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女只想長命百歲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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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爺揉了揉女兒的頭,笑了,又道:“你那奶娘一家人倒是可靠的,你若覺著支應(yīng)不來,還是我這邊與你兩個人,都是信得過的。” “暫且叫盧mama家的奶兄支應(yīng)著吧,爹爹的人都是有用處的,忽然調(diào)給我的,外頭怎樣不說,家里也會有風(fēng)聲?!卞\心笑著眨眨眼,道:“暫且先不要聲張,不是說悶聲發(fā)大財嗎?等梅花開了的時候,我再請jiejie們賞梅去好生熱鬧熱鬧,就是可憐了小五兒,奶娃娃一個,怕是去不成了?!?/br> “好,好!”文老爺朗笑兩聲,道:“那就隨你安排了,有事只管來找阿爹便是。要人要錢,都隨你的?!?/br> 徐姨娘坐在一旁,靜靜地望著這父女兩個,炕桌上還有另外兩個合著的小匣子,亮堂堂的木料上只有簡單疏落的紋樣,內(nèi)斂卻稱不上樸素。 沉甸甸的匣子,也如徐姨娘的心境。 她想到文老爺可能早早為兒女做下了安排,卻沒想到他能做到這一步。 如今想來,或許這些年,是她有愧于他。 他們自幼相伴著,一處長大,她親眼看著他從一個小奶娃娃一步步長成玉面郎君,又執(zhí)掌了文家大權(quán),她本應(yīng)是最為了解他的為人品性的。 可她因為心中的警惕與不安,又或許是因為對文老太太的幾分怨憤,卻從未敢真正深信過他。 如今看來,是她錯了。 第七十四回 “她成全了她的情分,咱們…… 錦心那日是在閆大夫來請過脈之后才離開的, 閆大夫說她“多思傷神、憂慮傷身”,要她少思少慮,放寬心, 保持心情平和。 錦心忖度著這話應(yīng)該是勸老頭老太太用得多,不過這一年來她也聽多了這話, 也沒爭辯什么, 乖乖點(diǎn)頭應(yīng)了。 文老爺與徐姨娘聽了臉色難看好半晌, 錦心覺著這會若是有人忽然闖進(jìn)來撞到這兩位的冷臉, 恐怕能被嚇得連做幾日噩夢。 幸而文老爺在女兒面前還知收斂,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惱意,客客氣氣地向閆大夫道了謝,又溫和地安撫女兒,叫她不要多想、回院子里好生歇著云云。 看他這樣子, 是把過錯都怪在秦嬤嬤身上了。 錦心也未為秦嬤嬤辯解, 她這一年來, 確實(shí)是略有憂思便會影響精神面色, 也不知是怎么了,婄云寧神湯的方子三四個, 當(dāng)下用的這個倒是適口些,還算有些效驗。 夜里回了漱月堂,婄云先將那個小匣替錦心收到臥榻內(nèi)側(cè)的帶銀魚鎖矮柜里頭, 便連忙去小廚房煎寧神湯, 回來熱熱一碗給錦心喝下,又備了安神湯,喝得錦心一肚子湯水。 至于未心辛辛苦苦帶回來的脆皮肘子與椰汁鮮雞到底是被錦心辜負(fù)了——她一直不大有胃口,回到園子里也是匆匆用了湯藥便躺下了,夜里并未用宵夜。 不過東西也沒全然浪費(fèi), 第二日熱了一下,隔夜的飯菜自然不會上錦心的桌,這是婄云的cao守與底線,錦心便叫院里的侍從人等分了,她聞了聞味兒,深感辜負(fù)未心的一番心意。 希望三姐別放棄她,下次再給她帶回來。 這一場風(fēng)波逐漸消弭在平靜的歲月中,文夫人與徐姨娘促膝長談了一場,誰都不知道她們兩個究竟說了些什么,只是過了那日,二人好得一如既往,默契也一如從前。 秦嬤嬤膝下有一子一女,但女兒已經(jīng)出嫁,算是外姓人了,對那唯一的兒子,文夫人未曾留情,任由文老爺發(fā)賣了他,只有她仍在襁褓中的小孫女被秦老嬤嬤親自抱進(jìn)了內(nèi)院,文夫人對著只知啼哭的嬰孩出了半晌的神,最后道:“你們既是要去莊子上的,便把這孩子帶著吧。不論這孩子取沒取過名字,往后就叫平安吧。” 她命人取出一對金鐲,“這就算是我給這孩子未來出嫁的添妝?!?/br> 秦老嬤嬤給文夫人磕了個頭,“老奴,謝過太太。” 她這是用文夫人與秦嬤嬤最后的情分,換來小重孫女在自己身邊,安安穩(wěn)穩(wěn)地長大,不必隨著孫兒、孫媳被發(fā)賣到遠(yuǎn)方。 她要隨著大兒子到姑蘇城外的一處莊田去,日子哪怕不如當(dāng)下這般富貴,經(jīng)營好了也會很安逸,夠她安心養(yǎng)老了。莊子是文府去歲新收進(jìn)的,秦大過去慢慢整頓,往后莊頭的位子父子相傳,秦家也算有一支安穩(wěn)的、沒被波及的。 文夫人又問她們何日啟程動身,秦老嬤嬤答道:“后日便啟程了,在金陵城中住了多年,心里總是忙乎著的,能住到鄉(xiāng)下去安心養(yǎng)老,于老奴而言,或許也是幸事一樁?!?/br> 文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要飲茶,忽然又問道:“你那小孫女……叫什么玉兒的,跟著你們走嗎?” 秦老嬤嬤知道她說的是小玉,便也笑了,“四姑娘心地慈和,原沒打算打發(fā)玉娘出去,只是玉娘自認(rèn)無顏面再在四姑娘身邊服侍了,現(xiàn)被碧娘要了去,照顧三哥兒?!?/br> “也好,也好?!蔽姆蛉吮阒稽c(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有些累了,嬤嬤抱著孩子恐怕也累了,回去歇著吧?!?/br> 秦老嬤嬤從未在這府中吃過任意一位主子如此生硬的逐客令,便是當(dāng)年文老太太在世時,對她也多有禮遇,何況文夫人這個晚輩。 但她面色未變,心中也無甚失落悲意,只鄭重地向文夫人行了一禮,“太太大恩大德,老奴無以為報。此等……惡事盡是我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媳謀劃所為,太太你寬寬心,不要因此而責(zé)難自己。圣人神仙尚不能管住身邊所有人的心思,何況你也不過是個凡人罷了。” 即便出了這等事,秦老嬤嬤也未曾責(zé)難兩個兒子休妻,無論怎樣,總歸都是為秦家生兒育女過的人。 文夫人怔了半晌,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命人送她出去。 待人走了,文夫人方問碧春:“這幾日,還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嗎?” 她精神正經(jīng)恍惚了幾日,家中事難免有所疏漏。 碧春悄悄打量著她的面色,低聲道:“謝家要休秦芳娘?!?/br> 文夫人微微蹙起眉,“芳娘上月剛剛產(chǎn)女吧?” “是?!北檀簩㈩^低了一低,文夫人果然有些惱,她忙繼續(xù)道:“二姑娘身邊人傳了話出去,說二姑娘訂下了芳娘的女孩兒日后到身邊服侍,謝家才罷休。不過芳娘不肯回謝家了,秦老嬤嬤做主,請人寫了和離書來,與謝家分手了。如今芳娘帶著孩子住在娘家,要跟著秦老嬤嬤一起到莊子上去。謝家不大愿意舍了孩子,這事還沒結(jié)?!?/br> 文夫人眉心微蹙,道:“這不是瀾娘能做出的事,蕙娘心軟,八成是她借了瀾娘的名義,瀾娘能比她在家多待幾年?到時那孩子難不成還要送到王府去不成?” 碧春只低著頭,未曾言語,聽文夫人繼續(xù)吩咐:“叫趙嬤嬤陪著你到秦、謝兩家各走一番,就說我的話,既然夫妻和離了,幼女還在襁褓中,跟著母親方便些,就給了秦家吧。謝家老mama不是在花園里當(dāng)差嗎?取兩匹好綢子另加一貫錢賞她,就說賞她照料的花兒好。再到秦家去,帶一對與方才那個樣式相仿的金鐲,依樣是給孩子的未來添妝。那孩子往后就叫如意……罷了,把她姊姊的名分她半個,一個平兒、一個叫安兒吧?!?/br> 碧春恭敬應(yīng)了聲,又聽文夫人道:“明兒一早,你叫蕙娘過來,我有話與她說。這孩子……心是好的,只是還缺歷練?!?/br> 這話碧春只敢聽一半,她吶吶垂首應(yīng)了是,將事情記在心里,見文夫人沒有別的吩咐了,才出去一一辦下。 懿園里,蕙心的院子入夜來亦燈火通明,她們下午與未心結(jié)伴去探望近幾日臥床的錦心,在那邊留了晚膳,出來時天色稍晚,未心要去向梅姨娘請安,文夫人近幾日抱病,不叫兒女們前去,二人便相攜回了院里。 瀾心并未回到自己院中,而是徑直跟著蕙心到了她那,天色已晚,蕙心沏了一壺普洱陳茶來,一色用素凈的淡釉青瓷茶具,茶香浮動,順著呼吸深入肺腑。 瀾心眉心微蹙著,與蕙心道:“阿姐你為何非要管秦家那事?秦芳娘雖在母親屋里伺候過幾年,可與咱們也沒什么往來交情。你要幫她們也罷了,只肖叫人賜下些東西物件去,謝家自然不會拿秦氏母女怎地,日后你稍稍照拂兩分她們就有底氣過。 兩家若要分手,秦老嬤嬤也不是會看著孫女吃虧的人,你何苦來非要拿我的名號震懾謝家,還許出叫秦芳娘的女兒到我身邊服侍。她外祖母做出那樣的事情,林哥兒可是咱們的至親骨rou?。∥沂窃俨幌肟吹剿麄兗业娜说摹0⒔隳阋l(fā)善心,也不必做到這個地步。” 蕙心本就有些神思不屬,聽她這樣說,斟茶時一不小心,guntang的茶水就濺在手上,她下意識地縮了縮手,“嘶——”了一聲。 瀾心一急,忙吩咐:“快!快打了冷水、取燙傷膏子來——阿姐你怎么這樣不小心!這茶還是滾滾的呢,多燙啊?!?/br> 她忙拿開水壺,小心地查看蕙心的手,蕙心擺擺手,道:“沒什么,濺到了一星半點(diǎn)罷了,打些涼水來便是,不必取藥膏?!?/br> 瀾心蹙著眉為她處理傷口,其實(shí)濺到的不少,閨閣女子的皮rou又細(xì)嫩,那樣一濺立刻就通紅通紅的了,這會浸著冷水,又在瀾心的堅持下涂了藥膏,屋子里的藥味瞬間就蓋過了茶香。 蕙心看著meimei著急的樣子,緩聲道:“我幼年時受傷,秦mama……秦嬤嬤也是這樣的樣子待我。我和哥哥與你是不同的,我們兩個受秦嬤嬤照顧疼愛良多,她做出那樣的事情,我不能、也不會保她和她的兒子,但她外孫女還在襁褓當(dāng)中,我能伸手幫一把是一把。 林哥兒是咱們的骨rou至親沒錯,可她于我……曾幾何時我也是將她視為至親的。只是長大后愈發(fā)疏遠(yuǎn)了,我是因為她有些言語想法實(shí)在與我不合才與她疏遠(yuǎn)了,如今想來,若是當(dāng)時我能嚴(yán)厲勸阻她,她也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br> 言語間,蕙心垂眸,眉眼間有幾分落寞。 瀾心就看不慣她這個樣子,拍著桌子憤憤道:“她做出那等喪盡天良的事是她自己選的,有如今的下場也是她活該!阿姐你總是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拉,誰有個三長兩短都是你的過錯了,總是這樣,往后的幾十年你還想不想自己好過了?” 她與秦嬤嬤關(guān)系不甚親近,從前也只是看在文夫人的面上才敬重秦嬤嬤兩分罷了。 原因有二,一是她非長女,自幼受秦嬤嬤照看關(guān)懷不多,感情自然也有限;二便是因為秦嬤嬤關(guān)起房門來總是滿口的嫡庶尊卑,恨不得闔府庶出子女都要沖著嫡出的幾個孩子磕頭請安,瀾心親近meimei們,自然不喜歡聽到她這種言語,也看不上她在外頭仗著文夫人的勢得意,于是愈發(fā)疏遠(yuǎn)。 此次秦嬤嬤出了事,她除了惱怒便是擔(dān)憂文夫人,每每碰到徐姨娘都是歉疚又無奈的,言語都謹(jǐn)慎了幾分,對著錦心更是不知說什么才好,蕙心這樣關(guān)照秦嬤嬤,她心里自然不爽。 但即便不爽,那日也縱著蕙心叫她身邊人借她的名頭出去傳話了——她畢竟能比蕙心多在家待兩年,那孩子要給蕙心做婢女純屬笑話,給她其實(shí)也湊不大上年歲,但此事牽扯著徐姨娘一脈,未心那邊未必樂意,只能借她的名頭。 她知道蕙心的打算是先用她的名頭震懾住,等以后那丫頭稍大點(diǎn)的時候,她也出嫁了,就借她的手轉(zhuǎn)給蕙心,孩子年歲還小,暫且在家養(yǎng)著,總有托詞,真到大了,蕙心會把她叫到身邊去服侍,或者在家中設(shè)法安置。 這樣也就算了,雖然她心里覺著蕙心管得有點(diǎn)多,到底是自己jiejie,但聽蕙心把秦嬤嬤的過錯說到自己身上,她心里就不樂意了。 打小相處著,雖然關(guān)系不親近吧,每日最低還是要見上兩面,秦嬤嬤是什么樣的人瀾心心里有數(shù),就她那十年如一日文夫人拗了十多年都沒拗過來的想法,蕙心說再多能頂什么事呢? 她們姊妹兩個年歲差的不多,自幼一處長大,說話顧忌自然也少,她就這樣拍桌子,還真把蕙心鎮(zhèn)住了,默了好一會,低頭黯然道:“你說的是?!?/br> 瀾心嘆了口氣,真是欲哭無淚,好像有一身的力氣不知沖哪里使去,只能絮絮叨叨地開始念叨蕙心,二人正說著話,蕙心院里的小丫頭進(jìn)來回道:“二位姑娘,太太院里的碧春jiejie來了?!?/br> 瀾心一揚(yáng)眉,急道:“快叫她進(jìn)來,怎么這會子過來了?可是母親有什么要事?” 碧春進(jìn)來正聽到她這一問,欠了欠身,道:“太太叫我來傳句話,明兒個一早請大姑娘過去,太太說有話要與大姑娘說。還有,芳娘與謝家的事太太出面做主,那孩子給了秦家,日后跟著秦老嬤嬤到莊子里過活,與……秦家老四留下的小女兒一起?!?/br> 秦家老四便是秦嬤嬤的兒子,蕙心反應(yīng)過來,忙應(yīng)下了,又問道:“母親這幾日精神頭如何?” 碧春只道:“還好?!?/br> 瀾心又關(guān)心文夫人幾句,要留碧春喝茶,碧春道:“還得回去守著太太。” 辭過茶,便欠身告退了。 文夫人的安排瞞不過府里的任何一個人,徐姨娘自然也聽到了消息,彼時她正盯著錦心喝藥,聽到立夏的回稟也不過淡淡地“嗯”了一聲。 錦心漱了口,含上蜜餞看著徐姨娘,問道:“阿娘好似半分都不吃驚?!?/br> “秦趙氏是太太自幼的丫頭,在太太身邊伺候了三十年,二人關(guān)系比尋常姊妹間都要親近。太太未曾插手對秦趙氏和她兒子的處置,便算是擺出態(tài)度了,她家那兩個小孫女都在襁褓之中,稚子何辜,太太撈這一把,她成全了她的情分,咱們不去鬧、不為這個不滿,是咱們的道義。” 徐姨娘說著,輕哼了一聲,“我自認(rèn)雖不是什么善人,但也能比秦趙氏那個心狠到能對孩子伸手的人的好上幾分。兩個小娃娃罷了,何苦來為難她們。至于那秦芳娘……用你姥姥的話說,何苦來呢。她一個外嫁女,能左右得了她娘?她娘做事怕是也瞞著她的,如此算來,她也是個可憐人,生生被親娘拖累了,抬抬手也好。” 錦心便笑著吹捧道:“阿娘之心胸開闊豁達(dá),普天之下是無人能及的?!?/br> 徐姨娘瞥她一眼,嗤笑著點(diǎn)點(diǎn)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你這小丫頭啊,滿嘴的甜言蜜語,林哥兒可千萬不要學(xué)了你這個樣子?!闳隳侨账土撕眯┚痘ㄋc我,還是交代立春轉(zhuǎn)交的,第二日我才見到,滿滿一盒子,倒是嚇了我一跳,改日你告訴她,都是家人,朝夕相對,不年不節(jié)的,送那么多東西看嘛?!?/br> “阿娘您真不知道三姐的意思?”錦心歪頭看她,徐姨娘道:“我哪能不知道啊?那就更不必了,我和你梅姨是多少年的老交情,用不著這些客套的。不過你三姐做事周全這一點(diǎn)是好的,可見生意場上磨礪人,你得多與她學(xué)學(xué)?!?/br> 錦心道:“我這不是有婄云和繡巧呢嘛,還有駱?gòu)邒咛嫖艺蒲郯芽?,我也不必cao心那些啊。” 徐姨娘聽了,怔了半晌,最終還是搖頭嘆道:“也罷,這也是你的福氣了。你那園子和莊子派了人去了?” 錦心神神秘秘道:“我自有安排,阿娘您就別問了。左右等冬日里,梅花開得好了,我要在園子里辦暖爐會,請jiejie們一起去,阿娘您若是樂意,也可以同去瞧瞧?!?/br> 這回徐姨娘是頓了許久,方才緩緩道:“我便不去了,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是了。左右你們姊妹四個好,你又是最清省不過的,我倒是不擔(dān)心這些。真有什么,就叫她們當(dāng)是你爹爹拿來彌補(bǔ)咱們母子三個的吧……” 錦心鎮(zhèn)定道:“周姨娘是長輩,我敬重著她?!?/br> 徐姨娘摸摸她的頭,“你素來不是省事讓人會讓自己吃虧的,這點(diǎn)我放心。只是就如你所說的,她到底是長輩,你還要敬她三分,若真有什么酸話傳進(jìn)了你耳朵里,你盡管與阿娘說。我與她可是同輩,論資歷她又不及我,我也不慣著她。” “好了,周姨娘好歹是個長輩,不至于放下身段與我這個做小輩的計較。”錦心挽著阿娘的胳膊,笑吟吟道。 徐姨娘卻另有話說:“你不知道,自打你三姐開了鋪?zhàn)?,你們姊妹幾個都投了錢,年年有分紅,她聽著外頭念叨鋪?zhàn)永锏纳怆y免心動。上兩年年底,外頭送銀子進(jìn)來,大箱子的銀錠,瞞得再緊也總有風(fēng)聲,外頭傳你三jiejie一年賺多少偶讀傳飛了,多少也有幾個算得真切可信的。 她自己再一琢磨分到你們每人頭上的,這兩年攢下來,怕是夠在城外置莊田園子了吧?她能不眼紅嗎?人心啊,最怕的就是不平,姊妹五人,你們四人占長,合起來做這生意的時候她生出來的還不省事呢,可她能這么想嗎?心里頭一旦不平了,便會生事端。如今你得了莊田,旁人也罷,最怕她心里不平有想法,再鬧出事來?!?/br> 錦心臉在她胳膊上蹭了蹭,撒嬌似的道:“我不是有阿娘呢嘛!” “好好好,你有阿娘呢,阿娘自然不會讓這些事情擾到你?!毙煲棠锉凰涞妹奸_眼笑,將她摟進(jìn)懷里,輕撫著她的頭發(fā),“我們沁兒啊,就好生生地、健健康康地長大,天大的事情,有阿爹阿娘呢!” 錦心摟著她的脖子笑著抬眼看她,一雙清凌凌又水潤潤的杏核眼兒彎彎的,任誰看了不贊一聲有靈性? 抱著自己的女兒,徐姨娘只覺心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一面輕拍著錦心的背,一面低聲道:“阿娘這輩子啊,就你和你弟弟兩個指望,指望你平平安安的,指望你弟弟能有出息,咱們娘仨啊,一輩子都好端端的?!?/br> 過了好一會,錦心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了一聲。 徐姨娘就笑了,笑得眼兒也彎彎的,母女倆兒眉眼生得極像,笑起來的樣子也有幾分相似,只是錦心偶爾流露出的是疏冷威嚴(yán)或者懶散恣肆,而徐姨娘只要笑起來,必然是溫和柔順的。 因出了這件事,府里的中秋也是過得沒滋沒味的,倒不是大家還糾結(jié)著,只是文夫人病了,云幼卿有孕在身,蕙心手傷了,這三個主理內(nèi)務(wù)的頂梁柱一下使不出勁了,中秋過得自然也算不上熱鬧。 好在出了八月,文夫人便“康復(fù)”了,重新打理起家務(wù)來,正是這個月,家里受了朝廷賜下的定禮。 使眾人驚訝的是,宮中賜下的并非是“御賜造定禮之金”,而是按照規(guī)格備好的定禮,包含金五十兩、珍珠十兩、花銀四百兩、各色苧絲四十匹、大紅羅二匹……金花胭脂二兩、鉛粉二十袋計十兩重、北羊四牽……酒八十瓶、圓餅八十個、末茶十袋等等。1 金銀珍珠、布匹脂粉、牲畜茶酒應(yīng)有盡有,甚至那些牲畜都是活物現(xiàn)從京趕來的,不只文家,秦王府太妃亦十分震驚,旋即便是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