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婚寵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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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灰白如死的瞳孔里看不出更多情緒,唯獨(dú)聲音充斥著冰冷與決絕。 她說——顧淮左,我就算被顧絕打死也不要你管,你滾啊。 他捧手掌心里的姑娘,一句狠話都不肯對她說。 就算姜暖沒等自己,就算她不喜歡自己,也應(yīng)該被性格溫順的良人妥善珍藏。 哪怕自己放不下,也不會輕易的去打攪她的生活。 可是那個男人,不僅沒有珍惜她,還把她弄得遍體鱗傷—— 垂在褲邊的手不再顫抖,不知何時緊握成拳,低垂的眼睫掃開陰霾,顧淮左平靜地看向長椅上小小的人影。 一腳踩碎腳邊的玻璃瓶,鞋底碎渣鋒利,被他一寸一寸碾入了泥土中。 顧絕,除非他死,不然這事沒完。 第24章 .成為顧太太的第二十四天星火回眸,烈…… 024. 顧淮左眼神晦暗斂了光,淡看著她,薄唇開啟,“姜暖?!?/br> 她晚上喝了不少酒,又哭又怕,頭痛欲裂,無力隱藏眼中緊張至極的情緒,鼓著腮幫子望著他,任憑眼淚啪嗒的劃過臉頰。 “怕我打你?”他問。 打你,這兩個字他說的很輕,帶著一絲質(zhì)問的懷疑,心上疼痛尖銳,殘忍發(fā)顫。 自己怎么可能打姜暖? 聞聲,姜暖臉色再白三分,豆大的淚珠卡在眼眶上,要落不落,更加驚恐地望向面前男人。翕動的粉唇委屈地糯動,無聲訴說著求饒。 這樣的表情,落在顧淮左眼中仿佛是默認(rèn),默認(rèn)了在姜暖心里——自己也會打她。 松開的手指再次蜷縮握緊,顧淮左深吸了口氣,下顎在月光下緊繃成銀輝利刃般鋒利,抿緊的唇角壓下了戾氣。 “在你心里,我就這么不堪?”顧淮左問。 姜暖眼中水光微顫,斂眸垂首,沉默不語。 凌晨的風(fēng),清醒自知。 木芙蓉的花葉交錯叢生,隨風(fēng)花聲漫響。 月沉星落,時間自走。 她還蹲坐在長椅里,直到?jīng)鲲L(fēng)順著脖頸灌入后背,身上起了一層細(xì)細(xì)的雞皮疙瘩。 姜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埋在膝蓋后的腦袋guntangguntang,被風(fēng)吹得一陣恍惚,痛意依舊。 她好像做了一場夢,醒來就看見了顧淮左,迷糊地仰頭望向他,剛才說什么了? “該回去了?!鳖櫥醋竽樕仙袂楣训?。 姜暖頭昏,勉強(qiáng)能聽清顧淮左在跟自己講話。 她乖乖的將雙腿從長椅移開,放地上。沒法去穿斷了鞋帶的涼鞋,腳掌踩在硬草與礫石上,沒有痛感,雙腿是一種完全失重的觸覺,麻了。 灌了好幾瓶啤酒的身體不聽話地朝一旁傾倒,姜暖慌張地伸出手,想抓住能依靠的東西。 穿過夜風(fēng)的手指無助撲騰,趔趄摔倒的瞬間,手指被一只溫涼的大手握緊掌心,緊接著便被帶入懷里。 后腦勺撞在堅(jiān)硬的胸口,越發(fā)昏沉作痛,腦袋嗡鳴不斷,姜暖分不清是血管噴張的鼓跳,還是男人胸口心跳律動,好像都有,咕咚咕咚的敲打頭皮。 顧淮左左手護(hù)住她的腰身,俯身伸出右手,從她膝彎穿過,起身便將人橫抱在懷,朝路邊走去。 姜暖順勢靠在他肩頸處,迎面的風(fēng)吹散滿身酒氣,人稍稍舒服了一些。 酸麻的雙腿搭在他有力的臂彎中,長裙有著寬大的裙擺,自他小臂垂落,掃過地面瘋長的荒草。 她仰著腦袋,伸出了手想抓住西沉的月亮。 因?yàn)閭?cè)身的動作,她的臉擦在顧淮左鎖骨處,帶著酒氣的灼熱氣息。顧淮左皺眉,眼神幽微深沉了三分。 若是平時,他襯衫扣子不會開到落出鎖骨的位置。 還不是因?yàn)榻?,害他情急亂了分寸,煩悶之間扯掉了珠扣。 姜暖臉頰貼在他頸下至鎖骨的地方,歪頭看月亮,乖巧懂事極了。 一陣陣呼吸,掠起顧淮左心上細(xì)細(xì)漣漪。他垂眼看向姜暖小半個側(cè)臉,停在她彎彎翹翹的睫毛上,濕意未退,還在悄悄落淚。 移開視線,余光不經(jīng)意瞥見她紅腫的腳踝,磨出水泡的腳趾,他眉頭皺的深了幾許,沉聲問:“你走過來的?” 頭頂突如其來地傳來清越聲響,姜暖身體瑟縮了下,意識到是顧淮左后,緩緩點(diǎn)頭。 “為什么不回去?!彼麊?。 姜暖沒回答,酒雖然沒醒,面對顧淮左好像也沒那么害怕了,也清晰的知道他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yàn)榻橐狻?/br> 介意顧淮左的那句‘你十九歲呢’。 十九歲不是年歲。 是一條分界線、是天塹,無疾而終的暗戀,遙不可及的喜歡,重逢時的云泥之別。 晚風(fēng)習(xí)習(xí),草聲簌簌。 盛放的木芙蓉燦爛溫柔,花色在顧淮左肩頭遠(yuǎn)去,天邊淡去了月亮。 黑色的小轎車旁,男人站定,消磨著為數(shù)不多的耐性,“姜暖,我在跟你說話?!?/br> 姜暖不想回答,閉緊雙眼,打算裝睡過關(guān)。因?yàn)榫o張,眼皮一跳一跳的,她越想讓眼皮不要亂跳,越控制不住,跳的更快。 顧淮左一眼看破她拙劣的演技,握在她腰上的手指力道一緊。 姜暖呼吸都緩了三秒,眼皮閃跳,她沒辦法形容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隔著薄薄的布料,掌心溫度甚至還沒她身上高,就是一抹舒服的溫涼,清晰勾去了心神,酥麻綿長的癢。 想躲卻被大手用力扣緊,真的想躲開想避開嗎。 姜暖內(nèi)心自問,不想! 她想的是靠近顧淮左,貼著他的身體,不著寸縷的摟抱,真正的夫妻那種。 酒精讓她情緒再次放大,終于找到了舒服的區(qū)間,在他懷里。 顧淮左打開車門,將人放在副駕駛座里,剛松開手便被姜暖拉住襯衫的領(lǐng)脖子。 原本裝睡的某人睜開殷紅美眸,抬手撫上顧淮左的眉心。 細(xì)尖的手指guntang,溫柔地揉開他眉心擰起的不愉快。 姜暖直起上身,腦袋離他極近,動作認(rèn)真,沒發(fā)現(xiàn)自己微啟的紅唇因?yàn)樽硪舛吐暭?xì)氣。 她仔細(xì)望著顧淮左漂亮完美的臉頰,認(rèn)真說道,“顧淮左,你以后別再皺眉了,好不好?!?/br> 顧淮左渾身一僵,維持著俯身的姿勢,半晌沒有動,任由那只小手在眉心按揉。不管姜暖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他心里的煩悶被揉散開來。 “沈逢已經(jīng)長皺紋了,你要是再皺眉頭,遲早會和他一樣?!彼月曊f完,手也放下。 姜暖抬眼再看他平直的眉心,白玉般的額頭染上一團(tuán)黑印。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小手,哪來的灰?怎么臟成這樣。 顧淮左掃了眼她灰撲撲的小手,一眼了然,她在長椅上蹭到的。 緊抿的唇角勾起很淡的弧度,他出聲道,“給我擦干凈?!?/br> 就算顧淮左不說,她也要給他擦干凈的。姜暖心虛點(diǎn)頭,在車?yán)锓綕窦埥?,輕輕將他眉心灰跡擦凈,恢復(fù)冷白皮該有的冷玉光潔,這才滿意的松手。 顧淮左起身關(guān)了車門,姜暖光著腳丫子坐在座椅里,小臉朝外,“顧淮左,你衣服都汗?jié)窳??!?/br> 顧家哥哥,你衣服都汗?jié)窳恕?/br> 十五歲的夏天,姜暖看見朝自己的走來的少年。 他一個人從城東跑到了城北,滿頭大汗,身上的白襯衫仿佛能擰出水來。 而今天,顧淮左明明是坐小汽車來的,為什么衣服會汗?jié)瘢?/br> 姜暖納悶,聲音懶散,“平時都是李叔負(fù)責(zé),今天自己開車,忘記怎么開空調(diào)了?” 顧淮左平靜俊美的面孔瞬間被一聲冷嘲掩過,反手甩上車門,繞去另一邊。 姜暖被他關(guān)門聲嚇得一跳,該不會真忘了開空調(diào),被戳中心事后變臉? 她自告奮勇地打開空調(diào)按鈕,一邊揉著太陽xue,一邊朝顧淮左討好道:“涼快嗎?” 顧淮左面色漸漸冷淡,口吻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嘲諷,“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聰明的?” “怎么會,”姜暖笑笑,任憑酒精作祟,打了個酒嗝。 順了順長發(fā),她調(diào)整坐姿面朝顧淮左,掰著小手指,正兒八經(jīng)的來了句,“說真的,容易出汗有可能是腎虛,也有可能是氣虛,不管前者后者,都是一個字,虛。要不你還是找個時間去掛個號?” “你有一個很不好的習(xí)慣,知道嗎?”顧淮左問。 姜暖下意識問:“什么?” 顧淮左看了她一眼,“你每次心虛做錯事,就知道瞎關(guān)心了。” 姜暖撇嘴,臉朝右手邊的車窗,窗外一面黑,車?yán)锏臒粽赵诓A?,映出她哭鬧過的臉頰,很心虛嗎? 她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和顧淮左相處,喝了酒就更不會了,總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見姜暖負(fù)氣般側(cè)轉(zhuǎn)身望向窗外,低垂著小腦袋。顧淮左余光打量她的背影,身上長裙沾了灰塵,長發(fā)溫順的披垂,小小的一團(tuán)惹人心疼。 姜暖突然轉(zhuǎn)過身,美眸泛紅,水光連連,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借著酒勁,姜暖問出盤桓心底許久的問題,“你和蘇青青一起洗澡了?” 顧淮左臉上仿佛凝了一層冰冷,下意識皺眉,想起姜暖說的,便只壓下眼睫,不答反問:“誰說的?” 姜暖輕哼,“我聽見的?!?/br> 見顧淮左這回不說話,姜暖還嫌不過癮似的補(bǔ)上一句,“你回顧家的時候,我打你電話,聽得清清楚楚。” 那時手機(jī)被沒收了,估計(jì)是蘇青青偷接了自己的電話,顧淮左沒作解釋,怕姜暖追著這件事問東問西。 顧淮左繃著臉。 只是開玩笑提了一嘴心上的刺,而他的沉默,讓她徹底心慌了。姜暖醉意朦朧,胸口起伏,深吸了口氣,“顧淮左,我在跟你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