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女只想長命百歲 第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異界卡牌師、念念婚寵、七零女配的團寵閨女、[綜漫]飼養(yǎng)員有四只手、想要離婚的小漁娘[重生]、[綜漫]想辦法把5t5占為己有、驅(qū)魔師、小小姐每天都在恐婚、八零之佛系炮灰最好命
看出她的困倦來,婄云忙勸道:“姑娘,咱們回去吧?折騰一日,您也累了?!?/br> 這其實是很不合禮且不合規(guī)矩的行為,偏生她言語間的恭謹叫外人聽著就會覺著她是個極恪守禮儀之人,兩相矛盾,繡巧卻知道她只是將錦心放在了第一位,其余規(guī)矩禮儀,盡數(shù)都被押后。 繡巧眼睛亮亮的望著婄云,云幼卿已忙道:“阿沁可是累了?快回去歇著吧,好生睡一覺,我?guī)Я撕眯┬迈r東西來,明兒個你們姐妹們一起來?!?/br> 錦心于是起身,向她微微頷首,“那我便去了?!?/br> 一舉一動,矜傲雍容天成。 待她在婄云繡巧等人的擁簇下緩緩離去了,方才出面較多的那位嬤嬤才不禁感嘆道:“這幾年我冷眼看著,文家?guī)孜还媚锢?,便?shù)這位四姑娘最不尋常,可惜生來身子弱,難免耽擱了前程。” “不可多言?!痹朴浊渎曇粑⒊?,嬤嬤將頭低了一低,不敢再多言語。 方嬤嬤與她使了個眼色,道:“快,咱們兩個把屋子里收拾收拾。點一爐香來袪一祛味道,姑娘可要再漱漱口?!?/br> 云幼卿方才飲了半鐘茶,此時只覺唇齒留香,微微搖頭道:“不必,加了茉莉的茶確實香氣更濃,濃得霸道。” …… 錦心是一夜好眠,次日醒來時外頭天剛蒙蒙亮,夢中悠悠琴音似乎還在耳邊縈繞,她睜眼醒了半晌神,方緩緩從臥榻上坐起。 婄云聽到動靜進來侍候,見錦心坐在那里轉(zhuǎn)頭望著窗外,不由笑道:“姑娘今兒醒來時笑著的,真是難得,夢里夢到什么喜事了?” “聽了一支曲子,雖是用七弦琴撫的,卻是難得的清亮明快,叫人聽了心中透亮?!卞\心回頭看她,沖她又是一笑,眼兒彎彎的,清凌凌的,尤為干凈透徹。 婄云心都恨不得軟成一灘水了,一面?zhèn)魅藗錈崴?,一面笑道:“咱們大奶奶的琴音可是一絕,沒準過兩日您就能聽到夢中琴音在現(xiàn)世中呢。” “但愿吧。”錦心溫聲道。 一番盥洗梳妝后,繡巧又打開螺鈿小斗柜的屜子,取出一只新花鈿來,將頭發(fā)半數(shù)盤起,今日別出心裁地打了兩綹辮子纏繞在上面,插上花鈿,要用滿貫時被錦心攔住了,她道:“去外頭折一枝茶花來吧?!?/br> 婄云欠身應(yīng)了個“是”字,躬身推出去,果然折了一枝顏色嬌艷的山茶歸來,替錦心簪在發(fā)髻后,又仔細地用兩只短釵固定。 蕙心、瀾心、未心不約而同地來到漱月堂——昨日一日忙碌,她們幾個多少有些掛念錦心的身子,一早起來一想還是覺著心中不安,便想來到漱月堂瞧瞧。 不想來了卻見錦心已經(jīng)梳妝整齊,正坐在庭前的躺椅上賞花,不由笑了,蕙心打趣道:“今兒個起得倒是早?!?/br> 錦心仰頭看向她們,晨光熹微映照著她的臉龐,半張臉籠罩在陽光下,好像鍍了薄薄的一層金,一雙杏核眼清澈的仿佛漾著一泓清泉,此時含著淺淡的笑意,坐姿不算十分端正,卻透著仿佛與生俱來的貴氣雅致,脊背單薄,面龐凈白,發(fā)間流蘇被微風(fēng)吹得輕曳,裙角飛起,更顯翩然縹緲。 未心疾步上前,只想抓住她的手按著她,生怕一個不錯眼她便被清風(fēng)虹光托起,從此遠離凡塵高坐云端。 “好了,jiejie們這是怎么了?”錦心沖她們眨眨眼,頗為俏皮的模樣,好似畫上的人一下子有了生機。 未心長舒了口氣,不由戳戳錦心的額頭,“你方才好險嚇死我們了。” “呸呸呸,說什么呢?!卞\心捂住她的嘴,蕙心眼里帶笑走到這邊來,仔細打量錦心,見她面上雖然還是無甚血色,但精神頭尚好,方微微松了些心,上前來軟聲道:“阿沁今兒這身打扮好,隱隱約約從頭發(fā)后頭露出的半朵花更好看,半隱半露,頗有一種欲說還休,嬌怯又俏麗的美?!?/br> 瀾心也夸好看,錦心大方地道:“那不如jiejie們一人折一枝戴上,左右今兒我也是打算剪下來送與你們的,只是插在瓶里和插在發(fā)間的區(qū)別罷了?!?/br> 幾人欣然點頭,未心打趣道:“這花你眼巴巴盯了一冬,如今好容易開了,可真舍得?” “有甚舍不得的?!卞\心頗為瀟灑地擺了擺手,叫人取了竹剪來,三人各擷了花戴,對鏡一照,錦心夸得天花亂墜,心里都美滋滋的。 往定頤堂去的路上幾人說起未心胭脂鋪子的事,未心道:“還得多謝幾位慷慨解囊,我前兒算一筆賬,錢款已是足夠的了,成本又先降下來了,便是開張后再有什么風(fēng)波也不怕。外頭自有我乳母、舅舅cao心,前兒個我也去看了店面,畫圖紙、請梓人,約莫一二旬便可裝修完整。工坊的地方也瞧了兩處,等哪日我求了太太出府去看一圈,便可以定下了。如今愁的,還是要給鋪子取的名。難不成等鋪子修好了,我再去定匾額嗎?” 幾人一時都難住了,如“艷巧閣”“馥香齋”一類的名字想了許多,錦心忽然冒出一句:“叫摘天巧吧,鋪子里主打的一樣香浸胭脂不是叫‘天宮巧1’嗎?” 未心琢磨一下這名字,皺眉嫌棄道:“倒是取巧了,一念起來,未給人以嬌濃聚、花露艷之感,倒像是賣首飾的鋪子?!?/br> 錦心輕輕哼了一聲,微揚下巴——當(dāng)年多少人捧著金銀來求我取名我還不給取呢。 但最后未心還是認下了這個名字,其實是她琢磨一下就覺著這名字頗為大氣,倒也過得去,但她嘴上是絕不能認的,只道:“就看在你出的那二十金的份上吧?!?/br> 錦心高傲地一甩頭,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文夫人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即便前段時間cao勞得她晨起便覺腰肢酸軟身上不大有力氣,這會要見新婦卻還是精神奕奕的,上著雪灰綾襖,外罩著真紫四季平安緙絲褂,下搭雪灰如意萬福鎖邊綾裙,頭上戴著銀絲攢寶牡丹珠髻,斜插雙鸞點翠步搖,為襯好面色,額前又用牡丹花鈿點綴,真是雍容華美,彩繡輝煌。 她難得打扮如此明艷,又施脂粉,眾人見了都不由眼前一亮,瀾心湊過去道:“母親今日打扮得真是明麗輝煌,生生把我們幾個小的都比下去了?!?/br> “可不是么?!蔽逆缃袢沾虬缫嗍钟眯?,但頭間只用了鳳鈿而非寶髻,是有謙讓之意,此時亦是打趣道:“我虛比嫂子年輕幾歲,今日瞧來,倒像是嫂子比我還要年輕呢?!?/br> 文夫人被哄得眉眼帶笑,文姝晴見碧荷與秦嬤嬤都捧著沉甸甸的盒子,便笑道:“可見是有了兒媳婦了,怕是把十幾年前的箱子都翻出來了吧?” 幾人說說笑笑地,幾位姨娘陸續(xù)來到,均恭立于一旁,文老爺來到之后眾人請了安,文夫人吩咐道:“還不給姨娘們看座?” “是?!毙⊙绢^應(yīng)了聲是,引著眾人在西側(cè)的椅子上落座,錦心幾人也在另一側(cè)按年序坐下,文姝晴坐在幾人上首,趙婉坐在她身邊,另有一個小墩子。 文從林坐在椅子上也不安穩(wěn),小屁股扭來扭曲的,錦心正挨著他,眼角斜他一眼,將茶碗一合撂在幾上,屈指在幾上敲了敲,文從林還不消停,她又并起四指輕輕一拍案幾,文從林由此聯(lián)想到一件不太美妙的事情,頓時安靜了,消消停停地坐在椅子上,若忽略了那一雙忽閃忽閃的那眼睛,倒真是個乖巧可愛的孩子。 文老爺看了想笑,沖他招手道:“林哥兒到爹爹身邊來。難得你還有個怕的人。”他伸手把兒子撈到自己腿上,問:“吃過早飯了嗎?” 文從林也不是換個地方就活潑了,還在錦心的視線范圍內(nèi),他乖巧得緊,老老實實地坐在文老爺腿上,搖了搖頭,脆生生道:“mama給了兩塊糕,喝了半碗牛乳?!?/br> “再吃塊糕,等會你兄嫂過來了便可以開飯了?!蔽睦蠣攺囊慌詭咨夏孟乱粔K雪花蒸糕與他,他低頭小松鼠一樣吃著糕點,咬了兩口又抬起頭,熱情地招呼道:“父親母親吃,阿娘吃,jiejie吃,姑媽也吃!” “好,我們也吃?!蔽睦蠣斝σ饕鞯攸c頭,愛憐地輕撫他圓溜溜的小腦袋,又叫把幾上的一碟果餡酥餅端去給姑娘們,文夫人命人每人上一盞杏仁酪,文姝晴笑吟吟道:“小夫妻新婚,媳婦來咱們家頭一天,見公公婆婆必要謹慎,描眉畫鬢要處處細致,也不能坐轎輦來顯得不恭敬,步步走來,耽擱的時間豈不多了?也是咱們來得早了,這會子辰時還沒到呢吧?” “回姑太太,卯正二刻了。”屋內(nèi)人忙去看西屋里的西洋鐘表,文姝晴便道:“瞧瞧,果然,是咱們來得太早了!哎呀,這酥餅好香,餡料倒清清甜甜,不像是酥果餡那般甜得膩人?!?/br> 文夫人聞言也嘗了一口,點頭贊許道:“果然是不錯的?!?/br> 碧荷笑道:“這正是大姑娘前兒叫人送來的方子,說是四姑娘院里的,吃著覺著很好,想您近來不大有口味進膳,才將這方子要了來?!?/br> 文夫人聽了便笑,另外幾人也想起其中的緣由,周姨娘道:“內(nèi)廷里出來的人掌勺,四姑娘院里吃食的口味怎會差了。” 錦心淡然笑著未語,有些冷淡懶散的神情叫周姨娘直覺自己碰了個軟釘子,還是徐姨娘笑吟吟道:“這丫頭可是得了好了,這些日子也不挑食了,院里做的都是她喜歡的,瞧著臉頰也有點rou了。” 梅姨娘笑吟吟道:“可不是么,要我說啊,漱月堂這灶眼立得好,可是給姑娘們添了個開小灶的地方。這一個多月,我瞧著,可不只是未心這孩子臉上有rou了,未心猶甚!可見是尋到開小灶的好處了?!?/br> 幾人說著話,外頭人稟大爺和大奶奶到了的時候屋里的西洋鐘表正響了八聲,云幼卿面帶些急意與歉疚,入內(nèi)來先向文老爺文夫人行了一禮,“媳婦來晚了?!?/br> “無妨,不晚?!蔽姆蛉诵Φ溃骸敖駜阂娔忝嫔€好的樣子,我也放下心了,改日回家,你母親見了也不會說我可待她女兒?!?/br> 她這樣打趣一句,云幼卿似乎略松了些心,才有些羞赧地垂頭一笑。 眾人細細打量她,見她身著大紅妝花緞繡孩童蹴鞠通袖褂,里頭是白綾立領(lǐng)襖兒,壓襟一串金石榴嵌珊瑚珠串子,下身是正紅如意鎖邊流云百蝠錦裙,柳眉水鬢,梳的烏油油傾髻,簪著金嵌紅瑪瑙蝙蝠抱榴步搖,明珠串做的流蘇垂在鬢邊,隨著她的動作輕搖,是說不出的婉轉(zhuǎn)好看。 新婦要向公婆行跪禮,行禮之間她一身環(huán)佩寂靜無聲,便是耳旁墜子搖曳的都十分輕盈順暢,腕上三對赤金鐲,鏨龍鳳呈祥一對、和合二仙一對、鴛鴦成雙一對,分別嵌紅寶、明珠、翡翠三石,行禮腕動間磕碰無聲,可見力道分寸拿捏得當(dāng)。 亦可見新婦心中平穩(wěn)安寧,無半分焦急。 文姝晴見了,心中不由贊一聲好修養(yǎng)。 不愧是云家的女兒。 如此想著,文姝晴又有些羨慕兄嫂的好運道,她若能得個云氏女做兒媳,定然好生捧起來,將她供在佛龕里,一日三炷香,只求能讓自家也沾上些清貴氣。 而如今這個,可不是正二八百云氏主支之女,當(dāng)代家主的嫡幺女,若非翰哥兒拜了云家主為師,不,若非嫂嫂與云家夫人有幾分幼年的閨中交情,翰哥兒又怎可能拜得云家主為師,如今又得了如此佳婦。 這命啊,可真是不認不行。 文姝晴心中嘖嘖感慨著,面上倒是笑得一派和煦慈祥。 那邊新婚夫婦與父母見了禮,文老爺交代文從翰道:“娶妻成家的人了,往后事事多想著妻子?!?/br> 文從翰沉穩(wěn)應(yīng)是,文老爺便命人取出一對玉佩來,又有一紙地契是給云幼卿的,赫然是郊外占地一頃半的田莊一處。 贈與新婦的禮是不好推辭的,云幼卿只能恭敬謝過,又奉上親手縫制的衣衫鞋襪。 文夫人贈與一整套攢珠點翠牡丹花色的頭面,并一枝金絲翠葉鑲玉冠,均是金玉璀璨珠光寶氣,這兩樣?xùn)|西拿出去怕是能砸下金陵城中一套四進四出帶花園的大宅院,但此時在另外一只小小的匣子前竟也黯然失色。 只見那只小匣子中,赫然是一只帶有文府標記的牌子。這牌子是掌家人握著的,凡是要支領(lǐng)銀錢、庫房中器物等事,沒有牌子是行不通的,便是蕙心掌家務(wù)這段日子,要用牌子也需要請示文夫人,這會文夫人將對牌與了云幼卿,明顯是交托家務(wù)的意思。 云幼卿絕不敢輕易收下這個,又不好推辭,文夫人在她開口之前先笑道:“收下吧,不是叫你即刻就開始管,便如蕙心的例,在我院里,先慢慢學(xué)著上手,你們姑嫂兩個也好相互幫扶,你先將鑰匙接下,算是一份替我分憂的心。我這身子逐漸重了,能用在家務(wù)上的心也不多,蕙心到底稚嫩了些,你們兩個一起我才放心?!?/br> 云幼卿再次恭敬拜謝,奉上針線,隨后與文姝晴見禮,文姝晴亦是贈了豐厚的見面禮與她,云幼卿再奉上針線,才到錦心這一輩人。 趙婉是方才拜文姝晴時已互相見過禮了,她是外客,須得先見禮。 這會自蕙心到華心,再加一個文從林,每人俱都是一個荷包,幾位姑娘是碧青色,文從林是寶藍色,花紋各異均是極好的意頭,針腳細密,錦心眼尖,只瞥了一眼就知道是云幼卿繡的。 至于為什么知道……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好吧,其實是因為錦心也不知道。 幾人將荷包收了,又送出回禮,或是一紙字畫、或是一件針線等等,文從林與華心都是大人幫著預(yù)備的,平平常常不出挑也不失禮,錦心卻送了一串香珠與她,串著白玉梅花墜兒,暗香幽幽,清雅非常,一股梅香中混合著沉檀香氣,撲面給人以凜冽清新之感,珠子做的瓜型,也很別致。 云幼卿細嗅了嗅,問道:“這香珠里可是添了薄荷?好清新的滋味,倒不只是尋常的花香與沉檀香,這一股子清新更襯托出梅香濃郁清雅,又給人以冰雪迎面的凜冽之感,好巧思?!?/br> 她方才已從蕙心的畫夸到未心的針線,這會夸錦心也不會顯得太特別,但看她眼中盈滿笑意的樣子,就知道她對這一串香珠喜歡極了。 錦心點點頭,道:“是冬日做的梅花香珠,確實添了薄荷,還是用竹柏葉加上松針煮水和的香珠,所以更為清新冷冽?!?/br> 云幼卿仔細摩挲一下香珠,小心地收到荷包中,笑吟吟道:“謝過沁姐兒了,我很喜歡?!?/br> 因還有四位姨娘要拜會,她沒停留多久,徑直走向西側(cè),在文從翰的引導(dǎo)下自徐姨娘開始拜過,四人不敢受禮,紛紛站起身來,云幼卿行一禮,她們便側(cè)身讓過一禮。 每人俱得一些姑蘇新鮮玩意,絹花布匹一類,含笑謝過。 第五十一回 好歹能傳去些音訊,不至于…… 那梅花手串著實喜人, 回了園子里后瀾心未心兩人圍著錦心,虎視眈眈的,錦心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很識趣的, 淡定地分開二人,走到屋內(nèi)炕上坐下, 吩咐婄云:“去把我收在書房架子上的檀木盒取來?!?/br> 婄云依言去了, 瀾心這才眉開眼笑, 微揚著下巴輕哼一聲:“不錯, 還算你是個小有良心的。” “你只說剛才想罵她小沒良心的不就是了,誰夸人說人是‘小有良心的’?”未心自在地在炕上坐了,聽了這話道。 瀾心白她一眼:“合著好人都叫你當(dāng)了?!?/br> 說話間,婄云已捧著那個刻歲寒三友的檀木盒來,這盒子只有蓋子上一面有雕刻花紋, 清疏樸素, 并無那些描漆、描金或嵌珠做螺鈿花樣這些妝點, 未心撇撇嘴道:“這玩意怪素的, 不如嵌點珠子裝飾好看?!?/br> “唉?!睘懶膰@了口氣,未心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瀾心故作深沉地搖頭嘆道:“我聽阿姐說,當(dāng)年得了三妹你,梅姨娘滿心歡喜地要養(yǎng)出一個才女來, 三妹你確實也隨了梅姨娘的容貌, 天然有幾分清雅出塵的模樣,沒成想這越大卻越不如梅姨娘的心了?!?/br> 說起這個來未心也是滿腦袋頭疼,她捏了捏眉心,搖頭道:“我也就是在這還敢提一提自己的意見了,你們不知道, 我阿娘平日里三令五申叫我多著青衣,言淡青色上身清雅飄逸……可咱們家掃地婆子也穿青衣?。 ?/br> 她滿臉郁悶,“那回有個婆子穿的淡青色,我也穿淡青色,我又睡落枕了嫌煩沒梳頭,只結(jié)了一條辮子,在園子里逛,我們倆就站到一處了,有上門的客人,太太打發(fā)人帶她家小姐進來逛園子,進來就叫我端茶水去,單是這樣也罷了,聽底下人說了我的身份,她還嘟嘟囔囔的,說哪家小姐和婆子穿一個色兒的衣裳,氣煞我也?!?/br> 這經(jīng)歷屬實是難得了,估計未心也是倒霉到極點才碰上了。 尋常婆子都是穿靛青、石青、藏青一類的顏色,時下上了年歲的人,是鮮少穿著淡色的。 而淡青的衣裳也一向為書香門第世家門閥的閨秀們所鐘愛,那日登門的那位屬實是無甚眼色見識。 錦心噗嗤一笑,道:“那也不是衣裳的錯。不過三姐你確實是穿明亮艷麗些的衣裳好看。” 未心嘆道:“我娘不準啊,要說強做也不是不能做,可看她滿面失落蹙眉失望的樣子,我又不忍了。穿就穿吧,月白淡青,穿習(xí)慣了也行,就是不大耐臟……” “咱們家又不用你洗衣裳?!睘懶牡溃骸安贿^我到有個主意,等裁夏衣的時候,你選兩個鮮亮顏色,回頭就說是母親交代做給你的,梅姨娘還能說什么?母親說了,年輕姑娘,就該穿得鮮亮些才是呢?!?/br> 未心喝了口茶水,不置可否,幾人又分看香珠,并說起“摘天巧”的事,隨意地將這一茬帶過了。 自云幼卿嫁過來之后,近一旬的時日都用在學(xué)習(xí)整頓家務(wù)上,這日文姝晴看定了日子準備動身回京了,她才從那些繁重的家務(wù)中抽身,在文夫人的交代下開始預(yù)備送別文姝晴的家宴。