是你告的狀,沒冤枉你吧?” “?”這是什么發(fā)言!姜暖眉毛都擰到了一塊,被他的回答氣得冷靜不下來,她渾身上下都在發(fā)抖,就連頭發(fā)絲也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