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女只想長命百歲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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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只能算是一樁消遣,本朝把外封藩王都當(dāng)豬養(yǎng),他若力求上進(jìn)謀個差事反而會為京中忌憚, 這文會一旬才cao辦一次, 素日頗為清閑, 帶著蕙心偶爾到郊外踏青、園中小住, 除了不能離開金陵遠(yuǎn)走,真可謂是瀟灑自在了。 王府人口簡單, 早年先王的次妃娘娘留下的那位小郡主去年便被發(fā)嫁,嫁的趙次妃娘家兄弟的養(yǎng)子,太妃cao持的婚儀, 沒等金陵城中人反應(yīng)過來, 郡主已經(jīng)出嫁了,帶著八十四臺嫁妝出嫁,沒多久夫婿謀了個邊任的缺,跟著上任去了。 如今王府中主子就是太妃、秦王與蕙心這個秦王妃三位,太妃姓喜清靜疏簡, 王府里伺候的人也不多,算來事情竟比文家還要輕省些,蕙心適應(yīng)得很快,直叫太妃贊不絕口。 王府迎來了新的女主人,交際場上沉寂已久的秦王府也終于又露出蹤跡臉面來。蕙心本就是文夫人按照世家女的標(biāo)準(zhǔn)培養(yǎng)出來的,即便從前打算許婚的對象門第不高,但如今到了王府中,她也能適應(yīng)得很好,甚至更如魚得水。 只聽近日金陵城秦王妃的美名,便可知了。 二月之后,金陵的天氣徹底轉(zhuǎn)暖,錦心的身子也有了好轉(zhuǎn),近日精神頭都不錯,頭疼胸悶的也少了些,叫徐姨娘喜得什么似的,美滋滋地又往道觀里舍了大把的香油錢,又施粥舍衣的,恨不能與天同慶。 春日來天光明媚,蕙心邀meimei們到王府去賞花,聽說錦心近日身子不錯,亦是極為欣喜,拉著錦心的手笑道:“我們沁娘這是大了,小時候的磨難受夠了,往后啊逐漸就能好了。 今年冬天,咱們還去賞梅花去,去年我瞧那梅花開得好,咱們可以在那好好賞花,我聽你姐夫說,那原是當(dāng)年那個落了罪、姓趙的巡鹽御史的園子,修建得處處精巧,去年咱們?nèi)?,還沒來得及細(xì)看過呢。 再有夏日里,我在那邊有一個櫻桃園,咱們?nèi)ツ沁呌螆@采櫻桃去,王府的園子和咱們家的園子挨著,聽聞夏日有一池極好的蓮花,咱們可以撐小舟采蓮蓬去。” 她愛憐地摩挲著meimei的臉頰,又替她理了理鬢發(fā),軟聲道:“我們沁娘啊,往后年年都好、月月都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到老?!?/br> 錦心將頭倚在她懷里,抬眼看著她紅潤的面色,也笑了。 趙家已來信與文夫人約定好,先由文姝晴帶著納采的定禮下江南來定親,然后帶著瀾心的庚帖回京納吉,再在秋闈之后,由趙家人帶聘書、禮書來江南過大禮。 趙老爺身在中樞輕易離身不得,如今暫定的是趙家二爺與趙家大公子告假出來,下江南過大禮。 婚期最好定在明年春日,春日成婚氣候合宜,走水路也不受罪,如今還沒到請期的時候,只文老爺在信里稍提了兩嘴,言長女業(yè)已出閣,家中空蕩,心中甚是不舍,望能多留瀾心在身邊一段時日。 如今那邊還沒個消息,只是文老爺、文夫人心中已有了些不舍的意思——這孩子,在身邊最多也留不過一年了。 瀾心去歲已經(jīng)及笄,今后兩年正是適婚之齡,再拖下去恐怕就不美了。 也是陰差陽錯,若非蕙心那邊因王府的孝期遲了出嫁,瀾心又趕上趙家的親事,今年家里都不該有這么熱鬧的。 文夫人有時心里也慶幸這一番陰差陽錯,如今看來無論經(jīng)歷了怎樣的波折,結(jié)果總都是好的。 只是她這兩年就有得忙了。 未心明年及笄,謝重華幾次登門,意思都是希望及笄之后盡快成婚,并表示未心過門之后,謝家的生意必定都交給未心和謝陵來打理。 她早就打算往北走一趟整頓錦繡坊的商路,只是這幾年被謝家的生意絆住腳來,如今趙家老家主身子每況愈下,他們這一房需要做出些醒目的成績來穩(wěn)定族中的軍心。 而謝家這邊,這些年下來,她對未心的為人品性還是十分信得過的,手腕也磨煉得叫人放心,至少比她那個怎么也教不出來的傻蛋弟弟叫人放心。 她只等未心嫁入謝家,她帶著未心上手生意兩個月,便可以放心地撒開手動身出去了。 這事文夫人也知道,私下里與瀾心道:“也是你三妹的好福氣,趕上這樣一個有能耐、有野心卻不攬權(quán)的大姑姐,若是她有意與謝陵爭,恐怕還真沒咱們家未心什么事了?!?/br> 然后對敦促未心學(xué)習(xí)掌管家事、族中事務(wù)就更加上心了。 在打理生意上她自認(rèn)是不如未心,文老爺也說沒什么好教給未心的了,只看摘天巧近年發(fā)展平穩(wěn)生意節(jié)節(jié)躥升如今在江南遍地開花,便可知未心手段已然純熟。 只是做一家的掌家夫人,有些門道還是得口傳心授,未心嫁過去要面對的與蕙心、瀾心都有所不同,倒是更像她如今處在的這個位置,她能教給未心、提點(diǎn)未心的就更多。 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在族譜中未心也記在她的名下、要喚她一聲母親,文謝兩家聯(lián)姻對文家也有莫大好處,于公于私,文夫人對未心都并無藏私之心,也是真心希望未心能經(jīng)營好自己往后的日子。 如今讓文夫人頭疼的便是明年可能一年中連著要嫁兩位女兒,瀾心便不必說了,未心生辰在四月里,如今看謝重華那著急的樣子,絕對是挨不到后年的,及笄之后她便要開始籌備婚事。 一年籌備兩場婚事,會有多忙碌是可想而知的。 文夫人如今想來,就忍不住長嘆一口氣,幸而未心出嫁之后,家里再有婚嫁之事還遠(yuǎn)著呢,她也能放松下歇一歇。 端陽前頭,家中添了新丁,這孩子在胎中未曾足月,卻也被云幼卿帶到九個月才降世,胎里養(yǎng)得不錯,前期的虧空被一點(diǎn)點(diǎn)彌補(bǔ)回來,生來有三斤多重,不到四斤,算不上胖倒也不算很瘦弱。 胎中受的毒多是沖著母體去的,又有閆老使勁渾身解數(shù)保著,這孩子也被云幼卿在肚子里帶到足了九個月。 孩子出生時是難產(chǎn),從晌午頭上折騰到月上中天,最終還是用了催產(chǎn)湯,才艱難產(chǎn)下一女。 幸而小姑娘先天并無甚嚴(yán)重疾病,只是弱些,按閆老的說法,慢慢補(bǔ)養(yǎng)是能夠?qū)B(yǎng)回來的,眾人聽了,方才長松了一口氣。 這孩子生得屬實(shí)是艱難了,在母親肚子里就受人算計中毒,即便多是沖著母體去的,她也不免受毒性波及,幸而后頭拔毒彌補(bǔ)得周全,她生來身雖弱些卻無大癥候,也算一幸。 只是先天弱些是好補(bǔ)的,只是文老爺聽著心里存著一點(diǎn)不安,私下里問閆老:“姐兒身子你看與沁娘當(dāng)年如何?” 當(dāng)年錦心剛生時,閆老也說是先天弱些,可這些年波折重重,病勢愈重,雖然今年來微有些好轉(zhuǎn),可還是叫人放心不下。 閆老鎮(zhèn)定道:“小姐與沁姐兒的情況有所不同,沁姐兒當(dāng)年是先天氣血元?dú)饨罟墙匀?,小姐只是不及尋??到牒⒁姞疃?,連藥也不必用的,只要乳母奶水豐沛有養(yǎng)分,仔細(xì)照料,不出波折,等到周歲上便可與尋常孩童一般。只有一點(diǎn)是要注意的?!?/br> 文老爺才松了口氣,此時聞聲忙道:“您快請說?!?/br> “小姐兒的身子要照例精細(xì),一定避免生病,受了風(fēng)寒、腹瀉甚至肝肺火旺都會有所影響,想要姐兒健健康康地長大,這一年便要格外地精心注意著?!遍Z老道。 文老爺?shù)溃骸斑@個無妨,多遣些人去伺候便是了。一群大人照顧小丫頭一個,還照料不過來嗎?” 閆老輕笑不語。 這小姑娘的出生給文家?guī)聿簧贇g笑,文老爺與文夫人雖然盼著得個孫兒,哪怕日后文從翰這一支不承繼家業(yè),也是一份血統(tǒng)綿延。 但文從翰他們夫妻兩個還年輕,先得一女也沒什么不好的,在文夫人看來,雖然文從翰也算是孝順體貼之人,卻萬萬比不得蕙心貼心可人疼的。 她還笑吟吟地舉這個例子來寬慰云幼卿,云幼卿笑道:“媳婦也覺著女兒好,只是母親這樣說,恐怕夫君要傷心的?!?/br> “管她呢?!蔽姆蛉溯p輕“哼”了一聲,又叮囑道:“孩子那邊閆老說無妨就一定是無妨的,我也挑了精細(xì)人在姐兒身邊伺候著,你只管好生養(yǎng)著身子。那孩子生得天庭飽滿,一雙大大的眼睛,一看就是有福的面相。明兒個洗三有我cao持著呢,你大meimei也會回來幫忙,你且就把心放下吧。” 云幼卿懇切都:“多虧母親幫我?!?/br> 文夫人拍拍她的手,“都是一家人,說什么客氣話呢?!?/br> 這是家里孫輩的第一人,幾位姨娘、做姑姑叔叔的姐兒哥兒們也都要有所表示,錦心從箱子中翻出一枚長命鎖來,分量十足的金子上鏨的是流云百蝠靈芝如意,還鑲嵌著一塊碧幽幽的翡翠,捧在手上沉甸甸的,可知價值不菲。 她交給盧mama叫她拿出去找個銀匠炸一炸,那是她小時候的東西,文老太太賞的,也有些年頭的,她沒怎么戴過——她這個身子骨,把她戴過的東西送出去,怕人心里犯嘀咕,便是文從翰他們夫妻他們心里不那么想,下人口中的話也不好聽,更怕云家那邊見了覺著不好。 文老太太賜下的東西就最合適了。 洗三的添盆禮要由洗三姥姥帶走的,錦心就叫人從盒子里翻出兩顆意頭不錯的小金錁子做添盆。 婄云笑道:“您這可真是,便宜只給自家人占?!?/br> “這兩顆小金粒子拿出去足夠?qū)こH思乙荒甑慕烙昧恕!卞\心隨意翻著書,“這不叫便宜?” 婄云默默一笑,替她掖了掖腿上蓋著的薄毯,軟聲道:“時候不早了,歇下吧?!?/br> “今兒初三了?!卞\心掐著指頭,“建安十四年了啊?!?/br> 不知怎么的,婄云只覺自己心尖兒忽地一顫,瞬時面色微變又即刻恢復(fù)如常,她定了定神,隨著錦心的話聲道:“是啊,十四年了。今年京中的動靜可也沒小,朝堂是清明了,又要加恩科遴選人才入朝補(bǔ)缺、又要豐盈國庫、又有許多利民之策要實(shí)行,奇珍閣那邊將玻璃方給了皇家,如今是皇室設(shè)司專營,聽聞收益不菲,可也要用之于民。當(dāng)今是位有志之君,看來所圖不小?!?/br> 錦心倚著憑幾沒做聲,這些事情多少都有賀時年的手筆在其中,他走的每一步棋她都清楚了解,此時她想的卻不是朝中之事。 朝中局面,如今已是一片大好,瑨國的底蘊(yùn)在這里呢,當(dāng)今前些年也算是勵精圖治,雖有些累毒,如今皆已拔出,又要搞變法革新,太子如今已出閣講學(xué),一身少年銳氣卻也不是沉穩(wěn),已辦得兩件亮眼差事。 自當(dāng)日出了方氏之事后,當(dāng)今再未納選妃妾,近幾年來宮中除了中宮常有恩遇外,便是幾位當(dāng)今的潛邸舊人些臉面,可也都是上了年歲的人,宮中一直都沒有再傳出喜訊。 當(dāng)今膝下子嗣單薄,除了太子之外只另有兩位皇嗣,一位天資愚鈍,一位生來跛足,太子天資、勤奮、能力都不缺,又有當(dāng)今疼愛倚重、承恩公府全力支持,在朝中立足立得順風(fēng)順?biāo)樌沓烧?,但在此境上也未曾驕橫得意,每一步走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倒可見心性不凡。 今生她與賀時年甚至謝霄將寶壓在那位太子身上,如今看來,這一步?jīng)]走錯。 有賀時年在他身邊暗中引導(dǎo),有天賦天性如此,未來不難長為勤明之君。 而他們所求,也不過是一處太平安穩(wěn)的人世而已,只要在位不是昏聵之君,朝上有能臣輔佐,天下太平不難。 這件事上她相信賀時年的眼光便如相信自己的眼光,今日她是忽然想起了另外一樁事,擰眉思索了半晌,問婄云道:“夏狄那邊他有安排吧?” “有,您放心?!眾缭七@笑道:“這種事情上,您就相信賀主子與荀平的手段吧,夏狄王庭那攤渾水,十來年內(nèi)是清不透了。如今大王子、二王子、三王子身后各有謀士扶持,五王子身后母族勢力也被扶起,任是他蕭嘉煦有通天手段,今生,他想再扶起夏狄也難了?!?/br> 他們行事占著先機(jī),又是鐵了心之為攪亂那一灘渾水而動,蕭嘉煦再是天縱英才,如今到底也不過是個在王庭中母親卑微受盡欺凌的小少年,身后無人支撐,又有賀時年在那全力攪渾水,他今生想要再如前世一般隱忍多年然后趁亂翻身……怕是不能了。 錦心垂眼看著晚晌那顆瑩透的明月輝,多少摸清了賀時年的布置,牽起唇角笑了笑,忽然又想起一事來,看向婄云道:“蕭嘉煦雖有野心,但當(dāng)日朝內(nèi)時局穩(wěn)定,他也歇了南下入主中原的心思,審時度勢、心形手腕均是不俗,倒也稱得上是一聲英主,今生瑨朝國力不弱,他哪怕上位,也不會拿著夏狄王師來與咱們硬碰硬,多半是不會再有什么交集了……怎么,我死之后,他又怎么得罪你們了?” 不然婄云提起蕭嘉煦來時,怎么是那種為他此生可能會困頓不起而欣喜甚至得意的語氣。 婄云面色微變,儼然是想起什么不大美好的舊事來,到底沒在錦心面前冷著臉,只垂頭閉口不說話。 錦心這就看出來了,一定是有事啊,不然怎么可能是這個表情。 “究竟是怎么了,你與我說說吧。”錦心拉住她的手,笑吟吟撒嬌似的道:“說出來,若真是他招惹你們了,等回頭我再想個法子咱們尋他晦氣好出氣來。左右荀平就在這邊,那些潛伏之事歸他掌管,咱們辦事也方便?!?/br> 婄云抬起頭,面上沒什么表情,但錦心莫名從她眼中品出幾分委屈來,更叫錦心吃了一驚——“哎喲喂,到底是怎么了,說與我來,我給你出氣?!?/br> “當(dāng)年,您……之后,發(fā)喪時蕭嘉煦南下進(jìn)京,”婄云盡量控制自己語氣平靜些,但還是忍不住顯出幾分惱憤來,“他說故交一場,是來祭拜您的。當(dāng)時大寧與夏狄休戰(zhàn)已又幾年,賀主子雖心中不快,卻也沒攔他,可他、可他得寸進(jìn)尺放誕無禮土牛石田不三不四!他竟然在您靈前罵我們是喪家之犬——!” 即便時隔多年,再提起來婄云也是氣得咬牙切齒:“他才是喪家之犬!他闔家大小滿門上下都是喪家之犬!他今生來世都是喪家之犬!” 第八十六回 她閨女這是吃錯哪門子的藥…… “……斷腸散還有沒有?再配一劑來, 叫荀平捏著他的下巴給他灌進(jìn)去?!卞\心口吻極冷,“左右如今夏狄王庭王子亂斗,誰都不會注意一個母親出身卑微一向不為夏狄王所喜的四王子, 死了就死了。還搞什么羊毛貿(mào)易和風(fēng)細(xì)雨,就蕭家那群廢物, 沒了蕭嘉煦翻盤的可能, 五年之內(nèi)大軍踏平夏狄指日可待?!?/br> 喪家之犬。 蕭嘉煦他可真敢罵呀。 錦心死死咬著牙, 只覺氣血急急翻涌沖得她一陣陣眼前發(fā)黑, 說不上是惱恨還是悲怒,她只是忽然覺著有些對不住賀時年他們。 她與賀時年對月盟誓,說過此生惟求共白首,她拉著婄云一步步走出人間煉獄時,也說過, 終此一生只要婄云不離她便不棄。 她身邊這群親人里, 兄長和林哥兒都有妻子兒女, 姊妹們一個個離開人世, 她閉眼前還在人間的二姐與三姐身邊都有知心人相伴…… 唯有賀時年,他們兩個一生一世一雙人, 賀時年幼無親友,待到她閉眼那時,她竟想不出這世間還有第二個與他血脈相連的親人。 她當(dāng)時最怕的, 就是她閉眼之后, 留下賀時年一個人,在人世間孤零零的,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傷心難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消瘦落寞。 她甚至怕賀時年被那群被權(quán)勢富貴迷昏了頭眼妄圖得寸進(jìn)尺的狂悖之徒欺負(fù),即便心中清楚賀時年被他們欺負(fù)簡直是無稽之談, 但還是忍不住怕他哪里不注意遭了算計。 還有婄云,她一生都守在錦心身邊,錦心身邊最重要的兩個心腹,繡巧尚有荀平結(jié)發(fā)相伴,但婄云只依附陪伴于她,她一經(jīng)離世,婄云又當(dāng)如何?婄云半生都是為了她活的,她曾以為自己能活許多許多年,當(dāng)時并未想過她若早亡,婄云又當(dāng)如何。 后來她身體漸弱,記憶中她應(yīng)當(dāng)是想過要再給婄云綁上羈絆的,秦若對婄云有意,她也嘗試過撮合他們兩個,但婄云表示得對此無意,她又想給婄云收了徒弟,無論學(xué)醫(yī)還是學(xué)武,小小娃娃帶在身邊,便是個牽掛。 當(dāng)時戰(zhàn)亂剛平,恤孤堂中有不少幼兒,以婄云當(dāng)時的身份權(quán)利,要選一個心性天資不錯的帶在身邊教導(dǎo)是不難的。 可后來……應(yīng)是沒成的。 錦心的記憶到底沒有恢復(fù)完全,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只告訴她,在臨終時,她對賀時年與婄云還是放心不下的,滿懷愧疚哀傷與不舍的放心不下。 她不知道婄云為什么沒答應(yīng)收徒,又為什么沒答應(yīng)秦若的追求明明對秦若與對旁人是有兩分不同的,她只知道,前生,終究是她沒安置好婄云。 婄云跟了她一輩子,她應(yīng)該為婄云早做籌劃,保證便是她死后,婄云也能安穩(wěn)無憂,如繡巧一般才是。 可她沒做到。 因此,她對婄云于心有愧。 這種愧與對賀時年還是不同的,她對賀時年有愧,愧在未能如約應(yīng)誓與他白頭偕老,可對婄云……她的愧疚太多了。 人都說婄云是她手中的一把刀,可她知道,婄云是她放在心里,與文從林無異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