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女只想長命百歲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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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的船走水路,一路晃晃悠悠地往京都去,文老爺又命文府護(hù)衛(wèi)家丁護(hù)送隨行,文府派去送親者眾,瀾心陪嫁之人更有數(shù)十之多,只愿他們真能護(hù)著錦心,在趙家順?biāo)炱桨病?/br> 拜別那日,趙斐對文老爺與文夫人立誓,只要有他在一日,他便會護(hù)瀾心一日。 看著他明亮清潤的眼眸,錦心知道他真能做到。 瀾心離家不久,文家也收到了京中的來信,文從翰在心中寫“日前紅榜登出兒僥幸得中現(xiàn)正靜心籌備殿試事宜 愿為家門增光……”,文夫人見之大喜,已顧不得旁言,心中滿是文從翰春闈得中,命人放了好些鞭炮去,又施舍粥米藥材香油錢,若非不好太過招搖,她真想大宴賓客,把流水席擺出來,叫世人都看看她的兒子是怎樣的風(fēng)采。 五十少進(jìn)士??!而她的兒子尚未年及弱冠。 她此時滿腦子都是文墨風(fēng)采光耀門楣,幼時那些舊故親友的臉龐一個個在心中浮現(xiàn),大半的人,她想起時都是滿心得意的。 瞧瞧,最終還不是我趙敦容的兒子,最有所謂“祖上遺風(fēng)”。 喜訊一出,文家上下又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文夫人同時還在籌備未心的及笄之禮,謝重華便在彼時登上門來,是為未心與謝陵的婚事而來。 未心四月及笄,謝重華已經(jīng)是按捺不住、等待不及了。 她盼這個弟媳,從四年前開始盼到如今,總算小姑娘長成大姑娘,她也是親眼看著未心一步步成長到如今,足有執(zhí)掌家業(yè)的魄力與手腕了。 第一百零一回 一切都剛剛好。 謝重華是帶著誠意登門來的, 寫好的納采禮單子就壓在文夫人案頭,只要文夫人一點(diǎn)頭,謝家人隨時登門, 謝家當(dāng)家主母的信物也被謝陵私下送給了未心,要說沒有謝重華的順?biāo)浦墼诶锩? 這件事是決不能成的。 錦心聽了信頗為促狹地帶著婄云繡巧往未心院里去打算瞧瞧熱鬧, 出門前想了想, 空手過去看熱鬧的心太明顯了, 未免有些不好,于是又帶著人往后頭廚房那邊溜達(dá)。 這漱月堂里,小廚房怕是被整理得最用心的地方了。漱月堂院后下房后還有一節(jié)空地,后院墻東側(cè)開的院子后門,倚著西院墻有三間小屋, 一間作為小廚房、一間作為茶房, 另有一間小屋收拾出來做庫房, 正在廚房的一側(cè), 供廚房儲備之用。 這三間小屋是修葺院落的時候按著錦心的意思后起的,屋子都不大, 但處處都建得用心、收拾得也格外干凈,婄云一日三次地往這邊鉆,小安更是常駐這邊, 為了錦心那虛弱的脾胃, 盡力讓這邊做到一塵不染。 當(dāng)年被延請來教導(dǎo)錦心禮儀之事的錢嬤嬤如今就常年駐扎在小廚房里,她一開始還頗為憤憤不平,只是被錦心震嚇的不敢不聽話,但后來仿佛是認(rèn)了命似的,漸漸竟然還干出了樂趣來。 文夫人偶爾打趣她花教引嬤嬤的月俸銀錢給錦心請了個廚子回來, 這話可是實(shí)話。 至于錢嬤嬤這“認(rèn)命”和“干出樂趣”,有多少婄云的手段在里頭,旁人不知道,錦心可是知道的。 但不得不說,婄云做得正合她意。 無論為了文家還是為了姊妹們,教引嬤嬤都不好輕易趕走,為了家門名聲她身邊也必須得有一個教引嬤嬤,但錦心可不是閑著沒事喜歡在自己身邊埋把刀等著日后養(yǎng)虎為患,或者偏要往自己眼睛里塞上一粒沙子給自己找不痛快的人。 站在小廚房門口,看著辛勤忙碌著的錢嬤嬤,錦心心中暗暗感嘆:婄云功力不減當(dāng)年啊。 但凡是長了耳朵的,只憑她一張嘴,只要時間足夠,早晚把你忽悠瘸她。 那邊錢嬤嬤瞥到錦心站在門口,身邊還立著個面容淡淡護(hù)法似的的婄云,忙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迎過來,在圍裙上抹了抹手,臉上堆出笑來,“姑娘怎么過來了,這地方臟污,怕臟了姑娘貴足,姑娘有什么事兒吩咐一聲、使人來傳個話就是了?!?/br> 錦心道:“今日備的什么點(diǎn)心?” 錢嬤嬤忙道:“備的糖蒸酥酪,要炸荷花酥呢,紅豆餡兒和棗泥餡兒的一樣一半,姑娘若是今日不想這兩樣,可有什么想吃的?我這就預(yù)備下?!?/br> 小廚房里還有兩個幫工的丫頭婆子,平日里都?xì)w錢嬤嬤管,這會見她畢恭畢敬的樣子也嚇了一跳,錦心的目光一掃過去,連忙立直了恭敬垂首聽候吩咐。 “這兩樣就很好……再備兩盅酸甜清淡的冰糖枇杷吧,盡快備齊,我這就要帶去?!?/br> 不帶點(diǎn)東西怎么好上門看熱鬧呢? 錦心吩咐畢,又叫婄云:“前日做的瓜蔬醬菜與鹿脯好了吧?便各取一些來,我與三姐一同帶去,天氣漸熱,有些就粥的小菜更好下飯。” 婄云笑著應(yīng)下是,錢嬤嬤也連忙按錦心的吩咐預(yù)備去,走到灶前親自cao鍋,手腳頗為麻利地持著笊籬開始炸荷花酥,同時指揮著小丫頭開始切枇杷熬湯水。 當(dāng)下正是枇杷的季節(jié),果子的滋味正好,不必放許多糖便有天然的甜味,熬成糖水是為了取口感,錦心院里小廚房中伺候的人都身經(jīng)百戰(zhàn),一碗簡單的糖水也能給熬出花來。 錦心就站在門口看著大家井井有條地辛勤忙碌,心中頗為得意。 瞧瞧,雖然她懶,但是她有婄云??!城池失火內(nèi)院生亂什么的,從來都和她不沾邊,嘿嘿。 等錦心帶著婄云繡巧并兩個小丫頭提著食盒晃晃悠悠走到未心院里的時候,已是晌午頭了,未心正立在廊下與小丫頭們說話,庭院里赫然擺著幾口大箱子,錦心一揚(yáng)眉,“怎么,在這是要預(yù)備搬家呢?這么大的陣仗?!?/br> “重華jiejie使人送來的,都是些夏秋衣料,過來挑挑?”未心沖她招招手,道:“我本還想挑好了使人給你送去呢,你來就正好。做的什么呀?好香啊?!?/br> “荷花酥,豆沙和棗泥兩樣餡的,還有糖蒸酥酪冰糖枇杷,并些就粥下飯的rou脯瓜蔬?!卞\心沖未心眨眨眼,“怎么樣,我對你好吧?” 未心從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輕睨錦心一眼,“我瞧某人是來看熱鬧的吧?可惜,謝家人的人都走了,你這場熱鬧連尾巴都沒摸到。” 錦心被她戳穿也半點(diǎn)不慌,挺直腰板鎮(zhèn)定地走了過去,“那我?guī)┝献踊厝サ揭膊惶??!?/br> 未心無奈了,搖頭輕笑笑,點(diǎn)點(diǎn)她的額頭,嘆道:“我是說不過你了,好了,坐下慢慢瞧,這些個料子我也穿不完用不完,有喜歡的盡管帶走,也挑兩匹給榮姐兒,她一貫與你走得近,喜歡什么樣的你應(yīng)當(dāng)也知道?!?/br> “那我就多謝三jiejie了?!卞\心也不與未心客氣,姊妹兩個在庭前的石凳上坐了,將幾樣小食擺了出來,未心又遣人去膳房取了兩道點(diǎn)心來,二人一面看料子一面閑談。 未心算著日期,說道:“這日子,二姐與趙斐應(yīng)該已經(jīng)成了親了吧?” “若是路上沒個什么差錯波折的話,應(yīng)是已經(jīng)拜了堂的,給長輩請安都請完了?!卞\心道:“趙家如今可該熱鬧了,上頭那兩重婆婆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啊,還有個在里頭攪渾水的趙大奶奶……嘖嘖嘖。” 未心鎮(zhèn)定地?fù)u著扇子,也半點(diǎn)不慌,老神在在地道:“且等著看二姐手撕了她們吧,只有趙斐站在她那邊,便是有規(guī)矩孝道壓著,二姐也不會吃虧的?!?/br> 錦心頗為贊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其實(shí)錦心過來多半是想來找找樂子,順便關(guān)心關(guān)心未心與謝陵的感情進(jìn)度,重活這一世,她自己的記憶還沒整明白呢,幾個jiejie倒是相繼都要出閣離家了,幸而今生一切事都是往好了走的,倒也不算她又白活了一回。 錦心仰頭望著天邊的幾朵白云,略有些出神,忽聽一邊的未心說:“怎么了?jiejie們相繼都要出嫁了,我們小四怕自己在園子里會寂寞?不怕,你最喜歡的小五兒馬上就要搬進(jìn)園子里陪你啦,沒準(zhǔn)兒三姐沒走呢她便搬進(jìn)來了?!?/br> 錦心故意皺眉,抬手在鼻子前頭拍了拍,似是喃喃道:“怎么這么大酸味兒啊——婄云,莫不是去年的玫瑰醋釀壞了?” “去你的!”未心拿手中的團(tuán)扇拍了她一下,面帶幾分透著無可奈何的笑意,嘆道:“我是正經(jīng)話,哪怕我們都走了,還有小五兒進(jìn)來陪你呢,你若是感到孤單了,也可以隨時打發(fā)人給我傳話去,三姐就回家來陪你?!?/br> 錦心笑道:“那三姐夫不要恨死我了?!?/br> “他敢!”未心柳眉一豎,旋即頓了頓,又低聲道:“不過也不能總回來陪你,他不懂事,你讓著他些?!?/br> 錦心哼哼兩聲,沒說話,只往后靠了靠,方才叫婢子抬來的藤椅坐著果然比石凳舒服,她閉目好一會,才道:“哪怕你們都走了,只要知道你們好好的,知道你們活得歡喜,我就不孤單?!?/br> 未心聞言一怔,扭頭凝視她的眉眼,好半晌才道:“好,三姐知道了?!?/br> 她抬手揉了揉錦心的頭,笑吟吟道:“阿姐向我們沁娘保證,一定將往后的日子過得好好的,也將摘天巧做得好好的,日后好養(yǎng)我們沁娘啊?!?/br> 錦心嘟囔道:“我真不用你養(yǎng)……我養(yǎng)得起自己!” “好好好?!蔽葱男σ饕鲬?yīng)著,但全然是一副——你說任你說,你嚷任你嚷,我就是不聽的態(tài)度。 錦心只覺一陣無力。 兩輩子親姐了,她當(dāng)然清楚未心有多固執(zhí),她默默地想——是不是得等有一天她把婄云在外面搞的那些事和奇珍閣的賬簿一起拍在未心面前,才能讓未心相信她真得養(yǎng)得起自己。 唉,愁啊。 未心又道:“我的婚期多半是在秋末冬初了,明年京師會舉辦天下織女技藝大比,錦繡坊也會參賽,他們家正是權(quán)力過渡的要緊時候,重華jiejie八成會親自帶隊(duì)上京,這樣謝家這邊就得盡快轉(zhuǎn)手,謝陵在這上頭無甚天賦,她希望盡快嫁過去,執(zhí)掌謝家?!?/br> 錦心懶洋洋閉著眼,“她就不怕最后天工金號都改姓文了。” 未心淡然道:“相交這些年,她若還不信我,那謝家嫁的也無甚意思了?!捳f回來,我的及笄之禮,你打算送我什么?。俊?/br> 錦心只老神在在地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未心一揚(yáng)眉:“那我可等著了。” 送給jiejie們的及笄禮,錦心也是用了心的。 蕙心那時送的鳳鈿算是給后頭打下了基礎(chǔ),瀾心及笄她也是送的一只鈿子,只是款式花色與蕙心那時有所不同,如今未心及笄,明面上她要送的禮物當(dāng)然不會與前頭有什么太大差別,只是私底下…… 想到那年寄月給她帶回來的那兩盆金色茶花,錦心笑了笑。 看在三姐這輩子也只會及一次笄的份上,她可以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將那茶花送出一盆去。 不過如今送了,成婚可就沒有這好事了,大姐二姐都是成婚時才撈了她一盆茶花,三姐也不能例外。 未心及笄禮辦得很是盛大,一來文家近年在文老爺手下發(fā)展良好,雖然步態(tài)平穩(wěn),但整個金陵商戶萬千,勢如破竹突飛猛進(jìn)者亦是不少,又有哪家能動搖了文家的地位? 如今文家還是首屈一指的商賈之中第一流,這且不說,未心自己的身份便足夠許多商人趨之若鶩,再有她未來的身份,整個江南之地的商戶內(nèi)眷,只要能有資格接到帖子的都趕來了。 還有與未心交情不錯的官家、商門、書香門第的閨秀們,對她們來說,未心文家三姑娘、謝家未來掌家婦的身份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她摘天巧當(dāng)家人的身份。 摘天巧代表著什么? 光是這三個字,就代表著江南之地乃至天下的妝容脂粉流行風(fēng)尚啊,摘天巧哪一季推出的新品不是眾多女眷追捧剛剛發(fā)售時一盒難求? 與未心打好關(guān)系,對她們這些對美有追求的女子來說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因而未心雖然身份上不及蕙心、瀾心,所配門第也遠(yuǎn)不及二人,但及笄禮辦得還真不比二人簡陋,來往的賓客也不比那時少。 錦心晚晌打發(fā)人將那金色的山茶花送到了未心院里,自那茶花被送到錦心手里,又在董嬤嬤、錦心、婄云等人的精心照料下活了過來之后,未心每次瞧見都大為贊嘆難掩喜愛,只因見錦心實(shí)在喜歡才沒有開口討要,如今錦心能忍痛割愛,對未心來說不只是得了一盆喜歡的好花那么簡單的。 這還代表著什么???!這代表著meimei對她滿滿赤誠濃烈的愛??! 當(dāng)然那盆山茶被送到未心院里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花了,畢竟如今已不是茶花的花期,但即便如此未心還是喜歡極了,再三叮囑酥巧與負(fù)責(zé)侍弄院里花卉草木的婆子好生看顧著,又叫董婆子傳授許多照料這花的驚艷,細(xì)細(xì)摩挲著那濃綠的葉子許久也舍不得叫人搬走。 董婆子回去之后向錦心細(xì)細(xì)描述了一番未心有多喜歡那盆只有葉子沒有花的山茶,錦心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眼兒彎彎的,瞧著頗有幾分靈動生氣。 婄云看著就覺著舒心,心中默默盤算著院里還有什么能搬到三姑娘院里間接哄自家主子一笑的東西。 “好了,該吃藥了。”然而她還是不得不打斷錦心的快樂,錦心無奈地長嘆了口氣,默默將藥碗端過來一口悶了,喝完咂咂嘴,“閆老開的方子是越來越苦了?!?/br> 婄云一時默然,到底沒說什么。 四月里頭,春日的花都敗得差不多了,風(fēng)景自然不如前月,不過在錦心眼中這柳絮紛飛的時節(jié)也別有一番風(fēng)趣美麗,未心欣賞不來這個,來了幾次見她總在窗前望著柳絮出神,忍不住問婄云:“你姑娘怎了這是?” 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吧? 婄云看出她的言外之意,輕聲道:“我們姑娘身子近來與從前無甚變化?!?/br> “也罷,她打小就這怪毛病?!蔽葱膿u了搖頭,走到錦心身邊喊了她一聲,道:“謝陵與我說,下月初三,他們家的人便要登門來納采了。” 錦心掐指一算,“那豈不是與安姐兒的生辰也沒隔幾日?可有太太忙的了?!?/br> 未心在她身邊坐下,聞言橫她一眼,“你也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br> “論心性手腕,謝陵都不如你,又被你吃的死死,你有什么可關(guān)心的?”錦心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橫了她一眼,“我倒不如關(guān)心關(guān)心謝陵,玩意哪日他人老色衰了,留不住你的心可怎么辦?!?/br> 未心無神好氣地白她,“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種人?” 兩人隨意斗了兩句嘴找找樂子,然后未心才道:“安姐兒的周歲禮,你備的什么?” “拿金子叫人給她造了一套筆墨紙硯?!卞\心笑道:“人家有一個進(jìn)士出身的爹爹,又有一個出自世代書香名門的阿娘,日后多少也會長成個才女吧?” 就有九十九個鏨著“平安”二字的小墜兒,每個拇指蓋大小,數(shù)量堆著也裝滿了一小匣子,不過這點(diǎn)東西對她們來說都不算什么,也沒必要單單拎出來說。 未心先是好笑道:“看出你對大哥有信心了,如今殿試結(jié)果還沒傳回來呢,你就差把‘進(jìn)士老爺之妹’寫成牌子掛在身上了。” 錦心一揚(yáng)下巴,“這點(diǎn)信心誰沒有?。磕阈挪恍盘B在哪辦流水宴都想好了?” 這倒也是。 便是未心她自己,難道就沒有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